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明军以伤数百人人的代价取得了胜利,倭寇则死三百余人,被俘千余人,可说是战果巨大,当然都很开心,有的躺在担架上笑道:“反正都是养伤,现在继续养。”把周围的人都逗笑了
高兴一阵后,林副将下令撤离白家庄,带着俘虏回到杭州,一路上,沿途群众明白发生什么事后,大声喝彩
回到杭州,群豪都说到附近的“天鲜楼”喝一杯,柳雪松这时心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一起喝酒,也不是韩楚风和藤田武的比武情况,而是师叔的心情,因为这场胜利可以说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以在保证“稍后一定再来”后,便离开了,匆匆回到无涯居,刚刚进入无涯居院子,就直奔到无涯轩外,正想推门而入,却见门关着,敲了几下门,竟没有反应,便去问下午观战韩楚风的孟芸,孟芸说:“堂主好像生病了,不知道什么病,我一回来门就关着的,我说韩大侠轻取藤田武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只说了一句任何人都不见,若放人进来就杀了我。”柳雪松很惊讶,心想:怎么才离开这点时间,他就病了。心里很是着急,暗付:师叔到底什么病,难道不需要人照顾吗。本来做了一件大事,心情很是愉快,现在却一下黯淡下来,只好先让孟芸讲讲比武的具体情形,就听孟芸道:“韩大侠真是厉害,但是那个藤田武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他根本就不想赢得这场比武。”柳雪松心中一震,暗付:这个藤田武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不是他主动提出这场比武的吗,他应该很重视啊。
正在不解中,忽见孟姜也回来了,她是让他赶紧去赴宴的,孟姜说:“刚刚经过元老院,很热闹,倒并不是庆祝韩大侠获胜的,而是因为玉人姑娘的二师叔一到中国,就亲自来拜访九大元老。”柳雪松很早就听说玉人飘香的二师叔要来,到很想见一见,可师叔这里却放不下,赶紧大声问:“师叔,你真的病了吗,要不要我亲自为你诊治,实在不行,我另外为你请大夫。“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回音,只好先行到了元老院。
元老院里这时很热闹,九大元老,古霞茹,江水兰,长白五虎等住在元老院里的都在前院里,水益言正向一个头发花白,大概六十多岁,穿着和服的老年人引见在场诸人,他背对着柳雪松,柳雪松正想着他是什么样子,忽然他在水益言的指引下转过头,直接面向他,原来水益言已经发现他了.柳雪松立感一道极其犀利,极其威严的目光径直射向自己,直让他心里发寒,不多时老人上前来,仍然盯着他,笑一笑,问:“这位就是柳兄弟。”水益言一旁轻声说了句:“是。”柳雪松赶紧抱拳道:“见过前辈。”裕田章点点头,拍拍他的右肩,道:“看上去倒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柳雪松顿感身体右侧一沉,他想不到对方竟然暗使了内力,虽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很明显老人是有意在考较,当即默运内力,一部分封住右侧大穴,一部分挡住外来内劲,慢慢地将其逼了回去,老人哈哈一笑,收回手,道:“是个练武的好料子。”然后问玉人飘香在何处,柳雪松告知是在参加宴会,请他们一块去,裕田章听罢缘由,连声道:“藤田武身边那些土匪强盗,被教训了也好,我非去不可。”水益言等也表示非参加这样的宴会不可,当即九大元老和裕天章都去了天鲜楼。
一行人座上江水兰的无敌战车,没有多久即到,玉人飘香看见自己二师叔果然来了,很是高兴,飞奔出去迎接,群豪见到九大元老,也很是振奋,请各位前辈一同饮酒,水益言当然不推辞,举着酒杯道:“各位为国家为民族立下大功,请允许我们敬你们一杯,来,满饮。”群豪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但自然不会怠慢,一口就将这杯敬酒喝完。
水益言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很是熟悉的声音传来:“很热闹啊,这是在干嘛呢,怎么没有我们的份吗。”赫然竟是藤田武到了。
好多人都哭笑不得,心想你们被打成这样,还好意思来喝酒,柳雪松见藤田武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样子我们今天对付的倭寇果然是不听藤田武话的人掌控的,也幸好这帮人不愿意听藤田武的,不然将来合力,还真难以对付。“因为早就知道被利用,所以并不以为然,反而笑着对藤田武道:“哎哟,藤田君,幸好今天你没在那里玩,不然你现在吃什么药也没用了。”藤田武竟然没有生气,哈哈大笑,道:“柳兄,找你有点事,就几句话。”
柳雪松也不担心他要伤害自己,就跟大家交代了一声,和藤田来到楼下,不过乔思恩不放心,还是跟着。另一边,秋山原则把菁菁约出去了,大家都认为藤田是调虎离山,不然柳雪松和秋山非打架不可。
两人来到楼下,柳雪松示意乔思恩不要跟得太近,然后藤田武道:“后天咱们可能要召开一个会议,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希望柳教头不要提出反对意见,这样以后大家还好继续合作。”柳雪松很是诧异,问:“咱们,谁跟谁。”藤田武看看后头,笑道:“当然是咱们铁燕门。”柳雪松很是惊讶,问:“谁批准你加入了。“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很傻,藤田武笑道:”我本来就是了,还需要批准吗,哈哈,今天估计你要睡不着了,去喝两杯吧。“说罢就带着刚下楼来的四个属下离开了,顺便还恭恭敬敬的和兔妹妹打了个招呼。
