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武生,恐怕无法理解展天此时心中的波涛汹涌!
四年,增长了一成二的觉醒度,其中一半还是初次龙门道参悟的提升!也就是说,四年间,展天的觉醒度提升了六分,平均一年一分半,摊平到每个季度的话,大多数时候是测试不到增长的!
是以每三个月,展天就要被深深折磨一次!
展天揉了揉双眼,认真再次看了看,两成九!没错!
展天望向慕轻寒,慕轻寒一反平时沉静如水的常态,脸上也有激动之色。
看到展天望向自己,慕轻寒轻轻点了点头,展天又看了一眼天醒尺,突然一头扑在慕轻寒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慕轻寒轻轻拍着展天后背,也是一阵心潮起伏,“当年入院之时,小天还是个十岁孩童!四年来,我一直苦苦相逼,他一个孤儿,又无人倾诉排解!却是苦了他了啊!”此刻展天真情流露,使得慕轻寒心里也生出深深自责。
哭罢多时,展天这些年心中的压抑苦闷终于排解出来。
清醒过来,感受到自己的失态,展天连忙挺直身躯。慕轻寒衣衫上给他弄的一大片眼泪鼻涕,但却并没有丝毫在意。
见展天恢复过来,慕轻寒道:“小天,今天是大考成绩公布之日,已经有些晚了,不能再耽搁,你先去罢,我换件衣服就去主持此事。”
展天答应一声,正要离去,只听慕轻寒又道:“此次你是三项大考第一,按照武院规矩,大考之中表现特别出色的考生,可以自主选择价值一千两黄金之内的奖励!本来我打算给你开个先例,只要你获得符文第一就给你这项奖励的,不过现在也不用了!你知道要选择什么吗?”
展天在武院四年,也隐约知道这项规定,当下道:“我选龙门道参悟!”
慕轻寒赞许点头道:“很好,你去罢!”
展天刚要出门,身后慕轻寒又是一句,“等下……这个,还有一事,等下给你主考三位考官,可能会要当众收你为徒!你可以全部应承下来,嗯,至于学习先后,这个……慢慢再说罢!嗯,还有,不可答应的过于干脆,最好等他们主动许些好处给你!”
“嗯”,展天答应一声,幸福来得太快,来的太多,展天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仿若做梦一般。
趴在窗户旁边,看着展天走远之后。慕轻寒猛然来到桌边,一掌拍下,桌子四分五裂中,慕轻寒哈哈大笑道:“终于开窍了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且说展天,快速回到宿舍收拾一番,换了件衣服,等来到大校场,还是已经晚了。
校场上,初级武生们都已到齐,台上站着各位师长,后面坐的是一众武院元老和各位主考。
此时正有几名元老在台上窃窃私语。
“慕轻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嗯,如此重要的场合竟然还会迟到!”
“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在这苦等,简直不成体统!”
“少说两句!莫让各位主考笑话!”
龙老师此刻也站在台上,距离说话的几个长老最近。她身为药师,自然是耳聪目明,隐约听到元老议论,心中不由的暗暗窃喜。
龙老师瞥眼一看,却正好看见一个武生急惶惶的从宿舍区奔了出来,正要悄悄钻入武生人群之中!
龙老师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展天!”
正要进入人群的展天只好停了下来。
整个校场上,大几百道眼光一齐望向展天。
“展天这家伙又要倒霉了啊!嘿嘿。”一个武生向身旁好友小声道。
“可不是咋地!怎么这小子总是撞在刀口上?”
“活该他倒霉!”幸灾乐祸的武生在所多有。
龙老师拿眼斜着展天,道:“今天大考成绩公布的日子!众位主考、院老、师长们,以及全部武生都已到齐!你一个一阶武生,竟敢迟到!你是在藐视院规么?”
展天有些气愤,心里暗想:“我一个小小的武生,在这样的大场面上,有必要针对吗?”他却不知道,龙老师这是敲山震虎之举,算他倒霉,一头撞在刀口上!
这龙老师是洛家人,算是洛豪七婶娘,据石南说其对洛豪非常疼爱。
以前展天敬重她是学院师长,但自从她把展天赶出课堂,永不再进。更兼当众一句“少家失教”之语。可以说那点可怜的师生情分早已荡然无存!
展天昂然道:“我迟到在先,既然要追究,那就任凭你处置!”他这话已经对师长极为不敬。
“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少武生已经是兴奋异常,坐等展天倒大霉!
