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间系着白色浴巾,上半身**着,肌肉线条很好看,只是盛晞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
只见盛晞侧躺在床上,正在专注地翻看着杂志,姿势倒是挺撩人的。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中窃喜着,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怎么,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安梓皓的双手忽然环住了盛晞的细腰,力度一点点加大。温热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垂,让她感觉痒痒的,身子有些燥热。
她想要小小的挣扎一下,在他眼里却变成了“欲迎还拒”的**之举。
“梓皓···别这样···”她温软的声音,好似在撒娇,她用手轻轻推了他一把,也无济于事。他紧紧禁锢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让她也是没辙了。
“算了···”她嘟嘟嘴,干脆不理会他,继续浏览杂志。
安梓皓轻“嗯”了一声,直接把她手上的杂志给合上,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哎,你!”盛晞刚想伸手去把杂志抢回来,却被安梓皓直接压在了身下。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她撅着小嘴,把头别了过去,就是不看他。
“你干嘛呀?”她的视线找不到一个固定点,随意转悠着,胸前的起伏渐渐加大,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我在这,你还能看别的东西?”安梓皓学会调皮了,盛晞咬住了下嘴唇,真是拿她没办法。
“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她用力把他推开,看她害羞的可爱模样,他也不舍得继续欺负她了,便把她拉了起来,俩人一起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盛晞靠在安梓皓的胸前,他的心跳声很平稳,显得波澜不惊。
她总觉得,他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
“你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她把目光移向身边的人,只发觉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双眼睛邪魅而多情,又带着一丝肆意洒脱。
“刚才,我在浴室里接了个电话。”他开口说道,到现在才告知实情,他的隐秘工作做得真是好。
“哦?看来有消息。”
安梓皓把身子坐直了,抱着盛晞的手紧了紧,眼神飘向前方,似闪过一道尖锐的目光。
“上回把林茂祥推下楼的那位犯罪嫌疑人,警方已经基本确认了。”
“你说什么?他们找到了?”
原本带着倦意的盛晞,听到这话突然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侧过身,直盯着安梓皓,迫不及待地想听他接下来的描述。
“你别激动,那个人已经死了。”安梓皓轻描淡写的表情,与盛晞眼中划过的一丝失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撇撇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你别灰心,继续听我说。”他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她。“前些日子,警方在江边发现了一具被重度焚烧的尸体。虽然面部被严重烧毁,无法辨认死者容貌,但通过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头发,经过dna鉴定,可以确认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的dna,出现于记录在案的罪犯的基因库中,所以警方得以落实他的身份。”
“原来是个惯犯,那能查到他生前多与什么样的人接触过么?”
“那个人叫夏毅,是个孤儿,很小便失去了父母。他生前嗜好赌博,欠下一屁股债。后来,他的妻子忍受不了生活的重压,也自杀了。他曾因为酒驾撞死了一对母女,坐了几年牢,就被放出来了。从此之后,夏毅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安梓皓在描述这样悲惨的遭遇时,很冷静,也很平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夏毅毕竟是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
“夏毅这人行事很隐秘,警方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我派去的人倒是给我提供了这么一条线索···”安梓皓顿了顿,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道犀利的光芒。
“他曾和一个叫童海的人走得很近,而童海···正是顾丞灏的人。暗地里的任务,都是他为顾丞灏做的。”
“顾丞灏?”盛晞叫出了这个名字,看来与她的猜测正好相符。
“那人果然阴狠毒辣,选择毁尸灭迹。梓皓,能查出他们俩暗地里相互勾结的线索吗?”盛晞像是看到了希望,无比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可安梓皓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
“难点就在这里。顾丞灏这个人,是不会轻易留下任何线索,等着我们去发掘并指证他的。他既然选择用焚烧尸体这种残忍的方式处置夏毅,一来是对警方的挑衅,拖延了警方办案的进度;二来也是表明了他们的狠辣手段。与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最后那句话,安梓皓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沉重,盛晞听明白了。
“现在,我的人还在暗中盯着童海。但他神出鬼没,我们也不好下手。暂时找不到他杀死夏毅的线索,更没法威胁到顾老头。”
“我觉得,先算了吧,不要耗费太多时间在那个人身上。”
盛晞安慰着安梓皓,她微微皱眉,心中有了新的主意。
“我倒是觉得,既然找出了这个突破口,以后我们的行动,便有迹可循了。”
“你的意思是?”安梓皓似懂非懂,认真地听着盛晞的阐述。
“夏毅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花费时间精力去盯着童海,这段时间他们的警惕性一定很高,不会轻易露出破绽等着我们去查。不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今后顾丞灏有什么行动,必定会安排童海去完成,到时候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揭穿他们的计谋。”
“盛晞,你的想法越加成熟了。”他的侧脸贴着她,环抱着她的身子,久久不愿放开。
拥有盛晞在身边,还是日渐蜕变,出落得优雅从容,自信大方的她,更是如获至宝。
林茂祥的意外身亡,对盛晞而言并没有过多痛快的感觉,倒是感叹世事无常。尤其当她知道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是顾丞灏的时候,她只是冷笑,感到寒心。
他用相似的手段害了多少人?也是,连自己儿子的婚姻都能用来作赌注的男人,还指望他能良心发现吗?
