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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瓦罗兰的清风(03)(1 / 1)

<>第四节:草原上的孤冢

「再见了,我的朋友,命运可以把你的生命从这个世界带走,但时间却不会把你从我的记忆里带走。我不会哭泣,因为我每每在前行的道路上回首时,你都站在那里,不曾离去……」

昨晚的气温一定是很低,以至于清早的草地和树木上,都结着白‘色’的冰霜。安东萨隆走在石板路上,双手抱着肩膀想让自己暖和起来,低头看时,发现自己在石板路细碎的冰霜上留下了脚印,他往前迈了一步,又留下一对不大的脚印,饱满、清晰,像做鞋用的模子一样。

然而当他回望时,却发现那些来时的脚印已然模糊、破碎,甚至看不出脚的形状。一种莫名而来的情感让他的心灵触动了一下,那是一股寒意,此刻,它正由心灵的某处散发自全身,将他身体的热量液化成了湿气,那些湿气还来不及飘散到空气里,就结成了锋利的冰霜,刺痛着他‘裸’‘露’的皮肤……

安东萨隆拉开了约克酒馆的‘门’,萨拉莫德已经在靠窗的位置等他好一会儿了,他们是今天酒馆的第一批客人。

“早餐一般都吃什么,安东?”萨拉莫德问道,他手里摆‘弄’着杯口大小的金币,他知道这个东西可以保证安东萨隆的安全。

“我通常是捡小伙伴们仍在地上的食物,面包、香肠或者别的什么。”安东萨隆回答说。

“可怜的孩子!”萨拉莫德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安东萨隆。“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不用捡东西吃了!每天早上,我都会和你一起吃早餐!”

萨拉莫德和安东萨隆的早餐端上来的时候,酒馆里迎来了第二批客人,看样子是来自德玛西亚的商人,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而且都戴着深蓝‘色’的大兜帽。

“说到德玛西亚,那儿最著名的就是德邦料理。”萨拉莫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地瞟着那群商人,“德邦料理的店面是国立的,里面都是德玛西亚最优秀的厨师和料理师,更重要的是,那儿东西全部免费!”

“免费的?”安东萨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啊,德玛西亚所有国立的场所、设施都是免费的!当然,外国人到了那里必须遵守规定,否则就会被卫兵抓住,顺着七十英尺高的城墙上扔下去!”萨拉莫德解释道。

“哦——那德玛西亚的乞丐们应该很幸福。”安东萨隆笑着说。

“德玛西亚没有乞丐,孩子”萨拉莫德吞下了一个包子,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乞丐只在诺克萨斯出现,德玛西亚人向来丰衣足食。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趟德玛西亚,到那里去吃一顿德邦料理!”

“真的——”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安东萨隆的话,一个人从外面把‘门’踹开了,酒馆里的十几个德玛西亚商人都警觉了起来。

“约克在哪?约克!快点给我出来!”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叫喊着冲了进来,跟着他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来了!来了!”约克从后厨跑了出来,“呦!这不是杰克斯夫‘妇’么?里面坐!”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你算账的!”杰克斯先生踢倒了身边的一把椅子,他满是络腮胡须的大脸,涨得通红。

“怎——怎么了?”约克张着嘴巴看了看那把躺在地上的椅子,然后将目光落在杰克斯的身上。

“你侄子安东萨隆昨天把我儿子欺负了!”杰克斯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手蹭着鼻子做哭泣状,”我儿子的牙都摔掉了!”