龙老师并不生气,反倒极为高兴,这小子不识时务,正好发飙!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表院务处……”龙老师语音一顿,一字一句道:“把-你-逐-出-千-山-武-院!”
“嗡”场面一阵混乱,台下武生倒还好说,台上倒是反应更大。
一众院老当然是知道一些情况的,此时反应不一。各位主考有些是不关自事,只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人家内部之事,自然不会过问。宋云脸色却是微有喜色,罗承业豁然站起,正要说话,却有人比他更快开口。
只听丹师言立开口道:“柳儿,何必小题大做!”
龙老师愕然回首,不解望向言立,道:“师父?”她竟然是言立的徒弟。
言立面色不愉,道:“今天是重要日子,众多前辈在此,莫要让人笑话!”
龙老师有些委屈,她是言立唯一弟子,一向关爱有加,像这样当众呵斥,还是从未有过!
想了一想,龙老师咬咬银牙,心中暗暗决定:“今天这个机会难得,只要当众把这个慕轻寒最钟爱的武生赶出武院,必然使得慕轻寒威望大失!没准儿下届院长评选,自己就能问鼎!”
想到此处,龙老师心头火热,向言立告罪道:“请师父谅解,此事事关我武院院规,还请师父莫要插手!”
“腾”言立老脸通红,他看向宋云和罗承业,只见宋云正仔细端详眼前茶碗,似乎那是一样了不起的宝物!罗承业却是重新坐下,捂着肚子似乎就要笑出声来。
本来言立只是爱惜人才难得,想要收个关门弟子,哪知却碰上宋云,罗承业搅局。丹道入门最难,同时地位也是最高,虽然他是初级丹师,但是实际地位却在身为中级符师的宋云,中级铭文师罗承业之上。
各职业之间地位之争,那是由来已久,言立自然是不能相让!而且他也自信,凭着丹道地位和自身名气,这徒弟拿下不难。哪知这事情闹到现在,不单是这个弟子恐怕与自己无缘,还演变成自家弟子当众顶撞自己,就要被同道们看做“教徒无方的笑柄了!”
言立越想越怒,看到宋云的装模作样,罗承业的一脸讥讽嘲笑,更是怒不可遏!“啪”的一声,言立一掌把身旁桌子拍成两半,“稀里哗啦”的茶壶杯具碎了一地。言立大吼道:“龙飞柳,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说完大袖一甩,愤而离去!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众武生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谁他娘的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声清咳传来,慕轻寒一身青衣,飘飘然的走上台来。
慕轻寒收拾完毕赶到校场之时,正好看见言立呵斥龙飞柳。龙飞柳恃宠而骄顶撞言立,言立负气而走,这些慕轻寒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当然明白龙飞柳的心思,当下从呆若木鸡的龙飞柳身边走过,向台上众人团团一鞠,告罪道:“慕轻寒来迟,向各位告罪!”他身为高级武者,此刻众人之中身份又是最高,再摆出这样的低姿态,众人自然不会追究。有些交好的院老、各主考更是起身回礼,一片连声的:“慕院长言重了!”“无须如此”“院长自去主持不必在意。”
慕轻寒又向众人拱手,旋即回身,直接无视一旁无所适从的龙飞柳,目视台下武生道:“展天之所以来迟,乃是几位主考托我与其商量些事情!并无违规!”
宋云、罗承业点头作证道:“不错!”“正是如此!”
慕轻寒向两人微微颔首,又向展天道:“展天,归列吧!”
展天瞥了兀自失魂落魄的龙飞柳一眼,此刻这女人站在台上,就如一个小丑一般!
展天答应一声,走进众武生之中。
登时武生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更有细心的武生心中暗想:“什么事情,主考们还要托院长和这个‘幼稚园大班班长’商量?”
慕轻寒等下面安静下来,拿起桌上一叠名册,高声道:“相信各位武生,都已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自己此次大考的成绩!别不多说,现在公布各门成绩前十名的考生,稍后会有主考们亲自颁发奖励。至于前十名之后的成绩,稍后会张贴在院务处之中。”
“先是符文大考。第十名,石东海。第九名……第二名,丁岩!”人群中的丁岩小脸儿垮了下来,“终于还是输了给他么?”他在人群里寻找展天,无奈自身个子矮小,武生又多,哪里找得到!
“下面是铭文大考。第十名……第二名,千山颂!”
“最后是识药大考。第十……第二名,洛之峰!”
前十名只公布了二十七份名单,剩下的,就是各科第一了!
武生们屏住呼吸,都在暗暗猜测,这各门第一名,到底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