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谭墨重重地冷哼,拳头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无弹窗.】这家伙是啥意思?就凭他中了个秀才就能狂妄自大地来接收他和香玉的产业?
“痴人说梦!”
年掌柜道出了香林书的本意来,让他更加看不起这人,还秀才呢?读得书都到狗肚子里了。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再也顾不上美美的汤水,都用一副白痴的目光看着香林书。他们都想知道,这个香林书到底哪来的自信?
香玉握了握谭墨的手,示意他放松,一切交给她来办。哪怕这在外人看来香林书是如此不知好歹,她也想听听。
“咳!”清了清嗓子,好像没听懂一样,问道:“香秀才你说的这话是个啥意思?我们没读过书,咋听不懂呢?”
香林书呵呵一笑,很耐心地给她解释起来,“是这样的,我说的是以后你这些产业都可以不用上税了。咱平头老百姓也赚不了几个钱儿,做个小买卖无非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还上啥税呀?
想来县太爷他老人家也不介意的。你看,我如今也是秀才了,你把这些产业划到我的名下,自然就不用上税了。我家大哥是算帐的一把好手,让他来管理那些产业,保管你一年的收入就是翻上一番,到时你只管留下个四成利给我们做辛苦费就成。”
“四成?呵呵!”香玉嘲讽地一笑,“你咋不说只给我四成利算了呢?我那些产业的利润还没四成呢!”
随之她脸面一收,冷冷地说:“香秀才,我们真没读过书,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还是懂得纳税交公粮的,为了边关保家卫国的将士,这税我们得交,这粮我们得纳。但是,我们不会把自己的产业凭白无故地划到外人头上。还倒贴四成利,你觉得我们傻吗?”
“香玉,你,你怎么如此说话?”香林书嫩脸一红,不满意地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应该谨守妇道,可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铜臭气给迷了眼。谭猎户,看你写的那手字就知你不是一般人,想来也是同意我这说法的。妇人嘛,就是在家绣绣花,相夫教子就行了。”
谭墨未待香玉怒骂,抢先开口道:“你是何人?有何权利管我的家务事?香玉是谭某的娘子,她的事与你何干?看你是个秀才身份,才让来喝上一碗药膳,你还叽叽歪歪个不停了?真是好胆!青竹,小楚,送客。”
“是!”二人早就听腻这话了,起身虎视眈眈地瞪着香林书,“香秀才,请吧。”
香林书脸面实在是搁不住了,黑着脸也瞪着香玉,“香玉,你,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我怎么说也是你小叔!”
香玉翻了个白眼,对这话她也听腻了,干脆旁若无人地和牛大勺讨论起药膳来,“牛师傅,这几个药膳的味道我尝着都还好,就是这个鸽子汤,总觉得有点腥。你看,是不是应该再处理一下呀。”
牛大勺也是个人精,他早就看香林书不顺眼了,笑嘻嘻地接话道:“嗯,俺也觉得有点不对味儿,香玉,你看怎么处理好呀?”
香玉道:“你平时是咋烧鸽子的?不加药材烧个鸽子汤我尝尝!”
“好嘞,这就来了。”牛大勺拖着长腔走到灶台,“香玉你来看。”
……
“哼!”就这样,香林书的脸面越来越黑,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他觉得香玉这是不识好人心,等着吧,等着谭墨父子把香玉的那点家底全骗走了,看她咋哭。
出了谭香园的大门,青竹就把大门紧闭,上了门闩。
香林书四下里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到这里,他摸了把脸,装作没事人一样往山上走。
这条通往鱼塘的路是彻底变了样,前些日子还是热火朝天的盖房子,今儿再看已经有人搬进去住了,当真快呀。
香林书走在这条街上,到处看,越看越是心惊。他不是不知道这条路如今是谭猎户的,路边的铺子也是谭猎户盖的,但实在是没想到就这荒郊野外还会有人来?生意好像都还不错。
抬头一看,走到了洛蔓儿的小铺子。他们也不知道在卖些啥,那味道还真不错。不少村子里日子过得好的人家的孩子也拿着铜板来吃上一碗,吃完脸上红扑扑的,笑声也格外爽。
再看,那边是里正家的媳妇和婆娘一起开的小店,叫啥洛氏杂货,里面有野味也有自家产的农家果子。生意竟然还行!
