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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的讼雅医院的vip病房。
余梁音和郁南淮僵持着,程溪站在门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从郁南淮过来看过她之后就要走开始,余梁音就阻止他离开偿。
郁南淮的耐心早已经用完,索性把刚才摔掉的手机扔到桌子上,冷声,“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余梁音的长发凌乱,“你别走。撄”
她结结巴巴的继续道:“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没有这个义务,更何况,是你自己造成现在的这个状况,怨不得别人。”
“我不管!”余梁音拔起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刀,“你不能走,你答应我父亲照顾我的!”
一脚踢开茶几,碰撞的声音很响,吓到了余梁音。
在她的印象里,郁南淮好像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怔在原地。
郁南淮的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悦,“你明白你现在的行为属于无理取闹吗?”
“程溪,叫医生带着镇定剂过来。”
“我不要!程溪,你别去!”
从桌子上捡起黑屏了的手机,郁南淮拿掉她手里的水果刀,“你现在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出院之后就让程溪带你去席川那里继续接受心理治疗,别让你自己毁了自己。”
余梁音抬头看着他,“那你呢?你以前答应我爸爸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我没有弃你于不顾。但你不要把一些感情强加在我身上。”
医生很快的过来,给余梁音打了镇定剂,又收拾了下嘱咐程溪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郁南淮关了病房门,手机一直都处于黑屏状态。
十分钟后赶回医院,挽舟已经被推进病房里休息。
……
……
挽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病房里没有人在,她睁开眼睛之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嗓子里是干涩的疼,不过这疼跟脚踝处的疼想比,根本不值一提。
稍微动了一下,便是清晰而又强烈的痛,她抬手遮住眼睛。
病房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挽舟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动了动唇,“可以给我点水吗?谢谢。”
那人没了动静,挽舟放下手看他。
“郁南淮,我说我想喝水。”
她这样躺着不好乱动,郁南淮只是用棉签沾水先沾湿了唇瓣,然后轻扶起她喂了水。
“感觉怎么样?”郁南淮放下水杯。
挽舟的声音很淡,几乎要融入空气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郁南淮看着她,似乎是因为手术的原因,脸色要比平时苍白,也愈发的素净。
拉过椅子坐下,“过几天回家住。”
“不用麻烦了,你要工作,许姨要打理整个别墅,我在家的话她就要费心来照顾我。就留在医院吧,比较方便。”
郁南淮没说话,看着她明显带着拒绝意味的脸,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之后的第三天上午,林琛带着东西过来了。
挽舟正靠在枕头上看书,看见他提着一家熟悉的商标的盒子,淡声问道,“做好了吗?”
“嗯。这家店早上通知我可以去取,我取回来之后就送过来了。”
挽舟伸手,“给我看看。”
林琛打开盒子,是一枚和挽舟手上同款的男士戒指。
几乎是和挽舟给的设计稿无异。
挽舟捏在指尖,最后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挡住了她的那枚。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拿下来。
收进盒子里,放在枕头下面。
见林琛还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挽舟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挽舟小姐,就是您手术的那天,有媒体说余梁音小姐自杀了,报道上说的原因……是因为您。”
挽舟满不在意的继续说,“然后呢?”
“郁先生那天去了余小姐所在的医院,也待了很久的时间,这几日……也频频被狗仔拍到他出入那家医院的照片。”
几乎是没什么意外的感觉,挽舟重新翻开书,“我知道了。”
失了看书的兴致,林琛走后,挽舟便把书放在一旁。
晚上郁南淮照旧过来。
她吃不惯医院的饭菜,所以一日三餐都是让许姨做好了送来,晚餐是郁南淮亲自送过来。
郁南淮喂她的时候,挽舟突然直直的看着他,“你这样整天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汤送到唇边。
挽舟别过脸。
“怎么了?”郁南淮放下汤匙。
“你每天两间医院两头跑,怎么会不麻烦?”挽舟看着他,眼底是淡淡的讽刺。“很辛苦吧?以后不用过来了。”
郁南淮放下碗,力气有些大,汤洒了出来。
抽一出纸巾擦了擦手,郁南淮问她,“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不该知道的。”
眼前的女人自从那天手术醒来就变得更加寡淡,好像之前缓和了的关系,又变得更加僵化。
郁南淮大概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
“郁太太,所以你这几日脸色一直不见好是因为这件事?”
