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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皓月当空(2)(1 / 1)

他很清楚地看见玉佩上的那几字:花间姊妹秋千

立刻,他呆住了,乔思恩见他发呆,也不知是不是该攻击,赶紧把龙百川背了回去。

海无涯忽然问:“你不要这玉佩了。”乔思恩放下龙百川,说;“你还给我吧,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你一定要还给我,这是我娘送给我的,说凭这个可以找到我亲生父亲。”

海无涯身体一颤,冷笑道:“休想。”握紧玉佩,忽然跑向塔门前,一下子扑倒在笠原政康脚下,哀号道:“求你了,不要再吹了,我就想和我女儿和女婿还有柳堂主说几句话,真的,就说几句话。”

笠原政康看了一眼藤田武,见他点头,这才放下手中的箫,海无涯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柳雪松,爬起来,跌跌撞撞得来到塔里

柳雪松赶紧尾随上去,问:“师叔你怎样了。”海无涯哈哈大笑;“不好,不好,可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柳雪松以为他疯了,难受极了,正要说话,碎梦和方展也进来了,碎梦已哭得象个泪人儿,一下子就扑到海无涯怀里,痛哭失声,海无涯大笑,道:“你哭什么,我又死不了,就算我死了,你也还有亲人。”碎梦很是不解,问:“你说什么。”海无涯把从乔思恩那里抓来的玉佩递给她看。碎梦看看,又拿出自己的玉佩,看看上面的字,很是惊讶,问:“这好象是一对。”海无涯道:“对,这的确是一对,你的写着:柳下笙歌庭院,这个写着花间姊妹秋千。你娘离开我时其实已经怀上了,碎梦出生后曾经夭折过两个,那次有孕,我特意做了三个玉佩,希望能带一些好兆头来,其中一个早就给了你,另一个在你娘那里,有这个东西的就是你的弟弟或妹妹,如果是弟弟,就换成“花间姐弟秋千’,因为我们家门口是有很多花的。从兔妹妹的年纪判断,她应该就是我的女儿,何况她亲口承认了那块玉佩是她母亲送的,所以,思恩就是你的妹妹,无可置疑,哎,我早就该想到了,以前传授无涯剑法时,她无意中露了几手峨眉派的武功,都是你娘以前练过的,当时我没有多想什么,因为她的武功很杂,不过九大门派里她只会峨眉派的,这很说明问题,她可能还有别的师傅,这些师傅比你娘强了不知多少,再说我怎么会想到我会有两个这么出色的女儿呢,哈哈,咳。”

三个人都征住了,且惊且喜。谁都想不到乔思恩竟然是海无涯的女儿。碎梦赶紧起身,说:“我现在就把她带进来,我现在就把她带进来。”一时欢喜无限,有点无所适从,海无涯斥道:“不要出去,暂时不要相认”

碎梦很惊讶,不知何故。

海无涯似乎不想解释,继续说:“曾经,我和你母亲相识的时候,无意中闯入安徽黄山东边五十里一个非常隐秘,非常漂亮的世外桃源,相约说老了就到这里隐居,相信你母亲离开后,就去了那里,你们去找她吧,现在就去,这是地图。”看见碎梦把地图放好了,这才接着道:“那孩子失了忆,我猜这背后一定有非常难忘的事发生,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查清楚,一定,否则五年内都不许认自己的妹妹。”碎梦迟疑片刻,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然后和方展一起来到外边,海无涯对藤田武说:“我女儿女婿有要事要离开,让他们离开。”藤田武笑道:“碎梦姑娘要走,谁能拦得住。”当即下令放行,没有任何人敢阻拦,毕竟他还要依靠铁燕门,今天的行动了暴露了铁燕门百分之七十的高层人物,其目的就是让铁燕门彻底与武林决裂,和自己一起走上那条不归路。

海无涯目送他们离去,看着柳雪松,又道:“我不想被他们带走,也不想被藤田武杀死,估计我是无法亲手杀他为邢堂主报仇了,不如我这条命就交给你吧。”柳雪松大惊,道:“这怎么行,你要干什么,你叫我如何面对她们姐妹两。”海无涯笑道:“我观察你很久了,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现在和一流高手的差别很小了,所差的就是自信,你看不到你现在已经了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让我最后的力量来激活你全部的潜力吧,算是感激你父亲当年为她做的,你可能不知道,杨曼华来找我谈过,她是杨曼华的表妹,尸体是被她偷偷带回云南了,村里的元老检查过她表妹的身体,证实她不说传说中的两性人,从此她家里人都可以抬头见人了,”

“不可以,我不会杀你的。”柳雪松叫起来,他现在才明白杨曼华原来并不是首领,那么首领很有可能就是古霞茹。“我做不到,这........。”绝无可能四个字还没有出口,海无涯挥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我不会放水的,你只有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打败我,如果你连现在的我都打不过,那就去死吧。”柳雪松还是抱着希望,问:“师叔,你这是有什么用意吧。”海无涯笑道:“当然,首先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第二,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谈了这么久的话,我死了,藤田武必然来看个究竟,你可以乘其不备从身后杀死他,。如果能成功,你在另想办法解决吧。”柳雪松苦笑道:“那也可以不杀死你啊,你可以假死。“海无涯冷笑道:”你当他是傻瓜吗,不来真的他怎么信,当初我就该死在一个姓柳的人手里,如今被你杀了,今天也算是有始有终吧,多的那十天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商议已定,柳雪松和海无涯一同出塔,万孝先已站在场中央,等待向海无涯挑战,柳雪松道:“你退开,现在由我向海庄主挑战。”

