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苏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茶杯轻嗅了一下,并未发现不妥,屋内亦无熏香。正想问话,却发现屋里半个丫环都没有。
赵贺辰这般模样,她当大夫的岂会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那人什么时候给他下了药?段云苏想起方才在戏棚里的那杯酒,只是当时自己连闻一下都不曾,便被赵贺辰拿了去,自己也不敢断定就是这其中出了问题。
难不成那人其实想害的是自己,却不料酒水被赵贺辰无意中全喝了下去。来时那丫环想将她往别处引,却不料被她发现了不妥。
今日是寿宴,宾客可是不少,那人是想将她弄得身败名裂、名声全无?
真是好狠的心机,若真是这般,自己在安亲王府也真的呆不下去了。人人也定会以为她嫁给个傻子不过是为权势,私底之下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下贱之人。
段云苏眼中寒光一闪,想害她?她偏要活的比任何人都自在!
她走到床前,伸手便解了赵贺辰的衣裳,说道:“辰辰,苏苏带你去洗澡。”
此刻宴席正进行到了一半,安亲王妃看见自己消失了随时都可能找了过来。这类催情之物,大多是鹿茸、附子、肉桂、阳起石等有助欲功能的药物,古人常以复方进服取效。但此类药物多是刺激了大脑从而放大了对生理的渴求,降低了其它感官的识别能力,若受到了外界的刺激,都能恢复几分神智。
此时的赵贺辰早已模糊了,哪还可能向段云苏这般镇定地在分析着这些药性药理。他只觉得身上那只手好凉快,感觉到它似要离开,心中焦急,急忙将它一把抓住,不自在地呜了一声。
段云苏瞧着他难受的样子,只好顺了他的意思,单手解开了外边的衣裳。正想着房中可是没有备着凉水,便起身打算往外走。不料赵贺辰抓她抓得可实在是紧,一感觉到那凉凉的东西要跑掉了,下意识地便一把扯了回来。
段云苏一个不稳,堪堪地被扯跌在了他身上。女子的馨香这般熟悉,凉凉的感觉贴在身上可是让他舒服不已,赵贺辰直接伸手抱住不愿放开,迷迷糊糊地喊了声:“苏苏……”
身子被困住,身下之人像个火炉一般,段云苏没一下子也觉得热的难受了。她看着赵贺辰越发红透的脸,微睁的黑眸透着渴求,只是那人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一时之间难受得喘起了气,只知道抱紧了怀中之人,心里边才会满足。
赵贺辰一个侧身将人半压在下,埋首在对方身上蹭着,越是这般身子越是火热,可又偏偏觉得舒服。这样矛盾的心理让赵贺辰更是着急,原本只是轻轻地蹭着,如今可是恨不得将人给揉进了身子里去。
衣裳被他急躁地扯着,段云苏看着身上之人,那白皙的脸上已经红的似要滴血,眼中居然也泛起了红丝,被折腾得额上汗珠直直落在她身上,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无奈。
这人什么都不懂,自己又岂会那般容易地唤回他的神智。自己是他妻,便是行了那事又如何?扪心自问,自己可真的舍得让他这般难受?
既是夫妻,为何好还想的这般多,就算王妃找来,顶多也不过是骂她一声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再者,在自己的院子之中,在两人的卧榻之上,也不该有那么多的顾忌才是。
待段云苏脑子里的想法翻转了一遍,那赵贺辰早就将她衣裳解落。这人这手法可是越发的纯熟了,他俯身将自己身子贴在女子身上,肌肤相裎,顺着自己的心底的渴望一点一点地摸索着。
他急切地亲吻着,随着最初的本性尝试着,动作生涩一如他的懵懂,始终是寻不到那最后一步。段云苏脸上是妩媚的红,美目中波光羞涩流转,总算是主动了一会,轻轻翻身在上,引得那人寻到欢喜之路。
只是那人似乎还不满足,覆身一压寻求着更多的欢愉。一阵撕裂之痛,段云苏轻哼一声,轻闭的睫毛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着身下褥单。
不知何时又被扯落的床幔半遮住两人,红帐微拂,隐约见得那鸳鸯交颈,满室春光。
**之后,赵贺辰将她紧搂入怀,微喘的气息落在段云苏脸上。她轻睁着眼,眸光不自然地在那人结实的胸前流转,脸上是女子独有的娇羞与媚意。
两人静静依靠着,暧昧与温馨在室中浮动。任谁也想不到此时门外突然“嘎吱”一声被推开,惊得床上段云苏心肝儿一跳,急忙想起了身来,却又被赵贺辰一下子扯了入怀。
安亲王妃脸色紧绷,瞧着屋内一个伺候的丫环都没有,心中一跳。方才在宴席之上,有丫环前来禀告,说大少夫人趁着这寿宴的机会无人留意,居然在院中不知同何人私会!
