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淳然并没有像杜奕礼建议的那样一起回去,而是独自回到了他们俩以前见面的地方。
站在那栋并不起眼的居民楼下,许淳然看着墙上斑斑驳驳的印章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许淳然居然在这种老旧的地方呆过,而且那段时间还乐此不疲。
虽然许淳然随家里人进京的次数不多,但她总会想方设法的甩掉保镖悄悄地来,然后在当天就返回。虽然这么做很麻烦,而且还有很大的风险,若是不慎被家里知道,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但她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尽力的维持着这段恋情。
她和杜奕礼是学校的同学,之后就顺理成章的陷入了早恋,有几次她甩掉家里的保镖和他见面的时候,差点被家里人发现,尽管很辛苦,但她觉得那就是爱情的味道,所以尽管辛苦,但依然觉得开心。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如此辛苦的背后,居然只是别人的一个备胎和踏脚石。
当听到那几个人的对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就要疯了,那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锤子,一下一下击碎了她心里的那些美好,她开始觉得自己傻,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这特么就是一无赖!
自己是怎么看上他的?
许淳然这样想着,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梯,这个房子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杜奕礼上学的学校就在这附近,因为他不想住学校宿舍又不想回家住,所以杜氏夫妇最后没办法,就在这里为他租了房子。
许淳然并不在这个房子里住,她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她的家教也严格,绝不可能做出越轨的事情。
尽管如此,当时的她依然对爱情充满了甜蜜而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对杜奕礼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而且还自己出钱更换了房子里的陈设。
她走到门口,用自己包里的钥匙开了门,这房子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些不同,许淳然站在里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杜奕礼出现在了门口,他有些惊喜的喊道:“淳淳。”
许淳然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僵,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暗自稳定心神,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怵什么怵?
想到这里,许淳然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想要一巴掌把这个人拍飞的冲动,说道:“淳淳?在你眼里,我是蠢蠢才对吧!”
杜奕礼似乎还没有听出许淳然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依然柔情蜜意的像哄着小孩子似的说道:“淳淳你说什么呢?”
许淳然听到他这么说,忽然一点都不想跟他废话,右手肘向后一顶,就令自己摆脱了杜奕礼的控制。
“淳淳?你?”
许淳然脸上浮起讥讽的笑容,说道:“在你眼里,我大概是世界上最蠢的女孩子吧,用着我的钱,却和另一个女孩子活活成了一对野鸳鸯,拿着我的钱给她买化妆品,买花买巧克力,怎么样,我许淳然的钱,你们花的可痛快?”
“淳然?你这?”杜奕礼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依然强自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许淳然眉头一挑,哼了一声,说道“我每个月给你的钱不少吧,照你正常的花销应该会剩下很多,可你最近跟我要钱的次数还真是有点多啊!”
许淳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家伙有求必应,这哪里是在谈恋爱,这特么就像自己花钱养了一个…
许淳然想想都觉得没眼直视自己。
“你…”
“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卫生间里那些东西?没一件是我的,还有,你们既然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的,我许淳然就不拦着你们俩继续正大光明的相爱了。你们也不必再等,以后每次见面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许淳然因为不会长时间的呆在这座房子里,所以一般不会在卫生间留下什么东西,只留下了一套最基础的护肤品,可现在,卫生间里的东西显然不是自己的。
“淳然,你…。你听我解释…。我跟君雅之间,只是…。”杜奕礼一听见许淳然说的话,脸色顿时大变,一时之间只想要辩解,却想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他怎么都想不到,她居然知道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许淳然伸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说道:“你当我许淳然是什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件物品吗?还是你用来打通关节的踏脚石?这么容易就叫你算计,你以为我许淳然你们好欺负?”
显然,走到今天这一步,许淳然没有把夏明瑶的话放在心上,她依然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再知道了更能多的事情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撕破脸。
“淳淳,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我…。”
“别再叫我淳淳,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蠢!”许淳然厉声说道。
看着杜奕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许淳然从心里涌起深深的厌恶,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曾经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吗?
无视了他接下来的话,许淳然只是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杜奕礼你听着,曾经我把你当做枯燥生活中的一束阳光。我真心的喜欢你,可你却只把我当做向上爬的阶梯和踏脚石,那么现在,我也不在拦着你和你的真爱双宿双飞,我和你从今往后,无关情爱,也不再有任何牵扯,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作为一个运动员,作为一个世代以马为伴的许家的女儿,她最终还是选择以自己的方式了结这一切。
她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永远维持着桀骜而明艳的样子。
杜奕礼看着她那张含着怒容又决绝的脸庞,清楚地知道,他们俩之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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