“安东萨隆——!”约克大喊了一声,怒气冲冲朝安东萨隆跑去。还没等萨拉莫德反应过来,约克已经把安东萨隆拎了起来,径直的走向后厨。

“等——等一下!”萨拉莫德举起一只手。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安东萨隆瘦弱的身体在约克看来和一只‘鸡’崽子差不多,萨拉莫德喊话的过程中,他们已经进入了后厨。杰克斯先生带着妻子跟着走了进去,萨拉莫德刚想要跟上去,‘门’便从里面锁上了。

后厨因为放置了很多工具和食物,所以显得非常狭小,勉强够杰克斯夫‘妇’、安东萨隆和约克夫‘妇’容身。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约克撸起了袖子,‘露’出他那长着黄‘毛’的粗壮前臂。

“他们不带我玩,我仍了块石头,绊倒了杰克斯,我——我不是有意的!”安东萨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此时,他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汤、安瑞拉和萨拉莫德。然而他知道,现在谁都帮不了他。

“还狡辩!?”约克大喊道,口水喷了杰克斯先生一手。

“对不起,杰克斯先生,是我不对!”安东萨隆对杰克斯先生说,他清楚,这个是时候杰克斯夫‘妇’的求情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

“对不起!?那你把我儿子的牙还我!来还啊!”杰克斯夫人吊着嗓子叫喊着,这个声音比用指甲挠木板还刺耳。

“我让他还——!”约克叔父说着就是一拳,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安东萨隆的脖子上,安东萨隆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顺势倒在了地上。约克叔父没有罢手,他抓住安东萨隆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直接击中安东萨隆的心口,他痛苦的躺在地上咳着,一些红‘色’的、含有泡沫的液体被咳了出来……

贾妮婶子看着躺在地上像‘抽’筋了一样颤抖的安东萨隆,‘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好像那不是她的侄子,而是一坨粪便。杰克斯夫‘妇’则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如果他们长得再难看一点,准会被误认为是两座雕像。

约克叔父显然已经疯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两拳已经快要让安东萨隆没命了。“起来!”他用尽全力,踢了安东萨隆一脚,“快点给我起来!”说着又是一脚。

安东萨隆双眼呆呆地看着前面,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不断流出一些带血的沫子。约克把这种表象理解为:安东萨隆在逃避或者不理睬自己,这使得本来就怒火中烧的他,彻底变作了被愤怒吞噬的野兽。

杰克斯夫‘妇’看着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脸比火炭还红的约克,不由得转过了身,他们应该是担心半夜里会做噩梦。

约克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刚才的那两拳两脚已经让他失去了大部分力气,以至于他需要借助工具继续对安东萨隆施暴。有几个小伙计从与后厨连通的‘操’作间里走了出来,惊恐的望着这边。不知为何,他们同时瞪大了双眼,其中一个小伙计竟失声叫了出来。

“铛!”的一声闷响过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从‘操’作间走出来的小伙计们像被某种魔法定在了原地,个个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看着这边。杰克斯夫‘妇’也转过头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杰克斯夫人尖叫着打开了后厨的‘门’跑了出去,杰克斯先生则像被人从身后重击了般无力地倚在墙上,而贾妮婶子好像被‘抽’干了灵魂,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安东萨隆,准确讲,现在已经分辨不出这是谁了,他的整个头都被鲜血覆盖着,不知伤口在何处,只见血液不断的从头上涌出,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个血泊。萨拉莫德冲了进来,当他看到血泊中的安东萨隆时,双‘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里面怎么了?”一个食客向后厨望去。

“看来我们来晚了,约克准是又在打他的侄子!”和他一起来的食客说道。

先前的德玛西亚商人们一直注意着后厨的动静,他们中长得最高大的那位突然站起身来,准备朝后厨走去。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棕‘色’斗篷、戴着大兜帽的家伙拦住了他。其余的德玛西亚商人立刻站了起来,把那个家伙围在中间。

“别多管闲事,德玛西亚人!”身穿棕‘色’斗篷的男人淡淡的说。

那个最高大的德玛西亚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回到座位。他们刚坐定,安瑞拉便走进了酒馆,十几个德玛西亚人一齐将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就好像他们认识她一样。

“安瑞拉小姐,您的弟弟出事了!”一个食客用手指了指后厨的方向说。

安瑞拉急忙跑向后厨,并在‘门’口处停住脚步。她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安东萨隆,又看了看站在安东萨隆身边的约克,对方的手里还拿着带有血迹的铁勺。

“安东萨隆,他死了!他死了——!哈哈哈!他死了!!”约克病态般的笑着,他看起来已经疯了,“我们终于解脱了!我们终于报复了那个召唤师!”