在场的很多人都呆住了,藤田武问:“我没听错吧。”柳雪松道:“你没听错,你说大家向我师叔挑战不是吗,只要十个人以内打败他,就可以放大家一条生路,是吧。”藤田武想了想,哭笑不得,只好同意了。

万孝先还不想走,柳雪松向箭楼挥挥手,立刻十几支箭刷刷射到万孝先脚下,万孝先无奈,只好退回。

柳雪松心情沉重,徐步来到万孝先刚刚站到的位置上,对海无涯抱拳道:“师叔,请。”说罢拔出剑来,后边有人叫道:“也好,让两个人来个两败俱伤也好。”更多的人却开始选择沉默。

海无涯问在场的人:“谁借我一把剑。”他自从被柳莫二人踢下悬崖后,已很久不用剑,今天为了配合柳雪松,终于要再度用剑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剑比掌法拳法更加出色。好长时间都没人回应,过了很久,乔思恩道:“我有剑就借给你,只要你们都不要有人再受伤就好了。”周围的人都唯有一声叹息。

柳雪松看到海无涯眼里泛出了泪光。

这时秋山原走上前来,奉上佩剑,道:“海庄主如果不介意,就请用这把剑吧。”海无涯接过,哈哈大笑,道:“说来不怕人笑话,名剑秋水老夫早就瞧上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一用,好,好好。”向秋山原道了谢,拔出剑来,挽了个剑花,连声交代都没有,就突然攻向柳雪松,用的正是当年和柳莫交手,连两大侠都赞不绝口的“无涯剑法”,正是学海无涯,剑术也是没有终极的,什么心中有剑,无剑,在海无涯这里都是放屁的话,既然练剑,又何苦执着与无剑。每一招都讲求个痛快淋漓,随心所欲,后一招跟前一招必然有相似之处,但又有不同的地方,表示每一招都在不断变化,不断进步,正是“剑法无涯”,没有极高的天赋,是无法领会的。

柳雪松见海无涯教过乔思恩,知道厉害,不敢怠慢,先是寒风八式里风平浪静中的第一式化解了对方的第一次攻势,这无涯剑法抱着向对手学习的姿态,对手越强,自身的剑法也有越强,所以用简单点的招数还勉强不会吃亏,但刚使了两招,就见海无涯面露不悦之色,很快就明白过来,要在师叔这种状态下打败他的确不难,但确无法实现激发他全部潜力的目的,当下连出三剑,逼退海无涯,自己又后退了十步,忽然亮出一招“风卷残云”的起手式。

全场一片轰动,观者无不动容,都想有好戏看了

这一招气势磅礴,以静制动,刚好可以用来克制无涯剑法,海无涯笑笑,竟然也摆了个“风卷残云”的起手式。

这一招更让人为之变色,柳雪松没想到他曾经说的已找到破解之招竟然是以同样的招式还击,当下不再迟疑,长剑竖藏身前,身体连续转动,向风一样卷了出去,海无涯也如法炮制,顷刻间两人就已到得对方身前。

刹那间,柳雪松只能感觉到寒光闪动,甚至分不清楚是海无涯犀利的目光还是剑光,赶紧一剑刺出,只见海无涯左手拿着剑鞘挡在胸前,右手鬼魅般的拔剑一抹,转瞬间就刺向了他咽喉,柳雪松吃惊极了,知道自己绝难躲避,只好闭眼待死,接着只觉肩头一阵刺痛,然后听到一个声音:“死不了,继续。”

柳雪松捂住微微流血的伤口,松了口气,但也很快就明白过来,连自己使得最为熟练的一招寒风剑法都被这么容易轻松破解,自己如何才能被“激发出全部潜力”,正自懊恼,转念又想:原来如此,他和柳大侠打了那么久,对寒风剑法已经很熟悉了,自然很容易破解,只要不是寒风剑法,他也没那么容易对付。

很冷的夜,寒风袭袭。

他的思绪忽然回到在神女峰上的一个寒夜里,师傅在窗外随意舞动手中长剑的情景,那也是最打动他的那一晚,当时他没有练好师傅的剑法,被教训了一顿后,赌气离开,回到房间里,但师傅并没有走,依然在练剑,看起来很杂乱,但他莫名其妙地看得很入神,好象这些杂乱的剑法又似乎有章可循,连师傅走了都不知道,还在独自琢磨。

现在,他打算祭出师傅当时的剑法,用这些奇怪的剑法打乱对方的节奏,当下取出药简单敷在伤口上,也不休息一下,冲到海无涯面前,连出三剑。

这一下这真管用,海无涯被逼得连退三步,脸上非常诧异的表情,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仍以无涯剑法对抗。

柳雪松的脑子里此刻全是师傅的剑招,知道既是师傅随便使的,自己偶尔改一下也是无妨,竟然三十招之内与海无涯打成平手,周围的人也是喝彩声不断。

再打下去,师傅的剑招已然不多,海无涯一直面带笑容,这时忽然道:“很好,应该还有些变化。”柳雪松知道自己的剑法得到肯定,很是高兴,当即使出最后一式,刚一刺到海无涯身侧,海无涯忽然身形鬼魅般闪动,绕到他左侧,顺手就给了他一掌,将他打倒在地,而左侧就是这招的破绽,海无涯好像早就看到了似的。