柳雪松听着那句“今晚要睡不着了“,觉得很是不舒服,因为他觉得这句话表面上看是因为打了胜仗,其实是因为无缘无故听了那句”继续合作“,觉得莫名其妙之故,但也不便多想,只好回到楼上,乔思恩见他发呆,说菁菁被秋山带走了,柳雪松问她怎么不揍秋山,乔思恩嗔道:“我想揍你才是真的,一点没事都没有,让菁菁姐被人拐走了。”柳雪松哭笑不得,虽然很不舒服,但胜利还是让他更感到开心,所以难免多喝了两杯,也不知是谁送回去的
等柳雪松醒来,他发现已经是下午辰时了,赶紧出了房,找到孟芸,问她海无涯出来没有,孟芸一脸无奈,道:“庄主今天还是没有出来,连饭也没有吃。”柳雪松心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想如何进无涯轩,孟芸又道:“刚刚傅堂主来通知,说明天首领要在天一农庄召见大家,似乎是有什么大事情。”柳雪松大吃一惊,本来开会是很平常的,但明天的会议竟然让藤田武提前知道了,才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为什么师叔如此表现,为什么藤田武提前知道了明天的会议,柳雪松带着迷惑,带着无奈度过这天剩下的时间。
第二天,柳雪松起了个大早,还是来到无涯轩,冷艳冰和孟芸等都等在那里,碎梦也来了,她们显然对海无涯的行为难以理解,等了片刻,仍不见海无涯出来,碎梦敲门道:“爹,你什么时候去天一农庄。”很快里面传出了声音:“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同行。”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很显然是非常严厉的命令。
这两天他表现得很奇怪,大家也就不奇怪了,吃完早饭,就分成五队人马先后赶往天一农庄,这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太过招摇
柳雪松最后离开,因为菁菁也是这个时候经过,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故意甩开两人,柳雪松到是不介意,可是菁菁却不怎么说话,就这样很是无趣的到了天一农庄。
来到庄门口,竟然发现海无涯已经来了,而且在和藤田武闲聊,藤田武身后自然是五大高手,柳雪松当然要去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径直就向藤田走了过去。
藤田武见到他杀气很重,不自禁退了三步,眼看柳雪松就要到跟前,忽然伸手护住了秋山原,道:“柳教头,可不要这样,太没风度了。”
除了秋山原,其余四大高手也都围了上来,护住藤田武,金陵分堂和其他分堂的人也都飞奔上来,护住了柳雪松,柳雪松看看菁菁,再看看秋山原,目光停留在藤田武上,心想:“这个藤田武,怎么这样,难道他真的以为我要对秋山下手。”仔细想想,觉得藤田武这样想也是对的,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和秋山打一架。
僵持片刻,海无涯冷冷的说道:“好了,时间到了,就去密室开会吧。”
大家这才散开,海无涯带这藤田武先行离开,估计他们进了密室了,大家这才动身。
柳雪松和金陵分堂的人都大感惊异,谁都想不到海无涯和藤田武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
来到密室,见首领已到,各人分列密室两侧,静侯首领发话,不多时,首领出声了,她轻咳一声,道:"其实这次召见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海堂主的建议,海堂主,有什么话就说吧。”海无涯笑笑,道:“既然首领没有别的要交代,那也好,老夫也不卖关子,是这样的,老夫年纪也不小了,正是退位让贤的时候,因此想将金陵分堂堂主的位置让给适合的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柳雪松心想:师叔这是在干什么,他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他不是说只要碎梦做下去,他就要坚持到底吗。看看碎梦,连她都是大或不解的表情,大家也都不说话,事实上,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盏茶时间,海无涯问:“怎么样,首领考虑清楚了吗。“首领叹了一口气,问邢俊峰:“邢副堂主,你的建议如何呢,你做好做堂主的准备了吗。”邢俊峰上前抱拳道:“首领,属下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你已经免去了我的副堂主职位,现在副堂主是碎梦姑娘。”首领恍然,很是夸张的拍拍自己的面具,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看,我这辈子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免了老邢的职务,但心里又一直都认为你是咱们金陵分堂不可或缺的人物,一直都当你是副堂主的,既然这样,海堂主是要推荐女儿做堂主了。”海无涯道:“不是。”首领很是诧异,问:“为什么不是,难道咱们柳堂主在金陵分堂呆了太久,你真的把他当成金陵分堂的人了吗,哈哈。”柳雪松心里极是不悦,脸涨得通红,其他人也都是哭笑不得。
海无涯又道:“首领玩笑,柳堂主在金陵分堂呆得太久,早就不合总堂任职的人不宜久留分堂的规矩,只是不方便跟柳堂主说,只希望柳堂主自己明白。”柳雪松这才想起有这样一个规矩,心里很是奇怪,暗付:师叔说这个干什么,我肯定是要离开的,但别人可以说,你干嘛说这么直接啊。“心里很是不痛快。
