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旅馆”的老板娘叫孟春花,也就二十七八岁,在外打拼多年,至今还没有结婚,虽然脸上有些雀斑,但身材还不错,属于丰满型的。
她有着一双单凤眼,尖下巴,皮肤细嫩,也许是由于职业的关系,看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就像面对财神爷一样,她有的是待人接物的那种巧妙的方法,能叫任何人跟她在一起都觉得舒服。
这个女人,可能校奎看不上,但阿飞对她却情有独钟,他就喜欢这种红烧肉似的,吃起来过瘾。
自从住在这里后,有事没事就在楼下找她闲谈,不断骚扰她。
孟春花也知道他的意思,但总是若即若离,把握好分寸。
不是她看不起阿飞这个黑大个,只因为她是个经历生活坎坷,一个很现实的女人,一个没有找到工作,没有前途的人,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阿飞是个急性子,追了一段时间后,看到她没那个意思,也就放下了。
但他是个男人,一个被关在砖窑里三年多的强壮男人,所以一时的欲望是有的。
这天下午,他又和她聊着聊着,内心的欲望又起来了,就小心翼翼对她说:“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那个呀?”
孟春花一愣,不解地问:“哪个啊?”
“就是……那个呀!……”阿飞急红脸,手脚乱舞,不知怎么样表达才能含蓄而又能把意思说清楚。
孟春花看到阿飞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地笑着说道:“你是想找小妹吧?有呀!”
她立刻热情地阿飞说:“你稍等,我去找个好点的小妹来。”说着就摇着丰满的屁股出门去了。
看来这几年在砖窑里确实憋坏了,阿飞在老板娘走后,兴奋地站起来,走到大堂里的大镜子面前照了又照,撸了撸头发。
准确地说,阿飞也不是初哥了。
那是在家乡县城的一条小巷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小妹,一头漂亮的披肩头,胸前鼓鼓的。
为了偷偿禁果,迈向男人的重要一环,他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交了钱,跟随老小妹到了她的出租屋。
在出租屋,老小妹一边让他脱裤子,一边交待着让他不要出声,说什么不要让别人听到声音云云。
这让本来就很紧张的阿飞更紧张了,任由她帮他戴了套。而老小妹只是把裤子脱了,上衣没有动,就这样躺在床上。
这是阿飞的第一次,有着对未知事物的憧憬和期盼,这时候他已经说不上有什么感觉了,因紧张而紧张,木然地在她的帮助下,没两下就完事了。
从进门到结束,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自始自终,阿飞都是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他那神圣的第一次。
嘴都没有亲到,看到老小妹那淡然公事公办的神情,失落失望之余,也心痛五十块钱就这样没了,他狠不得冲上去掐死她,但最终还是默默地垂头丧气走出了那间出租屋。
自从经历黑砖窑里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般的惨痛后,阿飞的男人气慨高涨了不少,他一直想重新证实,证实自个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阿飞等了好久,看不到老板娘回来,就点了只烟,走出旅店。
他不经意地一次转头,瞧着远处的转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那个出去找人的老板娘么?
他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她能找到什么好货色。
还未走到跟前,不想一句对话让他止住了脚步。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只听到那个老板娘对他说道:“你们穿好衣服,等我的信号……记住了,看到我把花盆放到门口才能过来……”
看来是想玩仙人跳的节奏啊!
阿飞隐身在一座房子角落,等老板娘走后,才走出来。凭着敏锐的听觉,在这还没有人下班的安静的城中村里,他很快就锁定了那个人的位置。
谈完话后,那名青年回到他们住的楼房,推开出租房的门,对挺尸在床上作大字形的人说:“小毛、胡三,快起床换衣服,有生意来了!”一边走向床头,去翻起一套草绿色的制服出来穿上。
衣服很合身,加上挺拔的高材,穿上显得威风凛凛,很有派头,青年对自己也很满意。
他用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皱褶,又对着墙上挂着的小圆镜照了照,对着旁边的小毛和胡三说:“穿好了没?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但身边没有回音,他疑惑地转过身,看到小毛和胡三还坐在床边,呆呆地看向门边。
青年霍然回头!