柳雪松被打得很疼,感觉比刚才肩头受伤还要难受,他见海无涯拿着剑,目录凶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杀上前来,心中一震,暗付:师叔是不是又被笠原控制了。当下慌慌张张的爬起来,退了好几步,这时听见乔思恩在喊:算了,不要再打了。她已看出柳雪松绝不是对手

柳雪松知道连韩楚风都受伤了,如果换了别人,更是没有机会,听到乔思恩的声音,莫名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又想到自己在偷看寒风剑谱,被乔思恩神奇拿走,他现在还记得剑谱上自己看过的话,脑海里一下子就闪现出来,以前他都很难领会的。

只一瞬间,丹田处涌起一股热流,窜向身体各处,柳雪松心想:糟了,我看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万一走火入魔怎么办呢,想强行压下这股内力,身上的内力却越来越强,若要硬行弹压,恐怕只会伤到自己,只好将内力导引向身体各处。同时,他也领悟到那些口诀里其实都是记载着内力运行经过的穴道和路线。

最后一句是“凌空击皓月,威力自无穷”,柳雪松正想自己的轻功不够好,如何能“凌空击皓月”,忽然内力膨胀,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只好纵身一跃,飞上天空,平时都只有丈高,此刻内力充沛,却有三倍的高度,当下信心倍增,凌空一剑刺向海无涯。

所有的人都只看见一道讯如闪电的寒光,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看见的就是闪电.

这一剑的速度和威力甚至超出柳雪松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想到自己除了轻功提升了,速度和力量也猛然增加了数倍,他看见海无涯一脸惊愕,甚至干脆扔掉了长剑,闭上了双眼,柳雪松的剑已快刺向对方咽喉,此刻赶紧控制内力,强行收剑,虽然内力已难控制,还是强行压制住,纵然身体内血海翻腾,他也不打算杀死海无涯。

当他的剑刚好抵在海无涯咽喉上时,一口鲜血也从柳雪松嘴里狂喷出来,海无涯苦笑道:“你自己不知道,这一剑的威力,恐怕没什么东西能挡得住,包括那把剑,这是别人的,所以我扔了。”柳雪松道:“我自己也不相信,这到底怎么回事。”海无涯哈哈笑道:“我明白,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了。”身体向前一倾,咽喉猛然装向剑尖,柳雪松不及防备,眼睁睁的看着他长剑刺进了海无涯的咽喉中。

“师叔。”他轻唤了一声,海无涯却永远也不可能说话了,重重地倒在地上.

柳雪松虽已预料到这一刻,当它猛然来临时,心中却是难言的痛,看着海无涯的尸身,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由自主的跪下去,埋下头,轻声忏悔,乔思恩这时跑了上来,哭道:“你为什么要自杀啊,为什么啊。”五虎,楚梦影等都叫起来,“兔妹妹回来。”“他们两个都是坏人,死不足惜。”

柳雪松只好道:“你过去吧。”乔思恩很不高兴,转头叫道:“吼什么吼,人都死了,你们还乱说,有证据吗。”柳雪松只好站起身来,对藤田武道:“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藤田武干笑道:“我为什么要过来。”柳雪松道:“你不确认一下,怎么甘心放掉这里的人。”藤田武很是尴尬,道:“现在没人敢靠近你,你浑身都是杀气,我当然要放他们回去,但是还得等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过来,我真的会放他们。”柳雪松一征,不知道什么意思,转念很快就明白过来,问:“你是说皇上那边有消息了才做出决定吗。”藤田武点点头,柳雪松现在开始担心另两位师叔了,也担心水镜天,可是藤田武的弓箭手对这里所有人都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除了拼一下别无选择,但群豪很明显是不会和铁燕门的人一起合作对付藤田武,正自懊恼,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东到西,由远及近传来:“报--------。”声音既是宏亮,不多时就见一人从包围圈外冲进一个人,奔至藤田武身边,单腿跪下,气喘吁吁地道:“报,报,我们.....。”藤田武见他十分激动,身体颤抖了一下,问:“怎么样,朱元璋是怎么死的。”竟然是杀皇帝的高手回来报告了,那个探子惨呼一声,叫道:“藤田君,对不起,我们失败了,全军覆没啊。”藤田武惊呆了,好半天才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开玩笑的吧,我们那么多高手,有近五十人啊,我够谨慎的了,他们就两个会用毒的老家伙,水镜天而已,还能有谁啊,******你们怎么办事的。”说到最后几乎是在骂人了。

探子哭道:“本来刚开始却如藤田君所料,两个老家伙都去午休了,我们又派人对他们使用了迷香后,我们也就冲进去了,果然只有水镜天十分了得,但我们六个人缠住了他,继续袭向皇帝住的房子,没想到这时冲出一人,长得十分魁梧,胡子拉茬的,耳角边有颗痣。”柳雪松听到这里心想:老绝也来了。“这个人十分凶悍,一出手就撂倒我们七八个人,我们最后用了三十个人才勉强缠住他,这个人听水镜天叫他老绝,反正比水镜天还厉害很多,然后剩下的兄弟继续攻向皇帝住的房屋,没想到还没进门,忽然听到了很是悦耳的琴音,随着琴音所到之处,一道强大的内力破窗而出,二十几个人全部都被震出几丈之外,实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高手,我们的人只好从四个方向进屋,没想到那道内力更加强大,从四个方向攻向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无法防范,又再度被震出,而且全都受了内伤,可怕的是,我们的人还没看到里面的对手是谁,乔,魏二人就忽然又从自己的房间杀出,大家都无法防范,被乔守业用毒制住,没一个人能回来,估计现在他们应该还活着,。”藤田武怒道:“活着,还活着干什么,都去死了算了,那么多高手,连最重要的对手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被打败了,丢不丢人啊,哈哈,对用毒的两个老家伙用迷香,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柳雪松也觉得好笑,不过他知道就算是用毒的,也一样怕迷香,除非早有防范,当然这么多人来,两个老江湖自己会被惊动的,就算他们两真的被迷香困住了,皇上房里的那位高手也不是随便就能逾越的,真不知皇上身边除了乔魏二人,还有什么样的高手,特别是老绝,上次看他和朱欣打,算他是让了对方,也不过以为就是一个三流武夫,没想到比水镜天还要强出很多,屋里的那位高手就探子描述,更是厉害了,上次他去皇宫,应该认识了不少人,想不到还有不知道的,他猜是那位蒙公公。

