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停城挥手示意,叫婉云婉吟快点跟上,免得在这霧若城里走散了,南宫邪闻言转过头,一脸不悦的说道:“你叫上她们干什么,这两女子明显是尤啸咏故意安排在大人身边的”
聂停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紫南离,慢慢道:“正因为是那尤啸咏安排的,才不能随意打发了她们”
南宫邪见那两名子已然快步跟了上来,便急急低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聂停城架起紫南离的另一条胳膊,边走边说道:“你在那大境堂也看见了,尤啸咏明显是来搅局的,可月明楼居然默许了他的行为,这说明什么?
要嘛是月明楼和这位尤大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要嘛便是,尤啸咏是月明楼都惹不起的人,不过我看那云坤元的反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聂停城说到这里,发觉紫南离的身体越发的沉重了,先前这位旗使大人好能自己使上几分力气,现在却如瘫软了一般,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和南宫邪的身上,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两人走了一会,南宫邪忍不住问道:“尤啸咏不就是一旗主嘛,月明楼会怕他?”
聂停城摇了摇头:“月明楼自然是不会怕尤啸咏的,我的意思是,月明楼畏惧的是替尤啸咏撑腰的人,阿邪你想想看,一个旗主能有多大的本事?就是在咱们天武,一年到头有多少旗主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可看尤啸咏在大境堂里的表现,他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吗?很显然在这健陀罗有位顶天的大人物在给他撑腰,他这才敢在寻鉴会上让云坤元下不了台,不管那玄甲最后拍了多少黄玄,后面的拍卖都是办不下去了,
一件奇宝都卖出了天价,那最后压轴的那些仙器该出什么价?底价过高就不会有买主出价的,起价要是低了,最后拍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钱,你让月明楼的脸往哪搁?奇珍的价值超过了仙器,这不是裸的打月明楼的脸吗?以后这寻鉴会还会有人来吗?”
聂停城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只是南宫邪听了半天还是没闹清楚,这跟身后的两名女子有什么关系。
“尤啸咏既然背景这么深,我们更不该把她们留在大人身边,尤其是大人现在的状况”南宫邪狠狠的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
聂停城这时特意回头看了那两名女子一眼,眼见那对孪生子离得还远,这才继续对南宫邪解释道:“正因为他有所倚仗,连月明楼都不愿惹他,我才非得留这两名女子在大人身边,阿邪你好好琢磨一下,他当着大人的面送出这两名女子,是为了什么?”
南宫邪闻言翻着白眼,现在他一提起那尤啸咏便觉得一股无名之火会涌上头来,他冷哼了一声,不高兴的说道:“我又不是那王八蛋,怎么清楚那孙子想的什么!”
“你好歹也是名翼长,能不能冷静下来,尤啸咏这般毫无顾忌,就是明着告诉大人,别奢望一走了之,而且他打的什么主意,我都想到了,这家伙就是想看看,我们会怎么处置这对孪生子
要是我们将这两丫头赶跑了,你信不信,明天尤啸咏就会带着这两姑娘的尸首找上门来,到时候他定会质问大人,为何送来的侍女会横尸他处。”
南宫邪一脸的不屑之色,他看了聂停城一眼,摇头道:“你多虑了,明天这时候,我们都跟着大人在北门守城呢!尤啸咏在狠还能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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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孥煞天眼皮子底下拿人不成”
聂停城听到这里,不由的停了脚步,他脸带忧色,低声说道:“怕就怕……孥煞天惹不起这位旗主”
南宫邪听得一愣,孥煞天都不敢招惹的主,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他不禁看了聂停城一眼,后者对他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南宫邪顿时觉得背脊一凉。
真要是这个样子,他们怎么可能离开的了这霧若城呢!
身后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两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对孪生子跟了上来,南宫邪叫陶勇走到前面,赶快去到那妇人家中,让那女子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出来。
眼前还是先等紫南离情况好转后,在做别的的打算吧,天武国的两名翼长搀扶着紫南离忧心忡忡的继续走着,那妇人住在城西,离那城北虽不算远,却也不近。
这时霧若城里随处可见戴甲的士卒在往城北赶去,几人不好容易刚见到那妇人的院门,一颗燃火的巨石从天而降,一下子砸进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当中。
大火顿时便从那户人家中烧了出来,四周有专门巡视的百姓立时便敲打着铜锣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扶着紫南离的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头都是一惊,他们之前在幽荧军团时也跟蛮族交过手,尤其是蛮族每年冬初都会攻打雄叶城,但从没见过蛮族有投石车之类的攻城器械,
可不远处那还燃着烈火的大石,分明是从城外射进来的,那便是说,如今那蛮族也会使用投车这类的器械了,这霧若城能守的住吗?
