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重要的,刘存厚所部主力驻扎在德阳、遂宁等地,随时可以兵进成都,在这种情况下,对刘存厚,这个领衔将军,则是拿着开第一刀的。
川军诸部对滇军矛盾甚深,双方之间早就不满了,在得到杨兴等人支持后,刘存厚决定率领众人一起武力反对入川滇军
通过护国战争,刘存厚实力有所增长,现盘踞在成都、德阳、绵阳、遂宁、巴中等地区,紧靠成都,在川军中实力仅次于杨兴。
1917年4月18日,刘存厚率部围攻驻成都皇城之罗佩金部,双方生巷战,如此数日,而反观驻扎在成都附近的黔军戴戡部,由于梁启的运作,由于唐继尧与蔡锷有历史恩怨,从而导致戴戡与罗佩金二人积怨较深,对成都战事持观望太多,不前往救援。
远在重庆的杨兴也呼吁双方克制,并且派出使者张斯可到刘存厚、罗佩金部,希望和平解决川滇之争。
看到川军决意征讨入川滇军,再加上罗佩金任职川督,引来川军将领阵阵不满,这次刘存厚、杨兴、钟体道、周道刚、刘成勋表通电,也仅仅反对唐继尧、反对罗佩金,而不是反滇军.
在战斗正酣,钟体道率领川军第3师从巴中出,开赴到成都前线,以与滇军血战。
刘成勋所部混成旅,则由广元开往川南地区,与滇军作战。
但是杨兴如初期计划那般,宣布保持中立。
不过在战争正酣过程中,杨兴供应了刘存厚、钟体道、刘成勋等部5千担粮食,数万个大洋。
而川军第1师,也在周道刚领导下保持中立,有人传言,为了在以后争夺中占据上风,周道刚正在与北洋军阀秘密联络。
在川滇冲突过程中,戴戡老师梁启仿佛看到了机会,说黎元洪总统,于是北京政府免去罗佩金四川督军职,由其弟子戴戡暂代四川督军。4月24日,罗佩金战败退出成都。
为了保证自己弟子戴戡能够顺利继任四川督军,为了保证中国进步党能够控制四川,与北方的北洋军阀、南方的国民党实现三足鼎立之势,梁启亲自赶到四川,前来游说四川父老支持戴戡继任督军。
梁启凭借自己巨大名望,来到重庆,连连接见川中名人,游说大家支持戴戡继任四川督军。
杨兴仔细听着乔毅夫、赵渭宾、潘文华等人回报,陷入一片苦思。
这时乔毅夫建议道:征东,记得那个叫张斯可的人吗?就是张斯可,上课的时候经常睡觉,但是成绩特别好的那个张斯可。
潘文华哦了一声道:云松,也就是那个号称睡诸葛的张斯可。
杨兴一听,笑道:云松,你可知道他的消息,有请有请。
乔毅夫笑道:征东啊,这就是你的不是啊。要知道这个张斯可现在在刘湘第4师担任参谋哦。
内心一惊,好像历史上这个张斯可是刘湘的重要幕僚,除了那个江湖骗子刘半仙外,刘湘好像就喜欢这个张斯可。
感到额头有点冒汗,强忍内心的不满道:哦,是吗?那我只好给浦澄一个电报,让其将这个张斯可调来听用哦。
乔毅夫笑道:征东,不用。这个张斯可与我关系蛮好,现在正在我家里,我马上让人去请。
片刻,一个军装穿着军装的汉子来到镇抚府。
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别人穿军装,显得那样帅气,而军装穿在他身上,则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看着众人,杨兴笑道:你这个睡诸葛,不知道怎么搞的,怎么不来找我,害得今日云松提起,才想起来。
坐下,喝了一口茶,长舒一口气,紧靠在椅子上一靠,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潘文华笑道:征东,不要理这个人。他是待价而沽,他一直没有投奔你,是他想卖一个好价钱。
让人感到惊讶的,这个张斯可慢腾腾的吐出几个字道:征东兄,还是仲三明白。我是想卖一个好价值而已。想我张斯可毕竟也是号称睡诸葛吧,怎么能够贱卖给你杨征东啊。
杨兴大笑道:老张,你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斯可豁然站起道:征东,请问你的志向?
杨兴笑道:老张,你也知道,前几年我们搞了一个强国会,这两年强国会也在川东各县各府推广,强国会就是我的理想。
张斯可站起,突然就要往外面走,乔毅夫连忙拉住道:你干啥子哦,怎么一句话就没有说,就跑了。
张斯可摇摇头道:他杨征东没有给我们当做心腹,如此我们怎么还呆到这里?
潘文华惊讶的看着杨兴,杨兴笑道:老张,你错了?如果要实现拥护统一、反对分裂。要保证我们国家主权,将外蒙古、西藏权益收回来,这难道不是一大志向吗?
张斯可连续念叨两句,笑道:哦,看来我意会错了,如此确实是一大理想。云松、仲三,在这个国家,只有谁才能保证国家主权统一,只有谁才可以反对分裂?