群豪虽然都很高兴,但也紧张起来,担心藤田武这时恼羞成怒,下令来一场大屠杀,都暗自做好动手的准备,在场的人慢慢移动,相互保护,相互支持,藤田武气恼了一阵,把五大高手叫到身边,正要说什么,忽然,接着就听箭塔上一片又一片的惨呼声,一个又一个的人从箭塔上跌落在地,背上都插着一把又一把的箭。

陈理这时大喝一声:藤田武,想不到吧,你为了掩人耳目,借所谓大刀帮加入了你很多人马,但老邢也用每年要派往日本的间谍进行了渗透,他虽然死了,但还是算计你了,你他娘的受死吧。他恼恨藤田害死金陵分堂两位重要人物,拔刀径直就冲向藤田,但被中田浩挡住。

见陈理已经开始攻击藤田,铁燕门诸高手也只好向藤田和五大高手进攻,并支援箭塔里的本方人马,而九大元老,杭州各大门派却不管这么多,有得攻击铁燕门,有的攻击藤田武的人马,真是混乱不堪。

这也难怪,群豪都是担心铁燕门高手趁乱逃走,所以绝对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这种事情,对于铁燕门的大多数人来讲,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不过有一个人却糟糕了,慕容婷发现杨曼华一直追着她不放,便叫道:“杨婆婆,你放我一马吧,让我先把倭寇杀完再说。”杨曼华冷笑道:“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小妖孽,是想逃吧,还杀倭寇,今天我先杀了你。”慕容婷无奈,论武功不是对手,也不想对这个老人用毒,只好拼命逃,杨曼华也发了疯一般追。

这也难怪,平日里杨曼华都把她当女儿一般看待,也把她当做一个知错已改的好女孩,哪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而且她还是铁燕门的杀手,哪有不愤怒的道理。

正在追击中,忽然一个守在箭塔上的海匪冲了出去,大概欺杨曼华是个老太婆,一掌就击了过来,慕容婷担心她没有留意到,赶紧飞身一一掌拍在对方后脑上。

杨曼华见那海匪脸色漆黑,知道是中了剧毒,再想起她是姓慕容,更怒:“原来是慕容长风家的,这算是威胁吗,饶你不得。”慕容婷其实还是可以逃的,但忽然看见听得远处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林副将带着三千举着火把的士兵直奔白塔下.

她才明白自己已经逃不了,逃了又如何,慕容家被连累,金陵山庄被连累,不仅是她,在场所有铁燕门的人都是同样状况:在各地太有名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还将被终生通缉,当即扔掉武器,举起手来,道:“我投降好不好,杨…..杨婆婆。”

而在林副将的军队赶到之前,柳雪松自然不放过追击藤田武的机会,藤田武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败,心慌意乱,更兼柳雪松那一剑让他也不得不重新评判对方,根本就不敢接招,只得落荒而逃,五大高手尾随其后,柳雪松绝不会再给他机会,纵身越过五大高手,截住藤田武去路,一剑刺向他咽喉,藤田无奈,拔刀就挡,他这时已完全没有战意,自然很难是对手,三招过后,险被柳雪松将右肩削到,五大高手齐齐杀上,但这时的柳雪松越战越勇,谁都不惧怕,最后也只有秋山原在和他硬拼,打着打着,他感觉秋山好象有什么话跟他说,便退了几步,随便摆了一招,悄悄问:“什么事。”秋山原道:”现在藤田武还死不得。”柳雪松道:“为什么。”:秋山原道:“不能跟你讲,说不清楚。”柳雪松哼了一声,一剑刺了过去,他知道要杀藤田武,首先要除掉这个比川岛宏还强的人,不然对不起受了那么多苦的师叔,所以无论秋山是不是情敌,今天都非杀他不可,这时他看见菁菁过来了,一边攻击秋山。,一边说:“看住藤田武。”他知道菁菁是可以对付藤田的。

忽然面前人影一闪,一人拦在两人中间。

柳雪松赶紧收剑,定睛一看,竟是柳莲,藤田武当然不想让她来保护自己,叫道:“美智子,你让开。”柳雪松也道:“柳莲,这个人我非杀不可。”柳莲叹了口气,道:“柳兄弟,请你一定放过他,这么多年来我还能看到他,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这种感情。”柳雪松忍不住叫出来声,道:“他干了那么多坏事,间接害死了自己师傅,害死了我师叔,还意图再次让老百姓陷入战乱,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还能留他吗。”柳莲无言,好半天才道:“总之,他不是坏人。”柳雪松苦笑不得,道:“他不是坏人,谁是坏人。”柳莲道:“不是就不是。”手一扬,柳雪松只听“轰”地一声,白烟迷茫,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见,赶紧闪开,等到白烟散去,藤田武已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这时,林副将也已赶到,同行的水镜天带领三明军已经控制了四周