这怎么可能!她的辰儿不已是回了院中么,光明正大地偷情到朝锦院?段云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只是那丫环言之凿凿,神色肯定,无半分作假的痕迹,再瞧那段云苏居然真的不在席上,她这才慌了。
安亲王妃走近屋里,屋里那欢好之后隐约的味道,还有床边撒落的衣裳让她心底狠狠沉到了谷底,脸色更是黑透。身后的李嬷嬷瞧着也是一阵心惊,难道平日凡事挑不出个差错的大少夫人,真是做出了这样的事儿来!
安亲王妃此刻的心可是抽着的痛,若是她辰儿他知道搁在心里头疼着的娘子,居然做了这般对不起他的事,也不知会把他伤成了个什么样。
瞧着床幔里边的身影,安亲王妃一个气急,二话不说便撩起了帘帐。却见床上的段云苏满脸的羞窘,身上明显是欢愉之后的痕迹,锦被半遮,压在她身上不让她动的人,不是谁,正是她的儿子赵贺辰!
安亲王妃身子狠狠地僵了一会,直到段云苏哑着嗓子满是娇羞地唤了声娘亲,自己才惊回了神。
天啊,这算什么事儿?自己来捉奸,捉了儿子和儿媳的奸?
真是羞死人了!哪个杀千刀的害她做出这种荒唐之事?!这以后自己可还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媳?还有,还有她的孙子啊,没准到了半道呢,该不会吓了回去了罢?!
安亲王妃僵巴巴地松下手,脸上的尴尬可是无处遮掩,干干一笑道:“这个……那个……娘亲可真是老了,走错了地方,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直接转过了身子,迈着急忙而微乱的脚步走了出门。
李嬷嬷低头不语,老脸上也是一阵红,安亲王妃出了门,张着嘴巴不知该埋怨谁。活了大半辈子,这大把年纪的还闹了这样的笑话。她清咳一声,遮掩住心中的尴尬,说道:“李嬷嬷,你便在这门守着,莫让人给打扰了。席宴之上的事儿我会处理了,云苏就不必再过来了。也真是的,小两口亲密着,也不让个人在门前候着!”
所谓关系则乱,有人候着怕您也是会冲了进去罢?李嬷嬷可是没敢说了出来。方才那禀告的丫环说的像真的一般,哪个娘亲不会担心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来!
安亲王妃理理仪容便走了出去,李嬷嬷定定站在门前,换上一张淡淡然的脸,俨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屋里的段云苏可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进去,她瞧着还在她身上胡乱蹭着的赵贺辰,伸手一戳戳在他脑门:“叫你乖乖躺着让苏苏先起来,怎么你……”
“辰儿不要,苏苏好香好软好舒服。”赵贺辰留恋地再她胸前一吻,眼眸深处比往日多了几分幽深。
段云苏脸又是红上了几分,如今可是知道什么是舒服了?这人可是打算得寸进尺了!以后自己见到王妃都不知该有多尴尬,而这厮却半点都不用理会。自己可也是恨不得能直接装傻算了,什么事儿也不用管。
“赶紧让我起来。”段云苏推开身上之人坐了起来,锦被缓落,赵贺辰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那身上美景,羞得段云苏一把扯过锦被又挡了上去。她起了身子,却只觉得一阵酸痛,直接朝他美目一瞪,再瞧那捡起衣裳,早已皱得不成了样子了。
那赵贺辰咧嘴笑着,眼中尽是酣足的幽光,他伸手举起一物事,欢好后的声音略带沙哑:“娘子,你的肚兜哦。”
段云苏回头一看,只见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拎着的大红肚兜,原本歇了半丝的羞恼又蹭蹭地冒了起来,直接将手上衣裳往那人头上一扔:“你个流氓!”
