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的人被纷纷打倒在地,心里有些害怕,头脑一激,反而灵光一现,生出一条妙计来。
她嘲讽地望着她,“你敢不敢和我去找皇上评理,让他给我们断个公道。”
“小凌子,你和绿珠扶着月华回永乐宫。”未央看一眼丽嫔,吩咐道。
绿珠和小凌子看看丽嫔身边的人,不放心。小凌子道:“月华姑姑由绿珠姑娘扶回去诊治,奴才陪娘娘过去。”
“你放心带月华回去。丽嫔娘娘既然找皇上主持公道,自然不会对我用暗招的。是不是,丽嫔?”
“当然。”
绿珠和小凌子一人一边搀着月华,穿过站着的宮婢,走出去。未央眼角含着淡淡的笑,跟着她们走出去。
御坤殿。
李云昊正和范绍礼,李云瑾等人商议政务,穆琛进来禀告,“怡妃娘娘和丽嫔娘娘求见陛下。”
范绍礼一听,立刻行礼道,“皇上,老臣是否……”
李云昊伸手压压,又对穆琛道:“宣。”
穆琛唱喏道:“宣怡妃娘娘,丽嫔娘娘觐见。”
怡妃不紧不慢地走进去,而丽嫔则是慌张害怕地踉踉跄跄闯入。她一进去就跪在地上,“请皇上给臣妾做主。”
李云昊看着怡妃和丽嫔两个人的鬓发皆乱,皱皱眉头,问道:“丽嫔,你不懂宫中的礼仪吗,来见朕,居然仪容不整。”
丽嫔抽抽噎噎地抬起头,一边脸微微肿了起来,李云昊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丽嫔,你的脸……”说话间,眼神滑向未央。
丽嫔见李云昊问,立刻哭得梨花带雨,“臣妾被……怡妃娘娘打了……”
范绍礼和李云瑾都吃惊地看着未央,未央旁若无人地,这才缓缓跪下,“启奏陛下,丽嫔滥用私刑,又对臣妾不敬,所以臣妾出手教训。如果陛下想听详细过程,臣妾会一一告知。如果陛下不想听,就当是臣妾错了。”
李云瑾忍着笑意,起身道:“皇兄,臣弟还有公务,先告退。”
范绍礼见李云瑾起身,自己也站了起来,“臣告退。”
李云昊对着他二人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未央神色自若,但是眼角的余光依然扫到了李云瑾脸上赞赏的笑容。
“丽嫔,你滥用私刑?”李云昊问着跪在下面的丽嫔。
丽嫔一边抽泣一边道:“臣妾的发簪不见了,臣妾心里着急,就让娟儿去找,结果在月华的身上搜到了。娟儿便将月华带到了慎刑司,让姑姑审问。可怡妃姐姐闯了来,硬是要将月华带走,臣妾劝了两句,她就动手打臣妾。现在,反倒,反倒恶人先告状,皇上,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说着,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到地上了。
李云昊深如寒潭的眼眸,望向镇定的未央,问道:“丽嫔说的话可有假?”
未央平静地抬起头,看向李云昊,“月华绝非偷盗之人,臣妾恳请皇上彻查,还月华一个公道。”
跪在一边的丽嫔愤愤不平,“还查什么查,阿娟人赃并获,你还在为月华开脱。”
未央看也不看她,只对李云昊道:“月华尚在昏迷当中,待她醒来,皇上可向她询问详情。”
待她说话,李云昊面沉如水,站起身,径直走到丽嫔的面前,将丽嫔扶起,浓眉微皱,“疼吗?”
丽嫔到底不是一般的平常女子,并没有顺势就靠在皇上的身上嘤嘤哭泣,只是敛了娥眉轻摇头道:“皇上,阿娟确实在月华的身上搜到了发簪。要是一支普通的发簪,丢了也就丢了,可那是皇上册封臣妾的时候,亲赏给臣妾的发簪。臣妾着急,阿娟这才冲撞了月华姑姑,都是臣妾不好,惹怡妃姐姐生气。”
未央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住,指甲嵌到肉里,却没有半点的疼痛。
一道冷厉的目光扫到她的身上,她不必去看,便知道,是……李云昊。
“你确实打了丽嫔?”耳畔是他冷寒的声音,记得,那个夜晚,他的声音如明月映水,听在她的耳中恍若天籁。
未央手足一片冰冷。不是已经进四月了吗?原来这雪国的春天竟然如此冷,冷得人都禁不住哆嗦了。
“是。”她双眼蓄着泪,冷冷看向离他两步之遥的男子。此刻,他的手正扣在丽嫔的肩上,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势。
“臣妾愿受任何处罚。”她扬起下巴,对上他冷傲的目光,嘴角轻扬。他本就另有佳人,自己不过是情根错种。
丽嫔心里欢喜异常,娇丽的容颜似被刚刚晕染。
“皇上息怒。怡妃姐姐虽然打了臣妾,但臣妾不怪她,还请皇上开恩,不要责罚姐姐。只是那月华手脚不干净,又惯会挑唆主子,不给些惩罚怕是会坏了宫中的规矩。”
这时,穆琛进来禀告,“永乐宫掌事姑姑崔月华在外求见。”
丽嫔眼见皇上站在她的这一边,颇为得意,便想再踩未央几脚,遂在皇上的耳边道,“既然月华来了,不如就让月华和阿娟当面对质,免得怡妃姐姐总觉得我冤枉了她。”
皇帝微沉了声音,“也好。”
月华在绿珠的搀扶下走进殿中,阿娟也随后跟进来。三人皆跪伏在地。
“娟姑姑,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描述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错漏,以免被人钻了空子。”丽嫔蔑笑着看一眼未央,对阿娟说道。
“是。”娟姑姑低头答道:“娘娘的发簪找不到,命奴婢四处找。奴婢将整个丽雅阁都翻了过来,仍然没有找到。正在苦恼之际,突然想起,晨起的时候,奴婢将衣服送到了浣衣局去清洗,便想着是不是夹在了送去的衣服里面,所以匆忙赶忙浣衣局。到了问浣衣局的云姑姑,云姑姑告知奴婢,她的确在衣服里面发现了发簪,就收在了桌案上的锦盒中,等奴婢去拿衣服的时候,一并交还给奴婢。可是当奴婢去拿衣服的时候,发簪却不见了。云姑姑说,月华姑姑曾经进去过,所以便去找月华询问,没想到却真的是她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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