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宜修住处,正看到别墅外男人准备停车,慕心甜一路小跑到车前,她曲起的手指刚碰到车窗玻璃就自动往下降。
“你没去公司?”
“处理完了。”
林宜修向倒车镜一瞥,眼神示意她后退。
慕心甜攥着包朝后挪开两步,望着他倒进车库的车。
等林宜修从车库内走出,慕心甜迫不及待就上前挽住他胳膊,她想法简单,既然结婚了,就该做出结婚的样子。
林宜修朝自己手臂扫了眼。
她没有放开的意思,林宜修没多说话,向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男人,岂能轻易就被看出心思。
他迈开步子,慕心甜急忙亦步亦趋跟他回家。
以往林宜修都是一个人住,房子里请的是钟点工,这会儿没任何心理准备的慕心甜,在他开门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个正在忙碌的影子。
她脸色一下子惨白。
林宜修换了鞋径自走到客厅:“今天到这,你先回去吧。”
钟点工显然没想到先生今天回来的早,半天才意识到是跟自己说话。
这钟点工干这行没多久,又对林宜修心生畏惧,慌忙站直身子面色稍显局促。
林宜修没将话重复第二遍。
慕心甜跟着走到客厅。
林宜修没介绍慕心甜的身份,也许是忘了,也许是压根不想,他自认有对她负责的自觉,于是早在结婚之初就周全考虑,他身份特殊,身后是整个林氏集团,为了慕心甜不被媒体大肆骚扰,必须得从现在起保护好她的隐私。
换句人话,就是他打算隐婚。
大概是第一次见林宜修带女人回家,钟点工不敢乱说话,趁慕心甜从面前走过时偷瞄几眼,慕心甜可没林宜修那么淡定。
“我是他老婆。”
钟点工有些惊讶:“您好。”
慕心甜把包放在沙发,眼看林宜修不在客厅逗留,她着急跟上,慌忙间蹭掉了皮包。
钟点工帮她把包捡起。
这一捡,也就看见了从里面滑出的结婚证。
林宜修回头,慕心甜正蹲在那,手忙脚乱把地上的东西往包里塞,钟点工不敢插手。
他摆手让钟点工下班。
慕心甜拎着包,再站起时险些跟他撞上,发现林宜修瞥向她手里那张副卡。
她顺势扬了扬:“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谁?”
没听出他语气心不在焉,慕心甜只顾把那些话一股脑说出:“唐晚晚啊,想不到她还以为,你给我这个是为了打发我,我就告诉她,我们已经结婚了,让她别再痴心妄想。”
慕心甜把包丢在沙发,一边说着气愤坐下。
林宜修不知听没听进去,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痴心妄想什么?”
“还能有什么,她也真有意思,当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似的,”慕心甜扬声嘲讽,情绪激动时肩膀都在颤,“到底哪来的自信,除了身材和那张脸,她还有能骄傲的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虚伪!真看不出她好到哪去被那么多人捧着。”
这样满口抱怨的数落,慕心甜说出时想也没想,唐晚晚当初突然单方面提出分手,既然狠心把林宜修抛弃了,这会儿就别再回头惦记。
林宜修嗯了声,从茶几上拿过遥控,随手按下后塞进怒气未消的慕心甜手里,他语焉不详地错开话题:“想看什么?我陪你。”
这突然的转变让慕心甜陡然不适:“电,电影吧。”
林宜修托起她的手背,握住后指挥她僵硬的拇指换台。
慕心甜侧目朝他看,那张脸表情不曾有过变化,她方才的抱怨多多少少带些试探,庆幸的是,林宜修似乎对唐晚晚的话题不再有任何兴趣。
曾经伤得那么重,她相信林宜修是不会回头的,况且,林宜修已经和她结婚了。
慕心甜收回繁芜的想法,专注盯着屏幕,她跟着林宜修的节奏继续换台。
画面定格在一部外国片,直到结束,握着她的手都没松开过。
她紧张不已,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一连看了两部,夜色浓重,结尾时林宜修拍拍她的腿:“睡觉吧。”
“一起?”她说完,被自己的话吓得差点咬住舌头。
林宜修说话间已起身:“随你。”
待他转身之际,慕心甜跟着站起,握起拳头对自己比个加油的手势。
新婚夜,大概也就这么普普通通度过。
慕心甜以前幻想,结婚那天婚礼一定要隆重,新婚夜一定要与众不同。
这是每个女人的心愿,事实上今晚并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林宜修从浴室出来,慕心甜捏着两只手蹭得起身:“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林宜修把头发擦干,走到床边随意往上一躺,“睡吧。”
慕心甜抱住手边的睡衣:“我去洗澡。”
她逃似的钻进浴室,随手将门带紧,没多久里面传来一声撞击般的闷响。
林宜修方才阖起的眸子这时睁开,注视着浴室方向。
慕心甜到底年轻,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单纯地一眼看透,他深邃的眼抛开世故,此时显露出倦怠。
做出这件冲动的事,他唯一的私心,大概是想在自己心里留个干净之处,至于是谁,并不重要,而现在刚好被慕心甜给撞上了。
流水声哗哗传出,他眼前也像被雾气蒙了视线,过了会,他把枕在脑后的手臂收回。
慕心甜拧开把手,从浴室里探出颗脑袋,发现林宜修已经睡着。
尽管如此她还是穿得规规矩矩,房子里没来得及准备女人的衣服,林宜修给她拿了件衬衣将就着,早知道该先把行李带来,慕心甜蹑手蹑脚,走过去掀开薄被,她朝床上的林宜修看了看,再三确认没醒。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提心吊胆,跟做贼无异。
快有睡意时,肩膀一沉,一条手臂横在她胸前,慕心甜一下子惊醒后屏住呼吸。
等了等,身旁没有动静。
她大着胆子转头,黑暗中也无法看清,这种感觉内心别提有多煎熬,试想,突然和倾慕多年的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如此亲密暧昧下,她要不想入非非那就是胡扯。
她犹豫着,要不要有所行动。
男人兴许是误会了她推开的意图,将手臂收拢,慕心甜胸前一紧,疼得差点叫出声。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可现在,她清醒地很。
紧跟而来的是骤雨般袭来的吻,慕心甜被翻了身压得不能动弹,他舌尖先一步探入进去,炙热狷狂和白天的冷情截然不同,强势的力道让慕心甜眩晕不已。
缺氧,脑子空白,她推拒的双手渐渐失去力气。
略带冰凉的手指让她一个激灵,慕心甜紧张地胡乱一把按住他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