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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指点江山(1 / 1)

当下,四人来到演武堂,这演武堂十分宽敞,刀枪剑戟一应俱全。林雪指着架上的武器道:“你想用什么,随便挑!”韩山童上前拿了一把剑,走到场中央。林雪道:“这次我可不跟单打独斗了,三打一,你没问题吧!”韩山童道:“无妨,只要你们不说我欺负你们就行!”紫烟和雯儿各自拿了一把剑,与林雪分站三方,形成天地人之势。

韩山童看三人站位,就知道她们肯定练过阵法,会有配合。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却也不敢大意,凝神待敌。林雪从袖中抽出匕首,问道:“你准备好了吗?”韩山童道:“请!”话音未落,林雪已经欺身上前,紫烟和雯儿双剑也同时攻到韩山童身前。韩山童同时应对三人,觉得与一对一的打斗有所不同。他觉得以紫烟和雯儿的武艺若是与他单打独斗,他一招就可以致胜。此时却不一样,自己攻雯儿,林雪和紫烟会来相救,反之亦然,一时间竟然拿不下来。

过了十来招,林雪三人或分或合,时急时缓,配合严丝密缝,韩山童找不出三人的破绽。他想各个击破,强行先拿下其中一人,可每次都是功亏一篑,当他将伤及其中一人的时候,另两人总能及时化解,反而让他遇险。所幸他身手敏捷,尚能避过。林雪见自己三人占了上风,笑道:“韩大公子,如何啊,林家庄的人不好对付吧!”说话间,手中的碧玉寒冰匕首并不稍停,幻化出一条绿龙,上下左右翻腾。

韩山童也不服气,说道:“等你们赢了再说!”他暗自赞赏三人配合的精妙,但也知道,三人的这套阵法,困不了他。自己只要细加观察,发现其中的奥秘,不难破解,因此边接招边观察。又过了几招,他发现一个现象,每次他攻其中武艺较差的雯儿,林雪和紫烟都能及时相救,施以援手。而当他攻林雪之时,紫烟和雯儿行动相对迟缓,有点赶不上。看出这一破绽,他暗定取胜之计,当下,对着雯儿一阵猛攻。雯儿剑取守势,身子速退。林雪、紫烟见状,双双来救,两把长剑攻向韩山童背后。韩山童早有预料,他攻雯儿的剑招,看着凶猛,实际都是虚招。待林雪近身,他突然转身强攻。

这一招出乎林雪意料,伧促之间,应了几招,却是不敌。紫烟和雯儿来救之时,韩山童的剑已经架在了林雪的脖子上。韩山童得胜后,收剑笑道:“如何!”林雪哼哧道:“什么如何!如果连我们三个也胜不了,你走出这大门,就会横尸街头了。”韩山童也不与她计较,说道:“架也打过了,这下你不会再想着留我了吧!”林雪道:“腿长在你身上,要去哪里请便!”

韩山童抬脚欲走,忽然想到马和包袱还在她们手里,于是说道:“把我的东西还我!”林雪道:“这还用你提醒吗?”说此叫过紫烟,凑着她耳朵说了几句话。紫烟听后,疑问道:“小姐,你让我准备这些干什么?”林雪道:“我自有道理!”紫烟道:“那我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下!”林雪道:“不用!”紫烟道:“可这让老爷知道了,会责怪我们的!”林雪道:“放心,没事的。”紫烟狐疑地看了一眼林雪,叫上雯儿拿东西去了。

两人走后,林雪笑脸盈盈招呼道:“韩大公子,恭喜你脱离牢狱之灾!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里风流潇洒?”韩山童冷冷道:“关你什么事!我怎么可能把去向告诉仇家人,不找死吗?”林雪嬉笑道:“你还想藏身匿迹吗,这次只怕不能够!”韩山童道:“藏什么藏,要藏应该是你哥藏才对!”林雪螓首轻点道:“也是,韩大侠现在武艺天下第一,扬眉吐气,春风得意,自然不会躲起来了。将来说不定还会称霸武林,睥睨群雄是吧!到时候可得给我们林家庄一条活路,别赶尽杀绝!”韩山童道:“你不用冷嘲热讽,我做人有准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林雪赞道:“这话说得真霸气,够自信!不过,你自信过得了眼前这一关吗?你让我哥丢这么大的脸,他带了人正四处找你呢!”韩山童道:“手下败将,何惧之有!”林雪道:“我哥固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的手下却有能人,你如果总自以为是,非落入我哥的手中不可!”韩山童道:“走着瞧吧!”林雪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等着看好戏!”说此一顿道:“走,我送你出门。”说此轻移莲步,款款而行。韩山童跟在林雪身后,但觉娟娟兮倩影娉婷,渺渺兮幽香浮动,不禁暗自心醉,想着她若非林家豪的妹妹,自己倒不妨做个护花使者,可惜了。

