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墨小妖是被何顾一身血腥味给熏醒的。
“你不会杀了人族吧？？”
墨小妖嘘着声音，压低了嗓门问。
何顾听她问起，只做了个手势示意出去再说，便一把抱起了她，瞬移离开了集体宿舍。
“你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墨小妖皱眉，出来之后合窳身上的那股血味更明显，只不过以墨小妖的鼻子分辨，这血却不是他的。
“只是教训了个那个人类。”
何顾满不在乎，说话的时候身连眼皮都没抬。墨小妖却从中听出他说“那个人类“的时候，略带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去教训赵睿了？没要了他的命吧？”
“没有，打断了条胳膊以及一条腿。”
“他看清是你了没有？”
“没有，我掩了气息。还给他套了麻袋。而且是讹兽叫他出来的，跟我无关。”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古人诚不欺我……套麻袋……找讹兽顶枪……
“那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哦，我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发现我去打人了而已。”
何顾一边说着，身上的血腥味骤然便消失了。
“……”学坏都这样理直气壮的，除了合窳大妖之外，这个世界恐怕没别人了。
知道中了某人幻术的墨小妖此时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才问道：
“你做的干净吧？会不会被他指认出来？”墨小妖惴惴不安地问。
“不会，是我给他报的警。现在应该已经到医院了。”何顾一脸淡然、
“……你把人给打晕了？”
“不然呢？等他发现是我打的他后半生不能自理？”
墨小妖咽了口口水，虽然不想说他这样太凶残了，但是还是觉得，就因为几句话让一个人丢了后半生的自理能力……
“放心吧，我送到医院送的很及时，他的胳膊和腿都还能接上。只不过过程会很疼罢了。”
看出墨小妖的担心，何顾忍了忍，最终还是决定和她说实话，“我去打他，你知道他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什么？”
“他问我：‘你是小庄的那个蛮力哥哥？’见我没吭声，又使劲儿多打了他几下，他竟然又问我是不是‘小孟的前男友’。我打了他十分钟，他至少问出了四个女人的名字。”
“嗯，打得还是不够狠。”
想到那人竟然几个小时前还在纠缠自家堂姐，墨小妖顿时觉得，何顾干得好！
为了表示赞赏，墨小妖狠狠地拍了拍何顾的肩膀，却见他身形颤了颤，刚想问什么，他们已经到了平时修炼的地方。
很快墨小妖就发现何顾不对的地方，他的妖身最近已经缩减了不少，自己为他锻骨只剩下最后的三天，按道理说，他现在猪身部分的骨头应该已经全部软化，能够收缩了。
可是此时他的身形却又恢复了之前的庞大。
顾不上和他继续讨论赵睿的事情，墨小妖紧张地围着何顾看来起来，“你不要运用抵抗，让我看看你身上的问题。”
墨小妖的神识一探入，就发现自己前段时间为合窳锻的腰腹部的几节骨头此时竟然出了几丝裂纹，很像是某种挫伤。
“你被赵睿攻击到了？”
半晌，墨小妖的神识退出何顾的身体，皱着眉问道。
“嗯，我对于缩小的妖身还是有些不适应。”
难得的，何顾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尴尬，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天上已经半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