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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金蝉脱壳一路向西(下)(1 / 1)

叶冬待任桓稍微冷静下来,又好奇地问:“脚趾不是说,我父亲后来还下过地宫吗?怎么你不知道?如果按照你所描述的,这里仅算是一座古墓,地宫的说法从何而来?”

任桓惊魂未定地回答:“是下去过一次,我没敢去,听我的人回来说,你爸老有本事啦。他发现墓门内部应该有‘自来石’的消息,把门反锁,就从地下破坏了‘拐钉’,这才打开了墓门。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墓门后面不是墓室,而是坚硬的山体。脚趾还不信,又向前挖了一段,就发现里面有自然形成的石窍,很狭窄,能爬进去,但是绝不会是墓葬。你爸说,这就是一个疑冢,是防盗用的,设计者用心歹毒,这间密室没有那么简单。脚趾空欢喜一场,只好让人填死盗洞。后来,你爸又来过一次,是和梁小姐一起来的,我的人没机会参与,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你见没见过被装在五重宝函里的影骨舍利?”叶冬不待任桓喘息,急切地问。

任桓摇头又点头,说道:“没有见过,但是我听脚趾说过,确实发现了一枚影骨舍利。而且他们第二次回来之后,变得神神秘秘的,让人暂时封死洞口,并在附近守卫。只说现在开不了地宫,需要等待时机。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脚趾他们再也没有出现在那里,而我的人一直守在当地。”

叶冬又问:“那后来在地宫大门附近出现的盗洞是怎么回事?是你所为吧?”

任桓尴尬地讪笑几声,答道:“我下去过一次,只看到密室中佛龛后面的墙壁上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窟窿,这个窟窿的形状很特别,后来我仔细想过,那里原来雕刻着地藏王菩萨像,现在已经全部消失。后面肯定是山体,但是却被挖出了一条长长的地道,有数十米长,然后就会发现一扇带拉环的石板,打开石板,后面就是连接地宫的隧道,里面铺满了各种古币,还有很多小金、银锞子。隧道起初很窄小,随着深入,越来越敞亮,最后变成了青砖铺地的墓道,可以到达地宫的前庭。地宫的前庭很高大,里面有高达五米的佛塔、化纸楼,那里就有一道青石大门,就是刻着地图的那道门。我本来想挖个盗洞越过这道障碍,谁承想后面有流沙陷阱,只挖了一小段,就塌了,害得我又死了一个弟兄。我想过,是不是要带出一些金锞子,可又怕脚趾发觉,只好空手逃了出来。”

叶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说什么才好。任桓总算把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人似乎一下子也失去了依靠,颓然靠在椅背上,神情疲惫黯然,不再说话。烈山目光炯炯地看着叶冬,叶冬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两个人更是相视无言。

老刘下了电梯,并没有跑出购物中心,而且沿着化妆品和首饰柜台,一路蜿蜒向东,直跑到燕莎购物中心的东门,才闪身出来。他向东,绕过莱太花卉市场的大门,顺着一条小路,抄近道来到了长春桥地铁站。就看见罗烈正在不停地踱步,老刘拉着他下了地铁,并没有走安检,而是向南穿行而过,又从马路另一侧的地铁站出口跑了出来。

罗烈问:“怎么不坐地铁?”

老刘一边跑一边回答:“我身上带着家伙,这不是送死吗!”

罗烈这才知道,老刘之所以还穿着外套,一定是衣服内还藏着那把弯刀。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老刘,沿着昆玉河走出去好几百米,才打到车离开。他们到达丽泽桥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三十分,整整比叶冬他们晚了三个半小时。

白晴兰一边通知队里增派人手去古城西路,一边嘱咐手下人别再跟丢了老刘。车上挂着警灯,一路呼啸而去。可是,刚开到阜石路,王致和食品有限公司的大楼下,她就突然停了车。她的感觉很不好,不是因为老刘的话,而是因为叶冬的再次消失。

贾斗和问:“白队,怎么停车了?”

白晴兰双手握住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呆呆出神。

“白队,白队!”

贾斗和的呼唤令她如梦方醒,她急促地说:“老贾,你下车,打车去古城那边,安排人就地搜索。我得赶回去,我觉得老刘有问题。”

贾斗和什么也没说,开门跳下车。接着,白晴兰打开警灯,也不在顾忌交通法规,直接调头,朝原路返回。在车里,她拨通了负责监视老刘等人的警员的电话,电话那头报告说,罗烈不见了,但是老刘还在。白晴兰这才放下心,罗烈她不关心,她更在意老刘,因为她知道老刘才是叶冬最重要的帮手,只要老刘还在,问题就不会变得复杂,而现在老刘完全还在掌控之中,白晴兰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杯弓蛇影了。她不觉间减慢了车速,关闭了警灯。

可是过了不到十五分钟,她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白晴兰连忙抓起电话。

“喂,白队,老刘也跑了!”