领着韩山童到了角门,林雪止步道:“大门太显眼,委屈你从小门出去吧!”韩山童道:“不委屈!我横着进来,能竖着出去,命够大的了,不敢奢求!”林雪轻睨道:“算你会说话!你这么能说,之前一个人在山沟沟里躲着,怎地没憋死!”韩山童道:“彼一时,此一时,我卧薪尝胆,憋屈了五年,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林雪哼哼道:“憋死你才好呢,能省我家好多事!”韩山童笑道:“这如何能让你们随心如意。”两人言锋相对,却是谁都不输。

不多时,韩山童听见了马蹄声,循声看时,见雯儿牵着自己的黄毛儿过来了,于是迎了上去。黄毛儿见了韩山童,立刻欢快的嘶鸣,跑过来蹭韩山童的身子。韩山童抚摸马颈上长长的鬃鬣,招呼道:“黄毛儿,想我了吧!”林雪赞道:“这马还挺通人性啊!”韩山童道:“它跟了我五年,朝夕相伴的,感情深着呢!”说话间从雯儿手中接过包袱,牵了马道:“黄毛儿,我们走了!”出了半月门,他对林雪拱手道:“林大小姐,在下告辞了!看在你这些天酒肉相待的份上,囚禁的账,我就不记了。”林雪轻笑道:“那真要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了!不过,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心胸,你欠我的账,我可是要清算的。”

韩山童矢口否认道:“我可不记得有欠你什么账!”林雪道:“想抵赖,没门!”韩山童知道她说的账是指自己强吻她的事,于是上前轻声戏耍道:“你是不是想亲一个回去,这个我随时恭候!”林雪顿时玉面飞霞,赤如红布,擎出匕首娇叱道:“你想死吗?”韩山童摆手求饶道:“玩笑玩笑!我好不容易没被蒸了煮了,怎么可能想死呢,走了,省得惹姑奶奶生气!”说此,翻身上马,策马而行。

林雪也不送他,与雯儿一道转身进门。雯儿边走边赞道:“这韩山童公子可真厉害,武艺高深莫测,文思也敏捷,居然不输小姐你呢!”林雪道:“你以为神厨之名是容易得的?若非心灵手巧至极的,如何能做得出无刺鲫鱼。”雯儿道:“是这个理!依我看,他与小姐郎才女貌,可真是天生一对!”林雪玉靥微酡,娇斥道:“蠢丫头胡言乱语,这是随便可以说的!”恰此时,紫烟牵马过来,轻笑道:“我也觉得你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林雪恼道:“多嘴,我把你们两个宠坏了!”

紫烟笑笑,将马缰递给她,问道:“小姐,你既然在意他,为何不劝他与我们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林雪道:“他恨了我们林家庄五年,这口气哪那么容易消的。不用说他,如今,我们这边也有气,爹娘和哥哥也不会轻易宽恕他的!”紫烟道:“倒也是!”雯儿道:“老爷和夫人那边,你劝劝兴许就好了。公子这边气还大着,不好劝!”紫烟感慨道:“当日将他看牢些就好了,现在两家怨又结深了!”

林雪道:“说这些没用!”说此一顿道:“我走了!”雯儿帮着牵马出门。紫烟将包袱递她,问道:“小姐,你真不用我们跟着?”林雪道:“不用!等他被人抓了,我就回了,快得很。”紫烟道:“那你为何让我准备一大堆衣物?”林雪道:“穷家富路,路上的事,说不准,有备无患!”说此跨鞍上马,拍马而走。

韩山童策马而走,跑了一程,转首看林雪囚禁自己的庄院,发现这座庄园坐落在山脚下,青墙碧瓦,斗角飞檐,气势非凡。韩山童见过林家庄的气势恢宏,也见过绿柳庄的翠点金铺,这时再看到这座庄园的委曲清幽,不禁也羡慕林家庄的财大气粗,百年名门,富可敌国,实非虚传,自己不巧得罪了他们,以后的路,只怕凶多吉少。

