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乞丐头慢慢地停止了转动,在场的乞丐们惊奇地发现,乞丐头变了模样,完完全全是一张他们不认识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乞丐头停止转动之后,见换了装的乞丐弟兄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头,你怎么一下就变得我们不认识了?”一乞丐大惊失sè地道,并走到了乞丐头跟前,左瞧瞧,右看看,接着摇了摇头,“好像你这张脸是自生的啊!怎么会这样?”
“是吗?”那乞丐头听他们如此一说,赶紧摸了摸脸,感觉真的与原来不一样了,惊吓之后,迷茫地道,“怎么会这样啊?”随即转头看向了变了脸的杨丹心,见杨丹心正乐哈哈地打量着自己,便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像!这样子才像卢象升大人。”杨丹心没有回答那乞丐头的话,而是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两眼笑成了豌豆角,嘴角拉出了一个得意的弧度,自言自语地道,“有了这张脸,程大人一定不敢乱来!”
“喂,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大人?我这张脸,是不是被你整成这样了?”那乞丐头哭丧着脸问着杨丹心。
“我现在跟你说哈,你现在不是什么乞丐头,你目前就是右都御史,兼湖广巡抚,总理江北事务的卢象升大人。”变了脸的杨丹心脸sè一肃道,“你如不听话,我还会将你变成一个猪头,你信不信?”
“信信!”听了杨丹心这话,那乞丐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同时也感到自己遇到传说中的神仙了,赶紧附和着杨丹心,那哭丧着的脸也转变成了一副讨好的容颜,“神仙,用了这副脸面之后,能不能再变回原来的模样啊?”
“你这副模样,在江北这广袤的大地上。可是走州吃州走县吃县的角sè,这不好吗?”杨丹心嘴角弯出了一个得意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笑呵呵地道。
“大仙这话说得好啊!今后我们就跟着头,走州吃州走县吃县了!头,我们今后的生活就靠你这张脸了。”那几个乞丐看见气氛轻松了下来,一乞丐也就跟着戏谑道。
“去去去!”变成卢象升大人的脸之后,乞丐头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难过和担心,听到弟兄们的戏谑。心头便生出几分恼火,赶紧斥责着那乞丐兄弟,随后哭丧着脸对杨丹心道,“这模样好是好,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啊!别人的东西再好,都是别人的,用完了,也就该还给人家了。”
“我们觉得好!”那乞丐又道,不过却没有戏谑。“原来就是一副乞丐相,如今在神仙的帮助下,变成了一副当官相,虽然是一个冒牌货,这年月,只要能混吃混穿,就已经不错了。”
“好了!别再调侃了。”杨丹心将脸sè一肃。一本正经地招呼了一句,然后对那乞丐头和众乞丐道,“你如今是卢象升大人,你们呢,就是大人的亲兵,我也是大人身边的一名武官。等会随我一道去一趟州府衙门。你们都不需要说话。一切听我说,看我的眼sè行事,知道吗?”见这些乞丐都点头答应了,随后杨丹心便向乞丐头变成的假卢象升传授了一些喝茶、行走和坐姿,等到那假卢象升感觉很有把握了,便命令道,“出发!”
杨丹心随十来个乞丐簇拥着假“卢象升”向庐州州府衙门走了去。来到了衙门的大门前,一人在杨丹心的示意下,向关闭的衙门大门走了去。
“咚咚咚”那人敲响了大门,等了一会,便听得衙门内传来了询问的声音:“谁呀?”
“卢象升大人前来巡视,还不开门?真不像话,青天白ri的,还关着大门做甚?”变了模样的杨丹心装着气势汹汹的样子,斥责道。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颗脑袋,一看十来个人排列整齐地站在大门之前,又见杨丹心严肃地站在跟前,那人顿时脸上堆起了笑容:“哦……!我们程大人已经在大堂上等着了,里面请!”说罢,将大门打开了来。
在杨丹心和一帮假亲兵的簇拥下,假卢象升抬头挺胸,气宇轩昂地朝府衙大门之内走了去。
随开门的师爷来到了大堂,便见知府程诚带着几个小吏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向假卢象升行了一礼:“下官不知道卢大人驾到,还望卢大人饶恕下官失迎之罪!卢大人请!”
假卢象升和十来个装扮的亲兵第一次亲自接触这么大的官,腿上不由自主地有些打颤,却强装着镇定,目光瞟向了杨丹心。
在杨丹心的示意下,假卢象升没有理知府程诚,而是对着堂上的文案走去,一屁股坐在了知府的宝座上,杨丹心也随之一道来到了文案边,站在了假卢象升身边,其余假扮的亲兵,也跑步分列大堂的两边,面sè严肃地站着。
假卢象升坐下之后,程诚也跟着来到了大堂文案的左下方,恭恭敬敬地站着,其余的几个官吏随之排在了知府程诚身侧,低头不语。
“啪!”在杨丹心的示意下,假卢象升将惊堂木一拍,声音响彻大堂,顿时将堂下的几个小吏吓了一跳。
“程大人,你可知罪?”没有跟知府程诚说什么,杨丹心直接大声喝问道。
“下官不知。”程诚见卢象升一反以前的神态,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又见一个人似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已经听管家说过,有一人武功奇高,是卢象升大人的一个偏将,料想便是此人,正了正心神,向杨丹心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回道。
“你们不是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弃庐州于不顾吗?一个庐州府衙,大白天的,居然关门,成何体统?”杨丹心大声地斥责道,“不就是十来万毛贼吗?我庐州几十里城墙固若金汤,加上十来万的百姓和上万的守城官兵,料想那些流寇也攻打不下庐州。”
“启禀卢大人,下官冤枉啊!”州府程诚哭丧着脸道,“不知道这位大人听谁说我们要逃避啊?我们收拾那些金银细软,是准备用来奖赏那些守城英勇的百姓和将士,并非是准备逃避。不知道大人是听了谁的谣言?关上府衙大门,是因为我等都去巡视守城情况,府衙之内除了一些家丁之外,都参与到了守城的大军中了,这段时间下官等人根本就没有jīng力来照顾府衙的事情,正如大人前阶段来这里所说,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防止流寇来攻打城池,我们也正是这么做的。下官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