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弘居高临下的瞟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又打了败仗是吧?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遮掩的,直接说就是了。”
他还以为小太监是来报告战败军情的,语气和神色都嚣张的不行。
皇上也没理会他,对小太监说道:“快把战报呈上来吧。”
“是,”小太监起身,把手上的一封密报呈到了皇上的面前后,便退出了书房。
皇上打开密报的信封,拿出了一封信件,扯着信件的一角轻轻一抖,那信纸便铺展开来,皇上的目光在信纸上飞快的浏览着,脸色也越来越放松,看到信件末尾的时候,皇上直接仰天发出了一声大笑。
看到皇上着反应,西日弘有点慌张了,赶紧在心中回想了一番最近属下们报告上来的边关军情,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哈哈哈……凌儿,很好,很好。”
听到皇上提到了宇文凌,楚朝歌顿时眼睛一亮,问道:“皇上,可是二殿下传来了捷报?”
皇上笑着把信纸折了起来,冲楚朝歌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旁边的西日弘,故意抬高了声音,像是说给西日弘听的一样:“是啊,凌儿和兵部尚书高襄在半途中回会合,二人带兵绕过了先前丢掉的失地,直取西漠国的皇城。”
此话一出,楚朝歌和西日弘都被惊住了,不过二人的心情却是截然相反。
楚朝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冲皇上一拱手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西日弘慢慢攥紧了拳头,一双狭长的眼睛里迸发出狠厉的气息。
正在这个时候,西日弘的随从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附在西日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之后,西日弘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随从退下,方才的嚣张和不可一世,早已荡然无存。
皇上一捋胡须,冲西日弘露出稳若泰山一般的淡然笑容,说道:“将军不必着急,西漠国皇城城墙坚厚,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攻下来,将军若此时回去救急,应该还来得及。”
西日弘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但神色依旧刚硬,带着点宁死不屈的劲头。
“皇帝,你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吧?”
感受到他肃杀如杀神一般的气场,楚朝歌立刻提起了注意,这货现在面临的是亡国的危险,很有可能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加上皇上就在他的面前,不能不防备。
她转过头,冲身后的八月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转身悄悄出去叫侍卫了。
楚朝歌攥住了腰间的鞭柄,随时准备出战。
不过和楚朝歌比起来,皇上就要淡定多了。他没有再多看西日弘一眼,起身在矮几旁边来回踱着步,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放心,凌儿做事有分寸,只要将军收回先前提出的那些条件,老老实实回西漠国去,我相信凌儿不会太过赶尽杀绝的。”
听了皇上的话,西日弘身上的杀气渐渐散去不少,他微垂着眸子,像是在思索权衡着什么。
他知道,宇文凌和尼亚提那小子私交一直很好,因为东临国更偏向和西漠皇室里主和的那一派交往,只要朝中还有人主和,东临便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想到这些,西日弘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好,皇帝的条件,本将答应就是了。”
现在边关战况一夕之间出了这么大的变数,双方的地位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西日弘从主动一下子变成了被动,他要是不答应,怕是不会活着走出东临的皇城。
皇上笑道:“将军别忙,先前将军刚来京都之时,跟朕说了不少的不平等条件,现在,这样的条件,朕也有一个,希望将军能够应允。”
西日弘冷着眼眸看向他,神色中尽是防备。
皇上从矮几上拿出了一张盖着皇帝玺印的协议,朝前一递,说道:“在这个上面签字,朕就派人送将军回西漠国,绝不为难。”
西日弘接过那张纸,快速在上面扫了一眼,浓眉一拧说道:“停战协议?”
“对,此战之后,你我两国都不可以再次挑起战争,以最初的国界为线,井水不犯河水,如此,方可保太平,将军觉得如何?”
西日弘什么都没说,只看着协议上的内容,心中在权衡着,他的手捏的很紧,把协议的边角都捏出了褶皱。
皇上最后那句“如何”只是一个客气的问句,西日弘心中相当清楚,他自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若是不签字,这狗皇帝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西漠国就会有灭国的危险,而他自己,只怕也要客死他乡了。
他心中暗叹一声,拿过了旁边小太监托着的毛笔,在协议的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印上了自己的将军大印。
小太监托着协议送回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看过了协议,将它放在了桌上,对西日弘说道:“好,西日弘将军果然痛快。”
西日弘眯了眯眼睛,说道:“皇帝,本将也有一个条件,希望皇帝能够应允。”
一旁的楚朝歌目睹了整个签约的经过,知道西漠国现在已经是兵败如山倒。现在听了西日弘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将军,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了。还是快点收拾收拾离开东临吧。”
皇上冲楚朝歌摆了摆手,对西日弘说道:“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说。”
这个时候,西日弘已经顾不上理会楚朝歌了,说道:“皇帝,离开东临之前,我只有一个条件。”
说到这里,西日弘抬眼瞥了一下楚朝歌,说道:“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本将深感抱歉,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对楚朝芸小姐负责。”
皇上笑问道:“将军的意思是,想要娶楚朝芸为妻了?”
西日弘冲着皇上一抱拳,说道:“还望皇帝能够应允。”
西日弘的反应也算是快的了。得知皇城被人攻击的事情之后,当下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刚才还在百般拒绝这门婚事,现在却主动要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