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苏婉晴的脸瞬间僵硬了,就好像被点穴一般,一动不动。
宋如初轻笑,看了眼她道:“傻丫头,咱们的对手好像比咱们想象中要厉害。”
“怎么会这样?”苏婉晴懊恼的喊道。
宋如初嘴角微扬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意,爷和锦王妃现在在哪儿?”
“听小李子说,在凌华殿主殿呢!”如意答道。
“晴儿,我去会会她,你好生休息,这几日莫要乱跑,免得伤口感染。”宋如初起身,细心嘱咐道。
苏婉晴拉了拉她的衣袖,两眼水灵的样子,喃喃道:“晴儿也想去。”
“你这副样子怎么去?”宋如初看了眼她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脚淡淡道。
苏婉晴不依不饶道:“可以坐撵轿嘛,晴儿会很小心的。”
宋如初想了想,无奈一笑道:“那你自己小心,大殿上不可乱说话,你只要听我说便好。”
她心道:跟姐玩宫心计,小样儿,是不是太嫩了。
凌华殿。
其实玉爵天并没有叫她们来,她那叫不请自来。
白锦儿坐在她身侧,替他斟茶。宋如初倒也不慌,委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爵爷。”
玉爵天蹙眉,这么晚的天,这人怎么又到处乱跑,还带着受了伤的苏婉晴。他看向一旁的小李子,小李子那慌张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这爷还未传唤,那始作俑者便来了。”白锦儿没有看她,只是扬了扬嘴角轻笑道。
宋如初倒也不急,自个儿找了个椅子坐下,给自己泡了壶碧螺春不紧不慢的道:“哦?不知锦王妃所言何意?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抵赖的。”白锦儿看她悠哉的样子,似是有些急了。
宋如初淡淡一笑,挑着眉道:“哦?这话说得,好似锦王妃出了事儿就是栽赃嫁祸,内有隐情,敢情到了我这儿,就成了证据确凿,罪有应得!”
“强词夺理!”她咬着唇,语气有些发怒。
“官府定案都求个人证物证,难不成这儿还能屈打成招?”宋如初淡道。
白锦儿邪邪一笑道:“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宋如初心底还是一怔,看来这白锦儿是有备而来,这样下去,怕是要让她占了上风。
白锦儿小声的和身边的冬雪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一个年龄稍大的老嬷嬷走了进来,她跪地道:“见过王爷、王妃!”
“说说看。”玉爵天淡笑,挑眉道,这是从始至终他说的第一句话,似是有些玩味,有有些期待。
他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看宋如初真正的样子,而不是那般伪装。所以他也任由着白锦儿胡闹,心中反倒是添了几分欣喜。
“奴婢昨日碰巧经过长苏殿,便看见芍药丫头拿着包裹起来的东西神神秘秘的不知为何。奴婢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芍药丫头似乎不想让人发现。”老嬷嬷说话有些忐忑,不停的戳着自己的手指。
宋如初冷笑,这按照心理学的方面来说,叫做紧张。
她拿起桌上小蝶上的绿豆糕,吃了一口道:“不知老嬷嬷是何时看见的?”
“大……大概是申时。”她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道。
宋如初嘴角扬了扬道:“你可记清了,每月十五的申时是管家教奴婢礼仪的时候,老嬷嬷确定没记错?”
老嬷嬷一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她支支吾吾道:“是子时是子时。奴婢这老了记性就记不住了。”
“可是……”宋如初薄唇轻齿,眼神轻瞄了一下白锦儿,看那一脸焦急的小脸儿,这心底怕是几万度的火烧着吧!她又看向老嬷嬷道:“可是昨日不是十五……子时的时候,爷在长苏殿,不知老嬷嬷是不是又记错时间了?”
老嬷嬷一怔,咽着口水,眼神一直看向白锦儿,颤颤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满口胡言乱语,拉下去关进柴房先。”玉爵天眉间一挑,看来心情不错。
白锦儿怒道:“狡辩的功力当真是不错,你这一吓老嬷嬷能说出什么话来吗?倒是给自己开脱了罪。”
“罪?何罪之有?长苏殿仅有我和芍药二人,按照锦王妃的意思,如若不是芍药做的手脚,那必然就是我。可我昨日连曼妙阁都不曾去,不知锦王妃认为,我是如何动的手?”宋如初语气淡淡,又吃了个绿豆糕道。
“阴险狡诈之人动手的时候会有谁看得见?”白锦儿厉声道。
“那便是没有人证。”宋如初应道。
白锦儿吼道:“钉板就是在你房间找到的,那便是物证!”
这句话出口,宋如初心安了不少。
她冷笑道:“不知锦王妃怎知钉板是在我房间找到的,据我所知管家好像只说了长苏殿吧!”
白锦儿一愣,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些什么,赶忙转移话题道:“如今只要这钉板是在你那儿找着的,送去官府就可以立案。”
宋如初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该说锦王妃无知还是天真。官府断案依据人证、物证、时间、地点、动机,在这五点中我只占了其中一点,那便是物证。今日我要是和钦差大人说,我这钉板是拿来自己用的,你又奈我何?”
“你……”白锦儿舌头一大结,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愣是没说出来。
“嗯?”宋如初挑眉道。
白锦儿冷笑道:“可晴妹妹毕竟受了伤,这要如何追究?”
这句话出口,宋如初便知道,对方已经败了。
“晴儿的事儿……”
“那又如何?”宋如初欲要说些什么直接被苏婉晴打断。这丫头一进门就开始吃橙子,这下估摸的已经吃了个半饱。
苏婉晴看向白锦儿,脸颊虽泛着红润,却显得有些冰冷。她道:“这件事儿如果是她人所为,我必追究到底,绝不手软。但这件事儿要是初姐姐所为,我便护她到底,绝不退让。”
她将最后一片橘子塞到口中学着宋如初的语气铿锵有力的道:“就好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白了,你能奈我何?”
宋如初心底一怔触动,却又有一些好笑,这丫头学起自己平日里说话的方式,还当真是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