“哈哈。“首领又笑了,“看样子啊,陈理,你的苦日子熬到头了,海堂主是要推荐你吧。”陈理慌忙出列,道:“首领见笑了,属下能有目前的地位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很开心,属下根本就没有做堂主的能力。”首领便问:“海堂主,你说你的人选吧,不过按帮规,堂主辞职,副堂主接任。”虽然她不喜欢女儿去接父亲职位这种事发生,但碎梦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选。
海无涯道:“不错,堂主辞职,副堂主按规矩可以接任,但在门规里,如果堂主有推荐的人选,这个人则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继任堂主的位置。”首领从帘子发出“啊”的一声,柳雪松以前在金陵熟读门规,知道铁燕门有这样一条规矩:如果堂主推荐下任堂主人选,首领不得反对,堂主没有推荐,则副堂主继任,这规矩是刘整当初亲自制定的,很明显是用来制衡首领权利的,所以一直没有哪个首领修改过,而且各堂主推荐的人选基本都是忠诚铁燕门,忠诚首领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去修改。
首领叹道:“好吧,你说,你要谁接任金陵分堂堂主的位置。”海无涯看了一眼藤田武,藤田武立刻面带微笑走上前来,海无涯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藤田君是个大大的人才,今天我就按帮规推举他为铁燕门金陵分堂第五任堂主。”
除了海无涯和藤田武及看不到表情的首领和阿若,其他的人一时之间都惊呆了了,柳雪松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叫道:“师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海无涯冷冷地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柳雪松怒极,指着藤田武的鼻子,看着海无涯的眼睛,怒声说道:“你不让老邢,不让碎梦,不让老陈,偏偏让这个人当金陵分堂的堂主,你还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可以收回成命吗。”海无涯冷笑道:“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收回成命。”柳雪松虽然生气,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看冷艳冰,看看阿若,看看傅堂主,希望她们说话,谁知道,下一个驳斥海无涯的确是菁菁:“老爷子你一定是疯了。”都想海无涯不久前还在大力反对藤田武,今天却要让藤田武接替他做金陵分堂的堂主,任谁都想不明白海无涯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海无涯再度重复自己的态度:“我知道我没疯,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柳雪松见菁菁也参战,士气大振,再度道:"海堂主,我坚决反对,我相信首领也不会支持你的决定,请你立刻收回成命。”海无涯冷笑道:“柳堂主,你可能不懂门规吧,你反对没用的,连首领都无发反对。”首领这才从帘子发出一个声音:“是。”很显然她已承认自己无法表示反对,柳雪松是怒火中烧:我一直以为首领权利大得不得了,想不到连任命堂主的权利都没有,真是怪事。看看藤田武,发现他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脸竟然显得十分的庄重和谦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这个家伙到底对师叔灌了什么迷魂汤,真不可思议。”可也不敢造次,再度将目光转向阿若,看她能有什么方法,阿若叹了一口气,道:“海堂主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呢。”海无涯斩钉截铁地道:"不考虑了,老夫认为藤田君就是金陵分堂堂主的唯一人选."一阵可怕的冷寂后,碎梦道:“既然如此,金陵分堂需要派更好的人选辅佐新堂主,属下能力有限,决定辞去副堂主之职,请首领恩准。”首领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有此意,那我也不便反对”意思就是同意了碎梦的辞职,“还有,按帮规,你可以推荐一人做副堂主,没有人可以反对的。”碎梦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是邢前辈。”正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邢俊峰没有说话,默认了这种安排。
菁菁十分气愤,指着藤田武,道:“当初那一掌怎么没打死你。”正要冲过去再给他一掌,却被傅堂主抱住,秋山原也道:“菁菁冷静,一定要冷静。”菁菁很是无奈,道:“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傅堂主只好将她带出密室,大家都想正因为她和秋山的关系,为表明清白,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态度,估计藤田武也不会去嫉恨她。