就看到大开着的房门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大个。黑大个斜靠在门框上,手上正拿着一只点燃的香烟,悠哉游哉地腾云吐雾……
青年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不过低着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联防队”字样的袖标一眼,胆气随之一壮,质问道:“你哪里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弄几套制服正规一些,你看看,穿着这套皱巴拉叽的衣服像什么样子,——我是来向你们提意见的懂不?”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阿飞,他手指着那名青年身上的制服,一本正经地说。
空气瞬时凝固了下来,一时间他们摸不清状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几秒钟,那名青年望着依然一脸笑意的阿飞,立即明白被耍了!
遂暴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扁他!”
话音未落,却被后发先至的阿飞当胸一脚,整个身躯飞到床上!
四仰八叉的,连带着把那个什么小毛和胡三也连带着倒下,三人在床上乱成了一团……
还没等这位青年回过神来,他的左脚又被阿飞使劲一扯,身体平行离开大床,接着自由落体,砰的一声被掼在冰凉的地上,然后一只皮鞋踩到头上,顿时动弹不得!
强大的力量使他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
肠子都打卷卷了,黄胆差点就吐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胸腔内的一口气好不容易才顺好。青年心里那个恨呀,要不要这样来真的呀?特么的想吓唬吓唬而已嘛,苍天啊,大地啊,至于这样吗。
这让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小毛和胡三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平时威风八面的辉哥才一个回合,就被人家制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要是轮到自己那是什么后果都不敢往下想了,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直呼大哥饶命!
阿飞也不为己甚,放开脚,俯下身,对着地下的青年说道:“辉哥是吧?我就想在那家旅店里把玩个妹子啥的,辉哥准不准啊?”
“大哥,不,大爷!你想玩就玩吧,我们到这儿来没找到工作,活不下去,又没脸回家,不得以才干这个的,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求你大人大量饶了小弟们一回!”一边说着一边跪起身,却不敢抬头。
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听到说话声,辉哥才偷偷地歪着头斜着眼睛往上看,门口空空如也,来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
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心头的压力才渐渐散去。
“辉哥,那我们还去不去抓人呀?”小毛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抓你爷爷个球!”辉哥飞起一脚,踢向小毛大腿,小毛卒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又倒到床上。辉哥踢完小毛,四下望了望,“还有方便面吗?给哥泡一碗!”
看来这几天时运不济,只好又吃泡面了。
阿飞回到旅馆又等了一会,才看到老板娘带着个小妹进来。
老板娘让他带那个妹子上楼到房间谈谈,说有什么不满意话再找她。
房间里,阿飞把手探进妹子的胸口,一边说道:“先让我看看,这么大,是不是假的?”
这位妹子拍开他的手,说先讲好价钱,不能让你白摸了啊。
阿飞可不管这些,死死抱着她,一只手用力探进去。对方一边不停拨拉,死守阵地,一边却又夸张地发出声音来。
折腾了一会,阿飞把这个妹子一把推开:“胸太小,你走吧!”
妹子咬着牙,一脸哀怨地瞪着他,愤然离去!
楼梯门口,那个老板娘正在探头探脑,见阿飞走出来,慌忙迎了上去,问道:“这位兄弟,我带来的妹子难道不合你的味口吗?不行的话,我可以给你换呀。”
阿飞走到老板娘的面前,俯身看着她的面孔,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等她停下来,一把把她抱着,抬脚踹开旁边的门,把她丢在大床上!
嘴、手、脚并用,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阿飞?
她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就听到床板不堪负荷的嘎嘎吱吱摇晃声……
完事后,起身,穿衣。
整个过程老板娘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死咬着嘴唇,用她那似怨似嗔无比媚惑的眼睛盯着阿飞看。
搂了搂衣领,阿飞走出门时回身,对她说:“你先休息一会,晚上请你吃饭!”然后关门,噔噔地下楼而去。
走在大街上,阿飞心情不错!
人在江湖,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宗教礼法,活得自在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