“你难道认为没什么?”挽舟自嘲的笑笑,“也对,在你看来不过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而我,才是你的附带的意外。我应该感恩戴德的谢谢你还肯照顾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一只受了攻击的刺猬,浑身的刺都对着他。
郁南淮神色淡然,“你是我的太太,照顾你是应当的。”
“是啊,你怎么说都行。”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郁南淮捏过她的下巴,让她对着自己,“梁音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但我没有逾越。就算是一个朋友出了这种事我也会去看望。我知道你手术的时候我不在你可能会怨我,但到现在这也是我无法改变的事情,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按他原本的想法,余梁音非要见到他,他去看看就会回来。之前谁能知道余梁音威胁他不让他离开,又怎么预料到挽舟手术的时候麻醉剂会失效。
这些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觉得挽舟会懂。
但她从那日起到现在的态度,都让他觉得很陌生。
挽舟拿开他的手,“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就算你直接告诉我你必须照顾余梁音我也不会说什么,没办法,谁让人家和你有二十多年的感情而我却是个逼婚上位的存在。你没办法对她不管不顾,那就别那么辛苦两全,我不会介意的。”
“所以你这是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挽舟这才有了点笑意,不过却是极淡而冷的,“我相信你会把握好分寸的。”
一个多月之后挽舟出了院。
只要短时间内右腿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平常的走路时没有问题的,再过几个月就能彻底好起来。
这一个多月挽舟都是住在医院里,她不想回家,当然更大的原因是,还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郁南淮。
出院之后在家休息了两天,挽舟约了江满乐和席歌吃饭。
江满乐因为到外地取景拍摄,所以不在。
唐会。
挽舟直接订了顶楼的餐厅,席歌到的时候,她正在和江满乐发信息。
在对面坐下,席歌问道:“身体好了吗?”
“还可以,医生说再恢复几个月就可以如常了。”
“那就好。”
点完了菜,席歌喝了口水,想到了什么,“你这腿好了,婚礼什么时候办?”
挽舟想到那件被毁了的婚纱,摇头,“不办了。”
“为什么不办?这可是只有一次的婚礼啊。”
“就是因为只有一次,所以才要慎重啊。”
席歌想了想,觉得也对,但是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你和郁南淮……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
席歌托着腮,“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拍到郁南淮频繁去医院看余梁音吗?外界都在猜测说你和郁南淮感情不和。”
“没有感情哪来的和不和。”
“郁南淮那个人太难琢磨了,更何况你们中间还夹着一个甩不掉的余梁音。”
其实挽舟和郁南淮的婚姻席歌大致也能猜到些。
名义上的婚姻,郁南淮对她又没有感情,更何况还有一个余梁音在中间时不时闹点事儿,肯定不会太好过。
挽舟的头发自剪了之后,两个多月都没有剪过,有点长长,但显得比之前要柔和一点。
她此刻浅浅的笑了起来,“你把别人说成什么样了。”
服务员上了菜,走的时候还特地多看了挽舟一眼。
“要是换了我是你,我宁愿不过了走人,当然我不是劝你和他离婚,这很不道德。我只是发表一下我的观点。”席歌拿起筷子:
“我觉得在这方面我和你不一样,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我身上,余梁音做了这些之后就别想再过得这么安生。郁南淮我也不要了,我就是再喜欢他……我宁愿忘记他,我也不要给自己找不开心。”
挽舟听她说完,才开口道:“可你也说了这是你啊。对于我来说……至少是之前,我都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因为我觉得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席歌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话,“那你现在呢?”