阿若这时道:"虽然说帮规对首领任命堂主一职有限制,但堂主是否能辞职似乎可以管吧,首领是否允许海堂主辞职呢."大家一听,都高兴起来,都七嘴八舌地道:"是啊,阿若姑娘说得对。”“海堂主劳苦功高,怎可随便辞职。”“首领不要让海堂主辞职。”......一时热闹非凡,都以为抓住帮规的漏洞了,谁知首领道:“就这样了,既然海堂主不愿意干了,那我也不勉强,以后你还住原来地方,依然是金陵分堂的一分子。”海无涯道:“多谢首领。”密室里边顿时鸦雀无声,刚才的热闹顿时荡然无存,谁都想不到首领这么轻松加容易地就答应了海无涯辞职的请求。
看来藤田武成为金陵分堂堂主已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了,藤田武见大家都不作声,抱拳道:“各位前辈,兄弟姐妹,希望能多多支持我们金陵分堂,在下虽无德无能,但还懂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必竭尽全力,让金陵分堂成为我们铁燕门最好的分堂,不负首领和海庄主的厚望。”没有人回应他。过了一会,首领道:“就这样,大家散了吧。
大家还是恭恭敬恭地向首领告辞。出了密室,柳雪松想找个机会和海无涯单独聊聊,哪料海无涯和藤田武竟然走在一起,还谈笑风生,真是无可奈何,想跟阿若聊聊是怎么回事,她出了密室就不见了踪影。他离开农庄,没走多远,就见菁菁一个人好象在生闷气,赶紧走过去,说:“以你和秋山的关系,今天有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佩服,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干掉藤田武。”
菁菁蹬了他一眼,道:“他现在已是金陵分堂堂堂正正的堂主,还怎么敢动他啊。“柳雪松也明白过来,更是灰心,知道这事再无回转余地,便道:“今天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菁菁支吾了一下,道:“我还有事,哦,皇上和艾姐过两天就要来杭州了,你知道吗。””柳雪松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说:“你还打算和秋山来往吗,现在大家都更恨他们了。”菁菁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藤田武的声音传来:“柳堂主,在训话啊,现在菁菁要和秋山君约会,你可不要耽误别人啊。”柳雪松气得说不出话来,藤田武又对菁菁笑着说:“今天我不会介意的,你必须得表示一下态度嘛,所以你们两个安安心心去玩吧。”菁菁什么也不说,就跟秋山走了,柳雪松很想追出去揍人,奈何四大高手都面带微笑拦着他,只好愤愤的离开。
他找到正在客厅喝茶的海无涯,直接大声询问:“海庄主,你知道做了什么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这样做很让人寒心吗。”海无涯面无表情,站起身来,抱拳道;“属下告辞。”就这样径直离开了,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柳雪松很是无奈,只得去找阿若,可问了下杭州分堂的人,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去找邢俊峰,自从华辉死后,他就不太好意思和邢俊峰说话,但今天却顾不得了,邢俊峰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未等他开口,便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整件事太怪异了。”然后埋头离去。
柳雪松这才想起阿若让她和玉人飘香合作的事,当下一个人离开天一农庄,到城里找到玉人飘香,按承诺把今天的会议内容向玉人飘香汇报,玉人飘香听罢,又惊又怒:“海庄主让藤田武这家伙做金陵分堂堂主,他是疯了,绝对疯了。”柳雪松很是无奈,却还怀着一丝希望,问:“怎么样,既然阿若叫我们合作,那你以你们那个天皇的名义杀了他。”玉人飘香叹道:“本来是个好主意,只可惜我师叔来的时候,带来了天皇的旨意,天皇念在富田家族已经土崩瓦解,觉得没有必要连根铲除,而且富田家六兄弟一向厚道,既往不咎,藤田武若有悔改之意,也可以不杀,唯一的惩罚就是三十年内不得回国,你说他会不会悔改。”柳雪松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里,但想藤田三十年不得回国,也算是个不小的惩罚了。玉人飘香道:“现在他已是铁燕门的人,我不敢动,你也不能动,目前只好等待机会,等他犯错。”柳雪松恨的牙都快咬崩了。
玉人飘香见他脸色难看,笑道;“现在菁菁和秋山原可以大大方方往来了,你更受不了吧。”柳雪松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那个是我姐姐嘛,只不过看她误入歧途,觉得不划算而已。”玉人飘香呵呵直笑,道:“我看是你快误入歧途了吧。”用意就是指柳雪松在感情上有点迷失方向,柳雪松道:“没有,没有,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误入歧途。”虽然有些违心,但还是说得出口,他很少和玉人飘香处在一个平衡的地位上,因此也很少去考虑和她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次见到她时,还是个店小二,对她充满神秘感,好奇心更多些,以后又因为寒风剑谱事件不再来往,之后又成为富田俊雄的替代品,一直都抵触这种奇怪的感情,何况太湖偶遇菁菁,觉得是天意,自然愿意去喜欢这位姐姐。
可是,目前的情形,只要稍有理智,都不得不放弃这种感情,而且海无涯的明示,却让他不敢触怒玉人飘香,毕竟她从金陵就开始的依赖感还残存着,如果冒犯,很有可能象骨灰盒事件一样又再次和藤田合作,使他不得不认真面对和玉人飘香的感情
