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觉和尚道:“何事?请讲。”
李敏道:“一,那贾羽现在何方?你要给我找到他。”
道觉和尚道:“好。另一件呢?”
李敏道:“你要当着我的面,与贾羽对质。”
道觉和尚道:“贫僧敢说的自然是实情,对质亦无妨。”
李敏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你。那贾羽久不见于江湖,你几时能找到?”
道觉和尚道:“贫僧自然知道他在何处,施主若愿,此刻便可随贫僧同去。”
司马绵听闻道觉和尚欲找贾羽去,那小泽子一直跟着贾羽,若找到贾羽,则必见小泽子。司马绵道:“我也去!”
李敏道:“去当然要去,只是我几人跟你前来此处,我二哥跟一帮侄儿还不知晓,要通了风便去。”
道觉和尚道:“此事无难,几位且多住几日,也可赏一赏我这山中景,也可品一品我这寺中茶。”
李晗道:“住几日可以,茶便不用了。”
道觉哈哈一笑,道:“此后再饮,定然无毒。”
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诚能如此,实大德之人。老衲无他本领,愿为李少侠日日诵经,至死方休。”
李敏道:“有劳大师了,非我不杀这女子,实大师诚心相救。至于我杀不杀这女子,仍要与贾羽对质之后,再做定断。”
方丈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也曾与贾羽有过数面之缘,找他对质,万端皆清。道觉。”
道觉和尚道:“在。”
方丈道:“你现在便去将消息通知到东来县的各位施主哪里去吧。事不宜迟,莫让众多施主依旧奔波江湖了。”
道觉道:“是。李施主,贫僧将人皆请回我寺中,如何?”
李敏道:“好。”
道觉和尚道:“而今诸人皆至贫僧俗家寻仇,恐其不信我言,故而还请施主写个亲笔信件,与我为证。”
李敏道:“好。”
方丈道:“如此,庆深,庆海。”
庆深、庆海齐声道:“方丈。”
方丈道:“你二人带女菩萨休息去吧,一日三餐好生侍候,不许怠慢。”
庆深、庆海双手合十,道:“是。”又走到司马绵身边道:“女施主,请。”
司马绵便跟着庆深、庆海去了。
方丈道:“诸位随我来,且去前殿。施主写了条子,让道觉早去早回,老衲亦为李施主诵经。”
李晗道:“你们去吧。我去休息了。”说罢,转身走了。
李颢道:“我也去了。”说罢追李晗而去了。
道觉和尚望着李晗离去,道一声“请!”引着李敏去写条子去了。
李敏执笔写了条子,道觉拿了,当即便走了。方丈低首于佛前,为李鸿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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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空直奔“白鸽儿”总坛而去,那沈隆尾随于后,悄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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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霞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十分的恍惚,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不知他此刻是在阳间还是幽府。
浓郁的草药气味充斥着程胜霞的鼻腔。他感觉浑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一般,内脏亦有几分不舒适。
他试着起了起身,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隐隐的疼痛。
屋外的药铺的一个伙计听见动静,到屋内来看,见程胜霞醒了,道:“别动!躺着。你还真是命大!”
程胜霞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那伙计道:“这里是王各庄悬壶堂药铺,我是药铺的伙计,你别动我喊我家主人给你把把脉。”
程胜霞道:“是谁人救得我?”
那伙计道:“你躺着吧,有话问我家主人。万万千不要乱动。”
伙计说罢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略上年岁的郎中,那汉子进了屋,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壮士这么早便醒了,看来不仅是命大,这身板儿是真不错。”
这郎中说着话,把手搭在程胜霞手腕上,示意程胜霞不要说话。
郎中把完脉,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纸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身旁的伙计,道:“照这个方子抓药。”
那伙计接过方子出去了。程胜霞道:“多谢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他日必有重谢。”
这郎中道:“重谢便不必了,我不过是开两个方子,煎了几味药罢了,救你的实在不是我。”
程胜霞道:“那是何人?可是一白发老者?”
郎中摇摇头,道:“是个青年人。”
程胜霞又将汪志安,夏侯申,关登,关科几人的相貌描述了,郎中皆摇头道:“不是,那人不长壮士描述模样。”
程胜霞道:“便没留下姓名吗?”
郎中道:“壮士报恩之心切,我理解。然而,当下壮士仍需修养。我已命人去煎药了,你且好好的修养,莫有太多想法。有缘人自有缘再见,救你那人别日必然相逢。”
程胜霞躺倒在床上,点点头,道:“恩人说的有理。”
郎中道:“莫称呼我恩人了,实在不敢当。我姓王,别人都喊我王郎中,你也如此称呼我吧。”
程胜霞道:“不敢,不敢,如此称呼实在不敬。”
郎中道:“那看你我年岁,你便称呼我王大叔吧。莫要改了,你便如此称呼。”
程胜霞道:“待我他日得了银钱,必然回来,还了王大叔医药之资,再报恩情。”
王郎中道:“这银子,送你来的那人都已留下了,为你煎药,至今没有花了,你不欠我银子。我开的是药铺,干的就是医病救人的营生,救你也只不过是我本分,因而你也不欠我什么恩情。你且养伤吧。”
王郎中说罢,出去了。
程胜霞躺倒在床,不觉又想起霍伤来。
不一会儿,那伙计煎好了药送来过来,道:“壮士,来,吃药了。”
程胜霞道:“多谢了。我真是前生积德,遇着你们几位。还没请教尊姓,该当怎么称呼?”
伙计道:“救你也是人家送你来的人花了银子,才如此贴心。当然了,便是没有银子也救你,你就放心吧。我嘛,我姓王,都说了这个地方叫‘王各庄’,这里的人都姓王,我在家行六,大家都叫我王六。这十里八乡就我们东家一个人开药铺,郎中倒是有几个,只是抓药都要到这里来。”
程胜霞道:“我看小兄弟你年岁比我小,我便称呼你一声王兄弟吧。”
王六道:“怎么都行。”
程胜霞道:“王兄弟,我问问你,这附近可有山?”
王六道:“这附近皆是山,咱们便在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