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半晌后她才淡淡说道:“小女遵命。”
他琥珀的眸微眯,大手一直紧抓她的手,忽然俯身低声说道:“天冷,着凉了我会心疼。”
他说的极其小声,却让她听得一清二楚。语气似是*溺般的意味,怕吓到她的轻柔。
还未等她反应,江泽堇早已含笑站起,好看的眉眼温良,茶色的琥珀眸熠辉,似是清澈的水镜,一汪海洋沉淀其中,轻启,他声音清朗,低醇澄澈,“明日朕会叫人来接皇后,好吗?”
庄映竹轻轻蹙眉,本想拒绝,但他早已转过身,快速消失在汪洋大海般的人群里。随着皇帝的离去,众百姓也逐渐散去,但每个人在走之前都不忘深深的望一眼她,其韵味庄映竹明显感知一二。但仍是沉默不语的夹着鱼丸默默的吃,仿佛方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单纯的羞辱?特意穿着黄袍驾到,当着众人的面与她交谈,可明明都给了她一纸休书,摆明要断绝关系,还大言不惭的喊着她皇后?江泽堇…难不成是病了?
可看着他一如既往*溺的态度,她忽然呆滞了一会儿。
又默默的夹了个鱼丸,又喝了点汤汁,她依然在发呆。
忽然,唇角微微一提。
估摸着这人,是想让她惹麻烦。要知道,他身为皇帝,万人之上的天子,所谓的敌人肯定多的数不胜数,身旁的细作更甚。他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引人耳目么?难不成太后八十大宴上,特意请她过去当个挡箭牌不是?
不过,江泽堇的性子,她不能说完全了解,却可以很肯定的说,很熟悉。
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总是喜欢慢慢的进行折磨。一刀了却,的确不是他的作风。可若是两人加起来都是他不喜欢的,她就猜不透了。或许,太后和她,都会成为那场宴会的牺牲者。
蓦然桌底下,皙白的玉手轻轻抚摸起材质上等光滑的匕首,她黑眸阴沉。
“长姐。”
清脆熟悉的嗓音,似是泉溪般淙淙清澈。
庄映竹一怔,猛地抬起头,便望见熟悉的脸,在她面前的,是一脸温和笑靥的淡竹,人如其名的淡雅,似是百合般清新的气息。藕白色的衣裳衬得她肤若凝脂,其淡妆相宜,眉眼清秀,腰板身长挺直,站在灯火阑珊处的身影修长,似是屹立不倒的松树。倒是,庄映竹确实好几次都唤她作松树。毕竟在庄家中,被称为最为上进的姑娘,便是她了。
坚韧,上进,她总是孜孜不倦从一而终。淡竹在庄家二小姐的地位早已是被其他人敬佩的对象,打小的聪慧加后天的努力,她一样不缺,反而更为精益求精,只为追求她心内的完美。淡雅,典致亦早已是她的标志,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是为难得的天才医女。从碧玉之年时,她早已是京城家喻户晓的医女,扶危济困助人为乐,从不将收人钱财为行医之道,只一心一意救助生命。亦因为这,让京城少郎无不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