也就在此刻,他想起自己以前和玉人飘香虽然是不对等的,不可能去想和她会发展成什么样,,可回想认识玉人飘香的种种,他感觉有一样东西非常适合来解释和玉人飘香的这种经历,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词:缘分。也许,和玉人飘香在一起才是缘分。
其实他并不相信什么缘分,只是觉得应该放弃菁菁了,不然会让天下人笑话,每天被藤田武耻笑也不是好事情,
想到了这些,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玉人飘香,看着她青春靓丽的面容,蓦然间有一种未有的心动,玉人飘香故意问:“什么有我在,就不会误入歧途。”之后见柳雪松肆无忌惮看着自己,有些害臊,别过了脸去,柳雪松忍不住抱住她,玉人飘香一下子就推开,轻声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柳雪松想想自己以前的表现,玉人飘香难免要矜持一下,也就不说什么,只应了一声:“是。”
当下折身返回,自然是回到无涯居,快到门口,他才想起海无涯和藤田武都说不合适在住在这里了,若非房间里还有些东西,他一定转身就走,当下进入无涯居,果然看见藤田武正在那里和五位高手谈笑风生,旁若无人的样子实在是得意极了。
藤田武一眼就发现了他,看看门外,笑着说道:“柳堂主,今天首领还专门召很多金陵分堂的弟子询问了很多你在这里的事情,以及说过的话。”柳雪松苦笑道:“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藤田武赶紧拉着他,道:“柳堂主别这样,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赶你走啊,柳堂主虽然和金陵分堂关系密切到了首领眼皮乱跳的地步,但没有造反之心,这个谁都明白啊,是吧,柳堂主,请让属下多向你老讨教一下。”柳雪松心道:“你这小子,不是赶我走,是干什么啊。”当下不再理睬,回到自己的院子,到房间里把一些重要的物品带上,然后找到邢俊峰,悄声说:“以后师叔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有任何成见,我想他是不会见我的,但我们都一定要搞清楚剿匪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邢俊峰却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转身走了,柳雪松看看四周,见藤田武在远角监视,只好离开,快到院门外,藤田武又赶上来,笑着说:“柳堂主真的走了,你在这段时间,对咱们分堂有什么建议和意见,总得说说啊。“柳雪松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笑着说道:”金陵分堂的工作非常出色,再说还有藤田堂主这样出色的人才,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罢,就大步离开无涯居,回到元老院。
九大元老还有很多人都在前院闲聊,看见他带着大包东西,很是惊讶,不知何故,柳雪松早有准备,笑道:“辞职了,马术教头工钱太少了,没劲。”院子里一片哗然,杨曼华苦笑道:“我看那个海庄主对你不错嘛,大家相处得也很好,那些姑娘又都漂亮,工钱少点算什么,你不会算账啊。”乔思恩自然免不了要问:“海叔叔不留你吗。“柳雪松苦笑道:“海庄主还留我做甚,山庄里现在人才济济,哪还有我的地方。”方婉柔当即问是什么人,她不相信以柳雪松现在的骑术还有人能代替,柳雪松当即告知,众人听说藤田武成了山庄的人,都很惊讶,也很愤怒,因为他们都知道金陵山庄才摆了鸿门宴对付藤田武,想不到这么快就合作了,实在不知道作为庄主的海无涯到底在干什么,乔思恩气得牙痒痒的,一卷袖子就要冲出去,柳雪松赶紧拦住她,可乔思恩发起疯来,真是怎么拦都拦不住,连水含笑上来拉她,也被一甩手给挣脱了,最后韩楚风干脆站在院门口,乔思恩嚷道:“你让开,我去杀了那个家伙,海叔叔不可能跟他合作。”眼看就要动手,忽然江水兰的声音传了过来:“兔妹妹乖,过来陪我下会棋。”乔思恩好像着了魔一样,竟然消了气,跟着江水兰去了。
大家都认为她肯定过不了韩楚风这关,所以也就找个台阶下,杨曼华很是诧异,道:“她连水姑娘的话都不听了,真是要去拼命的,大家小心点。”意思是要看住兔妹妹,年轻人都表示不会让乔思恩随意离开的
然后大家继续在前院聊天,柳雪松这才知道水益言正在谈论藤田的武功,以及韩楚风为什么获胜的原因,最后如何去战胜玉人飘香的一些建议,九大元老都说了些方法,韩楚风刚要说话,柳雪松听到身后瞳瞳的声音传来:“菁菁回来了。”柳雪松这才发现菁菁在身后,便说:“回来了就回来了。”曈曈没好气的说:“我又没跟你说。”柳雪松想想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也想不到做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出院门,果然看见秋山原正往东走,正是去无涯居,当下追上去,唤了一声“喂”。,秋山原转过身来,虽然有些惊讶,还是笑着问:“柳教头,有什么事吗。”柳雪松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是祝福,还是揍对方一顿,反正都在一念之间,最后只好笑了笑,道:“下次进来坐会,不要那么快就走了。”秋山原微微一笑,微鞠一躬
便转身离开了,柳雪松哭笑不得,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他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回到元老院,柳雪松也没心情和大家聊天,心中猛然生出一个想法:今晚找玉人姑娘,夜探无涯居,一定要问清楚师叔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就吃晚饭了,柳雪松简单吃了一些,看着天色已晚,便离开了元老院,去客栈找到了玉人飘香,把来意说明。
