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不如虎穴焉得狼崽,不对!
应该是虎子,戴休仕咬紧牙关,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慢慢靠近糖果屋。
推开华夫饼做的大门,先小心闪身靠墙而立,环视四周却没发现有人。
芝士蛋糕制成的宽大沙发,虎皮蛋糕卷做成的茶几,还有苏打饼干搭构成的书架,放眼望去整个家居装饰都是甜品,就连墙上的抽象画也是水果慕斯加糖霜。
“有人吗?”戴休仕继续走入客厅,对着一扇半敞开的透明冰糖门喊道。
“没有人!”果然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是咯吱、咯吱咀嚼食物的响声。
“难道你不是人?”
“当然不是!”
“那你吃人吗?”
“我是素食妖精!”
“你在草原上养的牛、羊不是用来吃的吗?”
“那些是用来生产制作甜点的配料啦!”
戴休仕终于松了口气,放心走入那间香气四溢的厨房。
只见一个身穿粉蓝色背带裤,粉红色体恤衫的萌系少年站在大理石蛋糕制成的料理台旁。
他头戴嘻哈街头风格的包头巾,严密包裹住头发和耳朵。
一双灵巧的手一边飞速运转在锅碗瓢盆之间,一边往口中扔进坚果、水果之类的剩余材料。
看到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戴休仕怎么也联想不起他是何种妖精,当然出于礼貌也不敢直接问。
于是找了把看起来比较结实,核桃酥制成的椅子,坐在了冰砖制成的餐台旁。
没过多久白巧克力制成的餐盘端到了戴休仕面前的餐台上。
“我最新研制的甜点,欢迎品尝!”
“我这是乱入了格林童话吗?”看到盘中一半青色一半红色、晶莹剔透、苹果造型的蛋糕,戴休仕忍不住想起了送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你也读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少年俯下身,单手撑在餐台上托着下巴,眨着无辜的大眼,表情纯真梦幻。
“你也知道不能随便吃陌生人东西的道理?”
突然拉近的距离,看着少年忽闪忽闪的长睫毛,戴休仕感到有些尴尬,脸颊也逐渐升温变红。
“可是如果白雪公主没有吃了毒苹果,也不会遇到白马王子,就会和七个小矮人一直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少年堵嘴继续自然卖萌。
“和小矮人一起有什么幸福可言!”
“有七个可爱的小矮人陪着还不幸福吗?”
“当然是和白马王子一起幸福!”
“和小矮人一起幸福!”
“我觉得和王子幸福!”
“我觉得和小矮人幸福!”
两人不知不觉中变得针尖对麦芒,互怼就差互掐了。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不是时候研究谁能让白雪公主幸福的问题。”戴休仕指着盘中的苹果,采取转移视线的迂回战术。
“那你说该研究什么问题!”
“是不是该研究一下苹果该如何分享问题!”
“哈哈哈!你害怕这苹果有毒!”少年叉腰狂笑,并且斜睨了戴休仕一眼,“切!我从不拿食物开玩笑!这是作为一个吃货的基本原则!”
“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请试吃!”戴休仕递过去百醇饼干制成的筷子。
少年将筷子戳入青苹果内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看到戴休仕挤眉弄眼,示意另一半也要试吃,于是又夹起一块红色苹果品尝起来。
“怎么样?可以放心大胆吃了吧!”
等了许久,戴休仕才握紧手中的透明糖块雕成的精致餐勺,挖了一大勺青色苹果放入口中。
“好吃!果然是抹茶薄荷口味的!”入口绵软香甜中略带一丝清苦和冰凉滋味。
“你再尝尝这红色的是樱桃玫瑰口味的!”终于找到互通点的一人一妖,开启了和谐相处模式。
“嗯,酸中带甜入口还有玫瑰的花香!难道你用了两种玫瑰?”
“我用了千叶玫瑰和洛神葵,如此细腻入微的口感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我甘味国后人!”
突然提到了传说中早已绝迹的文明古国,戴休仕也是出乎意料,带着探究的眼神追问:
“你也认识鸡蛋(姬旦)?”
少年眼含泪花,从怀中掏出一块与吃货项链相似度高达99的木牌来。
只见上面写的八字箴言却是:“我是吃货,谁都怕我!”
“姐,我是松花啊!”
“松花?”戴休仕一脸黑线,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你走后,一直没有消息,没多久娘就在路边捡到了我,我时常听娘亲提起你!”
“弟弟!”一直都是独生女的戴休仕,突然多了个远古弟弟,于是激动得搂住少年瘦弱的肩膀,将他紧紧抱住。
两块木牌也如磁铁般黏在一起,同时木牌上划过一道锐利光泽。
快要被勒断气的松花费力挣扎出来,也巧妙地将木牌分开。
戴休仕拉着弟弟的手,久久不想分开,“松花,你这些年过得如何?乞明星又是个什么组织?你怎么会来到万妖城的?”
一连串问题,让松花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姐姐,你别急,我们有很多时间叙旧,我就先说明白乞明星社团吧,它是打造乞讨明星的跨界集团。。。”松花口如悬河将乞明星夸得天花乱坠。
“那你是负责在万妖城的培训工作吗?”
“我也就是个形象代言人,偶尔直播宣传一下我们乞明星。”
于是时间在两人无限畅聊与互相切磋甜点制作中,悄然度过。
一晃眼半月之久,戴休仕每天过着如白雪公主在森林中度过的幸福生活。
一起和小矮人(松花弟弟)采集瓜果,制作美食,然后晚上睡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数着天空中的繁星,做着惬意的甜美好梦。
所以早就把在妖灵谷浴血奋战的云赦天,扔到了九霄云外的垃圾桶里。
而此时的云赦天一手擦去嘴角的血沫,另一只手握紧那柄早已染红的巨剑,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目光坚毅地望向越来越接近的谷底,毫不犹豫踏上那条决战终极boss、生死一线间的坎坷征途。
是考验也好,是磨砺也罢,或者是为了心中那份压抑许久,无法宣泄的执念。
在每一次的手起刀落,飘洒热血的舞动中,也许能找回昔日征战沙场的一丝快感,但那转瞬即逝、灰飞烟灭的生灵又有谁会在意!
只有经历过,留下来的人,才能体会到活着的真谛,把握眼前就是最大的满足。
在厮杀中变得麻木无痛的身体,最后完全依靠求生本能做出反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剩下的两成法力就是胜利的希望。
在体力和精力都即将耗尽的同时,给出对手最致命的一击必杀技,最终永远倒下的庞然大物就是战利品。
云赦天费力推开谷底尽头小屋的木门,来不及洗去一身的血腥,跌跌撞撞闯入屋中,最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地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发现已经浑身清爽,躺在专门为入谷之人准备的病塌上。
身旁的藤椅上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飘逸仙人。
“岐山圣医?”云赦天费力坐起身来,依靠在身后的天鸭绒靠枕上。
“不愧为魔界昔日战将,这么快就通关了,而且还是骨灰级玩家难度!”圣医点头默认。
“不敢当,此番叨扰您了,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所以前来请教圣医。”
“哦?小仙也只是略懂些医术,如果能为魔尊答疑解惑,你也就不枉此行。”
“多谢,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有两人无意间练成了渡心术,然后其中一人给另一人服下了恋心丹,但是服用恋心丹之人,又中了别人设的锁心结,这个人可还有救吗?”
圣医思索许久,然后摇了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而此人的心受尽如此折磨还没泯灭,定不是颗凡心啊!”
“圣医猜的没错,此人天生神体,并且出生时就拥有九住佛心,但是却被禁锢术法封印无法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