赵贺辰看着躁红了脸的段云苏,突然觉得今日的娘子份外的美丽,三两下便将蒙住了他头的衣裙给扒拉了下来,抱在怀里傻乐着。
翻出了干净的衣裳,段云苏也顾不上方才身上的香汗淋漓,直接穿好,又随手重新绾了发。丫环都不在,自己可没法弄出方才的那身行头,看来这宴席自己是不用再去了。
她回头见赵贺辰光溜着身子,又帮他翻出衣裳,丢在了他身上。看着他眨巴着大眼看着自己,没好气道:“今日云苏不舒服,你自己穿!”
赵贺辰一瘪嘴,苏苏怎么突然凶了呢,方才和自己抱着到时候明明真乖很温柔的说……
再说那宴席之上,温侧妃瞧着这般快便回来了的安亲王妃,心中有些疑惑。她听到丫环禀告,说这事儿已经成了,自己才让人悄悄向安亲王妃说起。若让她亲自去看看她的儿媳做出了怎样的事来,定会气得她两眼一翻,那岂不是快哉!
只是瞧着安亲王妃仍旧一副淡定的模样,温侧妃有些怀疑了,难道这王妃的演技这般好,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还能忍着不成?
“怎么没瞧见府中大少夫人了?”一绯衣夫人说道。
“大概是累了罢,此刻该是在院子里歇息呢,夫人找云苏?可要一起过去瞧瞧?”温侧妃眼中精光一闪。
今日的朝锦院注定是不能安静的了,李嬷嬷站在门前,看着那温侧妃正带着几位夫人往这边缓缓走来,心里头就知道定是没有好事了。
只听那人说:“李嬷嬷,大少夫人可是在里面,怎么也不出来招待客人了?”
“大少夫人累了,王妃让她回房歇息一会。”李嬷嬷淡声说道。
温侧妃又怎么会相信这个说辞,她扭着身子便要往里走去,说道:“回院子了也正好,这几分夫人瞧着大少奶奶心中欢喜,想着一起过来说说话呢。”
李嬷嬷身子向前一挡:“大少夫人已经歇息了,各位夫人可否改日再聚?”
那几个夫人瞧着这情景,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了,瞧这门房紧闭的,也不进去禀告一声便拦着不让进,可是里边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温侧妃直接将李嬷嬷的身子一推,笑得好不得意。她越是看这李嬷嬷紧张的神态,她可就越是兴奋。今日之事定是成了,若不然这老贱人怎么会这般黑沉着的脸色。定是怕人见到了里面的情景,才想着要遮掩呢!她方才可是差点被安亲王妃的样子骗了呢,还好自己过来了一趟。
她哼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抬了脚正想将门踹开,来个霸气的进场。却不料门突然从里边开了,这脚的姿势已出收也收不回来,身子一个不稳便直直往里边一个酿跄。
开了门的可不正是段云苏,她轻笑这看着温侧妃这般姿态,笑道:“侧妃你怎么走路还抬着这般高的脚,可莫要摔着了。”
温侧妃堪堪稳住身子,眼睛朝她便是狠狠一瞪。这贱人,差点又落了她的面子,想让自己出丑?哼,看过了今日你可还能是这般姿态!
“哟,大少夫人,这歇息一下,整个人的精神可真是好了不少呢。”
几位夫人听了这话,抬眼便往段云苏身上看去。只见眼前的女子眉眼含春,发髻为乱,脸上还是未散尽的酡红,眉宇间隐约的媚意,一看便知方才做了什么事了。
那温侧妃轻哼一声,瞧她这个模样,不用看都知道事儿成了,只是这段云苏如今还能装得这般镇定的模样,可真是有能耐。待她揭穿里面之人,且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正欲走了进去,却被段云苏伸手一挡,说道:“温侧妃可是想进了我里屋,这怕是不太方便罢?”
“本侧妃只是瞧着大少夫人睡的如此香甜,实在是好奇里边的床铺,是不是与其他人的不同罢。”
瞧这借口找得,可谓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段云苏眼底带笑,今日便让你进去了如何,你不上来闹我还不敢肯定呢,如今一上门,自己便知这事出自谁人手笔了。
只是奇怪了,这人一开始明明是打算把她往外引的,怎么如今一个两个都跑到了朝锦院来?