玉人飘香很是振奋,毕竟阿若请她合作以来,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这次夜访已是被藤田武和五大高手控制的无涯居,自感责任重大,也感有趣好玩,当然痛快的同意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两人这才赶往无涯居。
无涯居东面是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也是两人打算潜入的地方,从这里进入是无涯居的厨房,离无涯轩虽然远点,但人不多
不过,柳雪松在这里住了很久,竟然从来没有留意这里的防务,现在要闯进去,还是要小心有什么机关,虽然已决定从东面进入,却还是有些迟疑,玉人飘香道:“你师叔才来这里没多久,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机关和防御,现在就进去吧。”柳雪松只好同意,两人刚一跳上院墙,忽然院墙发出“轰”的一声,直往下掉了两层,然后对面厨房侧面墙上上射出十支箭,二人都是高手,尽管吃了一惊,还是很轻松后仰翻身避开
不过却回到了院外。
两人都哭笑不得,柳雪松想了想,道:“就象你说的,这么短时间,不会有太多机关,就算有也难不倒你,稍后我们一起上去,快要到顶上时,你踩我肩膀到院子里去,就不要碰那上面了。”玉人飘香问他怎么上来,心想他是不是轻功比自己还好,柳雪松笑道:“不了,我从正门进去,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为了拖住他们,你自己时间也不多,问完就赶紧走吧。”
玉人飘香也很无奈,只好同意了,她踩着柳雪松的肩膀进入院内,在四周地上轻轻踩了几下,确认地下没有陷阱之类,这才穿过厨房后面的小道,再走几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想不到玉人姑娘轻功这么好,不来迎接一下真是太没礼貌了。”竟是中田浩的声音。
玉人飘香心一沉,暗付:想不到藤田武已经有了防范了。“当下道:“你别声张,我是来找你比试轻功的。”中田浩大笑,道:“玉人姑娘真会开玩笑,我的轻功怎么配和玉人姑娘比试。”玉人飘香走了过去,道:“你如果不同意,我找别人了。”中田浩大惊,道:“不要过来。”可是玉人飘香已经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不给他任何呼喊的机会,就冲着他咽喉刺了过去,中田浩也喜欢速度,所以轻功好,但他没有见过剑快到极限时的速度,也许第一次看,就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也就在这时,一把剑挡在了中田浩咽喉处,硬生生将玉人飘香的剑弹了了回去
能挡住玉人圣剑的,自然是秋山原的“秋水”剑,不过这一弹不要紧,却让玉人飘香借力退出十步之遥,然后趁两人惊魂未定向无涯轩进发。
没多久就到了客厅,这么晚了,客厅是没人的,所以客厅周围也很安静,但很安静不代表没人,玉人飘香正要猫腰闯过去,忽然川岛宏的刀不知从什么地方劈了过来
川岛宏的刀法她当然见过,但这把刀从黑暗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最难以防范的地方劈过来,却很难去体会
如若这样的攻击出自于一个善于隐藏的忍者,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不希望还没见识过对方的暗器就倒在这把刀下,更不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在对方刀下。
她一生中遇到最危险的人竟然是这个很少正眼去瞧得随从级人物
那一刻,她几乎就要放弃,但突然间,她听到“当”的一声响过,然后就听到一个人“扑通“到地的声音。
她以为倒地的那个是自己,但过了好长时间,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倒在地上的是川岛宏,被人点了穴道,他的刀也被震开。
玉人飘香松了口气,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来不及感谢,只是抱拳做了个动作,便直扑无涯轩西面的院墙外。
果然不出所料,藤田武亲自守在那里。
藤田武笑道:“何必呢,你要来拜访海庄主,跟我打个招呼就可以了。“玉人飘香知道自己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因为金陵分堂的其他人听到笠原正康的口哨声也都赶来了,人群中当然还有柳雪松,他当然很容易进去,只说是来陪邢俊峰下棋。
藤田武又说:“各位,这种事情,以前是如何处理的。”眼睛盯着邢俊峰,邢俊峰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也许玉人姑娘是走错了路也不一定。”金陵分堂的其他人也都连声称是,他们都不是傻得,见柳雪松这时来下棋,玉人飘香闯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藤田武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啊,好吧,玉人姑娘请回吧,既然是走错了路,那请柳教头带着从正门大大方方出去吧。”柳雪松很是无奈,也不想说什么,只好和玉人飘香一同离开。