……
……
用了餐,挽舟和席歌穿过走廊去坐电梯,等电梯的时候有个人从一边的包厢跑了出来。
脚步凌乱,看得出来很急。
后面跟着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朝那个人追来。
电梯快要到,那人撞上席歌,挽舟喊住她,“许记者。”
许君意愣了愣,握住挽舟的手,“唐小姐,请您帮帮我。”
电梯门正好打开,挽舟拉着许君意就进了电梯,把她挡在身后。
那两个男人堵住电梯的门,“让开,把那个女人给我。”
席歌看了挽舟一眼,“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在这里闹事?”
另一个男人认识席歌,同时他也觉得挽舟看着有点眼熟,捅了捅刚才说话男人,“这是那个大明星席歌。”
“什么大明星不大明星的!”他指向挽舟,“我跟你说你快点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抓!”
许君意朝他大喊,“你知道这是谁吗?郁南淮的太太!你们要是敢碰了她,小心你们的第三条腿被打断!”
挽舟按着电梯,冷静的道:“这里四处都有监控,保安马上就会过来。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要是再在唐会闹事,下一次就是警察来找你们。”
带头说话的男人恶狠狠的踢了一脚电梯的门框,带着另一个男人走了。
这一层的保安赶到,“唐五小姐,我们来迟了,您没事吧?”
挽舟淡淡的扫他们一眼,“1801房的人,以后不准再踏进唐会。至于你们,出了事才赶过来,一起辞职了吧。”
挽舟说完直接关上电梯。
许君意松了一口气,“唐小姐,啊不,郁太太,席小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
“你一个人来这?”
“是我们杂志社想要采访的一个人,派我过来,谁知道那人是个老色鬼。非叫我和他喝酒,我不喝他就让刚才那两个人按住我。还好我跑的快。”
挽舟对她的印象不错,虽然这次帮她是个意外,“你们杂志社派你一个女孩子来采访,摆明了就是让你往火坑里跳,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君意握拳,“我也清楚了,回去就辞职!”
随后她才注意到挽舟的腿,“你的腿……治疗了吗?哎,果然这样更有气场,你刚刚把我护在身后的时候帅呆了。”
席歌笑出声。
许君意还想说点什么,有人进了电梯,于是她噤了声。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许君意还跟着她们。
挽舟上了车,她敲了敲车窗,“郁太太,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席歌,挽舟点头,“说吧。”
“我昨晚在景园看见乔绾和你的哥哥唐清则先生在一起吃饭,然后进了一间套房就没再出来。”她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开始是跟拍乔绾的,结果全部撞见了。”
“嗯,没什么啊。”
许君意抓了抓头发,有些急,“可唐先生和江满乐导演不是在谈恋爱吗?你和江导演是好朋友,又帮了我,所以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她这话让车里的两个女人都微微惊讶。
挽舟问她,“你怎么知道乐乐和我哥在谈恋爱?”
“就很久之前,江导演新戏要开拍的时候,我不小心拍到她和唐先生牵手约会的照片啊,但是被发现了……后来我们主编说,这条新闻很值钱,但是唐先生很低调,没有绯闻是因为他全部给抹掉了,所以我们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放出来。”
挽舟和席歌对视一眼,“那这次的新闻就别放出来了,反正你也要辞职。”
许君意想说我还有下家!
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她总觉得她要是不答应下家都没了。
许君意走之前从包里翻出一叠照片和几张稿纸,塞到挽舟手里,“前段时间郁先生和余梁音小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给你这些,这是原稿和照片,你看看。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找我!”
手里拿着一叠东西,挽舟单手系上安全带,升上车窗。
席歌发动车子,想起刚刚的场面,来了一句,“刚刚那小记者挺好玩儿啊。”
挽舟低头看着照片,心不在焉,“嗯,挺有意思。”
“不过乐乐和你哥在一起这事儿我难以接受,这就算了,乐乐不在,你哥怎么和乔绾扯一块去了。”
“谁知道,乐乐都没有提过,我哥也没有透露过。”
席歌摸了摸头发,“他们两个有必要这么保密吗,根本就猜不到好吗。”
挽舟放下照片,“怪不得几个月之前乐乐的电影刚拍的时候,我哥投资,派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跟乐乐谈,乐乐那几天心情都不太好,原来如此。”
“哎呀,你们一个结婚一个谈恋爱,只有我一个人。”
“各有各的生活,该来的总会来的。”
席歌给挽舟送到家,下车的时候突然喊住了她。
“我昨天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说马上快到郁南淮生日了,你知道吗?”