那温侧妃见她一个闪神,身子一侧便往里进了去。李嬷嬷一瞧,也急忙跟上,自己受了王妃的命令守着这门,没想到如今被人闯了进来,自己可是不能再有半分疏忽。
瞧着那凌乱的床脚,温侧妃嘲声一笑,眼中尽是得意:“大少夫人可真是好兴致。”
她伸手往里一掀,只见赵贺辰正坐在穿上套着里衣,不禁一怔,这人怎么是赵贺辰?怪不得段云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人居然是赵贺辰?!
“丑八怪,谁准你进来的了!”赵贺辰顿时不满了,抓着床上枕头便往人身上砸了过去。
温侧妃可是不知赵贺辰有个毛病,最是讨厌被人在他睡醒未穿衣之时进来。段云苏却是知晓的,当日在江州,这厮受伤了可还是将伺候的丫头赶走,脾气可大着呢。
那枕头掷出去速度可是不小,温侧妃躲闪不及,整张脸被砸了个正着,连头上发簪都掉了两根。那狼狈的模样让段云苏“噗哧”一笑,看向赵贺辰的眼光柔柔,这呆子,可真是会选地方!
那几位随着进来的夫人瞧着也暗地里捂嘴偷笑,眼光在段云苏和赵贺辰身上打量着。
“温侧妃,这里屋也瞧了,可是要出去了?”段云苏眉一挑,看着温侧妃不豫的脸色,心中一笑。
想来瞧她的笑话?没想到自己却先闹了个笑话。
温侧妃一甩云袖,黑着脸转身就走,脸色极是不好。看着那些跟来的夫人意味不明的眼色,可是觉得份外的恼怒。
出了门甩开那几夫人,再转身到了一处,一把抓着那通报的丫环一顿怒骂:“小贱人,可是你故意的?坏了本侧妃的好事!”
“侧妃娘娘恕罪,奴婢绝对没有谎报了信。”那丫环扑通地跪下:“清月姐姐明明说二少爷改了主意要到这边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奴婢只是传话的……”
“啪”的一声,温侧妃抬手便甩了她一巴掌,心中的愤恨无法宣泄,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原本还想着既能满足了儿子的心愿,又能毁了段云苏的名声,没想到如今居然是自己一手促成了好事,让这两人圆了房!这能不气人?
“二少爷现在在哪里?”温侧妃抓着那丫环的头发,狠狠一扯,说道。
“侧妃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那丫环痛得两眼含泪,却不敢有半分挣扎。
温侧妃眼睛一眯,祁儿居然不知去了哪里,这暗中居然还有人识破了她的计谋?看那段云苏分明不知晓的,若不然也不会让那傻子喝了果酒;安亲王妃更是不可能,那这人究竟是谁?
“还不给我滚,哭哭啼啼的狐媚劲给谁看!”温侧妃一踢那丫环,那丫环急忙起身去找人了。
假山之后,一红衣男子随手将一人往地上一丢,笑得好不邪魅:“小爷我今日心情不好,正巧来了个给小爷乐呵的,可是妙极。”
说罢那人直接从怀中掏出个东西,随手塞进了地上男子的嘴里,又抬眼撇着旁边的一个丫环,思量这该怎么玩儿。
那丫环被塞住了嘴巴,双手紧绑,看着眼前红衣男子微眯着的眼光,跪坐在地上呜呜地挣扎着。
那被丢在地上之人不一会便醒了过来,身上慢慢泛红,连眼睛也染上了红光。红衣男子一脚将他踢到了那丫环身上,便见他压着那丫环,脸色放纵,居然扯着那丫环的衣裳,一看便知是要做什么事儿。
“原来你是个变态,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旁边的倾儿公主瞧着那姬夙手中的药瓶,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小爷我的东西可多着呢,公主可要尝尝?这东西效果可不是别的能比的。”姬夙眯眼笑得桃花乱颤,凤眼斜挑,将那瓶子往倾儿公主眼前晃了晃。
倾儿公主蹬蹬蹬地倒退了几步,眼神满是嫌弃:“你别乱来!”
