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
范可洁紧绷的心弦放下,身体瞬间软下来。
一个黑影拉开向哲,扬拳便要挥上去,被向哲抬手接住。
与此同时,牧承晧来到范可洁身旁,脱下西装外套替她穿上。
“向哲!你简直就是禽兽!”范冬另一手拽住向哲的衣领,恨不得要吃了他。
若不是他们觉得事情不对找过来,他的宝贝妹妹今晚岂不是落在这个恶狼手中?
向哲面对范冬的咒骂无动于衷,纵使被人抓皱了白色的衬衫,仍然从容淡定的立在原地,冰冷的目光尚有火热留存,直直落在范可洁身上。
她显然未定魂,在发现他在看她时神色略微退缩,但还是与他对视,没有把视线移开。
“抱歉,我们来晚了。”牧承晧轻轻拍着范可洁的背部安抚她,语调轻柔宛若鹅毛,含有浓浓的歉意与自责。
“没事……”范可洁低低的答,裹紧外套,十分狼狈。
便听见无论范冬怎么骂都置若罔闻的向哲忽然道:“把你的脏手从范可洁身上拿开!”
二人转头,只见向哲幽深的眸紧紧盯着牧承晧放在范可洁后背的手,仿佛要将他砍下来。
气氛又陷入沉闷。
“抱歉。”范可洁退后一步,脱离牧承晧的手,他的手举在半空,显得颇为突兀。
“没事。”牧承晧敛眉,再回视向哲时,眸色亦透着凛然。
他不难想象,现在都成这个样子,范可洁在家该是有多辛苦。
“走吧。”他柔声劝范可洁,眼中更添几分怜惜。
范可洁抿唇不言,炙热的触感犹在,默默抬头,看了向哲一眼,努努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很乱,她想她需要冷静,然后再面对向哲……
“走!跟我回家,明天就跟这禽兽离婚。”范冬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带离会所。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四周很暗,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
范可洁坐在后面,出神的望着黑寂,脑子里还在想着向哲的事,任由冷风吹乱发丝,灌进她单薄的礼服中。
忽然,车窗被缓缓关上。
驾驶座处传来范冬无奈的低叹,“别吹风了,会感冒。”
范可洁点头低眸,才发现手腕上青紫的印记,喃喃,“哥,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什么?他没听错吧!?
快速行驶的车猛然减速,范可洁身子微微前倾,看到范冬转头看她,“小结,你魔怔了?”,见她一副失神的模样,他态度坚决,“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
“但他是我的丈夫。”范可洁通过后视镜看着一脸严肃的范冬,“这件事,我们都有错。”
若她没有一心想着报仇,没有不顾及向哲的颜面……
想到这,美眸流光凝住。她重生便是为了复仇,竟会率先考虑向哲的面子!她真的中邪了!
是原来的范可洁渐渐在侵蚀她的思想么?
前方范冬打断她的思绪,“就算你有错,他也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有没有弄清楚你是一个女人?”
他这个妹妹的死脑筋有时候让人很心疼。
“……”
范可洁说不出话来,车子停在范家大宅前。
别墅笼罩在夜色中,朦胧的灯光在树丛里若隐若现。
林筌珍没想到范可洁会回家,当她看到范冬后面跟着个女人时一喜,以为自己儿子想开了要带女朋友回家,在看清女人的面貌后,担忧的跑到玄关迎接。
“小洁,你怎么回来了?”大晚上的回娘家,莫不是小两口吵架?
范可洁笑笑,面色有点疲惫,林筌珍这才注意到她颈间以及锁骨上暧昧的痕迹。
哎呀!她要抱孙子了!
她笑着赶紧拉范可洁进门,悄悄问,“今天和小哲那个了?”
那个……
范可洁脸颊羞红,“妈,你不要乱说。”,虽然是差点那个了没错。
“哎哟~还害羞呢?妈就是想抱孙子嘛~”林筌珍拍拍她的手。这偌大的宅子里,丈夫常常不回家,儿子也早出晚归,她怎会不寂寞?难免会想要个孙子。
而且小洁和小哲结婚也快两年了,肚子一直不见动静,也怪让人着急。
“要什么孙子?”范冬听到母女两的悄悄话走过来,“要了孙子也不姓范。”
林筌珍闻言便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范冬身上,“哎!我说你这混小子是不是欠揍?从小就跟你妈我作对,长大了还要阻止你妈抱孙子?”
“妈,你也知道向哲是什么人,他不可能对小洁好的,而且今天他还……”,强迫小洁,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担心林筌珍满心希望落空。
自从小洁嫁出去后,范家,确实太冷了。
“还什么?”林筌珍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测道:“还跟我们小洁吵架?”
“总之小洁以后会住在家里就是了。”范冬胡乱搪塞,不给林筌珍追问的机会,把范可洁领上楼,“妈,我们先去换衣服。”
“嘿~你小子!要不你就给我生个孙子……”
“嘭!”范可洁的房门被范冬关上。
“嘭!”范冬的房门也被关上。
只剩电视剧的吵闹声,却驱除不了客厅的冷清。
林筌珍独自立在水晶吊灯下,叹息。
今夜偏冷,风也很大,刮乱树叶“飒飒”作响。
范可洁坐在阳台上,随意裹了件风衣,毫无焦距的望着远方。
她的心很静,如水一般,但也很容易荡起涟漪,比如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期待的低头,手机屏幕显示——老板。
不是他……
是牧承晧的短信。
解锁,点击“短信”,入目是简短的一行字“你还好吗?”
不过四个字,范可洁仿佛能看到那神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微微一笑,干净清朗。
“我没事,谢谢关心。”手指飞快敲击屏幕,然后发送。
没有事做,她又开始发呆。
这一次她连短信都没注意到,似乎早已感觉向哲不会和她联系,所以傻傻的想: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向宅。
“先生,您还不进去吗?”陈叔提醒,因为向哲已经在铁门外站了近两个小时了。
“……”男人没有说话,或是没有听到,冷漠的眼望着道路尽头,点燃第十支烟。
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缭绕,飘散,如薄纱轻舞。
“先生?”陈叔复唤,他方才如梦初醒,“陈叔?什么事。”,似乎没有注意到身边何时站了一个人。
“先生,您和夫人吵架了?”陈叔小心翼翼的问,毕竟都十一点了还不见夫人打电话让他去接。
高贵的男人沉默,答案显然。
陈叔叹了口气,接着听他道:“你说,我应该打电话给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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