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金玉和莫紫玉如出一辙的眼睛一瞥,鼻子里连个冷哼都没有,便成功让莫紫玉的假笑僵在了脸上。
他似是不耐烦了莫紫玉的骚扰,理了理因为侧卧而略显得凌乱的前襟,也不回避墨小妖,皱着眉头道:
“大姊,你想太多了。
顶撞父亲,并不是我对问石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就是因为他忠心护主,何错之有?
若是让这样忠心的奴才因为一两个外人的传言就寒了心,我们这诸侯府内的下人以后又要怎么自处?
忠心护主会被流言中伤遭到主子们的抛弃,不忠心护主又会使得主子们以不忠之名除掉。
长此以往,还有几个真心实意做事?我们嫡枝这些年一枝独秀太久,本就需要人才。
连一个护主的奴才都护不住,我们嫡枝的脸面又要往哪放?
这一次罚我禁足也不过就是为了全了族内长老因嫉生恨的面子罢了。甚至母亲让我去族学,也不过就是给族老们一个由头发难罢了。
难道你真以为,我那日在族学前受到的刁难,是族学里那些半大的小毛头自己想到的?还不是这些老狐狸们背后撺掇,想要试一试我们的态度?”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显然有些疲惫,话语一断的功夫,墨小妖极有眼色地给他递上了一枚生津的蜜饯。
看着对面一副被雷劈了,不敢置信模样的莫紫玉,墨小妖心里暗喜:
看吧,果然不是她一个人觉得这莫金玉人设崩塌得太厉害吧?!连他亲姐姐都看不下去了!
她这厢还在腹诽,莫金玉已经不顾莫紫玉惊诧的表情再次开了口:
“大姊,你听我一句劝,平日里少与那些狐朋狗友们出去泡小倌,吃花酒。
这些正经的御下之术,我一个男流之辈在父亲的教导下都能看出,你又如何能够蒙在鼓里?
这次的事情不过是母亲和父亲联手做下了扣儿,让那些族老们钻,你怎么会想到是我对问石有什么非分之想之上去了呢?”
说到最后,莫金玉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耐烦这些嫡枝分支之间的尔虞我诈,互相试探。
明明是好好的同族,为什么就不能同气连枝,从而让第三殿真正的强盛起来呢?
他一双明眸看着对面听了自己一番话愣在了原地的大姊,心下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父亲只生了大姊、二姊和自己。二姊从小便被高人看中,接到了山上去修炼御鬼之术。
而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又是个男子,父亲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大姊这一个孩子。
可是大姊却生性风流,对政事没有丝毫的兴趣,虽然在正事上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却终究难逃纨绔的恶习。
如今更是连父亲母亲用自己平息族内长老怒气,在她们羽翼未丰的时候,让她们按捺不住及早发难这一层都看不出来,如何叫他不忧心?
遇见反常,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和问石有了非常的情分,这令他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异常烦忧——大姐这样,真的能够撑起第三殿今后百年不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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