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转身,反手将白雪拥在怀里,一声叹息:“卫鞅自然问心无愧。奈何秦国一众良臣,却枉死奸臣之手,卫鞅心痛。”
白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夫君:“夫君,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能为,有所不可为。天有日月晨昏,人有旦夕祸福。一切都是命数。夫君何必自责。也许,这全都是上苍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夫君一己之力,如何能改之?”
卫鞅感叹白雪的聪慧,和安慰人的本事。不在多说,将白雪拥躺在卧榻之上,烛台火灭,莺语轻吟,凤鸣龍吼之声,响彻帷帐……
公元前338年、~九月初九寅时。
适逢重阳大节,民间寒食三日,作醴酪,煮粳米和大麦为酪,杏仁煮作粥。来祭祀火神。秋末已经来到,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寒冷冬季。所以,人们对于温暖的渴望,就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火神’身上。
此时此刻,在函谷关口,车英和子岸的18万大军,已经登上之前嬴渠梁所占的函谷关头,凝望着不远处的魏兵战队。
在两军的阵前,魏国新登将位的犀首公孙衍,在函谷关外,放下一张书案。然后派来一个小厮,给车英和子岸,送来一封书信,要求与阵前先痛饮一番。畅谈一下人生,再打。
车英和子岸见书大笑,告知那个送信小厮:“叫青皮小子公孙衍稍后,你秦家爷爷,马上就到。”
函谷关守将司马错连忙道:“二位将军,犀首此人,向来诡计多端。而且,在魏多年,从来不曾出手真正的大仗。商君此前曾言:公孙衍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与此人相遇,当多加小心,不可莽撞进兵。末将觉得,商君此言有理。今我大秦勇士18万,驻守函谷关,凭借函谷关天险,他公孙衍即便在诡计多端,也无能为也。我大军只需驻守,不用理他。不日,此僚便会粮草耗尽,自动退兵。”
车英哈哈大笑:“即便如此,一会如何。我等还怕他公孙衍不成。若不去,岂不被魏国笑话,骂胆小匹夫?”
车英和子岸去了,司马错无奈的摇头,马上吩咐身后骑兵将领备战,时刻准备,立刻出发应对意外情况。
阵地中央,公孙衍见三人来到,顿时哈哈大笑:“秦国真看重我公孙衍也,竟然派出三员秦国大将,携带18万兵马,对我区区公孙衍和10兵马。我真是得感谢秦君对公孙衍青睐有加啊。”
车英也在他对面的书案前坐下来:“公孙衍,你少废话。叫我等,所谓何来。要打就打,我等在函谷关候着你。要是不打,我们还很忙啊,还要回去睡觉。话说,这回你就带10万人来,够秦国铁骑杀嘛?”
旁边的子岸跟着车英一起哈哈大笑。
公孙衍哀叹一声:“的确是不够杀。但是也没有办法。当年河西一战,魏国魏武卒尽失。国力倒退20年。今日不同往昔矣。我公孙衍,也是没有办法,王上之命,又不敢不从。只能是硬着头皮来了不是。”
子岸在旁边哈哈的笑着:“既然知道打不过,那还不快滚。趁着我们哥几个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没准我们就不追杀你了。”
公孙衍一声哀叹:“未曾战,岂能逃之?传到我王耳朵里,公孙衍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也就不保了。只是可惜,你秦军占据函谷关天险,公孙衍人少不能攻也。若是平原决战,公孙衍用10万之兵,定然将你秦国18万铁骑,一网打尽,杀了片甲不留。那样,我就能好好的回去跟我王送捷报了,哎,可惜呀,可惜……”
车英和子岸一听,顿时冒火。
子岸:“等等,公孙衍,你说什么玩意儿?”
公孙衍一愣:“子岸将军是问哪句?噢,可惜呀,可惜……”
车英挥手:“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公孙衍:“噢,我说,那样,我就能好好的回去跟我王送捷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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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岸挥手:“不对不对,在上一句。”
公孙衍想了想:“噢,我说若是平原决战,公孙衍用10万之兵,定然将你秦国18万铁骑,一网打尽,杀了片甲不留……”
车英:“对,就是这一句!”
子岸瞪着眼睛,歪着脖子看着公孙衍:“公孙衍,你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我秦国18万秦军,其实不如你那10万魏兵喽?”
公孙衍嘿嘿一笑:“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你们有函谷关嘛?自然就比我大魏勇士厉害。”
车英愤然而起:“怎么滴,你那意思,若是在平原公平决战,我秦国18万人马,也打不过你魏国10万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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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衍微微一笑:“哈哈,车英将军不必恼怒。公孙衍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个道理。真理和事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你放屁!”
子岸上前两步:“公孙衍,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真的以为,大秦锐士,离开险关,就不能与你一战了?你他嘛以为你是神仙嘛?甭说18万,就算是同等兵力,大秦锐士,一样打的你魏狗鸡犬不留。”
公孙衍闻言,并不恼怒不说,还在微微的笑着:“呵呵,子岸将军,顺口胡诌,谁人不能?然则没有什么用。若将军不服,可否开出函谷,与我大军在这河西沃土的原野,公平一战?你若能赢,公孙衍愿意为秦国终身之奴也。”
这公孙衍在用激将法。
司马错连忙上前:“车英将军,子岸将军。切莫上此人之当,他在用激将之术,引我秦军抛弃函谷关之利。此等愚举,不可为也。”
公孙衍哈哈大笑:“司马将军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激将激将你们秦国这几个无用的将军。看你们敢不敢以绝对的兵力优势,与我一战。如若不敢,还是赶紧缩回函谷关当乌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