出了无涯居,两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言语,也没心情回自己的住处,找了偏僻角落坐下,看了许久的星星,柳雪松这才问:“你看还有其他办法没有。”玉人飘香苦笑道:“现在金陵分堂都是他的人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今天我差点就死掉了。”说罢将川岛宏袭击她的事讲了,她虽然自负,却也不想隐瞒,柳雪松也觉心惊肉跳,他也想不到这一趟看似简单的任务竟然险些让玉人飘香送命,发了会呆,道:“对方只是利用了地形和时间,下次你一剑就把他结果了。”玉人飘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说得轻巧。”自然要问是谁救了她,柳雪松正要回话,忽听一个声音传来:“刚刚死里逃生,就在打情骂俏了。”竟是阿若到了,柳雪松估计刚刚是她救了玉人飘香,玉人飘香站起身来,斥道:“什么叫打情骂俏嘛,根本就没有了。”阿若道:“我只看见你脸都红了。”玉人飘香道:“现在天这么黑,你都看见我脸红了。”阿若走近几步,笑着说:“就因为天黑,有人脸红才看得清楚啊。”柳雪松忍不住笑出声来
玉人飘香哼了一声,不说话。
阿若叹了口气,道:“知道你吃了亏,可是连我也没办法进无涯轩,藤田那小子防范得极其严密。”柳雪松便让她再想办法,因为他已没信心,阿若笑道:“办法就在你这里。”柳雪松很是诧异,问她为什么这样说,玉人飘香抢先说道:“如果你找菁菁,或许有办法。”阿若从面具里发出笑声,竖竖大拇指,表示赞赏。
柳雪松苦笑道:“拜托,我不想去找她了,还是你们去找吧。”玉人飘香道:“让你去找她,你应该很高兴啊。”柳雪松赶紧敷衍:“没有,没有。”最后只好装作勉为其难:“好吧,我试试。”阿若似乎很高兴,又开起了玩笑:“放心好了,玉人姑娘不会吃醋的。”玉人飘香嗔道:“阿若姑娘又乱说。”
柳雪松也不好久留,不然阿若不知又要说出什么来,而且现在天色虽晚,但若早点回去,菁菁未必就休息了,便告辞离开,疾奔回元老府。
果然,菁菁正在和曈曈下棋,挑灯夜战,兔妹妹当然观战,免不了指点这个,指点那个。
柳雪松也不管有没有礼貌,当即把菁菁请了出去,来到外面大街上,把阿若的请求告知,当然他不能说这和玉人飘香有关,菁菁听罢,苦笑道:“我也知道这回麻烦了,我也有错,但真的不能挽回了,只能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小,秋山原他是帮不了这个忙的,我也无法通过秋山原去和海庄主联系,希望你能明白。”柳雪松见她说得这么绝决,只好作罢,只是请她到处逛逛,菁菁道:“棋还没下完,不好随便离开。”柳雪松只好和她一起回到元老院。。
虽然很晚了,柳雪松还是陪着她,等她和兔妹妹的棋下完了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柳雪松难免起得有些晚,来到前院,正准备出去走走,见外面有好些人,竟是海无涯和藤田武,慕容婷,冷艳冰姐弟,孟姜姐妹等,看样子也是刚刚才来,水益言和他们打过招呼,一一请入,藤田武刚要进门,就被乔思恩拦在外面,一顿厉斥:“滚,你凭什么到这里来。”藤田武只是笑笑,不说话,自然是等别人开口,柳雪松心想这个人本来就攻于心计,现在又权势熏天,乔思恩就算再厉害,也是得罪不起,便大喊一声:“妹妹让开,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藤田君现在是金陵山庄的武功教头。”乔思恩听罢,嘿嘿笑道:“以为你好不得了,原来也就是个武功教头。”虽然心理不舒服,还是让开,慕容婷孟芸等忍不住笑了,因为她们的公开身份也是“老师”“教头”什么的。
来到前院,一行人在院子里座定,瞳瞳,暖意等丫头奉上之后,水益言这才问海无涯来有什么事,海无涯笑笑,说道:“其实呢,就是这段时间病了,出不了门,现在想来看看大家,顺便告诉大家一件事。”水益言等自是洗耳恭听,心中都想到底是什么事,会突然大驾光临呢。海无涯喝了口茶,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那个金陵山庄呢,虽然看起来经营得还不错,甚至每年还能从邢帮主还有其他朋友那里得到一笔租借费,但这些年细细一算,发现除了开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收入,所以老夫将山庄一半的产权卖给了藤田武公子,以后他也是金陵山庄的半个主人,希望能借元老会的口给江湖人的朋友给大家说说,以后呢,能和平共处,当然,藤田公子武功也不错,自愿做武功教头的”
一席话听得九大元老都楞住了,他们平时闲聊,偶尔也会说说金陵山庄怎样赚钱,赚多少钱,交多少税之类的,今天听到海无涯所说与往日所聊大相径庭,自然有些惊讶,柳雪松却知道金陵山庄每年贡献铁燕门五分之一的收入,只比冷艳冰的五分之二少,可说相当赚钱,何来“没什么收入”之说,只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以后金陵山庄的庄主已经易人罢了,毕竟一直以来,金陵分堂的堂主就是金陵山庄的庄主。藤田武一直都是一脸的谦逊,此刻抱拳道:“晚辈一直很敬重海堂主,一直想跟着他老人家学习,这次有机会共谋一番事业,不胜欣喜之,望各位前辈提携。”水益言听完一番文驺驺的话,微微皱眉,继而笑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元老院其他人也都是表情各异,不知该说什么好。
乔思恩这时忍不住了,问海无涯:“海叔叔,你疯了啊,这么漂亮的山庄就送一半给别人,还不如送给我呢。”见海无涯不说话,又问邢俊峰:“邢叔叔,这样你还能租用金陵山庄的地方吗。”邢副堂主笑笑,点点头,乔思恩笑道:“好,我以后还来找你玩。”邢俊峰笑道:“好啊,欢迎。”一旁藤田武道:“只要是在金陵,我也可以陪你玩啊。”乔思恩斥道:“呸。”刚刚和柳吟诗一道出来的柳莲听到这事也很惊讶,赶紧问藤田武是不是真的,藤田武笑道:“当然真的啊。”柳莲苦笑,其实她是想问:你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但很难问出口。