走不多远,前方忽现一条街,韩山童看着觉得眼熟,似乎以前到过,正走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家客栈的牌匾上,但见上面写着“悦宾客栈”四字。看到这几个字,他神思电转,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五年前自己受辱之后落脚的客栈,自己就是在此离开师父和师兄、师姐的,这里有着自己对他们的最后记忆。

触景生情,他立即翻身下马。伙记见有人来,迎前恭迎道:“客官,里面请!”韩山童步入店中,见里面空荡荡的,没人,然他的脑海里却满是当日的记忆,师徒之情,恋人之意,让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伙记把韩山童迎进店,习惯性地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韩山童回过神,答道:“我吃个饭!”伙计挠头道:“客官,不好意思好,现在不在饭点,厨师走开了,你要吃饭,有点麻烦!”

韩山童道:“那没事,能许我坐坐吗?我坐坐就走。”伙计道:“那你坐!”韩山童环顾四周,见这店里的陈设还与以前一模一样,睹物思人,他的心神瞬间又回到了从前。当日,秦朝生、秦如烟劝慰他的话,此刻似乎还犹可闻,几人的神情也历历在目,让他想着尚觉心痛。忽想当日自己离去后,不知秦如烟几人会是如何情景,自己何不请出掌柜来问问,便知端底。

正要喊话时,忽听有人道:“这马的主人可在店中?”却是林雪的声音。听伙记道:“在,林小姐找他有事?”话音未落,韩山童见林雪已经袅袅亭亭地进了店门。

此时,伙记高声朝内宅喊道:“掌柜的,清心苑的林小姐来了!”掌柜闻声,忙不迭地跑出来,看到林雪,满脸堆笑道:“林小姐你怎的来了,有事你让人吩咐一声就行了,我们无不照办!”林雪道:“掌柜的,你忙自己的,我来找人的。”说此盈盈上前,在韩山童对面坐下,笑嘻嘻道:“韩大公子,你要吃饭哪!”韩山童不理她,却对掌柜道:“掌柜的,我能问你些事吗?”掌柜只道他与林雪是一起的,点头道:“客官请问来!”

韩山童道:“五年前,我在你店里离开后,不知我师父、师兄、师姐他们怎么样?”他这一问,那掌柜朝他打量了一阵,长哦了一声,说道:“你就是那位离店出走的公子?”韩山童点了点头,又问道:“未知他们后来如何?”掌柜叹道:“他们等了你好几天,那姑娘哭了好几天,后来,没见你回来,走了!”韩山童星目顿时湿了,仰天感伤。林雪赶紧朝掌柜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掌柜不敢不听,看看她又看看韩山童,满脸疑窦的走开了。

待韩山童情绪稍平,林雪嬉笑道:“敢情你是在这里出走的,怪不得跑这里缅怀往事来了,很伤心吧!”韩山童回过神,星目狠狠剜了她一眼,而后起身便走。这一刻,他真心恨林家豪和林家庄的人,便连林雪也恨在内。出了店门,他跨马便走,然而东南西北,却不知该何处何从,只得信马由缰。走了一程,韩山童忽发现林雪还跟着他,便勒马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林雪笑道:“刚才我说了,你的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我的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韩山童无话可说,加了一鞭子,黄毛儿随即放蹄狂奔。他想甩了林雪,谁知林雪的坐骑也是一匹宝马,却是紧跟不舍。韩山童见甩不掉,又勒马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想把我抓回去?”林雪道:“我可没说要抓你,不过嘛,我想看看谁能抓住你!”韩山童生气道:“抓你个头,就你们林家庄那点本事,想抓我,门都没有!”林雪道:“这谁知道呢,所以我想跟着瞧瞧啊!”韩山童拿她没办法,干脆停马道:“那爷就在这里等着,你去叫人来,看我会不会被抓走!”

林雪赞道:“好勇气!不过,不管你在哪里,他们都会找来的,不用我叫也不用你等。你如果有地方想去赶紧去,省得被抓了哪里都去不成,什么人都见不了!”韩山童愤恨道:“拜你哥哥所赐,我无处可去,无人要见,你满意了吧!”被林雪擒住之前,他本来想去武陵源打听消息,可这会儿知道自己被人追杀,那自然不能去那边了,不然又给秦朝生他们引祸,自己良心如何过得去。可若是不去武陵源,那自己又该去哪里呢?林雪争辩道:“你那是自己命里多舛,可不关我哥哥的事,我敢说没出我哥的事,你也太平不了!”