柳雪松很是无奈,只得回到塔东,箭塔上的扶桑弓箭手或是被射杀或是被擒,已被明军火器手占据,铁燕门正与群侠对持,但都没动手,冷艳冰见他过来,问:“怎么办。”柳雪松哭笑不得,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投降,我们还能拼吗。”李白等道:“我们杀出去。”柳雪松道:“上次你们都看见过他们的战斗力的,而且这里每个人都是当地的名人,跑了又能怎样。”他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但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这就是奇迹,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某种预感。

众人无奈,只好放下武器,立时明军围了上来,将各人缚住,林副将来到柳雪松身边,很疑惑得问:”他们说你是鉄燕门的首脑之一,是这样吗。“柳雪松笑着点点头,林副将长叹一声,挥挥手,让手下将人带走,这时一轻骑飞驰到近前,马上一武将叫道:”这个人留下。“竟是一个清脆的女音,柳雪松听得声音好熟,很是惊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冷艳冰,李白,孟姜等相视一眼,各人眼光中都露出疑惑之色。

那女将来到近前,下得马来,给柳雪松解了绳子,笑道;”柳大哥,辛苦了。“柳雪松就着夜色细看,发现这人果然就是来喜,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来喜接着转头对林副将及众士兵道:”各位,小女子端木秀,乃端木敬之孙女,现刑部当差,归刘伯温大人管辖,柳大哥还没到许昌时,就已是皇上的密探了,后来更打入铁燕门内部,成为刑堂堂主,我进入无涯居,就是为了配合他破获铁燕门这个杀手组织的。“

此言一出,林副将喜出望外,三千士兵齐声欢呼,兴奋得不得了,毕竟这个人当初带他们打了场痛快淋漓的仗,对他都有好感。

楚梦影,路不平,五虎都是激动不已,齐声说:“我们就知道柳兄弟是好人。”“是啊,就是,我不会认错人的。”

李白等愤怒无比,无奈被绑,穴道也被点,一身内力无从发挥,其他人也都骂起来,“内奸。”“混蛋”,“怎么这样,我们都瞎眼了。”

柳雪松心内茫然,呆了片刻,把端木秀拉到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端木秀笑道:“这是阿若让我这样做的,阿若说你当初不是很不情愿加入铁燕门的吗。”柳雪松听罢,心中极是愤怒,道:“这怎么可能,阿若怎么可能当内奸呢,她是最有可能当首领的人。端木秀见他发怒,有些不知所措,道:“你听我说。”柳雪松不听她说,向着那边叫道:“她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没有,我自始至终都是铁燕门的一份子,我怎么会是皇上的密探。”冲到林副将面前,叫道:“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赶紧把我绑起来。”林副将惊愕不已,端木秀很是生气,叫道:"绑起来就绑起来,他当卧底久了,跟铁燕门的人有了感情,就是这样,没什么的,很多卧底都这样,过几天他在牢里就清醒了。”柳雪松斥道:“**的胡说八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再看冷艳冰,孟姜等,都一脸疑惑。

然后柳雪松就被心情复杂的林副将捆上,带走,和其他铁燕们属下一起送到城里的军营,另外搭了个很大的帐篷,把他们都关押在里面。

过了好长时间,没一个人说话,柳雪松终于忍不住,道:“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卧底。”还是没有人说话,柳雪松只好再次解释:“真的,我不是。”无论他怎么说,别的人都是冷眼相向,过了好一会,冷艳冰才叹了口气,道:“唉,难不成那位端木看上你了,才帮你说话。”孟姜冷笑道:“看上他,不是说皇上派他来的吗,这个端木姑娘可以撒谎,难道就过得了皇上这关吗。”冷艳冰道:"看来真是卧底无疑了。”其他人都点头称是,厉声痛骂,柳雪松哭笑不得,道:“这怎么可能嘛,我凭什么卧底吗,没有阿若,我连怎么进来都不知道。”孟芸道:“你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会惹我们注意,所以先去找了皇帝吧。”柳雪松知道孟芸是个厚道人,可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差点吐出血来,好半天都不说话了。

这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林副将走进来,给柳雪松解了绳子,笑道:“端木姑娘要见你,你就不要想不通了。”柳雪松无奈,大步走了出去,见端木秀换了女装,正微笑着看着他,柳雪松心里还很不满,找个地方背对着座了下来,端木秀走到他身边坐下,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柳雪松愤愤的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是谁的卧底,莫名其妙。”端木秀道:“你可能不知道,是阿若出卖了铁燕门,但她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危害到铁燕门中大多数的人,特别是你,她想让你成为一位破获铁燕门这个杀手组织的大英雄。”柳雪松冷笑道:“她出卖就出卖,为什么还要向你保证什么。”端木秀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她当初为什么要来找我合作,我说我不相信一个出卖自己朋友的人,她说了自己的情况,我才相信她是真的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柳雪松楞了楞,问:“她说什么了。”端木秀道:“阿若说,上回你给她疗伤,她才明白自己是遭人陷害,自己却把那个人当恩人看待那么多年,所以她要报复,报复的唯一手段就是让铁燕门完蛋,但她合作的唯一条件就是创立一个新的铁燕门。”

柳雪松明白过来,冷笑道:“你才卑鄙,创立一个新的铁燕门这种条件你都会答应,你做得到吗。”

