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自己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紧张别激动,但的猎枪拿在手里的时候,杨伟还是忍不住脸都红了。摸着枪身上那流畅的线条便是爱不释手,不时地举起来对准远处的一棵松树瞄准,口中发出啪地一声轻响,然后将枪口放下来,随后又立即举起,幸亏现在枪膛里面没有压进去子弹,要不然对面的那棵大松树只怕会在转眼间给他打成筛子。
“小杨,等一下会有工作人员陪你一起进去,反正子弹什么的都在他手里,打完了就找他要。”胡戈本来准备和他一块儿到狩猎区去的,却不料农场外面来了两个客人,点名了要他这位大老板陪同,生意要紧,说不得就只好向他告了个罪,千万叮嘱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宋好好招待,这才放心离去。
小宋是特种兵出身,枪法准,身手又好,就算是在山林里面碰到了狼群也是丝毫不惧的主儿,胡戈安排他专门照顾好杨伟,也算是找对人了。
“杨哥,先跟我进屋把东西装备起来吧,免得到时候在山里面不好办。”小宋经常做这种陪同工作,对这山里面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的。尽管这山里面没有山大王,熊瞎子之类的猛兽,但是野猪之类的玩意儿还是有的,要是到时候一不小心碰上了,事先准备工作没做好的话,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杨伟自己就是个菜鸟,哪里知道这进山打猎还有那么多的讲究?现在就由得小宋安排,什么绳子,砍刀,匕首,医药盒,弹药夹,背包,反正该有的装备都在小宋的帮助下一一装在了身上。一身迷彩地在地上蹦了蹦,利索的很,也没什么零零碎碎的玩意儿碍事。
冬天是一个狩猎的季节。走在路上,总是听到身后有的声音,一转头,只见一个黑影“嗖”的一声没了,再听,除了自己的心跳并没有其他声响……
刚进山不久,就从树林里蹿出一只野鸡,它刚刚飞出一道鲜艳的弧线,杨伟便飞快地抬起了枪口,啪地一声枪响,野鸡扑棱着翅膀越飞越远,空中传来阵阵咯咯哒的野鸡叫声,似乎在嘲笑这个不会玩枪的菜鸟。
“妈的,这手真!”杨伟恨恨地骂了一声,接着便开始揉自己那被猎枪的后坐力给震得发麻的手腕。刚才是运气好,猎枪发射时那后坐力仅仅只是让他的手腕麻了一下而已,要是搁在一般情况下,除了长时间打猎的老手,谁敢随随便便就是这么一枪?手腕骨被震断那是开玩笑,但是被扭伤却很是简单。
本来在进山之前,胡戈便给他讲过这方面的注意事项,然后那个小宋也仔细教过他,可是刚才一看到那只野鸡,杨伟便将那些动作要领全给抛到脑后去了,只想着要是能够一枪就把那野鸡打下来该有多好,哪里还记得人家究竟和他说过些什么?
现在野鸡没打着,手也震麻了,杨伟方才记起了那些事情,不好意思地回头从小宋笑了笑:“呵呵,我这刚才就是紧张,紧张了一下。
不好意思。”
“没事。等打得两枪就知道怎么办了。”小宋像他这种情况地人那是见过不少地。自然知道这第一回打枪地人都有这个毛病。说不得就开了个小玩笑帮助杨伟缓解一下紧张激动地心情:“只要不对准人开枪。那是什么事都没有。”
“能呢?”杨伟点点头。感觉自己现在好多了。招呼小宋一声便重新往山林深处进发。俩人边走边聊。杨伟倒也知道了不少这打猎地学问。
“:中草。草中:;长地。两头找;孤坟只在半中腰——”小宋尽管以前是专门拿枪打人地。但是经过在胡戈这边工作这么长时间。打猎中该有地经验他都具备了。
他解释说。“篙中草”是说一片长着篙草地地方如果有一小片地长着别地草。兔子往往藏在草中;“草中篙”则正好相反;“长地。两头找”。是说在长方形地地里。兔子往往藏在地地两头;“孤坟只在半中腰”是说兔子喜欢在坟地半中间刨个坑卧下。皮毛和土地、荒草地颜色相近。有经验地人仔细分辨才能发现。
然后还有“站打腿。飞打嘴。上打脊梁下打腿。瞄准脑袋打得美。”之类地说法。小宋说地是头头道道。让杨伟那是不住点头。大发感叹。就算是今天什么都没有打到。光是听到这些打猎专用地术语那也是赚大发了。
来胡戈这个山林里面打猎的那些人,多半也就是和杨伟一样图个新鲜,对于猎物的要求倒不是太过严格。现
便给杨伟推荐了一种,枹子!用他的话来说,这傻飞快,光凭两条人腿那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但是有一点,这玩意儿有个特性,不管看到什么稀奇事都喜欢停下来观察半天,而这观察的时间正好可以拿来给杨伟瞄准了。
子是一种食草动物,和杨伟平时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鹿差不多,但是屁股上的毛是白色的。反正杨伟以前那是从来就没见过这玩意儿,要不是小宋给他详细讲解,只怕他还认为这东西是吃肉的呢!现在那只子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相互之间都在彼此打量,枹子是纯粹的好奇,反正按照小宋的话就是这么说的,但是杨伟却将枪口直直地对准了前面不远处的这个傻乎乎站着不动的蠢家伙。
“一二三,开火!”有了先前的教训,杨伟刚才和小宋也商量了一下,反正看到猎物之后先别忙着开枪,等到瞄准了再打不迟。现在杨伟便是在心里给自己数着数,确定自己瞄得很准了,然后就扣动了扳机!