韩山童斥道:“胡扯,我该天打雷劈是吧!”林雪不慌不忙道:“说了你还别不信!那我问你,你店开得好好的,怎么跑了?这是我哥害的吗?你师姐好端端被人抓,这是我哥害的吗?你那老婆被人杀,也是我哥害的吗?”韩山童被她一通诘问,无话可说,懊恼道:“去,滚一边去,我烦着呢!”林雪不怒反笑,说道:“男人恩怨分明无可厚非,可如今你仇也报了,耻辱也雪了,总不能因为一次意外事件就记恨我们林家庄一辈子吧,那器量未免太狭窄了,小肚鸡肠!”韩山童反驳道:“也未见得你们林家庄如何宽宏大量!”

林雪轻笑道:“你说追杀令啊!这是公事,可不是因为我哥的事追杀你的,谁让你目无王法,不接武林金印,接了就什么事也没有。再说,我哥虽然一时想不通在找你,我爹娘和我可是宽宏大量的,可没为难你!”韩山童哼哼道:“你宽宏大量,那用药迷我?”林雪美目轻眨道:“是迷了!可我没把你怎么着是吧!”韩山童不应声,策马缓行。林雪与他并辔而行,时不时看看韩山童的神色,见他抑抑然、郁郁然、茫茫然的样子,于是故意嘲笑道:“你好像很迷茫啊!”韩山童依然不理睬。林雪道:“要不要我给你派件事做?”

韩山童真心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干什么,于是应声道:“你倒是说说看!”林雪道:“不如我们还像前几天那样游山玩水吧!”韩山童哼哼道:“然后又把我放倒?”林雪道:“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要放倒你,放你出来干什么?”韩山童质问道:“你不是说有人追杀我吗?还让我游山玩水?”林雪螓首轻点道:“是啊!你反正跑哪里都有人找,何不潇潇洒洒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说此笑盈盈道:“这一带我熟悉,给你做向导,不会冤枉你多走路!”

看她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韩山童却也心动,想想这姑娘以花为貌,以雪为肤,以玉为骨,以月为神,以秋水为姿,貌似西施胜三分,心比比干多一窍,美极慧极的,与她一道游山玩水,须不辜负山光水色,真是极好。却如她所言,自己被人追杀,死哪里不是死,何不潇洒些儿,于是抱拳道:“盛情难却,那就有劳林小姐在前带路!”林雪赞道:“这就对了!”说此振缰道:“我们去湖口石钟山。”韩山童问道:“是东坡先生笔下的石钟山?”林雪回头道:“难道还有其它的石钟山?怎么样,想去看看吗?”韩山童答道:“向往已久,焉有不去之理。”说此,催马跟上。

两人的坐骑都是千里马,一路飞驰,很快到了湖口梅家洲。林雪指着对岸一座小山道:“那边便是双钟古镇,那两座小山就是石钟山了,右边的是上石钟,左边的是下石钟,上石钟南踞,扼鄱阳之要,下石钟北盘,控长江之险,乃是兵家必争之地!”韩山童远远看那山,极低,实在想象不出这山能有什么奇特之处,于是说道:“这样的小山,有你说的这么重要吗?林雪道:“呆会我们雇条船,到近处一看,你就知道了!”

到了渡口,两人雇了条帆船驶向对岸。林雪侧身站在船头,迎着江风而立,赞道:“真凉爽!”韩山童站在另一侧,看微风吹抚她的衣袂,飘飘欲举,样子仿佛画中的凌波仙子,不禁暗自赞美。林雪看他目光在自己身上,转首问道:“我好看吗?”韩山童不伪饰,答道:“好看!”林雪追问道:“比你师姐怎么样?”韩山童道:“那不能比!”林雪道:“你情人眼里出西施,肯定认为她是最好看的了!”韩山童摇头道:“你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非他人可比!”林雪却也开心,赞道:“算你会说话!”

不多时,船近石钟山,韩山童看这山虽然不高,但突兀峥嵘,果然气势不凡,但要说是兵家必争之地,感觉过了,于是对林雪道:“这山虽不高,尚有几分姿态,但你说这是兵家必争之地,似乎夸张了。历朝历代,也没听人说谁在这里争夺!”林雪道:“你那是刻舟求剑,不知古今之变。唐宋之前,百姓多半生活在中原地区,故而战事大多发生在江北。当今之世,人口南迁,江南半壁的财富已经能与江北抗衡,若有人先期夺得江南,当可以与蒙元分庭抗礼,待羽翼丰满,再挥师北进,则天下可得!”