众人恍然大悟,大家当即坐下。
张斯可见状道:征东,我为你提一个建议,那就是,“统一全川,饮马长江、问鼎中原”
为什么要统一全川,大家请看。滇系黔系无不将四川看着一块肥肉,予取予夺。船内实力派刘存厚等人,不但性格粗暴,……。
杨兴仔细听着,有的时候内心感到有点作呕,张斯可很多思想就是照搬过去封建思想。
杨兴默默的听着,不置可否,良久笑道:张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知道,最关键的一步是统一全川,但是如何才能做到这点?如今梁启正在重庆盘亘啊。
张斯可摇着头,耷拉着脑袋道:无妨,总长。我们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啊。
杨兴大笑,当即点头,任命张斯可为镇抚府外交交际高级参议,以与川省各地方实力派联络。
对梁启,杨兴实际上早就想出办法了。
为了戴戡顺利成为四川督军,梁启可以说不遗余力了,秘密来到重庆数日,一再接见川中名人,对杨兴拜访则以身体疲倦为由,断然拒绝。
与大家推演数次,当即以梁启乃海内大儒,身份尊贵,以保证其安全为由,派出一个警察中队前往维持秩序。
在杨兴要求下,所有拜见梁启的人,或者梁启接见的人,必须在警察处进行登记,以及需要长期等待后,方可安排会见。
这样一来,梁启坐卧不住了,在旅馆中一面大骂杨兴军阀作风,与袁世凯强逼国会如出一辙,一面要求面见杨兴,以当面斥责。
听到梁启坐卧不住,看着潘文华、赵渭宾等人,杨兴长舒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张澜、杨庶堪、张森楷与一个中年文士撞入,没等杨兴说话,张澜劈头盖脸的问道:征东,是谁下令软禁梁公的。
看着大家面色铁青,强忍着内心的不安,递过一杯茶水道:张老,没有谁下令要软禁梁公啊。
张澜大怒道:你还狡辩,没有你的命令,梁公所在旅店怎么可能有3o多个警察啊?
一听这么回事情,傍边潘文华插话道:张老,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由于严厉打击流氓团体,昨天在菜园坝生两个流氓团体火拼事件,为了保证梁公安全,经我请示,报镇抚总长大人批准,调派一个警察小队前往保卫梁公安全啊。
张澜对那位中年文士说道:任公,你看这绝对是一个误会,征东只是派出警察保卫你的安全,防止出现意外而已。怎么可能限制你的自由,更不可能软禁你啊。
看着众人怔的表情,张澜指着这位中年人道:征东,这位就是当代大儒,中国进步党党魁梁任公,还不过来赔礼。
哦,原来这个中年人竟然是梁启,杨兴仔细的大量着这个近代风云人物,良久站起,一抱拳,见过梁启,准备将他们迎人上座。
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梁启屹立在大厅中央,对正在劝解的张澜等人吼道:表方,我梁启岂可成为军阀座上宾,简直无法无天,老夫来到小小重庆,竟然被杨兴这个军阀软禁于旅馆,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啊。
随着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两行泪水顺着那脸框流下,惹得张澜胡须竖起,连连让杨兴道歉。
想到这几日梁启在重庆挖自己墙角,连连接见数名名士,本来内心中早就淤积了太多怨恨,当即对潘文华连眨数起眼睛。
潘文华问道:梁任公,这你可冤枉镇抚总长大人。你说镇抚总长大人软禁你,可有凭证,那些警察又怎么限制了你人身自由了?
杨兴一会意,当即笑道:梁任公,虽然警察没有英国租界、法国租界那样奉公守法,但在维护地方秩序,保卫地方治安方面还是有所建树的。你说这些警察怎么软禁了你?否则传出去,定让千余警察感到奇耻大辱啊?而作为他们上司,我又不得不过问啊?
见潘文华、杨兴如此一问,梁启瞠目结舌,良久答道:杨兴小儿,你真是狡辩,你派出警察前往,难道不是软禁老夫?
杨兴笑道:梁任公,你也在国外生活多年,很多事情应该明白的。在国外,无论是美国、英国、德国、日本,还是别的国家,在其参访过程中,为了保证政要安全,都会派出一定警察前往维持秩序。想梁公历史颇为丰富,先是主张变法,接着是保皇,接着是护法,现在为中国进步党党魁,位高权重,如今到川东各地,若是我不派警察维持秩序,让梁公在旅途中受到惊吓,如此兴之罪大亦。
梁启一听,更是胡须暴起,用拐杖指着杨兴道:这么说你派兵软禁老夫,你还有理?
杨兴赫赫笑道:梁任公,说话要有凭证。派往住所的是警察,而不是军队,这是其一。其二,警察派往旅馆,不是软禁梁任公,而是保护梁任公安全。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梁任公游学海外多年,闻所未闻?这可奇怪了,这可是英国警察条例规定哦?
梁启一听,瞪胡子道:梁某人在国外多年,从未听说过派警察保卫的道理?
杨兴感觉奇怪,连连询问潘文华。
潘文华面露奸诈笑容,说道:大人,你看这样可能不?梁任公在国外,主要是过着流亡生活,当然对重要人士,由警察保护这一国际惯例不知道哦。
梁启大怒,口中连连骂道,但是无可奈何,在其传记中,也多次说自己是流亡国外啊。
杨兴一听,仿佛找到救命稻草,当即说道:有没有理,我们问警察顾问约克少尉就知道了。文化,英国的约克少尉不是在府上,一问就可知啊?
片刻,警察顾问约克少尉来到大厅,当即告诉大家在欧美各国,有派出警察对政要进行人身保卫后,梁启气得胡子倒立,张澜等人则长舒一口气。
杨兴笑道:梁任公,我等孤陋寡闻,怎么你长期生活在国外,反道不如我等知晓欧美制度,竟然为此大动肝火,实在没有必要啊。
梁启暗叫自己疏忽,良久责问杨兴,虽然声音已不像过去那样盛气凌人了,但责问口气还是那样咄咄逼人:杨兴,你说派警察保卫,老夫暂且不追究。但是这些警察怎么阻挡我的客人,而且还让这些客人登记,如此奈何?
佯装大怒,对潘文华道:文华,你将那个警察队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