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气这话的不是卢敬贤,而是李玉凝,她呵呵冷笑道:“真是好笑呀,你是哪根葱?什么叫你们卢家的,你不是香雪吗,老香家的人这么快就想把卢家据为己有了?”
说着看向卢敬贤,哼道:“你这卢家长孙真是不孝呀,不但将京城的大本营丢了,还把五里镇的祖产都供手让给了你的老丈人,啧啧,真是美人误事,不要江山要美人呀,佩服!”
“你。【全文字阅读.】”香雪被这个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印象中的李玉凝不见了,变得牙尖嘴利,有心眼了。
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玉,她觉得这李玉凝的转变肯定是香玉教的。
香玉和洛蔓儿也被李玉凝这句话惊呆了,这姑娘真的不傻呀?
想想也是,李玉凝并竟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这点心计还是有的。先前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是大小姐脾气作祟,另一个是身边有小人。想通后这头脑便清爽了,说出这些话来再容易不过了,这份心可不是一个只有坏心眼的村姑可比的。
但是香玉看到香雪恨恨的目光,心中又是好一阵烦,哼道:“看啥看?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吗?”
“你。”香玉这话更是惊人,香雪想骂不要脸,可卢敬贤就在身边,她不能这么说,得保住自己的贤淑形象。
“哈哈!”卢敬贤却被香玉这话逗乐了,问道:“敢问香玉姑娘要买什么?我们卢氏杂货铺,市面上有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这话说得大气,香玉笑道:“给我弄些上好的地霜吧。”
“地霜?”卢敬贤皱皱眉头,“稍等,我去问问店里老掌柜。”
“有劳了!”香玉冲其拱拱手,笑道。
“哪里。”卢敬贤点点头,径自往柜台后面屋里走。他突然很享受跟香玉这样的互动,连看都没看香雪一眼就这么走了。
香雪咬着红唇,再次被气了个不行,咬牙切齿道:“香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
香玉摆摆手,风轻云淡道:“你想多了。”
随之拉着洛蔓儿和李玉凝参观起这店里的柜台来,如此有特色的店不转转,太亏了。
“你,你们。”香雪被她们完全忽视了。
今天她竟然学着宝珠的样子,也穿了个件亮颜色的褥裙,可香玉怎么看都觉得土味太重。再怎么漂亮时尚的衣衫也得配人穿,乡下妞没那个气质穿啥时尚衣呀,活脱脱的东施效颦。
宝珠更恨香玉,哼哼道:“香雪,我说什么来着,那丫头就是会勾人。她这一来,卢家大少爷眼睛都绿了。”
声音虽却能让香玉听到。
可是香玉没发火,李玉凝气极了,扭头狠狠地瞪了一下丁香,嘴里骂的却是宝珠,“贱人就是嘴贱!这叫啥话?勾人?论勾人谁比得过你们倆,不要脸的贱蹄子!”
李玉凝自从打心里将卢敬贤看得没那么重后,便彻底豁出去了,说起话来要多毒有多毒。
“谁是贱人?你才是贱人!”香雪的脾气也不说有多好,立马针锋相对,但话一出口立即捂住了嘴。
左右看了看,她可不想让人觉得她是嘴毒的姑娘,好在店里只有一个看上去还小的小伙计。也没啥客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宝珠不怕丢人,反正谭墨又不在,这里的人谁认识她呀,冷哼道:“咱们走着瞧,好戏还在后头呢。”
李玉凝不怕,不屑道:“好戏?吹吧。丁香,不跟你家大小姐我说说,这个表小姐的好戏是啥呀?”
丁香立马脸色大变,辩解道:“表小姐,我,我没有。”
李玉凝咯咯笑了,她不是不会心计,只是懒得耍心计。这句话能不能离间丁香和宝珠?拭目以待。
果然,宝珠立马对丁香哼了两声,再也不理她。
香玉对李玉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睬她干啥?浪费口水而已,不如看看这里的小玩意儿。找到能吃的咱就赚了,你看看这蒸笼编得多好,咱买两个吧,回去做小笼包子吃。”
“好啊,好啊。小伙计,把这小蒸笼拿两个放边上。”李玉凝立马回神,指挥着那个小伙计说道。
小伙计看上去但动作麻利,笑着将小蒸笼放边上。
这会儿,洛蔓儿又看到了好东西,指着放在脚落里的小铜炉子道:“香玉,你看这炉子,可比泥做的好多了。”
“说的是!”香玉一直用泥做的小炉子熬药做药妆,看到这炉子才想起,原来这世上还有铁有铜呀,怎么就一直没想到用这个做呢?亏她还让洛叔做了铜管子,真是笨呀。
就在这时,李玉凝又发现了好东西,“香玉,快来看,我找到了手炉。虽说有些简陋,但天冷了就可以暖手,到时候做针线就不怕冷了。”
洛蔓儿也觉得在理,“香玉,买不?”