藤田武座了片刻,见大家反应很是平淡,有些尴尬,起身道:“海庄主,我看我们还是告辞了吧。”海无涯立刻站起身来,向九大元老抱拳道:“今天就聊到这里,有时间还会来拜访的。”元老府里的人客气了一番,送他离去,海无涯刚到门口,忽然怔住了,因为门外站着一个人,正好拦住去路。
柳雪松当即被这个人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就是突然回归,而且气色还不错,似乎已经养好伤的路不平,路不平看着海无涯,也是非常惊讶,因为曾经有个人给了他深刻的印象,而那个人数十年后是否就是面前的这位老人呢,他不敢确定,却又不想错过,盯着海无涯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来,海无涯有些尴尬,甚至还有些慌乱,转过头看着送行的水益言,笑道:"路公子眼睛好了吗,我病了这几天,路公子眼睛真是好了吗,竟然如此有神采。”水益言笑着解释道:“是啊,小路眼睛好了,多亏叶大夫。”海无涯吱唔道:"这就好,这就好,恭喜路公子。”正要离开,路不平忽然叫道:“等一等。”这一声等一等,听得柳雪松是心惊肉跳,以为路不平现在就要拆穿海无涯的身份,路不平道:“请问,这位就是海庄主吗,我们是不是在罗家园子见过。”柳雪松听他说的是罗家园子,稍稍松了一口气,海无涯也如释重负地道:“是啊,路公子到金陵,请一定要来鄙庄作客。”路不平淡然一笑,道:“是,多谢海庄主。”然后就进了元老院,海无涯则带着藤田武等人快速离开。
路不平在院内座定,简要讲了一下去自己舅舅作客的事,说本来是要多玩两天的,但他例行陪舅舅去和茶馆喝茶时,听人议论竟然有大胆的小偷竟敢偷元老府的人,而二小姐在跟小偷打斗时,手上还受了点伤,便提前回来看看。柳雪松终于明白了,路不平之所有提前回来肯定是藤田武搞的鬼,他获取堂主之位后,肯定还想锄掉海无涯,所以海无涯和路不平今日见面才会这么巧,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藤田武目前在铁燕门里地位并不稳固,还得需要海无涯帮助,怎会这么早就对付他呢,柳雪松心想:看样子藤田武也知道铁燕门里矛盾重重,他利用各派势力之间的矛盾也能将金陵分堂堂主的位置座得稳稳的,不然就是他疯了.心下火起,暗付;藤田武,你做得太过分了。看看路不平,似乎并没有完全就确定他看到的海无涯就是年幼时毒瞎他双眼的那个人,神情还很镇定,依旧和五虎谈笑风生,暂时消了一下气,思付一下,决定去一下无涯居,菁菁这时走过来,道:“我也要去,这个藤田武一定是疯了。”看来他也猜到藤田武在搞鬼了,两人便一同来到无涯居。
藤田武正和邢副堂主在前院下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柳雪松闯到面前,斥道:“我问你,你怎么解释。”说着把路不平突然回来的原因告知。在场诸人听罢都义愤填膺,厉声质问藤田武,藤田武淡然一笑,道:“这个很正常嘛,路公子听说二小姐受伤,当然要回来了。”柳雪松冷笑道:“我还没听说还有小偷敢偷元老院的钱,再说二小姐假若是真的在元老院这样的地方让小毛贼伤了,也不太好传出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杭州城外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我看前前后后都是你一手布置的。”藤田武仍然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笑道:“小偷嘛,哪有不敢偷的人,皇帝老爷他们都敢偷,还有,你们抓到小偷了吗,小偷难道就不能无意中说出去吗,这个怎么能怪我,刚好那时回来撞上海前辈,很显然是巧合。”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驳。
柳雪松气得要命,可的确证据不充分,呆了半响,点点头,道:“好吧,如果让我抓到你故意让路公子撞见师叔的证据,我不会放过你的。”藤田武笑道:“柳堂主多心了,也亏你想得这么深远”柳雪松气不打一处来,向海无涯居处走去,藤田武问:"柳堂主去哪儿啊。”柳雪松冷笑道:“我见我师叔,你管得了我吗,这种事你能管吗。”藤田武笑道:“属下当然管不了,不过你师叔说身体不好,不想见客。”柳雪松想不到他连这种事都要管,更是生气,道:“你凭什么控制我和师叔见面,你对我师叔做过什么。”腾田武怪叫一声,道:“老天,柳堂主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属下,属下能对你师叔做什么,属下早就已经提醒过柳堂主,总堂弟子不宜和各分堂堂主及下属接触过多,你还记得吧,你自己说说你和海庄主是怎么频繁接触的,按帮规又该怎样处罚。过不了多久海庄主就要回金陵养老,你也有别的事要做,何况他老人家有病,你又何苦要见呢。”柳雪松现在恨透这条帮规,让藤田武束缚了手脚,很是无奈,楞了愣,只好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转头狠狠地对藤田武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控制我师叔的,但我不会放过你的。”藤田武笑道:“柳堂主言重。”说罢对孟芸道:“以后柳堂主和金陵分堂任何人接触都要向我汇报,我会报知首领的。”孟芸牙齿打颤,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