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那只手,瞬间就想到了楚朝歌靠在太子怀里痛哭的情景。
这个丫头,难道对什么人都是这么亲近的吗?
他轻轻的把袖口抻了回来,继续淡定的吃东西。嘴里酸溜溜的说道:“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上次那出演的不错,这次去钦天监,也可以继续发挥你的强项啊。”
楚朝歌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并不知道他此刻酸溜溜的语气从何而来。只想到了自己前几日演戏的痛苦。
“还说呢,你都不知道,演戏太累了。每天都要违着自己的性子装柔弱,别提有多累了。”
说到这些,楚朝歌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继续说道:“上次莲妃来的时候,她被我吓到,突然怪叫着蹲在墙角,你以为我就不害怕吗?而且当时皇上也来了,我就算害怕,也得撑着,一场戏下来,我都快虚脱了。还有太子来的那次……”
听到这里,宇文凌夹菜的动作突然一滞,抬起眼睛看了看她。
楚朝歌只顾着倒苦水,并没有发现宇文凌的表情:“明明就很讨厌他,却还不得不对着他痛哭流涕,说实话,我觉着那样的我特别恶心。”
说完了这些积压在心里的旧事,楚朝歌痛快了很多,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口灌了下去。总结似的说道:“所以啊,这个演戏的办法虽然效果很好,但我再也不想用第二次了。”
宇文凌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心里介怀了这么久的事情,现在得到了解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原来楚朝歌和太子之间,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们果然是在演戏。
他伸出手,轻轻帮她擦去沾到嘴边的酒,笑道:“既然不想演戏了,那就别演了。”
楚朝歌狡黠的眨眨眼,顺着他的话说道:“不演戏,你陪我去钦天监?”
宇文凌故意正了正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
楚朝歌冲他翻了个白眼,夹了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说道:“不去就不去,我还就不信了,我功夫这么高,会连那些侍卫都奈何不了?”
她说的含糊不清,但不满和赌气的情绪却无比清晰的传达了出来。
宇文凌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说道:“你功夫这么高,肯定能悄无声息的越过钦天监的防卫,最后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在这里先祝你好运。”
说着举起酒杯朝着她伸了过去,却被楚朝歌一巴掌打在了胳膊上。
……
入夜后,宫中一片安静,钦天监附近的侍卫虽多,但看起来个个都像没有生命的兵马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威慑力。
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如果出现了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侍卫就会立刻从中看不中用的兵马俑变成名副其实的战斗机器。
楚朝歌身着夜行衣,躲在暗处,目光紧盯着钦天监门前,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可是子时都过了一半了,也不见他们露出什么破绽。
她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有点不耐烦。
正在这时,身后的八月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道:“小姐你看,那是谁?”
楚朝歌转过头,顺着八月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远处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凌寒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不是近身保护宇文凌的吗?”
楚朝歌有点纳闷,继续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凌寒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他走到了钦天监的门口,对侍卫首领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匆匆离开了。
在这之后,侍卫首领将钦天监里所有的侍卫都调了过来,朗声宣布道:“二殿下有令,每天亥时过后,裁去钦天监六成的侍卫,”
他指了指面前的几队士兵,说道:“这几队兄弟,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留下来的一些人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问道:“那我们呢?”
首领说道:“今天是他们先休息,明天就是你们先休息,轮换着来,放心啊,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的。等会儿执勤结束,我请大家去吃宵夜。”
得到解释后,那些侍卫们满意的去执行命令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议论着。
“二殿下知道咱们辛苦,所以特意照顾兄弟们。”
“唉,这在军营里呆过的皇子就是不一样,知道体谅咱们……”
一阵嘈杂声过去之后,钦天监的门口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而在楚朝歌看来,现在只怕比刚才还要平静。侍卫比刚才足足少了六成,剩下的那些,又都已经疲倦了,有的已经在打瞌睡了,正是出动的好时机。
想到宇文凌,楚朝歌心里的不满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由得笑了,自言自语道:“不错嘛,嘴上说着不行,行动却很诚实…”
八月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问道:“小姐,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八月,”楚朝歌收敛笑意,盯着前方说道:“我们进去吧。”
因为守卫的松懈,楚朝歌和八月轻而易举的就混进了钦天监。两个人熟门熟路的朝着上次去过的那个房间走去。
里面漆黑一片,并且一个人都没有,连值夜班的书吏都不见一个。
楚朝歌不由心中暗喜,这样的情况正是她所希望的,正方便了她的行动。
她二话不说,轻手轻脚走到了那个书桌前,顺着桌腿摸过去,找到了那个圆形的突起,轻轻一按,房间那边的一块空地上就发出了一道轻微却又沉重的响声。
两个人像上次那样,进了地下暗间,又摁了里面的机关,将密室的门关上了。
暗间里面一如既往的安静又明亮。不过在现在的楚朝歌看来,那些林立的书架中,却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事。
她记得那个书架的方位,走过去在书架上不停翻找着。不仅自己翻找,还对八月吩咐道:“八月,我们把庚午年庚辰月的卷宗全部拿下来带走。”
“是。”
八月站在书架前放眼看去,见每个卷宗的书脊上都写着年份和月份。庚午年的卷宗虽然多,但庚辰月的东西却很少,只有寥寥几卷而已。这更加方便了她们主仆二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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