白晴兰大怒,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赶快给我去追!”

不得已,白晴兰再次打开警灯,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叶冬望着窗外起伏的山峦,眼皮越来越重,恍惚间,他觉得眼前光影错乱,如投石入水,泛起片片涟漪。那水波像催眠的符咒,随着波光荡漾,人也迷离起来。他好像看到父亲在招手,背景是一片灰色的山崖,崖壁上还有很多的黑点,如墨汁般淋漓四溅。在山崖下还有一条清澈的河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倒映出黛青色一片天空。父亲竟然悬立于半空之中,像一只长了翅膀的鸟飞翔,他嘴角的皱纹呈一条深刻的弧线,这丝浅浅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

叶冬伸手去抓他,结果交错而过,竟抓了个空。父亲疑惑地低头看着双手,脸上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叶冬不甘心,再次伸开双手,扑向父亲,这回父亲没有迎接他的拥抱,反而向后退出去几步。他错愕不解、委屈心酸,张口欲言,可是喉头哽咽,竟说不出半句话来。父亲再次靠近,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肩膀融遍全身。叶冬大声呼喊着:“爸,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爸,你快回来吧!”叶冬再也说不下去了,瞬间泪如泉涌。

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飘飘渺渺,似天外梵音,“冬子,不要哭泣,你要学会坚强!人都得走自己的路,我也一样,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你的宿命,我们终将会在一起的,请相信我!”

父亲的身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渺茫,在慢慢消散。叶冬急得手足无措、心头淌血,大声呼唤,可是声音含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还有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感觉沉重无比,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他拼命挣脱,一声大叫:“啊——”

叶冬惊醒了,随即看到烈山的脸,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叶冬这才发觉,原来又是南柯一梦。他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痕,侧过头看了看任桓,任桓已然进入梦乡。

他起身,坐到烈山的身边,似问似答地说:“我做噩梦了?”

烈山点了点头。

“我说梦话了吗?”

烈山再次点头。

“那我说什么了?”

烈山看了他一眼,轻声回答:“啊——”

“什么?”叶冬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烈山用十分肯定地语气回答:“你在梦中只说了一个字:‘啊——’”

叶冬苦笑。可是烈山却一丝不苟,面无表情。其实叶冬早就发现了,烈山的话越来越少,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至少还会主动说上几句,可是自从到了北京之后,他的话少得可怜,甚至终日一言不发、闷闷不乐,至少今天一整天,他没有说过几句话。对于烈山的表现,叶冬起初并没有在意,可是此刻静下心来,他发现,似乎这里面有些问题。对于烈山的人品和能力,这点毋庸置疑;而且几番生死之际,都是他伸手相救,从某些方面来讲,两个人已经结成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但是对于烈山的身世、过往的经历,他却知之甚少。很难想象两个互相都不了解的人是怎么结成挚友的?叶冬觉得很有必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心一下自己的朋友,人都是相互支撑的,他不能总做一个弱者。

烈山似乎觉察到他的意图,并没有迎合之意,反而将身体斜靠在车窗上,慵懒地缩成一团,将眼睛紧紧地闭上。

叶冬用肩膀碰了他一下,低声问:“烈山,你怎么整天都愁眉不展?”

烈山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心里泛出苦涩。

叶冬又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再问:“你还没有睡够?陪我说说话吧!对了,你说,和我是同年?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我看你像个三十多岁的人,你结婚了吗?有小孩了吗?你的家在哪里?”

烈山睁开眼睛,诧异地望着他,“我有那么老吗?”

叶冬不厌其烦地骚扰战术,终于产生了效果,他脸上闪出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问:“你看上去至少比我大三岁,也许五岁,这可能和你的性格有关,你城府太深。”

烈山的嘴角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叶冬靠在椅背上,又生涩地说:“烈山,和你做朋友很难,你不打开心扉,别人怎么能和你肝胆相照!我出国好几年了,几乎没有朋友,我很珍惜咱们之间的友谊~~~”

烈山苦笑点头,感触颇深地告诉叶冬——朋友也不能天长地久,就如曲终人散,早晚会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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