韩山童道:“你说得的是江南,与这两座小山有何相干?”林雪道:“江南既成重地,战事则必然南移。此地当南北要冲,又扼鄱阳控长江,紧要便似人之咽喉。此地被控,则船只不得上下,财物不得运转,你说重要不重要?又何况此地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你说是不是用兵之地?”韩山童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佩服,点头道:“还真有点道理!”林雪道:“什么有点道理,是很有道理才对!”韩山童道:“好,很有道理!有朝一日,我若举事,请你做军师如何?”林雪笑道:“这还差不多!”韩山童道:“军师既然说这里如此重要,那我可得好好瞧瞧地形,以后好在这里屯兵打江山!”

观察了一阵,韩山童指着两山道:“军师,在这两座山上各阵兵三千够了吧!”林雪娇笑道:“够了,绰绰有余!”韩山童玩笑道:“那我到时候给你六千精兵,你助我夺天下!”林雪自信地说道:“若我守此,莫说六千,便两千精兵我也叫它固若金汤!”韩山童笑道:“你这么厉害,那我即刻拜你为军师得了!”林雪见他开始与自己开玩笑,不似先前那般冷冰冰的,知他心中的隔阂有所消解,笑道:“可是要拜我做军师,没那么容易的。刘备请诸葛,好歹三顾茅庐,你想一句话就让我为你卖命,是不是太便宜了?”

韩山童玩笑道:“若此请你说说条件,我好斟酌着办!”林雪道:“条件不多的,就三个!”韩山童道:“愿闻其详!”林雪道:“第一,今后你得唯我马首是瞻,要深信不疑、言听计从才行!”韩山童道:“真如拜你做军师,当然得言听计从,这条不难。马首是瞻是不是过了,我若唯你是瞻,那我们谁是主公谁是军师啊!”林雪道:“刘备得诸葛,如鱼得水,分谁是鱼谁是水吗?你搞不清,那就算了,我还辅佐我哥得了!”韩山童笑道:“行,我依你,唯你马首是瞻!”

林雪道:“这还差不多!第二,你今后不得把我们林家庄当仇家,见到我哥也得谦让三分!”韩山童断然拒绝道:“这恕我做不到!你哥害我身败名裂,被万人耻笑,还害我无颜回师门,这恨如何能说消就消,说了就了。”林雪凤目冷凝道:“你还真记仇!你若真请我做军师,难道让我跟我父母过不去,跟我哥作对?”韩山童道:“这事我一时半会儿肯定做不到的!反正我们也是开玩笑,这条件以后看情况再说。”林雪知道不能强人所难,说道:“那以后再说,我们看风景吧!”

此时,船已到石钟山下,两人仰观石壁,见石骨嶙峋,千姿百态,江水激荡时,拍打着岩石,整坐山发出洪钟之声。韩山童听罢,赞道:“这还真似钟鸣!”林雪笑道:“我考你一考,看你能不能答上来?”韩山童说道:“你说什么问题!”林雪问道:“你知道这山为何叫石钟山吗?”韩山童自负地说道:“你小看我,这《石钟山记》小时候我可背得滚瓜烂熟的,东坡先生言道:‘有大石当中流,可坐百人,空中而多窍,与风水相吞吐,有窾坎镗鞳之声,与向之噌吰者相应,如乐作焉。’照他所言,这声音自然是浪涛拍岩的声音,故而得名!”

林雪赞道:“你记性还真不错!不过嘛,答案是错的。”韩山童奇道:“难道东坡先生答案是错的?”林雪点头道:“然也!”韩山童问道:“那照你说这山为何叫石钟山?”林雪道:“那是因为这两坐山的内部是空的,如钟覆地,故得钟名。”韩山童闻言在岩壁上搜索了一番,没看见有洞的迹象,复问林雪道:“你说这山的腹中是空的,我怎看不到洞在那里?”林雪道:“算你有心!不过这会儿是看不见的,现在河水水位高,把洞给淹了。东坡先生来的时候,也逢大水,没看见洞,故而得出了错误的结论。要进这山腹,须待冬春水小才行。”

韩山童感慨道:“怪不得!没想到苏东坡聪明一世,结果被河神给捉弄了。”林雪道:“可笑他自信满满,还说‘盖叹郦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殊不知自己乃五十步笑一百步,跟斗栽大了!这名人雅士,或者有点本事的,多半自鸣得意,就跟你一样,结果嘛常常在阴沟里翻船!”韩山童不服,说道:“我有自鸣得意吗?”林雪道:“你现在不是认为自己武艺高强,得意的很吗?”韩山童不承认,争辩道:“我有吗?”林雪美目流转,反问道:“没有吗?”