还有一家香烛铺子,门口放着一个大香炉,一天到头燃着香,那味道也是极好。
当然还少不了谭香记的辣酱制品,几乎是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买上一两坛。铺子里的伙计兼掌柜就是赵全,他带着一个长工天天在这里忙活,生意当真不错。
更让香林书意外的还是刘石头家的瓷器店,里面卖得瓷器那是花样百出,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还有摆地摊的,也有卖馄饨小吃的,这里俨然成了一个集市呀!
看到这里香林书被镇住了,不由地吐槽,“那些镇上的富家人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吗?来这犄角旮旯来找吃的,真是笑话!”
这话被离他不远的洛蔓儿听到了,她刚好出来倒水,冷不丁地接话道:“啥笑话?咱村里人的日子好过了是笑话?香秀才,那你说啥不叫笑话?”
“你,你这妮子懂啥?”香林书生气了,冷着一张脸道。香玉说他那是香玉有这个本事让他刮目相看,她洛蔓儿一介村姑有啥能耐说他一个秀才老爷?
洛蔓儿将水往边上一泼,哼道:“咱是啥也不懂,但咱知道啥叫良心!”
她爹娘听到她的骂声就往这边看,一看是香林书,便急急地跑出来拉她的拉她,给香林书道歉的道歉。
“娘,我自个儿走还不成吗?你别出来了。”洛蔓儿一只手扶着她娘就小店里走。
洛婶子吴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用不了两个月就要生了。来到店里,她看着洛蔓儿直叹气,“你个嘴快的妮子,那是秀才,是咱能说的?”
“哼,我就看不惯他们老香家的人。”洛蔓儿再次哼哼两句,专心搅着锅里的汤。
而洛东海则是一个劲地朝香林书陪不是,“林书兄弟啊,你是秀才老爷别跟蔓儿一般见识,她小姑娘家啥也不懂。刚才的事儿你多担待着点。”
香林书突然觉得特别没趣,便哼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没给洛东海一个好眼神就挥挥手走了。
留下洛东海直摇头,他虽然是个老好人,也不爱说话,可还是懂礼的。这个香林书也就读书厉害,在乡下邻居间的礼却是不懂。或许人家这是看不起他这泥腿子吧。
“唉,蔓儿这张嘴呀!”洛东海也摇着头回了小店。
回去就把洛蔓儿批了一顿,说得洛蔓儿烦不胜烦,“爹,娘,咱可不能做那些没良心的事儿。咱家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香玉?咱不能忘本。”
洛东海和吴氏互相看了看,也都点了点头,“洛儿说得对,这事儿就这样吧,以后见着老香家的人躲远点。”
没多时,香林书便走完了这条路,再走就到鱼塘了,那里风景虽好,吃食也美,但是价钱也是极好的。
他恨恨地用右拳砸了下左手掌,“这个香玉,真是不识抬举。一个商户,还是个女子,她能做啥?”
可他忘了,就是这个啥也不是的香玉创下的产业,他还来抢呢。
“哟,这不是林书兄吗?恭喜林书兄高中秀才!”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香林书抬头一看,这正是他的同窗,也是一同进考场的。
“丰源兄,你又来吃鱼了?”香林书抱拳问道,他不明白,那些鱼死贵,有个什么吃头?
李丰源呵呵笑着回礼,“林书兄说对了,在下就是来吃鱼的。这不刚吃完想去林书兄家祝贺一番呢。恭喜林书兄高中秀才,在下就不行了,呵呵!”
他落榜了,不是因为答题不好,却是因为身体吃不消晕倒在考场的原因,他就这么被人抬了出来失去了考秀才的资格。
香玉呵呵笑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走,一起吧。”
“请!”李丰源跟他客气起来,带着小厮往老香家走去。
路上,李丰源再次感叹起来,“林书兄啊,你们洛香村还真是人杰地灵。不但出了你这个读书人,连养出来的鱼也是美味无比呀。就是那谭香记的辣酱,在咱大明朝也是独一份。真想日日都能吃上这等美食呀。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身子骨自幼就不好,可以说是会吃饭就得吃药。可是我来吃了几回这里的鱼,身上感觉有力气了,连大夫都说我的身子比之以前好多了。说不定再吃上一年半载,来年再入考场时就不会晕了。哈哈。”
香林书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丰源兄想吃美食?这不容易。咱洛香村最好吃的不是那边的鱼,而是谭香园里的美食。特别是香玉亲自烹调出来的,那才叫美味呢。丰源兄不妨去吃吃看,我刚从那里出来,里面正在做极好的美食,哦,是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