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人无法顺利晕过去,泰坦眼前除了红色还有无数金星,鼻子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鼻梁骨碎得很彻底,缺牙漏风的嘴一边吐着血沫一边拼命呼吸。虽然疼依然伤不减,但是可以思考了,他奶奶的!让人先下手为强了,被夏看见一定笑死,刚屁股光过,这会儿脑袋又开花了。冷静冷静!现在要先看清敌我形势,才有反击机会。
忍着晕眩感和刺疼,泰坦奋力睁着眼睛,血流过也不肯多眨一下,终于金星渐渐褪去,红色的视野里能看到轮廓了。唐明宗抱着双肩慢慢绕着泰坦走了一圈,又站到了他对面:“放心,暂时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既然你能找上来,别人也快找来了,到时还要靠你保命啊,能听到吗?”
耳鸣声中他的话泰坦还是听全了,眼前的人影也在变清晰,可是疼觉也在变清晰,太……太疼了!真想打滚,可惜身体机能一时恢复不了,要打个滚都难,说话会更疼,但还是一字一字:“爷爷……保你没命!”
又是无声的笑:“不知道的会以为你这会儿还在说狠话撑面子,不过我不同,你说的也不全是面子话,我很怕死的,所以更要靠你了。泰坦!”两道血从塌陷的鼻子处喷出,泰坦嘴里“嘶嘶”吸气:“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的多了,比如好几处门的所在,又比如蒲台宗刚创派时曾炼过醉仙引……说了我很怕死的,多知道点就多些活的机会。你鼻子又喷血了,不会就这样失血过多死了吧,重头戏还没出来,忍着点。”唐明宗蹲下身,不过不是替泰坦止血,而是又捡起铜镇纸砸在他膝盖上。泰坦叫得很短促,因为喉咙口的积血呛住了,血液沾染的眼睛翻白。
又丢开铜镇纸站起身,唐明宗看着指头的血液,眼睛亮了不少:“十六年前我刚来到这世界,就想这样把你们的血涂满每处空地。只是还没开始就有好几股很强的能量朝我而来,甚至比我自身拥有的能量更强!由于我怕死,几秒钟时间我就做出了你们绝对做不到的事,我放弃了绝大部分能量,只保留了你们地球主体生物,也就是人一样强度的能量,开始朝一个方向逃跑。只跑了一公里就累得趴下了,没有能量的感觉真是太糟了。幸好那几股能量在我逃离处盘旋一会儿就走了,没人来注意我,他们以为有修道者先一步干掉了我。”无声的笑久久不褪。
他说到中途泰坦就双眼圆睁竭力想说什么,那喉咙口的积血却拼了老命才吐出来,吸气声中:“你是门徒……你是门徒……”唐明宗整一下领口:“现在这样你还能看出来吗?你能想像你不做人去做团低等的变形虫吗?可是我想活,只能在附近村子随便杀了个人,变成他的样子开始过低等生物的生活。”
上前一脚踢散了泰坦挣扎而起的努力:“在四川偏僻破村子里我待了一年,学习你们的语言,观察你们的行为,发现了在你们这个世界,不需要强大力量原来也可以把绝大部分人踩在脚下!我一刻也不想多待破村子里,出来寻找力量的替代品,钱和权!这两种完全不存在的东西,不知道你们地球人怎么想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钱和权这种虚无的东西是怎么让你们跪下的。不过不要紧,有用就好,只要害人多就有钱有权,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有了所谓富豪身份后,我认识了很多统治你们普通人的人,他们自称当权者,虽然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智力或者能量上的优势。但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修道者,还有你们圣骑,以及许多关于你们的情报。你看你们都不注重他们,人家一代代统治下来,朝代人员换了无数,对你们的研究可从来没停止过,甚至你们遗忘了的他们都还记录下来了。”
拉开窗帘,看着城市的辉煌灯火:“知道了当初出现的力量就是修道者后,我明白只要他们在,没有我为所欲为的一天。我要先杀光他们!根据各统治者那里得来的情报,收集材料,等待蒲台宗出现炼药契机,有了醉仙引后把知道的几个门位置都装上点火器,这些年我全部精力全用在这上面,倒没想到钱可以做到那么多事,我开始有点喜欢它了。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修道者少一个我就安全一分!”
唐明宗走近指着泰坦:“就你们圣骑士最多管闲事,非要查到我头上!门徒出现也要插一杠子,想赶着送死吗!”在他说完这一句后,本已无法动弹的泰坦猛然跳起,用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整个人吊在了他身上。
拳头落在泰坦脸上,鲜血四溅,没有松手,泰坦血红的双眼狠狠盯着人形门徒。如果没有你们,不会有一代代的圣骑士牺牲,如果没有你们,我还能继续感受那温暖的双手抚摸脑袋,听那温暖的声音喊我宝贝,连灯光都那样温暖。魂淡啊,因为你们,我都没有亲眼见过父母!
当唐明宗将泰坦压到身下,手指已经摸索到了铜镇纸。一声巨大轰鸣中,唐明宗身体向上飞起,背后肉屑爆溅,直飞到两米多高才下落,透过胸前大洞可以看到窗外的星空。闷响中落在波斯地毯上,没再动过。
手炮冒着轻烟,泰坦握手炮的手腕不自然地扭曲着,奶奶的,幸亏从来没手贱去靶场试射下,泰坦眼前黑下来时唯一想到的。
谁在猛力摇我,还有像夏的声音在嚎,细听又不像他。努力睁开眼,果然是夏,是你眼眶真红了还是我眼里血色未褪?
“别摇了,疼得我还不如死过去的好……”
“好好,我不摇了,振作精神!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一直以来的夙愿成真了,你终于亲手干掉了个门徒!恭喜首杀成就达成!”
泰坦想咧嘴笑,牵动伤口哭了出来:“你听听你现在自己声音,都走调了,真该录下来,敢发我照片就放你录音!丫的从小只要把你放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害我现在又只穿条内裤丢人现眼……”
“到现在还惦记你的光屁股照,我不是回来路上见有沙田烤乳鸽卖,知道你好这一口,特地挑了两只胸大屁股圆的现烤,谁知差点给你供桌上了……”
“奶奶的!你能不能有点吉利话!我怎么觉得鼻血又流嘴里了……”
“那就别说话了,穿梭机马上就到。来,打完这支麻醉针,一觉醒来又完好如初英俊潇洒了。”泰坦感觉夏抱自己的手臂松开一只,然后脖子上被刺了一下,话说你又哪来的麻醉针,不会是随手捡的过期货吧?意识渐渐模糊,母亲,我没有忘记你的温暖,父亲的手炮也一直好好保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