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白雨纯的身上就多了几道刀砍一般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如同婴儿嘴似的。
但是刀口处却没有流血,白雨纯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被伤害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体一样。
天!这白雨纯还是人吗?这让我突然想起了白千灵,当年她身上烂出一个个大窟窿,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但是她非但死,还让我搞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完好如初了。
这白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都如此的变态!
白雨纯呵呵冷笑道:“你伤不了我,姐姐我还要处理无命童,就不陪你玩了,但是你砍我这几刀,我可是记下喽。”
她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挨了几巴掌一样的随便,接着转身就跑,我正要追,包小龙却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身体,我一边挣脱,一边怒吼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包小龙死死的勒住我,说:“就算你杀了她也没用啊,咱们还是快回去看看梅姐怎么样了吧。”
说到梅姐,我的闷火不由得消了很多,放弃了挣扎,转眼之间,白雨纯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眼下也只好回去看看梅姐怎么样了,只是廖凯没了,该怎么跟她说呢?
难道要跟她说,她儿子本来就不是个活人?有这么个下场是注定的事?别说她接受不了,就是换做我,肯定也接受不了。
可能因为这个问题,我和包小龙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我只是暗中询问龟万年有没有听说过白家人,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龟万年却说他也没听说过,而且以他的道行,竟然看不透那个白雨纯,总之不是一般人。
我顿时无语,心说这不废话吗?一般人身上被砍出几道“婴儿嘴”,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吗,好歹也流滴血什么的,但是看白雨纯那状态,感觉她的身体里就没有血似的。
回到尚红梅家,只见林家良抱着尚红梅而坐,两人依偎在一起,或许他们都惊慌不安,只有靠在一起,才能相互慰藉。
看到他们这样,我突然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揭穿林家良,即便他图谋不轨,但是我能看的出来,他对尚红梅是认真的。而且人一旦没有了支柱,也就万念俱灰,但是有他在,尚红梅至少不会轻生。
看到我们出现,尤其我还灰头土脸的,但是身边却没有廖凯,尚红梅先是一震,紧接着就好像释然了一样,只是双目之中一点光芒都没有,面如死灰。
我心头一紧,急忙道:“梅姐,对不起,小凯他……”
话还没说完,就见尚红梅摇了摇头,抹了抹眼泪说:“他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又怎么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我老公死的早,这几年有他陪着我,我才能撑下来,我已经知足,如今缘份尽了,他也算解脱了吧。”
尚红梅的平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可能也只有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才有这样的心境,但或许也只是无奈,同样无奈的还有我,本以为可以帮助她,可以只好她儿子的癔病,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切都于事无补。
想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够操蛋的,除了一小部分我们力所能及之外,剩下的要么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么就根本无法干涉,就像你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更无法左右刮风下雨,时间的流逝。
因为廖凯连尸体都没有,包小龙就说弄个衣冠冢,白事的一切流程都由他来操办,别看这胖子其貌不扬,但看他办事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感觉他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对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在包小龙得操办下,棺材装着廖凯生前的衣冠,也就在他父亲廖永孝的坟边,入土下葬了。
即便白雨纯再怎么阴毒,我现在连她在哪都不知道,也砸不扁拉不长她,即便林家良如何害死廖永孝,现在看他照顾着尚红梅,我也不想再揭穿他,就如黑胖子老范的口头禅一样,没意思。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不料他大爷的,竟然还有后遗症,而且这后遗症还挺凶猛。
白事办完了,但我的心情却还是不怎么好,感觉自己好像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了,晚上就与包小龙多喝了两杯,当然,之所以多喝了两杯,也有万丽娜的原因。
可能是在办白事的时候遇上的,包小龙也不管合不合时宜,当场就厚着脸皮问万丽娜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不知道万丽娜这小娘们是不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居然还真就答应了包小龙的邀请。到了饭馆,看到我也在场,二话不说,就冲我一顿臭骂起来。
我心情也不好,自然听不了她的叫骂,当场就不愤了,后面的事我也就记不清了,只模糊的记得和万丽娜吵的面红脖子粗,最后稀里糊涂的竟然喝到了一起。
应该是包小龙送我回寝室的,睡着睡着就感觉脖子凉凉的,还有点痒,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大爷的,来上学还没几天,竟然喝了两次不省人事,看了看手机,才晚上八点多钟。
感觉口干舌燥,也就挣扎爬起来找点水喝,无奈的是,把寝室里的四个保温瓶都翻遍了,居然一滴水都没有。
我靠!这四个懒鬼竟然都不打水,咦!貌似我就是这四个懒鬼之一。
无奈的笑笑,我也就拿着杯子,去盥洗间接自来水喝,咕咚咕咚干了一杯,这才反应过来,自来水还真他妈的凉,喝的我一个劲的打冷颤。
但还是不解渴,于是又接了一杯,清醒过来也就不敢喝的那么猛,昂头慢咽的时候,我的目光就扫到了墙面的大镜子上。
顿时不由得一愣,急忙放下杯子,歪着头,扒拉着脖子,冲镜子仔细看了看,就见我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圈淡红色的印子。
难道是喝醉了酒,被万丽娜勒的?因为这个印子很像绳子勒出来。
想到绳子,我突然一抖,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接窜到了后脑勺,因为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上吊自杀,紧接着也就想到了那个女吊死鬼!
靠!不会因为那天我打断了她找替身,所以她就缠上了我吧?我说刚才睡觉的时候,怎么老是感觉脖子上凉凉的,还有点痒,难道是她趁我熟睡的时候在勒我?
呵呵冷笑,我心说你还真找对人了,要是让我抓到你,绝对有你好受。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呀!我在明她在暗,要是她总是趁我睡着的时候下手,我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不睡觉吧。
想着,我也就质问龟万年道:“你不是说要当我的随身护法吗?现在我差点被吊死鬼勒嗝屁了,你好歹有点反应好吧!”
但是龟万年不仅对女吊死鬼没反应,居然对我的话也没有反应。
“喂!龟万年你在吗?老王八。”
我都怎么骂了,结果龟万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难道这个老王八跑路了,又或者他的雷劫真的要来了,所以他彻底“潜水”了?
因为急着质问龟万年,所以也没有注意,就直接张口说的,一转身,就见一哥们端着盆,正站在门口满脸恐慌的看着我。
仔细一看,居然又是那天被我吓倒在厕所里的哪位,好家伙!看到我刚才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恐怕他又要多想了。
我正要解释,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看,竟然是尚红梅打来的。
我急忙接通了,一边遛出盥洗间,一边小声道:“梅姐,怎么了?”
但是,那边却半天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