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王天来梦中出现的,那自然是能托梦的精怪鬼魂,我怎么想也没想到竟然是鸭舌帽,难道他不是人?可怎么会是他呢?
之前发现他一直在监视我,还间接的救过我,我以为他不是要害我的,至少暂时还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可现在看来,他和仙皮子很有可能是一路的。
既然能出现在王天来的梦里,那他会不会已经来到我们村了呢?
想着,我急忙问王天来道:“王叔,最近在村子里有没有见过你梦中的那个人?”
王天来想了想,说:“还真见过,前阵子有一天我因为要去县城,所以起的很早,天才朦朦亮,离老远我就看到一个人在你家门口转悠,我以为是小偷,刚好你二叔家的大黄狗冲了过去咬他。但等我赶过去,大黄狗已经被他用砖头砸死了,听见我的叫声,他回头冲我看了看,拔腿就跑,我只看清他戴了一个鸭舌帽。你要不这么问,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出。”
大黄死了!我说回来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它呢,而且鸭舌帽在我家门口转悠什么?按照王天来说的时间看,那时候我还没有放假回来,也就是说鸭舌帽当时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呢?不会真如王天来所说,是来偷东西的吧!想着,我心里猛地一惊,因为肉观音那几样东西就藏在家里。
我操!他不会是冲着那几样东西来的吧!千万别被他端了。
当下我也就顾不上王天来,着急着回去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转身正要走,却听一个微弱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要吆喝道:“等一下。”
我回头看了看王天来,只见他还在愣神,自然不是他说的,急忙四处问道:“杨仙,是你吗?”
王天来一惊,愣愣的说:“云虎,你跟谁说话呢?”
我赶紧将他支开道:“没有谁,王叔你赶快回去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王天来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急声说:“对对对,那叔走了,你可别跟别人说是我砍的哈。”
我连连点头,眼见王天来走远,就听杨仙道:“是我,只可惜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看着老杨树,啧了啧嘴道:“你好歹也是个草仙,怎么任由他砍你,就不能使点小手段将他弄走吗?”
“我不能对你们村的人动手,他们正是利用了这点。”杨仙喘息道:“如今我和老槐都不行了,也就镇不住黑弥勒,你既然能听见我的话,必定不是普通人,一定要阻止黑弥勒出来。”
黑弥勒!这难道就是仙皮子所说的“弥勒出”?
我急声问道:“黑弥勒是什么东西?它在哪?出来了会怎么样?”
但却没有再听见杨仙的声音,只见老杨树晃了晃,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鸟窝。
鸟窝落地立即被摔碎了一些,里面好像有东西,不过老杨树也因为晃了这几下,被砍了三分之二的树干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我小心翼翼的用脚踢了踢那个鸟窝,感觉里面的东西好像是个死物,将鸟窝掰开一些,顿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那里面竟然是一个。
人头!
纵然是大白天的,但看到这么一个人头,还是吓的我心头一紧,好在我也见惯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拍了拍胸口,强忍着,也就有些适应了。
仔细一看,只见这还是一个和尚头,虽然双目紧闭,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不过此时看起来,却笑的让人瘆的慌。
这他妈什么情况?
老杨树上的鸟窝里怎么会有一个和尚头,而且看样子应该有些年月了,但离奇的是,这人头非但没有腐烂,而且还满脸红光。
等等,和尚头?难道这是那个黑弥勒的脑袋?
我的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一个没有脑袋的弥勒佛,不禁脖子一凉。
转念一想,杨仙既然把这东西交给了我,那自然是想让我妥善保管,而且那个黑弥勒出来了势必会来取他的脑袋,看来还真要把这东西藏好才行。
可惜没来得及问杨仙,黑弥勒究竟在什么地方,不然就可以在它没有出来之前,趁机干掉他。
不过,我心中已经想好了藏人头的方法,于是赶紧收好。
回到家中,只见三位家仙的真身已经不在,想必是好的差不多就走了,我赶紧看了看肉观音那几样东西,不禁松了一口气,都还在,不过是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了。
眼看着天慢慢黑了下来,吃了晚饭,陪着我爸我妈看电视,这时,院门却被敲响了。
我起来去开门,却见是陈学深,招呼他进屋坐,但是他却喘着气说:“云虎,我媳妇不见了。”
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会说,你媳妇不见了找我干吗?又不是我偷了她。
但是白天听王凤英说了祝梦婷晚上老往外遛的情况,我也就不好跟陈学深说这样的话,当下跟我爸他们打了声招呼,带上手电筒,我立即跟着陈学深走了。
我边走边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找了没有?”