挽舟的手搭在车门上,“现在才知道。”
“……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挽舟在门口站了会儿,把手里的东西装进包里,才按了密码进去。
许姨刚从后院出来,迎上挽舟,“太太,您回来了,先生在书房里。”
她说完就要对厨房去,挽舟拉住她,低声问:“郁南淮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许姨自然是记得的,但是这么多年郁南淮都不过,所以她之前也没说。
这两天她本来是想和挽舟说的,但是挽舟从医院回来之后和郁南淮的相处模式觉得又回到了原点,她就也没有开口。
这会儿挽舟主动提起,许姨是高兴的。
“先生的生日算算就是这个周日,不过往年先生都是不办的,照常而已,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太在意。”许姨注意到挽舟在想些什么,又继续道:“不过今年不一样了,太太,要是您为先生准备点什么,先生肯定会高兴的。”
挽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上了楼,挽舟没有去书房找郁南淮,而是直接去了卧室的卫生间里。
从柜子里找到一支打火机,把许君意给她的那些东西点燃,快烧完的时候扔进了马桶冲了下去。
挽舟洗了手擦干,把自己的头发从上面扎了个小髻,才走出卫生间。
她的电脑放在阳台的桌子上,挽舟走过去,按了开机键。
许君意给她的那些照片,不过是比网上郁南淮去病房看余梁音的照片更清楚,也标有时间。
那一份原稿,也是许君意自己整理的。
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的,她手术的那一天余梁音用自杀威胁郁南淮留下,最后郁南淮发了火连茶几都踢倒了。
郁南淮去医院看余梁音的次数并不多,只是有人故意拿一次的照片分开来说,造成了假象。
其实不过是有心人的故意而为之。
打开搜索引擎,挽舟想了想,还是动动手指找了一部电影看。
一部电影看完,实在是无聊的不知道干什么好,索性下楼找许姨。
许姨在后院给草坪浇水,挽舟站在一边看。
许姨过来的时候挽舟问她:“许姨,能不能教我做饭?”
“当然可以啊。”
挽舟看着她关掉水,擦了擦手,“走吧太太,我现在就教您,来得及的话晚上还能尝尝您的手艺。”
许姨为人亲切,性子也直,做什么事都是干净利落。
挽舟说要学做饭,她立刻就开始准备。
在厨房里待了几个小时,挽舟也不觉得时间长。
唐清则和唐木白的厨艺都好,她从小在一边看,兴趣也挺大的。
所以许姨教的,她学的都特别快。
郁南淮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挽舟正准备给菜装盘。
路过厨房的脚步顿住,郁南淮倚在门边,看着里面的女人在盛菜。
她梳的这个头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活泼不少,尝过菜之后在和许姨说些什么,眼睛都弯了起来。
看的出来是很开心。
许姨的余光看到郁南淮,正准备出声,却被他阻止。
许姨心下了然,借口出去拿东西。
挽舟拿着筷子尝菜,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以为是许姨,“许姨,你尝尝这个,我觉得有点太甜了,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看起来不错。”
温润又熟悉的男声响在耳畔,挽舟拿筷子的手一僵,笑意慢慢淡下。
放下筷子,挽舟正要转身,郁南淮已经贴近她的后背把她围在怀抱和流理台之间。
拿起她刚才用过的筷子,尝过一口。
“是有点甜,料酒应该放多一点就可以遮住,不过你第一次做已经很不错了。”
挽舟的身子很僵硬,这可以说除了家人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异性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耳尖开始泛红,郁南淮在背后也注意到了,俯身凑近。
感觉到郁南淮靠近自己,挽舟动了动,想推开他的手臂。
“你别靠这么近!”
郁南淮摸摸她的耳垂,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完他低低的啊了一声,“郁太太,你这是害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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