“小爷我最爱乱来,再敢跟着我,送你几颗尝尝又如何?”姬夙眉毛一挑,悠悠地手回药瓶,瞥了地上两人一眼:“啧啧,送你个女人算是便宜你了,今日日子真是不错,若早知道小娘子这就顺了小辰儿,那小爷早就一颗药送过去了,没准这会娃都怀上了。”
“人家洞不洞房关你何事?”倾儿公主双眼一瞪,鄙夷道。
那姬夙摸摸下巴,眼中露出满满的精光:“小爷我闲的慌。”
说罢不等对方有反应,直接飞身而走。倾儿公主瞧着那消失了的身影一跺脚,脸上气得微红,这人居然趁她不注意给跑了!
她回头瞧着那纠缠得正火热的两人,眼珠子一转,突地“啊--”地一声尖叫。
这声音,乍一听,那可是满满的惊吓哟,有些个远远瞧见的丫环也是好奇了,这哪家的小姐,可是来王府贺寿的?可是遇见了什么事儿了,若是惊吓到了客人,那可就是王府的不对了。
那些个好奇的人可都是往这边来了,倾儿公主见目的达到了,一张脸笑得好不灿烂。这王府可真是好玩儿,怪不得那姬夙这般喜欢来这里。
倾儿公主可不知,她这一闹可是让得京城流言纷起。皆说这安亲王府的二少爷可不是个好的,看着是仪表堂堂,可暗地里却是阴暗得很,居然有绑了丫环强行欢好的嗜好。这丫环被绑着,嘴巴也是塞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人居然像没看见般,依旧只顾着行那事,可是让别人瞧够了笑话!
宴会散去,睦清院中,安亲王妃沉着脸心情极是不好。这好好的宴席还是出了事,虽然这赵贺祁她心中不喜,但这样让宾客给瞧见了,可落足了安亲王府的脸面!
“王妃,奴婢看您对此事还是不必如此介怀罢。京中知晓王府的,谁人不知道这侧妃的荒唐。更丢脸的是那边的人,这赵贺祁传出了这事也别想能娶个多好的人家了。”李嬷嬷轻轻地给安亲王妃揉着肩膀,开解到。
“可真是没见过这般荒诞的事,我看那边的人原本想算计的可是是云苏,只是其中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才变成了这般。”安亲王妃冷声说道,那人的手段可是越来越上不得太面了,居然想着毁了云苏的清白!
“此事那边可是吃了个大亏,反而还让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圆了房,怕是要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罢。”李嬷嬷眼中带笑,后又突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出去拿来一东西进来,放到了安亲王妃前。
安亲王妃瞧着那褥单,疑惑道:“这是什么?”
“王妃你忘了?”李嬷嬷笑道:“洞房的白帕子,如今算是补上了。这可是证明大少夫人嫁进之前可都是个黄花闺女,看那些人还怎么想着看咱这边的笑话。”
安亲王妃看着那褥单上的痕迹,心中虽是欢喜,但依旧是没表现出来:“云苏什么人还不清楚么,这东西瞧不瞧还不是一样。”
李嬷嬷可最是明白安亲王妃,见她这般说,便接话道:“这是当然,奴婢这不过算是补齐了当初所有的礼节规矩罢了,王妃您挑的儿媳自是最好的。”
“就你会说话。”安亲王妃笑道。
那李嬷嬷将东西收好,又想到了一件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王妃,奴婢突然想了起来,大少夫人的小日子可是前些时间过去了,你说会不会……”
安亲王妃闻言眼前一亮。
“如今算算日子可是差不多呢,若是真有那般巧,那王府可是要再添喜事了。”李嬷嬷掰着手指一算。
“这事可说不准呢,哎哟,赶紧的,去厨房给云苏亲自熬了好汤,先把身子给补起来才是正经。”安亲王妃顿时找到了忙活的尽头,可把之前赵贺祁给王府惹出的笑话全丢在了后头。她走了两下脚步一顿,拍手说道:“是了,辰儿也得补补,这事儿可是耗精力得很呐。”
李嬷嬷看着安亲王妃忙活的劲头,一遍抿嘴笑着。她跟着王妃几十年,心里边也只想着这王妃一家人,日子和睦便好,那些脸面什么的她可是没多想。
此次的事儿可还没完,第二日安亲王妃瞧着段云苏将汤水喝下,笑眯着的眼,一脸慈爱地看着段云苏,搞的段云苏有些莫名其妙了:“娘,你为何怎般瞧着云苏,可是云苏脸上粘东西了?”