香玉小手一挥,“买!这是几个,都买了,到时给家里的女人们一人一个,多的咱送人。”
“好!”二人笑着应下。
笑得更欢的是那小伙计,忙前忙后脸上的笑就没断过。今儿卖的东西多,想来老掌柜一定能夸他的。
至于还在生闷气的香雪和宝珠,没人理她们。而且这里是杂货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啥叫杂货铺?就是屋里屋外,柜台前柜台后被各类货物摆得满满当当的店铺。卖的东西都放不下,哪里还有空间给放把椅子坐?
等香玉她们几个挑得手都软了时,卢敬贤和白胡子老掌柜抬着一个麻袋出来了。
香玉一看这架势,心就定了,她的冰沙有门了。
卢敬贤道:“这是早些年进的一些地霜,还好老掌柜记得清,从库房里找了出来。就是这些了。”
香玉上前查看,她也是第一次见硝石,有些偏黄,摸上去冰凉冰凉的。笑道:“多谢,我们都要了。多少银子,一块儿算吧。”
她指着那堆成一堆的杂货道:“不知,能不能送货呀?顺便把我们仨也送回去!”
卢敬贤笑道:“这有何难?老掌柜,你算算吧,给个折!”
白胡子老掌柜呵呵笑道:“好好,有大少爷这句话,老头子这就给算了,稍等,稍等!”
卢敬贤又道:“若是香玉姑娘不嫌弃的话,卢某亲自驾车为你们送去。店里的马车还算可以。”
香玉笑了,“行啊,如此有劳卢大少爷了。”
这笑颜很真诚,为的就是气香雪。
果然,香雪的脸都绿了,上前拉住卢敬贤的手道:“大少爷,这些粗活怎劳你亲自去呢,让店里的小伙计送就是了。”
她可不想让卢敬贤去,送的不止是货还有三个大姑娘呢,更是有爱慕卢敬贤的李玉凝,她不敢冒险。
卢敬贤的脸色立即不好看了,沉声道:“小伙计自然也要去,客人买够五两银子我们店里都会送货,难道你想让行动不便的老掌柜去送?别说我们还没正式订婚,你就算是过了门也没资格这么说。本店是我卢家的先祖创下的,规矩不能改!”
李玉凝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好消息哪,原来香雪和卢敬贤的亲事只是口头上说说呀,她的心又活络起来。
香雪却是听出来了,便又将气撒在了白胡子老掌柜身上,“那,那把老掌柜辞了不就是了?那么老了,还出来做事就不怕给主家添麻烦。我家大哥虽说腿脚不好,可赶个车还是行的,他以前是。”
“住口!”卢敬贤厉喝道,“你这还没有名分就为家里人谋好处了?当真贪婪。回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以后也不要再来!”
“你!哼!”香雪被气得转身就跑,看样子是哭了。
香玉和李玉凝眨眨眼,她终于出了口气。
香雪一走,宝珠和丁香也没理由呆在这里,均悄悄地走了。
香玉这一通买,竟然花了二十几两银子,最贵的就是那个铜炉和铜制手炉了。在古代凡是涉及金属的就是贵。
不过,还让香玉发现了一个好东西,那就是丝瓜瓤,里面竟然还有几粒黑黑的种子。
香玉不管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她当杂货买了下来,当时就把里面的黑种子放进了空间。
这丝瓜可是个好东西,但此地种的人着实不多。这蔬菜在唐宋以前是没有的,也不知何时才有,反正大明朝的百姓也吃这菜,瓤也能洗碗用,方便得很。
香玉麻利地付了银子,跟大家一起将东西搬上大马车。
接着卢敬贤带着小伙计,亲自驾车送她们回去。
路上,卢敬贤终于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香玉姑娘,不知你用这地霜石有何用?我听老掌柜说,这地霜是他年轻时从北边进皮货时顺便带来的。原来有两麻袋的,慢慢地也被好奇之人买了不少。后来这些就扔库房里,无人问津了。”
香玉看了眼李玉凝,说道:“这个呀,暂时保密。不过,看你们这么辛苦送我们一程的份上,回去后我请你们吃冰碗,冰沙!趁着今早年掌柜送来的牛奶还能用,我做一种好吃的冷饮犒劳你们!”
卢敬贤很聪明,一下子似乎抓住了什么,又问:“冰碗?五里镇极人有人存冰呀。难道跟这硝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