他们,终归是太天真了。
安梓皓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移动着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再三思忖后,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对了,我听说景言那小子,和林曦雅一同移居美国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去美国?怎么···这么突然?”
盛晞虽然很惊讶,但控制着情绪,语气听着很平淡,像是谈及一个遥远的朋友。
“他也是深情啊!出了这么大的事,陪着未婚妻出国避避风头,当然也是为了保护林曦雅。不过,他们大可以把婚礼在国外结了,也没人会打扰他们。”
“哦。”盛晞只是无谓地笑了一下,毕竟和她再无关联的一个人,她也不便过问关于他的更多事情了。
“梓皓,既然夏毅已死,那么顾丞灏他也不会敢对我动手了。这么一来,你可以不用时刻护着我了,这段时间你太辛苦。”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安梓皓还她轻松自由的生活氛围。前段时间时刻都要被他管着,挺不自在的。
那些小心翼翼的在意,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慢慢地消化。最后,变成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
“好,我知道了。”安梓皓握住了盛晞,抬起她的手深情地吻了上去。
“盛晞,我发誓,不会再限制你的生活,你的喜好。”
希望他能真的做到,盛晞心里暗自念想着。
今晚,安梓皓要了她一次,也仅有一次。完事之后,他抱着她,两个人相拥而眠。
这一回,他的动作温柔了许多,更多的是疼爱的眼神,再也不想先前那般粗暴可怕,盛晞终于有了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熬了这么多时日,终于等到他们彼此没有隔阂,没有嫌隙的一天。但这一天的到来,多亏了顾景言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才换回了她此时的温馨生活。
她终究是欠他的,而且只会越欠越多,无法回报。
纽约早上八点半,顾景言苏醒了过来。
与其说是醒来,不如说是挣扎了大半夜无法入睡,然后累得无法思考才匆匆睡下。如今,不知是那根神经忽然跃起,压住了他的睡眠神经,让睡眼蒙眬的他,顿时没了倦意。
顾景言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一照镜子,他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黑眼圈特别明显,眼眶内带着红血丝,真是折腾坏了。
虽然他越来越不顾及形象了,穿衣也是一如既往的随意,哪有点贵公子的模样?不过,又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想见,他也没心思在外形上花费太多时间。
不过他高挑的身材和俊美的外形,不用衣饰也能衬托出王子般的清冷气质。
他原本是多么鲜活灵动的一个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洗漱完毕,用过早餐,便下楼去找自己的车子了。
叶阿姨好不容易答应他,这次机会可不能再错失了。
车子穿越了半个城区,到达了叶阿姨住的小区。
分明不是第一次来了,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站在叶阿姨家的房门前,平复了躁动的心情,顾景言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开门的是叶阿姨,她的神色略显憔悴,估计昨晚也没睡好吧。
是为了李灿勋的事情才这样吗?每想到这里,顾景言便开始自责。
的确是他的忽然出现,打破了他们母子俩原有的平静生活。此番得罪,在所难免,却无以为报。
“叶阿姨,早!”他尴尬地笑着,脸上的表情很僵,装都装得不像。
“进来吧。”叶阿姨轻轻道了声,语气没有丝毫埋怨,顾景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他们俩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先开口,也许都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此时的宁静。顾景言挺直背脊坐着,坚持了好一会儿有些累了,他直盯着桌上的水杯,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他身子前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滋润着嗓子,又放了回去。
“叶阿姨···”他低下头,还是决定先说点什么。
“我知道,我像个不速之客,您可能不愿意见到我。但我也是为了心中的那份使命,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寻求您的帮助。所以,我希望您能体谅我···”
“景言!你不必说了,我都懂的。”
叶阿姨打断了顾景言的话,让他不要自责了。
其实她昨天并不是真的生气,也绝非割舍不下那段过往。
只是这一天的到来让她无从防备,毫无招架之力,就被那些破碎的记忆硬生生拽回了那段黑暗的时期,她心累,无奈,一心只想逃离。
“那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叶阿姨缓缓道来,似乎给了顾景言一个启示,她已经敞开心扉了。
“您说李灿勋经理吗?他···他已经死了。”
他很遗憾,不知她听到这一消息会作何反应。
“死了?”叶阿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但反应并没有很激烈。
“对,出了意外车祸死的。”
只见她叹了口气,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眼睛不知盯着什么方向,迟迟没有作出回应。
过了许久,顾景言快沉不住气了,叶阿姨才缓缓张口,嘴角的笑容冷冰冰的。
“呵呵,报应。”
她随即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姿态,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泣,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唯有一抹冷笑,方才表现出了她的稍许轻松。
他欠她这么多,她对他除了恨,还能有什么呢?
“他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还是他的仇家,想要置他于死地。”
顾景言屏气凝神,看来叶阿姨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连她都能猜出事情的缘由,看来李灿勋和某些人的牵扯,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
“叶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景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叶阿姨一句。他想要亲自从她口中套出,李灿勋背后那个人的名字。
叶阿姨握紧了拳头,内心被愤慨填满着,一股气堵在胸前难以释怀。她不想用眼泪进行宣泄,因为那显得过于懦弱,她的恨,她的痛,全都写在这一瞬间的爆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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