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想这么多?我爹说我的性子太不干脆,总是被无畏的感情牵绊住。【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他说等我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才把这毕生绝学传授与我。可我觉得我达不到他的期望。”
明崇悔的性格虽然爽朗洒脱,但是总是太在意身边的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优柔寡断的人。但正是他这样体贴又温和的对待朋友,所以他周围才会聚集到一批出生入死的朋友。
萧景泽那般尖锐的性格不也为了他而妥协了大半?
容宣其实一直很憧憬他。毕竟曾经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像个小太阳一样照亮身边所有的人。但当时的他却有些过犹不及,内敛不足而张扬太过。
他伸出手在明崇悔那脑袋上揉了一通,然后安慰道:“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你不是已经做好了跟我站在对立面的最坏打算了么?这说明你想得很清楚,之所以会挣扎……”
容宣顿了顿,在那带着疑惑的目光下继续说下去,“因为我们是人。最初遇到事情会挣扎会难过会犹豫不决都是本性的一种,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只有当这个青年经过磨砺和考验之后,才会更加坚定的朝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走下去。而一开始的茫然和挣扎就会变得微不足道。
明崇悔的心中早就有了倾向,只是最后的决定取决于这件事的事实。但无论如何,他和容宣由始至终都不会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明崇悔猛地站起来走到容宣面前,猝不及防就把他抱住了,“宣哥,那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你明明和魔修扯不上任何关系,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想你搅进这趟浑水里。”
容宣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背,“打从一开始我就跟他纠缠不清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有啊,我跟你养母真的那么像?每次都跟小孩子一样找我撒娇。”
明崇悔的脸顿时红了大片,“我才没有撒娇!”
突然,明崇悔用力的把容宣推开,一道暗红的光芒直直朝着他刺了过去。那把长剑从他身前横向一划,明崇悔只能向后一仰,剑身几乎贴着他的脸削过去。
汹涌澎湃的杀气伴随着剑气飞散开来,明崇悔顿时如堕冰窖一般,身上寒毛四起。他迅速抽出佩剑,与来人缠斗起来,但是无论气势还是剑招他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借着月光他总算看清了来人,那人身着深紫的华服。神色漠然的拿着一把诡异的黑色长剑,剑柄缠绕的莲花似乎还泛着幽幽红光。
明崇悔双手持剑艰难的把对方的攻击挡了下来,余光扫了一眼发现院子周围竟然张开了无形的禁制。既然对方准备周全,他也就不再顾及是否会把其他人牵扯进来的问题,全力应战。
容宣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躲到一旁了,他的脸色有点僵硬,大概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白渊碰了个正着,仿佛捉奸在床般的尴尬……
啊呸,这比喻是什么鬼。
虽然白渊看起来气势汹汹,但从他还记得张禁制以及这带了分寸的‘切磋’可以看出他大概没有生气。既然白渊没有生气,那他们就可以好好讲道理,那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完美结局t√
如果白渊认真起来,以明崇悔现在的实力去应战,大概就是一招秒的事情。
一刻钟后,明崇悔已经累得要用剑撑着地才不至于摔下去。这个人出手的速度太快,光是那变化莫测的剑招就已经教他完全应付不来。
然而对面的白渊连大气都不喘一下就收了剑,锦衣丝履在交手后仍是一尘不染,颀长的身姿看起来无比优雅。
“就你这个实力还想从我这里拐人?”白渊那双深如古井的眼眸不起半点波澜,用着平静的语气陈述了一个极其不争的事实。
明崇悔愣了一下,马上就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语气带着几分敌意和试探,“你就是紫阙尊上?盛名之下,果不虚传。”
“你也还不错,能接我六十六招不倒。”白渊一脸平淡的夸奖,听起来更像是挑衅一般。
明崇悔顿时就怒上心头,但他到底理智还在……个鬼。因为他把火点到了容宣身上,“宣哥不是谁的所有物,他只是依他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选择,而你不过是比我早遇到他罢了!”
白渊挑了挑眉,昂着头斜睨着他,“他就是我的。”
被点名的容宣一脸懵逼,温和冷静的表情下内心早已炸开了锅。
少年郎哟,求你作死不要作到他身上好吗?你这样随便挑衅别人的情人,你家里人知道吗?
你们又不是情敌干嘛要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对话?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好吗!虽然这里并没有别人,但是槽点真的多到他连人设都快绷不住了。
男人这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算是彻底激怒了明崇悔,还想说什么反驳的时候却看到白渊身后的容宣拼命对他使眼色以及摇头。
欲言又止后,明崇悔只能忿忿的侧过脸沉默了。
“容宣。”
就在容宣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白渊却用他那低沉的嗓子叫了他一声。他条件反射一般颤了颤,然后该死的,他居然有逃跑的冲动……
在心里安慰自己无数次‘不要心虚,又没做啥’之后,容宣才走到白渊旁边。一走近,男人就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那霸道又强势的气息瞬间将他裹了起来。
白渊俯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来,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容宣有点难为情,他怎么可能在明崇悔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拍了拍男人搂在他腰间的手,示意对方适可而止。
白渊的手一紧,喉结轻轻一滑发出一声低笑。
容宣只能无奈的对着还闹着别扭的明崇悔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计划的事情我明天跟你们谈。”
这话说完容宣就扯着白渊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他顿时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白渊把禁制缩小到了他这个房间的范围。
忽然觉得有点慌怎么办?
白渊一步步的逼近他,最后把无路可退的容宣逼到了床边。毫不客气的压下去,在那白皙的颈脖上轻轻嘬了一口,“本来以为我还可以等,但是现在忽然就不想等了怎么办?”
容宣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小崇只是把我当大哥,你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
“诶……?”这三个字顿时把他要说的话噎了回去,既然他知道那为什么还……?
白渊看着身下的人,眉梢微微一挑,“夜鸦把你的计划都告诉我了。你想用张莹莹绊住秋珊珊我可以理解,但是司徒长恭未必会因为秋珊珊有麻烦而留在这里。他并不是那种人,以他的性格还是会先赶去九岳山布局,伏击我或者取得灵草才是首要之事。”
话题突然转变得这么正直,容宣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愣的开口,“司徒长恭一定会因为秋珊珊而留下,因为——”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容宣哑然,这个原因他说不出口。
白渊定定的看着他,“你知道原因的,对吗?”
容宣当然知道,这是他定下的计划怎么可能没有周全的考虑过。除了张莹莹能不能真把秋珊珊绊住这个未知数外,只要秋珊珊留在这里,司徒长恭必定不会昌元镇。
但原因是‘秋珊珊是女主,她身上带着外挂所以司徒长恭只能带着她’这种理由能说出口吗?他本可以找个理由蒙混过去,但是想到对方是白渊他就没法欺骗他。
只要说了一个谎言,他以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这是个死循环,终有一天他的世界会因为谎言变得面无全非。
也许白渊最终会理解,但是这个过程一定是坎坷的。他明显看出了端倪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是真是假几乎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他的迟疑让白渊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眼底流淌着冰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