端木秀笑笑,道:“我的确不会答应,因为我的确做不到,但她说不管我答应与否,都可以和我合作,我们找到海无涯的姐姐和来喜,跟来喜谈了一下,然后由我扮作来喜,去查找证据。”柳雪松总算明白了,知道阿若出卖铁燕门的确不假,可设身处地想想,她也有很多无奈,他站起身来,对端木秀道:“你去对阿若说,我不会领她的情,我也做不了什么大英雄,她如果能保证我们都活着,我会和大家一起等她来救我们。”说罢,走回帐篷里,从他第一天听说铁燕门以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在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端木秀见他如此固执,好生无奈,叫道:“如果阿若无法保全铁燕门,你也就完蛋了,请你好好想想,刘伯温大人,李善长大人,胡淮庸大人,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不恨铁燕门的,谁来保证阿若的承诺实现啊.”柳雪松不听,如果当初误烧了寒风剑谱去送死是头脑发热,他现在就是很理智的思考,对于帐篷里的这些朋友,他觉得有必要和他们同生共死

回到帐篷里,也没有人来绑住他,他只好自己座在刚才的位置上,冷艳冰这时忍不住笑了,叹道:“哎,你这是何苦呢。”柳雪松很想把阿若的想法告诉他们,可觉得又没必要,怕他们骂自己胡说,毕竟阿若在铁燕门里威望太高。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忽然听到林副将在外面朗声道:“柳大侠,淑妃娘娘要见你。”柳雪松听到淑妃要见,很是惭愧,道:“不见了,让她回去吧。”话音刚落,淑妃的身影就出现在帐篷门口,好多人都还是第一次见她,不觉眼前一亮,她身后还跟着老绝。

淑妃环顾帐篷里的人一眼,却并未走到柳雪松身边,而是径直来到傅副堂主身边,冲着她笑了笑,傅副堂主冷笑道:“有什么好笑的,拜托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她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淑妃仍然笑着,忽然叫了一声:“佩瑶。”傅副堂主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但淑妃仍然是很有礼貌地笑着,傅副堂主忽然失声叫道:“妈的又来个疯子,都不想活了吗,快滚。”淑妃蹲下身去,按住她双肩,道:“佩瑶,不要激动,你没有认错人,虽然我一直都带着面具,但你应该明白知道佩瑶这个名字就是你的堂主,铁燕门十大红衣杀手之一。”帐篷内外都传出惊讶之声,只怕外面那些官兵比里面的人更为吃惊,柳雪松现在才明白保护皇上,让藤田武手下高手连人都没有看到就输的一塌糊涂的高手竟然就是淑妃,在此之前,打破他脑袋他也想不到淑妃竟然也是铁燕门的人。

傅堂主叹了一口气,道:“完了,你用你的身份救我们多好,还把自己搭进来。”淑妃道:“本来是可以这样,可是很明显我们出了内奸,迟早连我也要暴露,所以只好来了。”说罢走到柳雪松身边,抱拳道:“属下见过柳堂主。”柳雪松苦笑不得,呆了呆才道:“这里还有空位,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这时老绝走过来,亦抱拳道:“属下隶属属东北分堂,参见柳堂主。”柳雪松听说淑妃是铁燕门红衣杀手后,对任何认识的人说自己是铁燕门的人已不感稀奇,笑道:“看不出来啊,你武功比水大人还高嘛。”老绝淡然道:“惭愧,属下位居铁燕门红衣杀手之末。”如果早些时听说他是红衣杀手,柳雪松绝难相信,但现在已是深信不疑,只觉得自己眼睛瞎了,老绝这样的高手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傅副堂主这时问淑妃:“那么你觉得谁是内奸。”看了一眼柳雪松,淑妃笑道:“这个人当然不是柳堂主,这倒并不是因为柳堂主是我弟弟就替他开脱,通常在一个帮派还没有完全覆灭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会把卧底公之于众的,所以这个卧底很明显不是柳堂主,但这个人确是在保护柳堂主。"柳雪松见她相信自己,很是开心,笑问:”那你相信这个人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大家的吗。“淑妃愣了愣,道:”也许是吧。“柳雪松还是不敢把阿若供出来。菁菁道:“我就说嘛,柳堂主不是内奸。”她看见淑妃自投罗网,也很诧异。柳雪松冷笑道:“我不用你来说,藤田武你放跑了,按堂规该如何处置。”菁菁哼了一声,淑妃笑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柳雪松讲罢,淑妃哈哈大笑,对菁菁道:“看来我真是来晚了。”柳雪松见淑妃这种态度,很是纳闷,但想她要包庇纵容菁菁,自己也没有办法。

菁菁脸一红,朝他做了个鬼脸。

然后,淑妃和老绝也找了个位置座下来,当然没人敢来绑他们,淑妃是皇上的宠妃,老绝虽后期加入部队,但打过几场打大仗,立过大功,在部队中也有很大的声望

人缘,林副将还有这里很多士兵都和他很熟,当下很多人只是叹气,惊讶,无言以对,林副将站在帐篷外,发了会呆,接着说了句:“请皇上来,伙食弄好些。”当下有人领命去了。

柳雪松看着这帐篷里的人,忽然想笑,暗付:到底还有什么人是我们铁燕门的人啊,希望老黄和小城不要来自投罗网了。他猜测淑妃此举有向皇上施压的意思,希望皇上能从轻处理,当然他知道淑妃是不会明说的,也不好问。闲来没事,他算了一下所知的铁燕门红衣杀手人数,加上已死的铁如山,刚好是十人。

