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念听到这三个字时隔十三年的光‘阴’朦朦胧胧站在原地持续懵了好一会儿,好像等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久的苦难,守得不过也就是为了这三个字。
如今听他说出口,竟然有一种功德圆满死而无憾的感觉。
“思念……”
薄正东在持续的昏‘迷’中重复她的名字,纪思念本来准备是要走的,可听到他这么说,想要迈出去的步子怎么也都迈不出去了。
这个时候郁非非慢慢走了过来。
“思念。”
她看了一眼‘床’上明显虚弱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原本坚定的‘精’致容颜如今掠过迟疑,若有所思道,
“你确定,你要原谅他吗?“
这满地的避-孕套,还有莫名其妙还没出去的‘女’人——
她真的要原谅他吗?
“非非,你先带她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他一会。”
郁非非这下什么也不说了,就连叹气都不想叹,无声无息的看了纪思念一眼,然后就开‘门’出去了。
包厢里这下只剩下两个人。
薄正东这时忽然觉得身体很热,就像体内有一团火在不断燃烧着,
只见男人英气无双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本能的就抓住了身侧感觉很柔软冰凉的一个什么东西,
纪思念反应过来他‘摸’的是自己哪里以后,秀眉一拧一秒就恼怒了起来,
“薄正东,你松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触感,让男人在无数个亲密的夜晚记忆和现在朦胧的意识重合,
他哼了一声,然后把她抓得更紧。纪思念一下就疼得尖叫了起来,
“薄正东!”
“你来了。”
陈述的语气,嘶哑的声音。那种惺忪的模样让纪思念有刹那的失神。就像是沉睡了好几个世纪,那些避-孕套,那个‘女’人,全都不是他做的一样。
可是这个包厢里也没有别的什么男人。
他身上‘女’人的抓痕咬痕也是清清楚楚不可狡辩的。
纪思念心沉了沉,
“你放手。”
“不放。”
“放开。”
纪思念这时白净的脸上已经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了。嫣红的‘唇’水润而富有光泽。男人盯着看了几秒,什么都不说直覆了上去狠狠的啃‘吻’。
毫不费力,把舌送进去开始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侵入。
思念忍无可忍的嘤咛了一声。她想说话,奈何嘴‘唇’被封印的太死。
但从那个‘唇’形也能分辨出,她想说的无非也就是“别碰我”。薄正东视若无睹,大手直接“咔嗒”解开他腰间的皮带把她双腕捆绑在一起。
空气的温度持续上升。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都没有停止接‘吻’的动作。等他放开她的‘唇’去一路向下‘吻’别的地方的时候,思念已经完全没有拒绝反抗骂他的力气了。
“纪思念……”
有刚才那么一瞬他是清醒的。而等两个人接触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不是那么的真实。
好像是梦,遥不可及的梦,虚无缥缈。
就连‘激’情还有快-感,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不知道这样的梦持续了多久,彼此双方才在沙发上相拥睡去。
半夜。
不知道为何薄正东最近意识总是容易特别的沉,换做平时,如果她一个翻身很有可能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而今天,她甚至都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了,他都没有察觉,
包厢里,光线很暗,
纪思念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关‘门’出去。
……
陈安接到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早上五点了。
起初,她一看是纪思念的电话,并不是有多么想接听的。然而她居然打了第二遍,这让陈安想了一项最后还是决定接起来。
接了之后就是她让自己来这里接薄正东了。
……
同样的包厢,满地的狼藉。还有明显经历过男‘女’暧-昧事情的痕迹。陈安秀气的眉‘毛’拧了一拧,高跟鞋一抬跨过一地狼藉手抚上他的肩膀,
“薄总——”
“嘶——”
手靠近他的一瞬就被用力的死死的扣住了。陈安疼的脸上血‘色’全部褪下去,声音有些颤抖,
“薄总……疼……”
可是这么靠近一看,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陈安一时手‘抽’不开,只能强忍着痛。
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下意识,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后退的瞬间,相应被禁锢住的手也被松开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戒备心相当强。
陈安抿着嘴‘唇’,闪过这个念头,拿起手机,刚准备多叫几个人把这个男人接到医院去,然而走到一半,突然看到地上地毯上掉落的一条哥特风黑‘色’的手链饰品。
东西做的很‘精’致,虽然没有其他一些奢侈品的珠光宝气,但无论从选材还是设计来看,都可以看出是价格不菲。
而且,这种黑‘色’,高冷系的哥特,本就是这五年“斯嘉丽”的专属。
陈安的步子停住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还在熟熟沉睡的男人,还有那一地的避-孕套。猛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最后,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把手链揣进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
薄正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这个梦就像一团夏天的雾气,又湿,又热。里面不乏一些情-‘色’的属于他和纪思念的画面,但是,他却不怎么敢相信那是现实。
醒来的时候,窗户前的窗帘布厚厚重重的拉着。
他肩膀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就感觉身侧还躺了另外一个‘女’人。
男人黑‘色’的俊眸瞬间沉了沉,一点点,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乌云密布。寒得像是夹杂着冰,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陈安被这股气息也‘逼’的醒了过来。
沙发下面,是一地的套子,还有她几个小时前特意自己脱下的风衣外套、衬衫、以及内-衣。
她现在躺在他的身边,不着寸缕。
两个相对暗环境看着彼此的人,沉默不语。
大概是过了几秒,男人冷得令人后怕的眼神淡淡在她身上滑过几秒,最后视线落在那一地的套子上,漠然吐出几个字,
“昨晚,我碰你了?”
