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王已经是怒不可遏的样子了。
可是卫鞅却依然一副淡然的微笑,一副纤纤君子的死样子,恭敬的朝义渠王拱手:“义渠王如此说,鞅,求之不得。秦军新出,未曾打磨。既然义渠王有心,秦国,正好一试秦剑锋利否?”
义渠王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他强自吞下一口恶气:“哼哼,卫鞅,不要太嚣张,听说那赢虔的游击战略,乃是出自你手。今天,是不是又要靠着的你那游击把戏,妄图灭我义渠勇士啊?哈哈,来吧。”
义渠王已经总结了上次赢虔施展游击战的惨痛教训,这回,他有防备了。不怕这个了。
卫鞅呵呵一笑:“游击一战,不过小术尔。与尔等蛮夷部族,多说无益,开战吧。”
义渠王一声怒吼:“好,我义渠十万大军,今天就赶在六国分秦之前,先灭了你卫鞅。独占秦国也好。卫鞅,今日,正战否?”
卫鞅蔼然点头:“义渠王说正战,就正战,鞅无可无不可。”
义渠王哈哈大笑:“好,卫鞅,有胆量。四万多人,敢与我义渠十万铁骑正战。本王答应你,待战役结束,留你个全尸。”
卫鞅耸肩:“那可真是谢谢义渠王了。不过,卫鞅可不能这么保证,我已经答应别人,要砍了你的脑袋。所以,你恐怕不能全尸了。”
义渠王顿时仰天长笑:“哈哈哈,卫鞅,知道我喜欢你们秦国什么人嘛?就是你这号百无一用的书生,死到临头,居然都还能淡定的把牛逼吹的这么清新脱俗,泰若自然。好,本王等着你来砍我的脑袋。”
义渠王和卫鞅,全都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赢虔上前:“大良造,这个仗,怎么打?要不,咱们游击…々「…”
卫鞅瞪了他一眼,赢虔赶紧一缩脖,不说话了。
子岸上前拱手:“大良造,我们这里的不到三万骑兵,可谓大秦最后的精锐,也是最后的屏障。大良造,这仗,要慎重啊。真的要跟义渠死磕嘛?”
车英也上前:“是啊,大良造,这次死磕,虽说我们大秦铁骑,未必会输。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全军覆没。如果,我们这支兵全军覆没了,那,大秦,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卫鞅叹了一口气:“这些,我又如何不知,但是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此刻,我们如若撤退,义渠王必然会拼命追杀。那时,我们会更加狼狈。河套25城再次易手不说。以后,义渠王进驻我秦国,将会更加肆无忌惮。
如果,那样的局面形成,六国分秦之时,义渠派兵干扰,乃至攻伐秦国,就是铁定的局面。到那时,七军攻秦,秦国,必亡。所以,这一仗,要打。而且,还要打胜,打胜仗,大胜仗。”
众人闻听卫鞅之言,不仅频频点头。
威严总是能比他们看的更高,更远。
卫鞅叹了一口气道:“记住,国者,忍一时,风平浪静。那是屁话。忍一时带来的后果,只能是变本加厉。退一步的结果也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得寸进尺。
不管是谁,谁惹我们,我们就打回去,打到他痛、打到他服、打到他伤,打到他死。打到他哭爹喊娘。而为国之兵者,当霸气凌云,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除死,方休!”
“秦国万岁,大良造万岁!”
“秦国万岁,大良造万岁!”
……
车英他们几个,还有周遭的士兵,听到卫鞅的话,各个群情激奋,热血沸腾。高举着矛戈,喊叫起来。
赢虔拿着天月剑上前:“大良造,这仗,怎么打?”
威严凝视着不远处的义渠十万兵马,指着兵马后面的义渠王:“擒贼擒王,不惜代价,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义渠王。”
车英和子岸都咬咬牙:“了解,大良造,你就瞧好吧。”
双方的骑兵,都摆在了前面。
卫鞅道:“骑兵,要不屑一切代价,冲进一箭之地。然后,箭阵上,射杀义渠王。”
车英大手一拍:“妙计!”
子岸也点头:“只要义渠王死于万箭之下,那么,义渠虽有十万之众,但是,因为王死,便会一溃千里。我等在追杀,如屠猪宰狗。”
定下计策。
虽然秦军金鼓一响,双方骑兵嗷嗷的叫唤着,冲了进去。
马对马,戈对戈,铁骑践踏,但有落地者,立刻被战马的铁骑踏碎。无一幸免。
这一波冲杀,秦军骑兵冲进了半箭之地,车英和子岸,身先士卒,带着骑兵,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在无数大军之中,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胡同,朝着一箭半之地外的义渠王,缓缓接近。
一刻钟……
两刻钟……
整整血拼了半个时辰,终于,秦军距离义渠王所在之地,到了一箭之地。
卫鞅立刻擂动金鼓,这时候,一万步兵,马上冲进了这一箭之地。并且,拿出了弓箭。“.~不好,大王,他们要射杀你!”
在义渠王旁边护卫的护卫兵,赶紧靠近了义渠王。
“咚……”
随着卫鞅一声金鼓啼鸣,只见,天空之中,黑压压一片,如同雨点般的黑色箭雨,凌空而下(得好的)。在众人战兵的头顶,飞掠而过,这一万只箭,直奔义渠王方向的脑袋扎了下来。
“我命休矣!”
“该死的卫鞅,竟使奸计,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唰唰唰……
万箭齐发的箭雨落地,无数的义渠兵,身上中箭,立刻黑压压的倒下一大片……
卫鞅愣了……
车英愣了……
义渠王也愣了……
义渠王震惊,自己,居然没死……
看着面前,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几米距离的一地黑色箭矢,义渠王顿时哈哈大笑。
这些弓,都是普通的弓箭和箭矢。
也射到了一箭之地,可惜,眼测的一箭之地,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就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