,他知道算东北分堂占据五个名额,可是是淑妃,傅堂主,老绝,菁菁,罗莉,梦魔一共是六人,很是奇怪,便向淑妃询问,淑妃笑道:“的确没那么多,因为菁菁根本就不是红衣杀手。”

此话一处,帐篷里一篇喧哗,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菁菁,毕竟冒充红衣杀手是很严重的罪行,柳雪松叹道:“看来这回是保不住你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保不住菁菁,但淑妃能。淑妃道:“秉柳堂主,菁菁代表分堂堂主,属下担心她太小,别人不听她的话,所以才把杀手令牌交给她,事实上她已接近红衣杀手的实力,当然只有首领一个人才知道她不是红衣杀手。”

柳雪松这才明白过来,他知道有这样的堂规:分堂堂主若是红衣杀手,有将杀手令暂交他人的权利,因为杀手令本来就是权利的象征。

当下说道:“既然如此,本堂主就宽恕你的罪过。”现在这样讲话,纯粹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但除了淑妃笑着说了句:”多谢柳堂主。”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自是心事重重。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只听外面林副将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驾到。”柳雪松猜到皇上这时也的确该来了,转头看看淑妃,却见她一脸淡然,不多时,皇上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口,身后跟着陈公公。

皇上脸上还带着笑,道:“淑妃,上回吵了一架,你也不用开这样的玩笑来气朕吧。”淑妃笑笑,道:“皇上不用替臣妾开脱,这是事实。”皇上叹了口气,正色到:“你就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不来杀我,铁燕门不就是专门杀人的帮派吗,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动手,你出来,朕给你个机会动手”皇上是越说越激动,淑妃没有说话,菁菁却道:“藤田来刺杀你时,你没看见淑妃娘娘是如何保护你的吗。”皇上哼了一声,冷笑道:“小艾,这一次你闯下大祸了,朕曾经说过只要你是淑妃,菁菁再淘气都不会有事,但她现在很危险了。”说罢拂袖而去。陈公公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忽然转头,似乎有话要说,可是还没有说出来。

大家品味着皇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都知道皇上是不会放过淑妃的,淑妃今日自暴身份很有可能得不偿失,冷艳冰道:“没什么的,我看皇上对你还是有感情,就算杀了我们,也会放过你的。”淑妃摇摇头,道:“这样不好,我始终都记得我从日本回云南后,举目无亲,是昆明分堂的朋友兄弟们收容了我,我虽然无法报答,但是应该共患难还是知道的。”柳雪松吃了一惊,问:“你说什么,从日本回来。”淑妃道:“是啊,我父亲就是日本分堂的堂主,可是被藤田武的父亲杀了,取而代之,我们却没有证据,总堂更是鞭长莫及,所以我和我弟弟的日子十分苦,还好得到玉人姑娘小师妹的母亲帮助,小师妹也就是上次你带来找江姑娘做翻译的那个女孩,她的母亲是玉人姑娘的舅母,和家母同在一刀流门下学艺,其实家母是去那里卧底的,目标就是打入玉人家族,后来在父亲成为日本分堂堂主后经总堂撮合结婚才有了我和弟弟,我母亲虽然没有得到玉人家的武功情报,但多年来掌握了富田家要报三百年之仇的一些证据,不然现在来逃难的恐怕就是玉人家族了。”

帐篷里的人都听呆了,没想到淑妃的身世这么复杂,更没想到藤田武父亲是她的杀父仇人,柳雪松这才明白菁菁说的那个想杀藤田武的人就是淑妃,藤田父亲上次海无涯说已经死了,所以淑妃才想“父债子还”,后来可能又有别的想法,又转告菁菁放弃,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弃,柳雪松很是不解。

淑妃看他神情,笑道:“你想问什么,我知道,因为菁菁得到很重要的情报,所以放弃杀藤田了,至于是什么情报,请允许属下永远守口如瓶。”柳雪松听她说得慎重,也不敢追问。

这时林副将钻进帐篷里,看看里面的人,对淑妃道:“唉,淑妃娘娘,刚刚陈公公托我转告,端木姑娘是得到阿若给的名册了,偏偏她故意吧第一页撕掉了,所以皇上手中的名册根本就没有你,1也没有鸽堂堂主和豹堂堂主的名字。“

众人都不胜唏嘘,淑妃却不以为然,继续讲自己的事:“当时我和弟弟性格都很倔强,不想找人帮忙,因为我们只想挣点回国的钱就成了,没想到那里找个事情做好难,只好下围棋赌博。”

柳雪松听到这里,心里一乱,暗付:“原来淑妃的弟弟是在异国他乡被砍断手,最后凄惨的死去,我还以为........。”心中异常难过,他觉得淑妃认自己做弟弟是非常奇怪的事,还向几位开赌场的堂主打听过有没有这事,所以一直都很厌恶淑妃在欺骗自己,只是虚构一件事利用自己的感情来打倒江水兰,除掉一个争宠的对手而已,没想到事情是这么复杂,心里很是内疚,忍不住道:“你别讲了。”淑妃很奇怪,问:“怎么了,你害怕吗。”柳雪松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道:“不是."吧自己的心事讲了,淑妃听罢,笑道:”没事,当时你应该怀疑,的确这种事听起来都不象是真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她亲弟弟是怎么死的,忍不住也感到难过,菁菁虽然早就听过,但还是哭了。柳雪松一直想问她怎么用****迷倒他和江水兰的事,现在却已没有心情问,也不打算再问。