段云苏伸手便摸了两下,安亲王妃笑着说道:“没事,娘瞧着你似乎比刚来时要长了些肉,可还是咱王府会养人。”
段云苏大囧,这是说她胖了?她悄悄打量一下自己的身子,悲催的发现还真是如此。
赵贺辰埋首喝汤,睁着黑亮的大眼在段云苏身上转溜一圈,果断得出了答案:“娘子肉肉的好看,抱着舒服,嘿嘿。”
段云苏脸一红,安亲王妃闻言直接“噗哧”一声笑了,说道:“能吃是福,云苏这是大大的福气。”
段云苏不淡定了,想起有次晚膳时多吃了两碗,没想到还被安亲王妃给记住了。
“云苏,当日这温侧妃可有派人想将你带出何地?”安亲王妃可没忘了这茬,虽说这事到最后是吃亏的是那边人,但敢在她儿子媳妇身上下药,就算自己治不了她,也定要去掉为她卖命之人。
“当时有个叫清月的想将我引开,后来被我放倒藏假山边了。”
李嬷嬷听着段云苏淡淡的话语略微一惊,那清月不正是和二少爷厮混在一起的那个么?既是放倒了那怎么又弄在了一起?
“那给你送果酒的丫环定也是个有关系的,还有那碧霄。”安亲王妃眼光微沉,这碧霄可是温侧妃的贴身丫环,自己定要寻着错处将这人给打压住,看那温侧妃少了条臂膀可还会这般猖狂!
“王妃,这事可要告诉王爷?”李嬷嬷轻声问道,如今王爷身子见好,想来也能治一治这温侧妃罢?
“还是莫要叨扰了王爷养病,这事论起来咱也还没有证据,你说那边会承认?再者那边偷鸡不成蚀把米,别人看着吃亏的可都是那边人,我这要是直接治了她,可是会被人说成不待见庶子了。”
李嬷嬷闻言不再出声,说起来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想将温侧妃拉下来可还是不够。想起当年王爷曾想立了休书,没想到宫中居然来了人,也不知说了什么,生生地将王爷这想法给逼了回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最能治住温侧妃的便是王爷,可是王爷偏偏病倒了,那边可更是得瑟了。
段云苏并不知晓这些往事,听王妃这么说也便是随了她的意思。
这日段云苏可是有新的忧愁了,赵贺辰初尝人事,再一瞧见段云苏可都是两眼发亮恨不得缠了上去。之前那一折腾,段云苏可是觉得现在的身子都还不爽利着呢。
瞧着那冒光的眼,段云苏就觉得这绝对是一头饿狼,幽幽的光看着她,总是一副想把她给扑倒的模样。
段云苏将手上的书往他身上一拍:“看什么呢!”
“苏苏,辰儿不是故意弄疼苏苏的。”赵贺辰蹭掉靴也爬了上榻,爪子一伸便将人给扯了进怀中。
段云苏闻言脸一红,第一次谁没个不适,自己又不能将脾气撒在他身上:“苏苏要看书,你困了就歇着。”
赵贺辰凑着脑袋看了过去,只见书上正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虫子,嘴微瘪,哼哼两声道:“辰儿画的虫子比上面的好看多,苏苏去看辰儿的画好了。”
这怎么能一样,段云苏想起赵贺辰笔下的蟋蟀蚂蚱蝴蝶,确实是栩栩如生般,只是这书中说的却是蛊,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虫子。
“辰儿,去给那呆兔子画上几张可好?苏苏想要呢。”段云苏突然想起,再过几天姬夙可是要将它带走了。
赵贺辰一听段云苏向他要画,二话不说点头便应下了。没想到赵贺辰的身影刚消失,门边又幽幽闪进了个人,吓得段云苏心一跳。
待看清来人,段云苏更是惊诧了:“婆婆,今日怎么出来了?身子可还有何不适?”
那老妪依旧是一身黑衣,她眯着棕色的眼眸打量了段云苏几眼,突然间无声地笑了起来,声音依旧带着刺耳和尖锐:“丫头这是有喜事了,可与那日老身瞧着不同。”
段云苏一羞,这人说的可是她与赵贺辰之事,可都是怎么瞧出来的?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说道:“婆婆今日找云苏可有何事?”不知外边可有人瞧见她进来了,刚才她来时脚步声都没一个,可实在是有些吓人。
“丫头当初愿意救了老身,不是看中了我许下的行蛊之术么?今日老身过来兑换了我的诺言。”老妪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榻前,看着那榻上几本书,嗤一声地笑着,声音有些诡异。
“当时迟疑了,只是因怕救了婆婆会惹事上身,行蛊之术云苏自是好奇,但这书中说了,这行蛊已成秘术,云苏学了岂不是会惹事上身?”
