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江家老夫妻两个就聊起了习安来。
“苏放这个女儿可不得了,简直就是来讨债的。”江父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靠在床头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江母,这么多年了,她的身材还是跟当年一样好,脸上在卸妆之后虽然会见到一点鱼尾纹,但是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道见证他们爱情长久的痕迹罢了,添得她更加温婉动人。
江母绕到他这一边坐下,近距离居高临下的,好像这样就更有气势一般,“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是债吧!”
她有些小心眼上来了,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我告诉你,这孩子以后就由我罩着了,上次我过去的时候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眼熟,听了她名字之后就更觉得奇怪,果不其然,一查,就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跟小墨的婚事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说到激动之处,她忍不住在他胸膛上重重地打了两下,以显示自己不是开玩笑的。
江父一把抓住她的柔荑,低柔厚重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带了一丝懒意,“这人还没有过门呢,你就那么护着她,是我太恐怖了,还是你觉得那丫头是个好欺负的?”
江母思忖着,小习安的性子她是了解一些的,只不过……“管你呢,反正就是不准你打她一点儿的主意!”
“好吧,”江父晃晃脑袋,有些无奈地说道。
江母觉得自己打了个胜仗,心里顿时感觉舒坦了很多,可这时又听到江父浑厚的嗓子正正经经地说道,“其实我哪里会那小丫头的主意,我要打也就打你的主意,老婆——”
他的尾音拖得又重又长,很快并不算太大的主卧室就发出断断续续的女子的呜咽声,只是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其他人恐怕就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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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很幸运,婆媳关系根本不需要她多费神,这位未来婆婆对她好得很,嘘寒问暖什么的一点都不少,还叫她下次把习静带过来,因为听说是个活泼的性子,想来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苏小姐内心os:怪阿姨的心理有些难以捉摸。
阳春三月,燕子归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嫁衣红火,步摇垂面,青丝拦腰,腰若约素,十指纤纤,步步生莲;
嫁衣如火,广袖联袂,长身鹤立,影驻门庭,含笑浅浅,风度翩翩;
雕梁画栋,龙凤呈祥,惊鸿片影,只成双,尤忆当年逢君恰似三月春。
今天她是他的新娘,他是她的新郎。
将我手,交你手,从此,山长水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最古老的诗歌,最真挚的情意。
这样的婚礼,可以说是预料之中的,毕竟他早就说过,“要不要我也给你弄一个这样的新房?”
那时只当是戏语,毕竟那时也没有想到两人真的会有踏入婚姻的这一天。可真正到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竟然如此之快。
也好,风一程,雨一程,风雨同舟,不负相思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