韩山童想想还真有那么一点,不过他不服气,说道:“说起自鸣得意的人,我与你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吧!”林雪凝睇而问道:“是吗?怎么说?”韩山童道:“你一天到晚眼睛乌溜溜地转,老是算计别人,难道还不够自鸣得意的?”林雪轻笑道:“谁让某人那么笨,老上当,害我想不得意也不行!”韩山童哼哼道:“我劝你别自鸣得意,省得那一天也在阴沟里翻了船!”林雪道:“翻了也不怕,游泳呗,我水性可好了!”韩山童拿她没办法,笑笑不语,移目看山。

未几,帆船靠了岸。韩山童付了船资,两人牵马上岸,到石钟山上游玩。两人一人轩眉朗目,英姿勃发,一个黛眉凤目,倾国倾城,看着十分像一对神仙俦侣,羡煞路人。登上山顶,韩山童发现此山既可远眺庐山之秀色,又可近观一江一湖之形胜,虽无大山之博,却有大山之险,真是制长江扼鄱阳,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于是赞道:“真乃江湖锁匙,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效!”林雪道:“占据此地,虽然能得天时地利,但用兵之道,贵在多变,将帅不明,则将士苦,虽占天时地利,依然不能胜。将智兵精,则无往不胜,所以关键还在于用兵之人!”

韩山童笑道:“我若得林军师运筹帷幄,将自然是智的!”说此叹道:“兵嘛,就一个也没有,更谈不上精了!”林雪责备道:“没志气!谁天生就带了兵来的,欲成大事者,必先結携天下之志士,交怀宏图之英才,聚而谋之,议事举兵,则天下从之。汉高祖刘邦出身亭长,年轻时游手好闲,乃酒色之徒,因结交萧何、曹参、樊哙、周勃等能人志士,终得天下。刘备早年贩履织席为业,因与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以两人为左膀右臂,又得卧龙辅佐,终成帝业。此二人之出身,也不见得比你高贵多少吧!”韩山童点道:“说起来,我也是宋室之后,不差他们。”林雪又道:“两人的本领都没你高吧!”韩山童道:“我虽无吕布之勇,料战刘关张不成问题!”林雪道:“既如此,他们可成事,你为什么就不能?需要感慨手下无兵无卒?”韩山童自责道:“是我志短了!”

林雪的一番话,让韩山童听得意气风发,一颗心蠢蠢欲动。他暗忖,刘伯温帮自己算卦时曾说过,“山童者,得木易兴,得林易王”,让自己善待林姓女子,难道他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成?这姑娘冰雪聪明、智慧过人,之子于归,小可宜室宜家,大可周成霸业,定然是一个天下难得的贤内助。万般皆好,只可惜她是林家豪的妹妹,让自己与她之间隔着一道鸿沟,不然娶了她,真万事可期;又思量,在自己结交的朋友中,也并非没有能人志士,满腹经纶的有蒋大用,武艺不俗的有李二兄长,如果能请二人相助,自已无疑能如虎添翼。且自己尚还年轻,若是虚怀若谷,结纳贤士,学周公吐哺,不难天下归心。如此想着,他的脸上不自禁地显露出几分神往之色。

林雪察言观色,问道:“你在想什么?心动了吧!”韩山童笑道:“你引经据典,说得天花乱坠,我如果没有反应,那不成了木头人了嘛!”林雪赞道:“果真你有雄心,不错!”韩山童道:“谁不想将江山指点,只恨力不能及耳!”林雪道:“有心就好,余者,等你拜我做军师,我会帮你的!”韩山童笑道:“那我拭目以待!”林雪却忽的轻抬玉手阻止道:“你别忙着高兴!”韩山童问道:“为何?”林雪道:“这眼前你命保得住,保不住还不知道呢!保住命,才有未来可言!”韩山童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会活下去的!”林雪道:“但愿你行!”说此转首看了一眼下山的路,说道:“算起来,他们应该到了!”韩山童问道:“谁?”林雪道:“我哥!”话音未落,山脚下果然就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

这正是:“指点江山语慷慨,纵横湖海笑嫣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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