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死!”祝彪不屑声中,两手长枪向后一戳,在来将三尖两刃刀还高悬在头顶的时候,枪柄的尾椎已经洞穿了那人的胸膛。然后祝彪一拧一抽……
战马向前奔驰,身后鲜血喷嗤。
“汉贼,还我将军命来!”混乱逃避的营头中终于见到一个有骨血的人来。来将该是军司马一级中人,使长刀,朝祝彪杀奔来。
“无名之辈,也敢送死!”就是一开始的夏国刚那种货色,祝彪也没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这军司马一级的人物了。只是轻描淡写的长枪前身一探,枪头就像灵蛇一样扎进了来将的腰间,贴着来将的肋下钻进了肉中去。接着两膀一用力,“噌”的一声,就把那人从马上挑了起来,在半空中顺势这么一甩,啪的一声响,尸体飞出去好几丈远。
这算是祝彪的一个习惯性动作,枪上挑了尸首,很少直接抖掉马下的,多是要甩出去砸趴下几个人来。
“汉贼,死来!”
不怕死的人还真是比比皆是。冲杀到太子军前部右翼后,两个战将齐齐挡住了祝彪的去路。二人一使大斧,一使画戟,望着打马杀到的祝彪就迎上了头去。
使画戟者先行了一步,方天画戟一摆一伸,像是怪蟒出洞一般直朝祝彪心口扎来。
————趁机会能干掉几个敌将就多干掉几个,这样一来太子军的指挥才会更加的混乱。
心中早早打定了这个主意的祝彪自然不会避让,一攥手中点钢枪,“啪”一下压住了刺来的方天画戟。接着右臂单手一用力,长枪带着方天画戟横着一架,拦住了另一将劈下的大斧。三马交错间,祝彪空出的左手,一道星光闪现,横着一斩,已然在使斧战将的右肋下劈开了一道一尺多深的血痕。
修有小成的《七星戮妖刀》。锋芒初试,就一斩几乎拦腰两段了那太子军敌将。
那人自是惨叫一声,手中大斧一松,自己翻身从马上栽下。
“汉贼,还我大哥命来!”使画戟之人两眼腾地血红血红,原来那人是他大哥,他们两人是兄弟。见自己大哥几乎被腰斩一样的倒下马。做兄弟的要还不红了眼,就真的是天性凉薄了。
手持方天画戟近乎疯狂地又一次向着祝彪冲来。
而这一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祝彪长枪向左一撇,“喀”的一声脆响,来将的。方天画戟就被祝彪震飞出了好几丈远。
“给我起来!”心底暗喝一声,交错而过的祝彪左臂一探抓住那敌将腰间的束带就向上一提,连身带甲二百多斤重的身子就被祝彪抓小鸡一样拎在了半空中。
“啊……”敌将的惨叫声里。祝彪轮臂一甩,那人凌空就横飞了五六丈远,与那边的一个骑马的战将脑袋碰脑袋,摔了个正着。两人同时脑浆迸裂。
“给我杀了他——”侯世平面色铁青的看着乱作一团的右翼。
已经跟中军的乱兵搅合在了一起,那追逐着祝彪而动的大量乱兵,祝彪所去处,他们就一拥而上。再结实的阵列也不堪这样的冲击。
而祝彪就像是一只油老鼠一样,光滑的滑不留手。匹马纵横,引带着身后追兵将右翼一万军阵搅得一塌糊涂。
更让侯世平发怒的是,军中两名领军校尉,两名假校尉,愣是死了一对半,还有军司马、军侯级中层军官七人。
“希律律…………”祝彪猛的一带马缰,胯下战马心有灵犀。昂首一阵高亢的嘶鸣声。战马人立而起,在半空中用力一扭腰身,待到落地之时已然调转回了马头。
“裴仑!看爷们冲你的将旗——”
这是祝彪最后一样任务了。身后宋军阵列中已经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和呼杀声,系统栏里己军的士气也激升到了81点,从宋军这样的军兵构成成分而看,军队能有如此高昂的士气、斗志,完全就是一个奇迹。
踏着金黄的太阳光芒。侯世平如一道惊鸿闪电飞驰到祝彪的近处,“侯世平在此……”都还来不及完整的通名报字,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祝彪眼前。
“见阎王去!”目光一凝。对于这种自寻死路的对手,祝彪可不会有半点手软。长枪一抖,瞬间锋锐的枪尖就被晃成了一团乱斗星云,一个个亮亮的小晶点是那么的耀人双目。
宛若是下了一场流星雨,侯世平眼前一混,就见无数个小晶点纷纷向着自己门面打来。虽然看着漂亮,可侯世平的内心里却是陡然一紧,怪不得他能一人搅乱全军,果然是厉害无比。
那一个个漂亮的小晶点就都是一个个要人命的枪尖,现在全冲着自己门面打来,一个遮架不好,自己的小命也会像夏国刚一样,一合之内就没了。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祝彪这一枪看似随便一抖,完全拿住了侯世平。
因为晶点涌出的是罡煞,这招从招数上来看只能说是‘凤点头’的加强版,却因为底蕴的不同,而蕴含着无比的威力。
“丁丁当当——”一连串的金铁交鸣。
没有四溅的火花,声音也不大,但却是清脆,甚至能够给人一种有节奏,很悦耳的感觉。
“着——”
“唆!”
