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的四轮运兵车,高大而端庄,郝仁乘坐的车辆是运兵车的高级货,内有舒适的座椅,外有遮阳的华盖,端庄而且大气。由四匹马拉着奔跑在四排车道的致富路上,快速而且轻盈,前有斥候,后有骑兵宿卫,马蹄铁踏在板油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郝仁第一次在修建齐备的致富路上奔跑,颇觉便捷迅速,他知道危险正在向庆丰军的地盘袭来,所以他并未在扬州过度停留,待付友德将一应庆丰军内情外况汇报完毕,便踏上了回归庐州的快速奔跑之路。
道路和车辆的完美配合,都在郝仁的预料之中,待军队超过无数的路上往来的运输车辆,郝仁的新鲜感顿消,随之而来的,是如何调集军队,击败朱重八。
运兵车要比骑马平稳舒适了许多,虽然有些摇晃,但是,已经足够郝仁能够在奔跑的运兵车上,钻研舆图。
庆丰军江北可以调度的兵马并不多,精锐兵马只有三部,扬州付友德部、安庆的张破虏部,蒙城的吴六玖部。
不过,三部兵马以铁三角一般的形状,驻守庆丰军的紧要关口,这些军队,很难集中与一处作战。
额外还有地方军两支,分别是驻扎在蔡州杨正泰部、宿州的郭天叙部,两处兵马,战力相对要若许多,真有大战,定夺也就是出个观众,壮个声势罢了!
郝仁如今手中只有精锐四千,三两日内,自己从扶桑带回来的俞通渊部,可在庐州集结,驻扎建康的徒单钧部的五千拐子连环马,基本上可以与俞通渊的步兵同时抵达庐州,郝仁还是颇觉手中兵力不足。
“停车!”郝仁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车军总管徒单斛道。
徒单斛本事郝仁的近身侍卫千户,如今被郝仁调任新组建的车兵总管,偏巧其在扬州,陪同郝仁试乘的人物,自然落在徒单斛的身上了。
“吁——”车夫领了总管的转达的命令,赶紧大声吆喝着牲口,马车一阵滑行,稳稳的停靠在马路上。
“传令!”郝仁对靠拢过来的宿卫千户道:“命福州的常遇春部收缩防线,将主力向北移驻处州城,随时准备策应西路军都督邓愈。另调宣州的杨通知部、歙州的胡大海部、杭州的绍荣部,火速赶往庐州与本帅汇合!”
“诺!”
“命留驻杭州的一应参军,从速回归庐州,另调江南总治廖永安、杭州太守俞通源、歙州太守刘伯温,交割手下工作,从速到庐州,与本帅参赞军务。”
“诺!”
郝仁渡海东下时,因路途遥远,也未想久驻扶桑,恐怕羸弱的文人参军们经不起海浪颠簸,郝仁将大部分参军都留在了杭州,只带了两个参军,如今姚广孝做了扶桑知府,远驻海外,沈旺一归中土,郝仁便准假回家省亲,此时身边一个参军也无,郝仁一连串的命令,都是自己的独断专行。
“主公,将大批军队调拨回江北,恐怕江南兵力空虚,为贼人所乘啊!”徒单斛作为郝仁曾经的宿卫千户,如今的的车军总管,他直言不讳的觐见道。
郝仁略加思忖,指着舆图对对徒单斛解释道:“江南之地,唯一的强敌,莫过于西边的陈友谅,大片土地以鄱阳湖为界,我已经命令吴六奇、俞通海锁控鄱阳湖,所以,这一段的边界,可以无忧,南方的边界,有邓愈、常遇春两军,足够支应,我抽调的都是本来驻扎在腹地的人马,陈友谅不可能如果边界,袭击我军腹地!”
“可是,池州尚且有天完旧部赵普胜部,倘若赵普胜趁我军北调之时,攻打我城池,如之奈何啊?”徒单斛又建议道。
“嗯……”郝仁沉吟道:“别说赵普胜素来与我交厚,其身侧尚有我两支水军和安庆的张破虏,他若敢动我庆丰军,张破虏和俞通海,就能直捣他的老巢池州!”
徒单斛听闻郝仁的分析,只是肯定的点点头,郝仁问道:“徒单大人还有什么异议?”徒单斛摇摇头,表示在我异议,郝仁才对宿卫吩咐道:“去传达命令吧!”
宿卫千户陈达一顿调拨,数十中军宿卫,各领命令,一路打马,奔者自己分配的目标城市,绝尘而去,郝仁的运兵车才再次发动起来,奔跑上一程,六合驿已到达,郝仁又再次命令军队停了下来。
运兵车虽然舒服飞速,郝仁还是感觉自己骑术好过运兵车,索性将战车舍弃,带着一应骑兵,沿着致富路,一路狂奔,直奔庐州老巢。
郝仁的大军一路上都是在驿站附近宿营,吃的都是扬州太守准备的随军军粮,却因在扬州听取付友德的护镖,耽搁了许多的时间,所以,当他达到庐州的时候,江北的几个太守,已经汇聚在庐州,出城三十里,迎接郝仁的仪仗。
安庆太守施耐庵、庐州太守罗本、寿州太守余阙、元帅府长史穆有才、火器营焦玉等一应军、政、工大员,悉数到齐,一番逢迎过后,郝仁也不急着入城,直接在庐州太守设置的草席上,大会江北群臣,听取各方的情况汇报。
“朱重八亲自都帅兵马,号称二十万,猛攻宿州,郭天叙抵挡不住,宿州已失,郭天旭已经率领军队,撤退到蒙城!”余阙率先禀报道。
郝仁当初让郭天叙地方军驻扎宿州,就是我了给自己留有缓冲地带,郝仁真正的北方底线,是由吴六玖驻守的蒙城。
吴六玖是郝仁的宿卫之身,驻扎蒙城带行郝仁的权利,统一协调指挥杨正泰、郭天叙两支兵马,吴六玖一支军队至少七千人,三家联军,加起来总数至少在六七万人上下,居然让朱重八占据了宿州。
郝仁此时自然不知道,这个朱重八错将祖坟被刨的责任,归咎于郭天叙,所以当他刚刚吞并了张士诚的地盘,打开与庆丰军链接的缺口,第一个就攻打的对象就是郭天叙。
“朱重八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积聚了二十万兵马,这消息准确吗?”
郝仁费劲洪荒之力,在元末拼死拼活的打拼四年,战兵的数量(不算守备军和地方军)也没有二十万之多,朱重八只是一个篡夺,居然就有了二十万人马之众,这让奋斗者情何以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