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节虽然年纪大了,却依旧思路清晰,将当年的旧事说出,底下的记者们也不是傻的,在她提到几个关键人名的时候,早就用收集到互联网上查找了,果然在互联网上找到了“杨五小姐”的个人简介,上面也明确写明了当年的事由,并对最终的下落有一个简短的交待,可见此言不虚。
只是,这样的事情在互联网上唾手可得,谁能证明说这话的人真的是慕龄夫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吗?
果然,台上的男子也想到了这一点,高声说道:“此事虽是我云家私事,但在网络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查到,拿着网络上不知转了几手的资料,就想来给那辆个野种撑腰,你们想的也未必太美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还是在质疑章氏的身份。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章华节来说,就相当于是一个证明“我是我”的无聊的问题。
顾槿宁朝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越步向前,正对媒体,开口道:“我是周慕龄儿童基金会平城分会的会长冯秩,很多媒体朋友都认识我,我可以证明,这位老夫人正是基金会特别顾问章华节女士,也是慕龄夫人最后一任首席秘书官,至于她身旁的这位,是基金会现任理事长。”
三言两语,一句话的样子。
然后,便像没事人一样,又站回了顾槿宁身后。
全然不去理会身边记者们惊异的目光。
当事人淡定无比,可台下的记者确实淡定不了了,这三言两语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的身份都解释清楚了,这章华节倒也罢了,这身份人家第一时间就是说清楚的,只不过就是别人信不信的问题,可旁边那个,没人让他说啊,这一来就是基金会的理事长,这是想吓死谁啊!
理事长也就算了,还这么年轻,这简直就是……
其实顾槿宁是基金会掌权人之一这件事并没有进行保密,只是平城是地方上,这方面还是一直由基金会分会长进行具体事务的负责,对于像顾槿宁这样的人,还算是接触不多,所以顾槿宁在平城地方上不太为人所熟知的。
“云家想要追讨的不过也就是两只红皮箱子里的东西,但是昨天,我们经过比对,发现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云家的,所有的东西,要不是云夫人当年带出的嫁妆,要不就是当年云京的故交姊妹相赠的东西,怎么到你们嘴里,都成了云家的东西了?”顾槿宁反应倒是快,一下子就说明具体出处,这倒让台上的男人不知怎么接话。
不过台下的记者们倒是希望她们说的再多上一些。
“你胡说!”反应过来,台上的男子立刻否认。
这一大段话,似乎连柏氏兄妹都惊着了,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具体来历,也不知道自己的外祖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母亲在的时候,也对这一切绝口未提。
章华节示意顾槿宁继续,她便说道:“就以你们通稿当中提到的《青竹》和《寒梅》为例,这其实并不是两幅画,而只是半幅。”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两幅画!”
“是啊,这听上去就是两幅画,怎么会只有半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幅画是当年,著名画家安伦绘制了送给慕龄夫人的,当时一共是四联,分别绘制梅兰竹菊,但一年之后,夫人就请匠人将这张画一分为四,将其中的兰花和菊花送给了自己的两位妹妹,而剩下的竹则是赠送给了当时尚未婚嫁的杨五小姐,剩下的一张则是由夫人自行留存。
最后,在杨五小姐出嫁时,夫人又将自己留存的那张梅花图送给了昔日的密友,于是这梅花就作为慕龄夫人所送的添妆礼之一,伴随着那些嫁妆一起进入了云家。”章华节接了顾槿宁的话头,说道。
大约是看出了记者们的疑惑,章华节和顾槿宁也很有针对性的用了他们提到的东西做了一个切入点。
由于之前的通告当中并没有详细指出所谓被“侵占”的东西到底有多少,但为了证明所言不虚,通告上还是举了些例子,顾槿宁也才能以此为依据,将这些东西的来历都一一说出。
最后,依旧没有顾忌对方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噙着一丝笑意问道:“当年云家大夫人出阁时,所携带的嫁妆,虽然时隔几十年但也不是不能查到,若我所记不错,当年那一份嫁妆单子,一式三份,一份在云夫人自己那里,还有一份由她的母亲陈氏保管,最后一份则是在慕龄夫人手中,不过现在就在云京的纪念馆里,各位媒体朋友可以随时去看看,当然――
如果云家有兴趣,也可以派人去看看,不过――”
顾槿宁有意拖长了声调,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
因为u盘里存储了很多东西,有些东西顾槿宁没有说,但u盘里都写着。
“若是存了要把那份单子损毁心思,那就算了,毕竟――
那大小也算是件文物,要是真的不见了……”顾槿宁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就准备好进去蹲一阵子吧!
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反驳,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只要去做,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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