不远的地方猛的传出一声低沉的叫声,接着祝彪耳朵就听到了弓弦震动声,“有人暗施冷箭!”本来扎入侯世平腹部的一枪,还未来的及将人整个贯穿,就反射性的拔出,在身前横着一挥扫,那直他奔门面射来的小黑点,“当”的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满身是血的侯世平抱马而逃,头盔已经掉落,脸颊上布着一道血痕,翻开的皮肉就像是婴儿的小嘴一样。他整个正面身子,更是留下了轻重七处血洞,最重的还是腹部的一个,杯口大么大,肠子都隐隐要流出来了。
侯世平的重伤逃命,标志着整个右翼,最后积极抵抗力量的消失。祝彪打马向裴仑将旗处冲去!
“公子?”裴仑左右的家将看着直直冲杀来的祝彪变色了。
五百亲骑中那两位一等家将试出来的成色,已经明确的证明,眼前的祝彪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焦急的目光看向裴仑,该怎么办?是拼死抵挡,还是后撤后退?
前者,希望渺茫;后者,将旗一退,军心震动。宋军已经发起进攻了,军心已经混乱了,再震荡,就不可收拾了。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决断?一道道目光注视着裴仑。
“挡住他。现在将旗决不能动摇。挡住他——”裴仑歇斯底里的叫吼着,他的心已经乱了。
六七万大军,被区区一人搅得天翻地覆,这完全就是耻辱,耻辱!他一辈子也洗刷不去的耻辱!
但大吼大叫中的裴仑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的‘认知’已经改变了。对祝彪从之前时候的喊打喊杀,变成了现在的‘挡住他’!这个巨大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而这只能说,祝彪的神勇威猛真正印刻进了裴仑的心底,不经意里他已经认为——祝彪,杀不掉的了。
“跟我杀——”一将舞刀拍马而出。身后一群人跟从,人数不多,只有二三十骑,中为首之将身披一件铜色重铠,头戴冲天盔,一簇红缨高高耸起,策马飞奔之间宛若一朵烈焰火花在燃烧。
“好胆——”祝彪冷冷一哼。这个时候了还敢出来冒头,胆子绝对包天的大。不见前车之鉴,后来诸将都是在阵中缩缩搭搭,时隐时现,只是一个劲的指挥手下军士攻杀,自己却是没一个往跟前撞的。
这人很不同!
一声轻喝,祝彪策马相迎,与来将两骑对进霎时相接,抖起手来就是一枪,疾如闪电般往来将咽喉刺来。
来人口中一声狼嚎,举刀横扫
“当!”
刀枪相击,祝彪惊讶的看着来人,是天生神力么?竟然震得自己双手的虎口发麻。虽然来人的内力只是才不错,但是这力量,真真惊人。旋即两骑交错,盘马战在一处。
“此将是谁?好,好,好!”
祝彪冲阵以来,这还是第一个能平分秋色的挡下祝彪一枪的人呢。
“公子,这人是于进宝,原来在金枪班里任职。后来下到了禁军里做校尉,于武恭侯府五公子手下当值。”
“铁剑将军程晓峰?”
“正是。五公子看他颇有勇名,本来挺器重他。可这人狗肉上不得台面,生性好赌,又嗜酒如命,几次校场点名,都迟到晚点。手下兵马也带的一塌糊涂。最后惹怒了五公子,又贬到了申州去。
公子所部兵马,有五万人是从申州抽来的,于进宝就是其中一支。现在已经落到军司马了……”
“哈哈,程晓峰不驭人也。人至其用,尽善其才,方是用人之道。这于进宝虽然统军不行,做亲随也不行,但斗将之用,为一冲锋陷阵的猛将,还是完全可以的么。
哈哈、呃——”
裴仑兴奋的笑声猛的顿止,就像脖子被卡紧了一样,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场上的骤变,就是那无形的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