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的菌人灰衣奴就跟蚂蚁似的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次婚宴也是一个绝佳的社交机会,可以多认识武林名士,甚少有人一直待在房间里。
突然,容时听到了仿佛同时来自几百个人的轻轻叹息。
吴忧转过头去,只见一群人从蝴蝶谷的入口走来,其中一个气质冷若冰霜的女子格外出挑,一眼扫过去,视线便只能落在她身上。
她个子极高,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干净透明又疏离清冷的气质,云淡风轻的眼神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眉宇间蕴藏着三分冷峻,举手投足间优雅十足,一看就是出自世家大族。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走来,便成了一道清冽的光,正如那句诗所言,“纵是无情也动人。”
“这是谁?”
“冷沅芷你不认识?”
“原来是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和嫉妒。
吴忧注意到周围的女子都忍不住用目光打量冷沅芷,一会儿说她的鼻子的形状,一会儿又说她的体态,再又谈论起她脚底穿的鞋子花色。
李沅芷浑身上下没有一件珠宝首饰,鞋面是淡淡的玉白色,绣着冷家的家徽——一朵梅花。显得她气质更加清冷,但是一头黑色的如瀑长发已经比任何绫罗都要动人,露出来的似雪肌肤比任何宝石都显得高贵。
而男人则要内敛得多,他们一般不会叽叽喳喳,高声喧哗,只不过用火热的目光打量着冷沅芷,然后艰难地移开,假装看向别处。心里默想着冷沅芷走路的步态姿势,还是不是处女?再暗暗揣度,用什么办法才能自然而然地接近她,然后得到她。
吴忧凑到容时脑袋旁边说道:“容时,冷沅芷的容貌赶你还差十万八千里!不知道这群人为何对她如此狂热。”
容时道:“她是女子,我是男子,你拿她和我比较做什么。”然后容时用吴忧的折扇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众所周知,冷家与黑齿家积怨已久,吴忧已经在容时面前吐槽过冷家很多次了,说他们都是一群很险恶,心地很坏的人。
黑齿锋那么和善的一个老爷子,看到冷家人,脸上竟然起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而冷家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黑齿一族,面色很是不善。
为首的是冷家家主冷宜法,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看起来像是个性情古板的老头子。
只不过没有人会傻到在王家的地盘上肆无忌惮地闹事。一会儿还不知道王家作为主人,如何安排调和这两家仇敌。
“她怎么不穿戴绫罗珠翠?这样素净的装扮,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未免不合时宜。”
吴忧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女子,只见她一身珠光宝气,恨不得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戴在身上,满头插着这个钗那个钗,身上的衣裳超过五种颜色,有红、紫、蓝、青、黄等等,肉堆起来的手腕上戴着两三个金的雕花手镯,还戴着一个宽厚的祖母绿手镯,脸上的肉挤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老气横秋。与李沅芷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