“小丫头倒是看得开。”那老妪眼光带着黑沉的光,干燥的唇角微勾,说道:“你可知我是谁?错过了今日的机会,以后再想学到了可都是没可能的了。”
“婆婆定是个厉害人物,若不然那些豫国的侍卫也不会这般大动静地搜捕。”前些时日她可是还派人出去打探过,那些人如今可真是找了理由挨家挨户地查着呢。
“那些人自是不会放手,他豫国皇室想将这蛊术占为己有,我又岂会让他们的算盘打得如意!”老妪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光,衬着那黑衣黑发,有几分悚然。
“看婆婆的意思,婆婆这是打算要走了?”
那老妪说道:“待还了你的人情,老身随时都可能离开。”
“娘子娘子!”门外突然传来赵贺辰的声音,段云苏朝门口一看,隐约看见赵贺辰正跑了进来,再一回头,却发现那老妪早已不见了人影。
段云苏收住心中的惊诧,对着赵贺辰说道:“辰儿怎么这般快回来了?”
“爹爹来了,我陪着爹爹。”
只见门外一侍卫正推着轮椅进了来,安亲王坐在椅上,脸色有些疲惫,但依旧是眼中带笑,说道:“许多年没来过朝锦院了,云苏可会嫌父亲不打一声招呼便贸然过了来?”
段云苏见他说话也没有了刚开始那般的气喘,心中一喜,说道:“父亲能来,云苏可是高兴着呢,娘亲呢,没一起过来?”说罢还抬眼忘了一下外边。安亲王妃时常守在王爷身边,这次是王爷自己出来,可真是奇怪了。
“娘亲在炖汤,娘亲说给娘子炖汤,喝的白白胖胖的。”赵贺辰的眸子如星辰般明亮,想着自己娘子抱在怀里软乎乎的感觉,咧着红唇亮出了几颗小白牙。
那汤都放了什么东西,段云苏学医的自己尝得出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安亲王见两人的样子,说道:“云苏可是在看书?莫不是父亲进来打扰了?听闻辰辰养了几只兔子,我可正想去瞧瞧。”
赵贺辰一听,想起了方才苏苏可是问他要画呢,自己差点忘了。这可怎么行,苏苏想要的辰儿怎么能忘记呢!
看着这两人才刚进了来便又出了去,段云苏抿嘴一下,难道王爷过来还真是只想看那兔子不成?他身子可还不大好,可莫要累坏了。
段云苏的视线随着那两人,只见赵贺辰接过了那侍卫的位置,亲手推着安亲王的轮椅,心中突然间一阵感慨。也怪不得安亲王这般喜欢辰辰,赵贺辰虽是痴傻,可对亲人却是满满的赤诚之心。
“啧啧。”身后传来一声响,段云苏一僵,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位婆婆的神出鬼没。
只见那老妪正从屏风处走了出来,哑着声音笑了一下,那一边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声动着,另一边的黑色的疤却是僵硬的很,只听她声音低哑:“老身终于知道丫头你为何要看这蛊书了,原来这府中有人中了蛊,那可是你父亲?”
段云苏闻言心中一震,原来自己的猜想没错?
“正是我父亲。”
老妪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又说道:“还有你相公,原来……”
段云苏心中一惊,她相公?辰辰怎么了?
“原来是个傻子?”
段云苏轻轻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这人要说赵贺辰也中蛊了呢,可把她吓着了:“不知老婆婆可有法子?”
“老身自是有法子。”老妪瞧着段云苏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了:“只是你可想好了,我教你解了这蛊,那行蛊之术可就不会再说与你听。这解蛊之法不尽相同,学了也只能解其中一种,下一次遇到他蛊,可是依旧没辙。”
段云苏沉吟一会,说道:“婆婆,我父亲所中何蛊?不知这身子可还能治好?”
老妪眯眼不做声,那眸中偶尔跳动的晦暗之光让段云苏神色一敛,为何不说话?可是父亲已经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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