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说:“是的,我知道那里,风暴角嘛,不过,现在那边还有船走吗?看资料那边终年大风大浪的呀,杀人浪,对吧?”
霍伊诺维奇说:“你说的正确,那边是所有航线里最危险的地方,历史上数不清的船队葬身于此,苏伊士运河开通以后基本上没有船队会选择那里了,但是,事情得两面看。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安全,资源丰富的地方建设我们的基地和船厂,那里还是很适合的,非洲的穷并不是说它没有物产,而是人祸,这个我们都知道。
南非那里现在也并不是没有船走,二十万吨以上的巨轮苏伊士不能通行,还是要从风暴角绕,船大到一定程度,风浪的威协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再说现代科技规避风浪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在那边可以合资一个船厂,然后可以选择距离风暴角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建一个总装厂,你懂我的意思吗?南非方面会很欢迎的,这笔投资不小,可以带动的经济体量对于那边来说是相当大的。”
霍伊诺维奇双手做了个合拢的手势:“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生产最先进的军舰和航母,需要的配套厂家近万,所以我们自己只能选择生产核心部位,船体,动力,电子系统,武器,其他的要扩散出去,外包,合资,慢慢的建设分厂。
但是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太引人注目,一直到产品出来,会给世人一个巨大的惊喜,只要产品出来,我们就安全了,那时候在大力建设也为时不晚。”
霍伊诺维奇的意思张兴明明白,建设期是最危险的,像自己这种想建一个可以生产先进航母的工厂肯定是要被扼杀的,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支持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但一旦成功就不一样了,世界上需要航母的国家太多了,自然就会成为保护力量。
“OK,我明白,这方面我会听从你的意见。我在全世界许多地区国家都有工厂,我会进行协调配合的。一定会安排好。”张兴明诚恳的对霍伊诺维奇说了一句,举瓶和他碰了一下。
霍伊诺维奇说:“我会安排人过去谈一下合资船厂,然后建一个基地,在两年内,把需要的设备部件这些通过不同的工厂生产出来,秘密运到基地里封存,准备好以后,再把它们牵过去栖装。在这之前就按你说的,把它们做为公园吧,也算是一种保护。”
张兴明点头说:“在非洲的所有前期事务就拜托你了,我和我的人不适合露面,我会安排约翰和白头鹰两边的相关公司和你配合。”
霍伊诺维奇说:“明白,也感谢你的信任。在造船这个领域我还算是有点儿名气的,你就放心吧。”
张兴明说:“还要注意安全,我明天安排两队安保过来。”
霍伊诺维奇点头同意。
又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在相关一些细节问题上做了讨论,比如投资的来源方式,工厂的注册归属,材料物资的采购运输等等方面的问题,当然,太细的计划这会儿也弄不出来,但大框架可以先确定。
酒干肉尽,宾主尽欢,张兴明一行告辞离开了木屋。
从木屋出来就没有来的时候感觉那么冷了,屋里烧着壁炉和火盆,又多少喝了一点酒,都有驱寒的效果,越往北的地区喝酒的人就越多,由其是烈酒,这和寒冷有着直接关系。
不过喝酒只能短期御寒,并不适合用做主要的防寒手段,因为喝酒血流加速,身体的散热会增加,时间一长对身体的伤害更大。
这一片都是船厂的范围,这会儿空无一人。工厂已经完全停工了,所有在建工程因为得不到拨款全面停止,工人们都在城里游行聚会,在工会组织下向政府争取挣钱的机会,而政府这会儿焦头烂额,根本起不到一点儿作用。
这会儿是90年年底,经济已经彻底崩溃,进入了最黑暗的倒计时时段。
工厂进入大面积关停时段,原来还能保持低度生产的工厂也坚持不下去了,社会福利全面崩盘,工人失去收入,物资紧缺到了极点。莫丝克街头大量的拉达出租车停靠在街边,没有几个人打车。
大街上的人们都失去了笑容,很多地方开始了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女人们甚至把内衣拿出来卖掉以换取几个面包。食物,生活物资成为压倒这个国家的最后一要挟稻草。
每天每一家面包店外面都要排着几百米的长队,人们静静的等待着上帝的宣判。面包这会儿已经限量销售,一块面包被切成几块,但即使这样也难以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到。
售货员冷漠的收钱,对购买者的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视而不见,等待了半天没买到面包的妇女失声痛哭,无助的顺着丢满垃圾的大街离开。
往日喧嚣的工厂区一片安静,儿童们也失去了活力,靠在窗子上发呆。有阳光的地方坐着一排排老年人,表情麻木。
商店还开门营业,但商品很少,无事可做的售货员趴在窗户上看着街景发呆,能卖钱的废旧物资成了抢手货,为了一个空酒瓶子的归属就可能大打出手。街道上酒瓶子很多,大量的人开始酬酒,由其是年轻人。
很多城市都设立了食物接济点儿,为那些没有收入的家庭提供一点儿食物。这里也需要排队,排的更长,根本就不够分,无法满足所有需要的人。每个城市里看到最多的景像就是排队,在各种可能获得一点儿食物的地方排队。
军队已经发不出津贴,但食物还能供应,这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稳定。警察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巡逻,随时需要提高精神,准备处理各种突发状况。抢劫越来越多了。
张兴明一行慢慢的踱步在大街上,城市里一片寂静,但路面上并没有太多的积雪,除雪已经成为了每个城市居住着的人的习惯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