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茵的草地上,一大一小两股骑兵群正一前一后的全力追逐中,数十里地转眼即到。
绿衣渐渐退去,丛丛树木还是生长。
“祝军侯,前面就是右部兵马的埋伏地,从最中间的大道走——”
祝彪身旁,一探骑指点前方的树林说道。
“弟兄们,从中间的大道走。咱们的援军就埋伏在那里——”
祝彪鼓着内力扯起喉咙嘶喊。
“千骑长,前面就是卢龙塞地界了,咱们还……”与此同时,一个shè雕儿在休兰必拓跟前同样指着前面的树林说道。
“追,为什么不追?”
休兰必拓满目狞笑,他要追的汉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追着他们一直到卢龙塞。
杨继超一双锐目鹰眼样盯着入榖中来胡骑,吐气开声,一口三石强弓拉的满如圆月。
“嗖——”锐利的雕翎箭离弦疾出,快的都看不到箭影。
“呃~律律……”
杨继超这一箭没找休兰必拓本人,找的是他胯下战马。利箭横穿马身而过,在休兰必拓惊讶sè刚刚显于脸上的时候,他坐下那匹千里挑一的赤红sè战马就两腿发软一头窜倒地上。
“杀啊……”插弓回壶,杨继超一举自己大刀,高声呐喊中策马冲奔而出。
随着他这一声的呐喊,“呜呜呜……”相连三声,语调激昂的号角声响彻在树林上空。
休兰必拓两侧,七八百骑汹涌而出,拦腰而击。
“吁……”祝彪死勒住战马,疾奔的战马依旧跑出七八步才停下。
不需要他高声呼出,背后响亮的厮杀声已经告诉了左曲将士一切。人人勒住战马,盘旋调转马头。
祝彪小跑着策马上前,“弟兄们,冲啊,杀回去——”
“杀回去,杀回去——”
被一路追赶着跑出数十里,不但祝彪心头怒火冲天,左曲麾下每一个官兵都是气极。
现在形势骤变,敌弱而我强,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祝彪一声大喝,数百人暴烈的喝呼声就相继响起。初起还有不齐,但转瞬就全部凝聚成一股。
“杀啊——”
“杀啊——”
休兰必拓一弹身子凭空拔高三尺,落到地面上踉跄几步,又旋即站稳。脸sè十分的难堪,赤红坐骑倒毙在仈jiu步外。千骑长的坐骑,就是死了也没人敢去践踏,身后的胡骑纷纷策马避开。
一匹挺难得的神骏,但是大草原上就骏马不难寻,不说他常备军千骑的身份,就凭他耳朵上的两个金环,再寻上一匹同样神骏的来也不在话下。他不会为一匹坐骑的死脸sè难堪到现在的样子,左右突然冲杀出的汉骑才是他脸sè剧变的真正原因。
骑兵、步兵,都怕被人拦腰砍。后者还要一些,人,两脚立地至少单体上调整的快,只是阵势不好调整,但前者呢?
骑兵勒住马,调马头,不管来不来的及,即便是成功调好了马头,也没了速度。而速度就是骑兵的生命!
自己执意急追,却得来个中埋伏,休兰必拓死的心都有了。
“两边冲杀,顶上,其余的跟我前冲——”
也只有如此了。
零星的箭矢落下,不远处一骑落马,休兰必拓侧身蹿上马背,弯腰捡起地上的弯刀,大吼。
“杀啊……”
“杀啊……”
一胡一汉,如果不看两边涌出的汉骑,祝彪与休兰必拓的对冲还真有三分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但是也正是因为有了左右两翼要命的威胁,休兰必拓带领下的胡骑才更有拼命地勇气。
锥形战阵!
a阶兵种加成!
“冲锋——”技战术。
一个个光环笼罩,祝彪手下的战士变身了。他们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跟普通汉骑一般无二,实质内在却已然是完全两样天地了。
“轰——”
二十一世纪,两辆重卡迎面相撞的声响也没此刻两股对冲骑兵交锋来的响亮。
“噗嗤——”
“噗嗤——”
一杆杆长枪饮血,一个个胡骑落马。
三四百骑挡住了两倍于己胡骑的亡命冲击,不但如此,还顺势撞散了胡骑的锋锐,一口气扫落下近百胡虏。
“死来——”
祝彪的目标就是休兰必拓,休兰必拓的目标也正是祝彪。
两虎相争。
目光一凝,对于面前这个一定要死的对手,祝彪不会有半点手软。铁枪一抖,‘凤点头’疾刺而出。瞬间锋锐的枪尖被抖晃成了一团乱斗星云,一个个亮亮的小光点直耀人双目。
宛若是下了一场流星雨,休兰必拓眼前一花,就见无数个小光点从空中疾落,纷纷向着自己门面打来。心中大凛,他十分清楚,无数光点虽看起来漂亮,却都是要人命的枪尖!
对面汉骑首领看铠甲仅是一军侯,却不想是一高手。手中弯刀陡然一紧,挥劈下的刀气更加猛烈,刀影更加迅捷。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祝彪这一枪看似仅仅一抖,却已经把自己长枪上的造诣全部拿出了。
一边是枪尖重影,一边是刀锋劲气。
“丁丁当当——”两骑相撞,响起一连串的金铁交鸣。
没有四溅的火花,声音也不大,但却是很清脆,甚至可给人一种有节奏感,挺悦耳的感觉。
刺了七枪,交锋了三十七下。凤点头没有直接拿下对手。
祝彪不感觉意外,对手毕竟是胡骑常备军中的千骑长,若是一枪就被自己给放倒了,胡骑常备就贻笑大方了。
双腿一夹马腹,坐下战马登时冲前一跃,长枪在手中一荡,不给休兰必拓半点喘息之机,寒光再闪,祝彪再度冲着休兰必拓上半身刺去。
“好厉害!”休兰必拓眸中神sè倏的一闪,知道对手不是一个善茬,枪法厉害,内力更强。自己全力劈砍出,三十七下交锋没能震动对方丝毫。
烈烈杀机在休兰必拓胸中燃烧,我堂堂千骑,还会惧怕一汉军军侯不成?
“死来——”虎吼一声,休兰必拓一震手中的弯刀,向着面前的祝彪就劈砍过去,冷辉裂空,杀气盈野。
“当啷——”一声,刀枪相交,同时顿在了半空中。
四臂交力,两马‘唏唏’嘶鸣。
与汉军碾压式撞破胡骑锋锐不同,刀枪相交,却是刀在不住的下逼。
弯刀锋芒即将落到头顶。
休兰必拓双目圆睁,心头cháo喜,就要竞全功了。
两臂鼓起更大的劲往下逼,浑身内劲运转到极点。
蓦的,一直缓缓压落的长枪僵持在头顶不动了,匪夷所思的是持枪的手还只是一支。
祝彪他另一支手干什么去了?
休兰必拓睁得圆大的两目中惊骇yu绝。一蓬清寒的剑光自祝彪腰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