“吃过晚饭之后就不见了,我大概的找了一下,却没找到,想起上午你去我家给她看病,我寻思着别真碰上了脏东西,所以就来请你帮忙找找,这大晚上真对不住,我实在是……”
我挥手打断他,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说那话就见外了,你之前发现过她这样吗?”
陈学深啧了啧嘴说:“之前听我妈说起过,但我不相信,而且我回来这几天也没有看到她晚上出去,这还是头一次亲眼所见,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出去解手的,但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见到她回来,这冰天雪地大晚上的,她能上哪去呢?”
虽然我心里想着更坏的情况,但为了安抚陈学深,我还是笑着说道:“不会是去邻居家串门了吧。”
陈学深摇了摇头说:“周边的邻居家我都找过了,都没有,而且我媳妇她性格比较闷,到我们村子也才一个多月时间,以她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去别人家串门的,再说哪有大晚上去串门的。”
陈学深和他妈都说祝梦婷性格比较闷,但是从上午跟她接触的情况来看,我实在感觉不到祝梦婷有多闷,相反还挺开朗的,一说话就笑。
而且她还跟我说了仙皮子的事,否则我也不会查到有人想动我们村的秘密。
连续转了几家,都没有发现祝梦婷,而且陈学深也不好意思说是来找他媳妇的,弄的乡亲们都是异样的眼光看我们。
我和陈学深交换了号码,道:“咱们分头找吧,我要是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要是找到了,不管她在干什么,先别惊动她,等我去了再说。”
陈学深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就打着手电筒去问别的人家找了。
可是以我所见,虽然不知道祝梦婷究竟干什么去了,但应该不会出现在有人的地方,除非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没人的地方那就难找了,虽然我们村子不大,但不说犄角旮旯,就是周边的农田,那也是很大的地方,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岂不是大海捞针。
转念一想,我心中也就有了几个地方,村里面无人住的老房子,还有就是坟茔地,想着,我先去了村东边的公墓。
好在此时已经结冻,路上不再是一片稀泥,我一阵疯跑,感觉又回到了九岁时候去坟地找白千灵的夜晚,但到了坟地四处看了看,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有。
于是我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跑,先去了最近的吴老二家,到了才发现,他的房子已经倒塌了,接着我又跑去我师父家,虽然房子还在,但里面一片死寂,用手电筒照了照,一个鬼影都没有。
接着又把周边没有拆掉的老房子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那也只剩下村西边赵寡妇家的房子,那里要是没有的话,我也只能去陈学深家守株待兔了。
虽然外面很冷,但是来回跑的我出了一身汗,等到了赵寡妇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了一会,我正要用手电筒往里面照,就听见屋子里有人声。
急忙关了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却听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听他说:“别磨蹭了,咱们要加把劲,周云虎那小子回来了,而且他似乎已经盯上了咋们。”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仔细一想,我就意识到,这是陈学深他爸陈传富,没想到还提到了我,看来这老小子的确有问题。
紧接着又听另一个声音道:“还不是你媳妇作的怪,要不是她让你儿子回来,咱么也不会耽误这么多天。”
陈传富焦急的说:“别埋怨了,我有人皮俑挡着,他们不会察觉我不见了,可你就不行了,索性咱们今晚一口气做完吧!对了,仙皮子死了你知不知道?”
另一个声音道:“别提了,本来想引周云虎那小子去,让仙皮子干掉他,没想到他居然把仙皮子杀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有些本事。”
陈传富说:“确实,几年没见,这小子还真长能耐了,居然连仙皮子都能干掉,当初要不是有他小叔护着,我早就除掉他了,咱们也不用这么赶时间,千万不能让他怀了咱们的计划。”
听到这,我顿时就愣住了,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让我意识到,那另一个人就是陈学深的媳妇,祝梦婷。
不过让我震惊的是,她的声音居然不是娇滴滴的年轻女人声,而是一个沙哑的老妇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