早就侯在门口的陶勇见两人愣在了当场,还以为南宫邪和聂停城被那落石吓到了呢,他不由向两人跑去,边跑边喊道:“我的两位大哥啊,杵这干嘛,还不赶紧把大人弄进去”
此时紫南离的情况跟先前比起来更加的不堪,整个人已然昏死了过去,脸色也越发的青紫,三人合力才将紫南离抬进了院里。
那妇人也不知怎的居然毫无准备,南宫邪一见这屋内还是他们离去时那般拥挤的样子,不由勃然大怒,他梗着脖子冲陶勇喊道:“跟你交代的事情怎么没办”
陶勇苦着脸解释道:“南宫祖宗,我说了老半天,这婆娘也没反应啊,你忘了……她……娘的她听不懂官话的”
南宫邪猛的转头,神色不善的向那妇人看去,不知是先前的落石吓到了这对母女,还是南宫邪怒目圆瞪的模样惊到了这娘俩,名叫凤儿的女子正紧紧的搂着怀里不大的幼女,神情不安的躲在一旁。
聂停城拉了拉脸色难看的南宫邪,摇了摇头。
“陶大哥,麻烦你带这位嫂嫂先到隔壁屋里躲躲,我和阿邪看看有没有法子能让大人醒过来”聂停城向陶勇交代道。
屋外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那妇人吓得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娘俩此刻都呜呜的哭了起来,陶勇眼见南宫邪的脸色越发铁青,不由担心他在迁怒于这对苦命的母女,二话不说,连拉带拽的将那妇人拖往了别屋。
屋外百姓慌乱的叫声不时传来,南宫邪担忧的说道:“一会我们俩帮大人行功运气的时候,万一……”
聂停城知道他是担心几人运背,被那落石砸死,他淡淡一笑,说道:“那多好啊,黄泉路上便不愁寂寞了”
南宫邪听了这话多少嫌有些晦气,他翻了翻了白眼,再也不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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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停城多作哆嗦。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紫南离身上的黑袍脱去,略显瘦弱的身板上毫无伤痕,只是在胸口一处不大的位置上,紫南离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白之色。
“嘶”指尖刚碰到那灰白之处,南宫邪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摩挲着手指,神情显得格外凝重。
一旁的聂停城急急问道:“怎么了?”
“大人这里……冰的吓人”
聂停城一听这话,不由伸手试道,入手处一片彻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指尖传来。
他不由的缩回了手脸色难看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南宫邪脸色煞白的摇着头,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紫南离体内,在那云海青岚之上,闻不害正在拼命一般的摇晃着躺在云海上的男子,老判官咬着牙,神色焦急的喊着:“小王八蛋,小畜生,你倒是醒醒啊!”
眼瞅男子没有丝毫的反应,闻不害似要哭出来一般,苦着脸,讨饶似的说道:“小祖宗,你是我亲爹行了吧,你……你倒是醒一醒啊”
“我……我可生不出你这么难看的……儿子”男子幽幽的醒来,调笑道。
闻不害一见那男子醒了,立马欣喜若狂:“紫南离,你小子什么时候嘴上都不肯吃亏”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紫南离从云海上扶起。
一座无比雄伟的巨城出现在了紫南离的眼前,霧若城高达四十尺的城墙跟眼前的雄城比起来,似乎便沦为了土堆一般。
之前还遍布云海青岚上的那些断壁残垣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望不到头的云海之上,只有这一座巨城。
紫南离揉了揉眼睛,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切,什么时候阳晁里多出了这么一座雄城?为何闻不害之前没有提过半句。
紫南离张了张嘴,他正想问问闻不害这巨城的来历,这阳晁的器灵似乎早就知道他张嘴想要说什么,老判官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古怪的意味:“这玩意是刚冒出来的,就在你出现在云海上之后”
“这怎么可能?”紫南离惊呼道。
“咳……咳,还有更不可能的呢,你别说话,仔细的听一听”闻不害干咳了一声,指了指头顶的苍穹,小声说道。
紫南离皱了皱眉,他不明白闻不害在搞什么鬼,他要自己听什么?
云海上短暂的宁静之后,如惊雷一般的声音自头顶的苍穹上传来,说话的是南宫邪。
“卓千凡当初到是留了些疗伤的圣药,只是,大人现在这情况这么古怪,吃那些东西能顶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如今没别的办法了,先拿那些灵药给大人吊着命,我去一趟御北军那,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了,我也要抓一个名医回来。”
说这话的人是聂停城,紫南离一下子便认出了他的声音。
一阵倦意涌来,紫南离脑袋一晕,那响如惊雷般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紫南离抓着闻不害的肩膀,好半天那眩晕的感觉才渐渐隐去。
这时,他才逐渐反应过来,在阳晁里,他居然听到了南宫邪和聂停城的声音,他转头望向闻不害。
老判官苦着一张脸,神色难看的说道:“你小子十九这次要完蛋了,你身体这回还在外面呢,灵魂穿进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