“当时这事让很多人知道了,玉人家族就打算让我搬过去,并要厚葬我弟弟,但我只是找他们借了一笔钱,带弟弟的骨灰回家的,我现在还欠着玉人家族,无以为报”柳雪松这才明白她上次在宫里为什么对小师妹这么好了,甚至还亲自送她出宫。“回来找到我父亲原来所在的昆明分堂,得到很多帮助,武功也精进了很多,最后还带走一个命比我更苦的菁菁,成为沈阳分堂堂主,进了宫,都可以算是我的收获吧,老天对我也不是很不公平。”

大家都默不做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端木秀进来说:“柳堂主,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一个机会见皇上,你可以带一个人,告诉皇上铁燕门存在的必要性。”柳雪松知道她和阿若的交易里就有这条,现在却要自己去说,不知何故,淡淡的道:“我不去,这种话我不信。端木秀道:“柳堂主若不愿意,那会后悔的,当然你可以考虑一下。”柳雪松见她表情很奇怪,心中忽想:“原来阿若不想让人知道这个交易,所以让自己去假意劝说一下,然后劝说成功,就达到阿若支持我成为大英雄的目的了。”便对冷艳冰道:“冷堂主,我们一起去吧。”冷艳冰以为他要带淑妃,相不到却是自己,愣了愣,只好让人松了绑,跟着去了。

士兵们在校场东边搭了个大帐篷,皇上就暂住在里边,柳雪松进去时,竟然发现皇上身边三位著名的文臣刘伯温和胡淮庸都在两侧。

皇上看见他,冷冷一笑,道:“堂堂铁燕门刑堂堂主,就免跪拜了吧,朕有资格跟你讲话吗。”柳雪松心想:免跪拜就免跪拜,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真的就不跪,冷艳冰自然也站着,“皇上,你这玩笑开大了,草民诚惶诚恐。”脸上却没有任何诚惶诚恐的表情。皇上笑道:“怎么样,想好让朕放铁燕门一马的理由了吗。”柳雪松听他说话的语气,揣测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再看看端木秀,发现她好象有点不太自然,他不知道阿若对端木秀能否影响皇上有没有先见之明,是否曾经考虑过。

他长嘘了一口气,迅速想了想该说的话,将铁燕门的经历讲了一遍,然后说:“由此可见,铁燕门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杀手组织,过去能为蒙古人所用,现在也可以为大明朝驱使。”皇上笑道:“朕身边能用的人,能用的军队已经足够多了,需要你们吗。”柳雪松道:“皇上也许人是够用了,但不知道钱够用不,大明朝刚刚建立,恐怕需要的不是一点点银两吧。“皇上仍然笑着,道:“这样说来你们很有钱,朕把你们查封了,应该会有很多钱了吧。”柳雪松瞄了一眼冷艳冰,冷艳冰赶紧说道:“皇上此举无疑是杀鸡取卵,我们堂每年给总堂的银两就相当于整个江南地区的税收,皇上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我们的账本。”皇上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铁燕门竟然比几位大富豪还会赚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胡淮庸说道:“依臣看,他们一定有相关的人才,才可以做到这一点,把这些人留下就可,不管铁燕门以前如何,现在臭名昭著,怎可放过他们。”说罢用埋怨的目光看着刘伯温,道:“刘大人,你那位手下冒冒失失的跟人达成不应该的约定,你觉得这样很妥当吗。”刘伯温面带微笑,道:“人与人之间要达成信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小秀能和阿若达成协议你怎么就知道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呢。”胡淮庸道:“不管怎样,朝廷的人不应该去和这样的**人物去达成什么协议,这些协议应该可以不予遵守。”刘伯温想也不想,便答:“不遵守,为什么不遵守,只要对国家,对朝廷有好处,对百姓无害处,就可以遵守。”胡淮庸冷笑道:“你怎么不说对百姓有好处,是讲‘无害处’,难道你的底线就这么低。”刘伯温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到胡淮庸手中,让他看了再说话,胡淮庸随意翻看了一下,道:“这是铁燕门名册,我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刘伯温道:“难道你没有发现,铁燕门两个很显著的特点,一,基本上,除了极少数都是一家人参加了铁燕门。2,这些家庭的家长都在35岁以上,正是社会之栋梁,为国出力之际,上扶老,下帮幼,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3,百分之七十都在当地享有极高声誉,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控制了当地的经济。4,请听好,我大明朝目前登记在册的人口百分之十一都是铁燕门的人,其中还不包括未登记人口,小秀说她在无涯居呆了一段时间,推算跟铁燕门关系密切,虽然不一定知道底细的人口达到百分之十七,如果铁燕门真的让我们一锅端了,实在不知道大明社会还能有什么活力,恐怕就要陷入死亡状态,当前最重要的是四川,云南东北的收复,而不是随意去碰铁燕门这样的帮派。我们当初打天下,如果铁燕门动手了,今天官居刑部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柳堂主了。现在铁燕门有人愿意与我们合作,瓦解,分化,控制铁燕门,又有何不可。”

帐篷里立时鸦雀无声,柳雪松不由得佩服刘伯温能根据一些数据做出这么详细的分析,皇上也陷入沉思,胡淮庸则没话说了。

过了好久,皇上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柳雪松冷汗淋漓,皇上笑罢,道:“柳堂主,你把阿若找来吧,朕要和她好好谈谈,如何处理这个问题还真的需要她。”柳雪松听出皇上有意放他们一马,既感意外,也觉当然,因为淑妃以死相胁,他总的想点办法吧。当下让冷艳冰先回帐篷,自己到城里去找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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