啪!清脆的枪声在山林里面不断地回旋盘荡,那只傻枹子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仿佛刚才这一枪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知道杨伟站起身来想要扑上去来上一段棒打枹子的戏码,这傻枹子方才如梦初醒,转身便跑得无影无踪。
“我明明瞄得很准的啊,怎么就打不到呢?”杨伟看着那棵一不小心受了枪伤的松树,很是惑不解。
“瞄准之后,扣动机的时候手千万不能发抖,要不然那子弹便会跟目标相差太远。”小宋给菜鸟孜孜倦地进行扫盲工作,“等一下再试试就了。”
再往前行,山林里面的路更加难走,不过事先就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所以先前准备的两把砍刀便派上了用场,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树林里面的藤蔓多半已经枯死,拿砍刀开路的话自然顺利无比。
“等等!”小宋突一把将埋头砍草的杨伟拉住,“有情况!”
嗯,杨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学着宋的样子侧耳倾听。别说,还真的让他听出点动静来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道山沟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哼哼唧唧的。
“什么东西?”杨伟小声地小宋,这个时候自觉不自觉地,两个人都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把那山沟子里面的东西给惊走了。
小宋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满脸的兴奋:“应该是野猪!那家伙现在正在刨地呢!”
这个狩猎场里面,没有老虎熊瞎子之类的天敌,除了时不时地防备有人举着猎枪来偷袭它们之外,基本上野猪就可以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了。这家伙皮厚肉粗,轻易的散弹枪打到身上那也如同给它搔痒一般,丝毫顶不到任何作用。
然后再加上这玩意儿鼻子又灵,老远地闻到人气那就撒着欢儿地一溜烟跑了,要是单个的猎狗胆敢扑上去的话,转眼工夫便很有可能被撕成碎片。再加上那些过来农场里面打猎的主儿基本上都只是在外围转转,开个两枪过过瘾罢了,有几个会像杨伟和小宋俩人一样转到这山林深处来?所以这头野猪能够活到现在也就不足为奇。
小宋打着手势,示意杨伟爬到树上面去,那样居高临下又是射击的最佳选择。现在是不敢再往前走了,别看这野猪外表呆呆傻傻的,可人家科学上都证明了,猪的嗅觉和听觉那是相当的敏锐,周围环境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变化,它们都会很快察觉到。
说别的杨伟可能不会,但是光光讲爬树他还算是位老手。农村里面长大的的娃儿,有几个不会爬树的?这倒是给小宋省了不少的麻烦。杨伟爬上树,找个可以依靠的粗壮树丫子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然后看这小宋也飞快地爬上了旁边的一棵老树。人家的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索!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肯定和平常人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按照小宋的指点,杨伟将手中的猎枪架在了一根粗壮的树丫上,瞄准野猪的头部,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再瞄准一遍,就等着扣动扳机了。现在,从杨伟的这个视线看下去,那头野猪好像还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依旧哼哼唧唧地刨它的土,然后将原本就披了一层厚厚盔甲的身子在那个有水的泥坑里面不断翻滚,似乎神情很是享受?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