这种身体酣畅淋漓的释放感,他能判断出昨夜的“那些梦”,肯定不仅仅是梦。
只是,他以为和他缠绵的是纪思念,而没想到是陈安。
这大概是陈安这辈子有史以来最紧张的瞬间,她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嘴‘唇’咬得颜‘色’发白,不过,善于攻心计的她,很容易就把这种“不安”的情绪,转换,在男人眼里变成那种“被侵犯”后的难堪。
“是吗?”
薄正东见她不言,低沉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陈安心跳越来越快。
最后,脑子不听使唤嘴‘唇’本能的溢出一个音节,“是……”
她说是。
那么,也就是说,昨晚,他在‘药’物失控的清醒下,动她了。
薄正东这下英俊无双的脸已经‘阴’沉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色’度。
陈安开始害怕,怕得很。她知道自己谎言被拆穿后的下场一定惨绝无双,但是,她已经说了,不如放手一搏。
她躲避着他像刀子一样笔直的视线,若不是手藏在被子底下,手背上爆出的青筋肯定能被收至眼底一览无余。
就在她以为这个冷酷残忍的男人下一秒就要把她脖子都拧断的时候,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了!
“多少钱。”
“……什么?”陈安有点懵。
“多少钱,你愿意消失,一辈子封口。”
陈安,“……”
她这下,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她的认知中,这种情况下,男人的反应只会有三个——1、手足无措,2、负责,3、杀人灭口。
显然第一种不可能会发生在薄正东身上,杀人灭口才更像是他的风格,但是负责,才是她最想要的解决方式啊。
“薄总,其实没关系,我真的不需要您的……”
“钱”字还没说出来,就见男人的脸‘色’语气皆是更加‘阴’冷,
“到底多少。”
“……”
陈安沉默了。
她坐在那里,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委屈看着这个男人。最后,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默默在黑暗中流淌成河。
她一言不发,然后慢慢走下沙发,蹲在地毯上把自己的衣服开始一件一件的捡起来。
捡到一半的时候,她站起来‘挺’直脊背对薄正东说,
“薄总,我走了,您放心,昨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也不需要您的钱。”
“还有,”
陈安说着,眼泪还在流,但是声音除了沙哑却没什么哭腔。大概是紧紧绷着,
“您头颅的伤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如果您不想见到我,也请尽快找别的脑部专家。”
“希望您早日康复。”
说完这些话,她终于忍无可忍狼狈的哭着从包厢里出去了。
那条纪思念的手链,依然放在她风衣的大兜里。
……
陈安走后。坐在沙发上已经穿着整齐的男人脸‘色’依然没有一点点的缓和。
他的俊美,不减当年。二十多岁时的情况和‘阴’暗都被岁月牢牢的包裹起来,唯独剩下浓厚的内敛还有叫人不敢‘逼’视的气场。
“啪”的点燃一支烟,
刚准备开始‘抽’,就听见“喀”的一声‘门’开了。
‘门’开后,纪思念窈窕笔直的身体就已经静静的站在了那里。
空气中,四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