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元浑身都是那冒着赤红光芒的火焰,而这次不一样的是,李三元的状况和王大山并不一样。
王大山只是右臂着了火,而李三元在被蓝火上身之后,直接顺着衣服烧至了全身,我们都有些难受,那可是一个大活人,突然间全身都起火,看着也疼。
乌鸦见李三元还在那苦苦挣扎,瞬间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大声的喊道:“麻子,麻子!”接着又对我们叫道:“你们倒是快想想办法,救救麻子啊!”只见他的眼泪都已经流到了嘴角,毕竟看见自己的兄弟承受这种痛苦,恐怕心都碎了。
王大山在把手臂包扎好之后也是几乎昏厥了过去,乌鸦索性将王大山放在地上,可是并不敢接近李三元,因为李三元就是为了救王大山才会这样引火上身的,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况,王大山失去了右手,而李三元……
阿布看着一旁躺在地上的王大山,也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看了大半天之后才将目光回到了李三元身上,可是这时候的李三元已经被那蓝色的火焰笼罩在了其中。
“到底怎么办!麻子,麻子!”乌鸦还在哭喊着,火焰还在燃烧着。
只见李三元慢慢的变得血肉模糊,更可怖的是,火焰已经烧到了他的头部,转眼间他的头发都已经烧光了。
李三元的头皮开始绽开,其中伴随着毛发被烧焦的味道,一股浓烟很快冲腾起来,李三元完全被包裹在了这片浓烟之中。
我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李三元被烧焦的情状,但是声音却无法阻挡,李三元的惨叫声依然还在耳畔,而整层楼都只剩下了皮肉烧焦的浓烟,那股味道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了。
直到最后听不见了李三元的惨叫声,我这才慢慢的将头转了回来,睁开眼睛,此时只见乌鸦已经跪在了地上,他的面前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粉末,而这中间不过几十秒的时间,李三元被那蓝火直接烧成了粉末,就连骨头也看不见。
二伯也慢慢的走了过去,双手放在了乌鸦的腋下,想要将乌鸦给扶起来,而乌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空洞,面部也变得瘫痪起来。
“好了,乌鸦,人死不能复生,起来吧!”二伯尽力劝道。
乌鸦始终没有说话。
二伯使尽全身力气想要将乌鸦给拉起来,可是乌鸦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完全没有反应,就连头也是垂在肩上的,完全没有一丝的精气神。
“这腐磷的威力,可真不是开玩笑的!”突然,张云天说道。
“腐磷?”我疑惑道。
“对,腐磷,这可不是一般的化学物质,古滇国的痋术和蛊术你们也是知道的,这蓝火蜻蜓体内的火的确是磷所燃烧的火,只是这磷火要在之前就被施加了一种痋术,不然也不会存在于这些蜻蜓的体内!”
“痋术!”我惊叹道。
“对!”张云天肯定道。
“那小爷说他在东南亚见到过这种蓝火蜻蜓,这又怎么说!”我不解道。
“那是因为东南亚也有痋术,而有些痋术就是从滇国传出去的!”这时小爷说道。
“那小爷你是什么情况下见到的这种蓝火蜻蜓?”我又问道。
“海底淘沙!”小爷淡淡的回道,但是我们在讲话的途中,二伯依然在一旁和乌鸦说着话,见乌鸦没说话,也没反应,我们只好将这事情搞清楚。
我们尽量远离了其他还在飞着的蓝火蜻蜓,看样子,那些蓝火蜻蜓只有在体内的蓝色浆液流出来之后才会燃烧,只要我们不去碰它们,基本能保证安全,而且这些蓝火蜻蜓现在异常的安静,就像我们之前才看见它们的时候,安静得只想一团蓝色的火焰,任着微风摇动。
但是小爷所说的海底淘沙,其实就是倒海斗,这一点我们自然明白,只是小爷何时去倒的海斗我就不知道了,况且看小爷的样子,他也只是随便提提而已,并不打算细说。
话说回来,这痋术好像的确是传到了东南亚等地区去了,痋术是一种巫术。痋术又和蛊毒和、降头并列称为滇南三大邪法,曾盛行于东南亚一带。
在现在的云南似乎都还在有人使用,这三者皆是利用自然界的某些虫类将人置于死地的法术,而且用法也不止一种。
而“痋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用死者地亡灵为媒介,而且冤魂的数量越多,这种”痋术“的威力也相应越大,用死者制痋的过程和手段非常繁多,这样一来,也难怪这墓楼中有那么多的人骨了。
而要施行痋术,必须要有“痋引”,这简单来说是施行某一种“痋术”,是施行痋术必须的药丸,当痋引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到五天的时间,卵越产越多,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蚴虫的养分,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或许这些蓝火蜻蜓就是从尸体中生长出来的,不然它们体内的腐磷却又从何处而来。
中了痋术的人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便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在人尸形成的外壳中,当虫卵吸呋尽人体中所有的汁液和骨髓后,就会形成一个真空的环境,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蚴虫,始终保持着冬眠状态。
当处于阴凉的环境中时,可以维持千年以上,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会有可能立刻出现无数象肥蛆一样的活的“痋引”幼虫,但是根据保存程度的不同,也有可能里面都是早已干枯的虫卵,而这些蜻蜓,其实就是幼虫发育而来的,毕竟这些蜻蜓出来的地方,还有一堆堆的人骨。
“痋术”由于在各种典籍,包括野史中的记载都比较少,至于将活人当做虫蛹是为了什么,人皮中象肥蛆一样的虫子有什么用途,这一切都无从得知,是滇国很神秘的一样东西。
这时我们都是猛然明白了过来,这些蜻蜓可怖的地方,我们只能尽量离得远一点。
阿布还站在王大山的身旁,二伯还在尽力扶起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