安瑞拉已然明白了这里发生过什么,尽管她的额头满是汗珠,身体也微微地战栗着,但还是极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这里只有她能救安东萨隆。安瑞拉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便跪在地上,双手在‘胸’前合十。一种强大的魔法力量在她的十指间凝聚,与此同时,那魔法开始发出银亮的光芒。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安瑞拉,酒馆里的食客们也渐渐注意到了后厨里发出的那不同寻常的光。

“那是什么?”一个食客问道。

“好像是魔法的光,不会是英雄联盟的哪个英雄来了吧!?”另一个食客说。

德玛西亚的商人们也都站了起来,一同望向后厨。“难道说——!?”其中一个商人说出了半句话,剩下的半句被隐藏在了心里,他的同伴们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看来这一次,我们会看到很多奇怪的事情。”领头的商人拿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

“大叔!”安瑞拉叫了萨拉莫德一声。

“在!”萨拉莫德如梦初醒。

“一会麻烦你把我弟弟送到教堂的医院。”安瑞拉说道。

“好!”萨拉莫德一边看着安瑞拉手上的光亮,一边回答说。

安瑞拉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地点在安东萨隆头部的伤口处,右手则握住左手的手腕,只见地上的血、包括安东萨隆脸上的血,通过伤口一点点地被送回到了脑袋里,那感觉,就好像时光倒流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如石像般立在原地,圆睁着眼睛,张大着嘴巴。他们恍惚了,思维已然无法做出任何判断,以至于搞不清这是真实发生的景象,还是自己的幻觉。

“好了,这样应该就完成了!”安瑞拉轻声说道,随时银光的一点点褪去,人们再次看清了她美丽的脸颊,那里已然满是汗水。

萨拉莫德走了过来,想要抱起安东萨隆,但当他看到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安瑞拉时,放弃了这种想法。“你还好吗?安瑞拉?”他关切的问道。

“大叔——”安瑞拉的身子一软,倒在了萨拉莫德的怀里,“这次要麻烦你,把我们姐弟俩都送到教堂了。”

天上的云低了,低的可以让风将它们撕裂,早上还高挂在天穹的太阳此刻已经隐匿在云朵中,似不堪忍受凡间的湿冷,又似不想再见那周而复始的轮回。清晨的晓雾已然散去,它们残存的生命化作了青草那迟迟不肯落下的泪。这场用生命演绎的戏,每天都在草原上重复着、重复着。不曾改变的,只是那‘迷’‘蒙’的忧伤和冰冷的叹息。阳光透过云朵的间的空隙投‘射’了下来,这一缕坚强的叛逆,不知经过了几番百转千回才挣脱了宿命,将一米光亮给予人间。然而,它仍旧难以抗拒草原无垠的黑暗与湿冷的‘阴’风,撼动天宇的呼啸后,那一抹光亮也隐去了。

安东萨隆已经有几周没回狗窝了,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每天都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草地的高处望着通往约克酒馆的道路。

“快看!那不是安东萨隆养的那条狗吗?”班佳德指着汤,对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们说。

“那狗和安东萨隆长得一样难看!”一个身形瘦高的男孩调侃道。

“不对!”一个少了两颗‘门’牙的矮个子男孩说道,“是狗比他难看!”

“你是想说,他比狗难看吧!”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孩瞟了一眼豁牙的家伙,他的个子比其他人都高。一头棕‘色’的细碎长发,迎着草原的清风飘舞着,看起来颇有气质。

“豁牙子”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他俩都不好看!”

男孩子们的笑声传到了汤的耳朵里,汤警觉的朝这边看了看,当它看到是班佳德他们时,愤怒的叫了两声。

“它好像认识你们!”长相帅气的男孩对其他几个伙伴说。

“是啊,辛加纳大哥”班佳德回答道,“我们都欺负过安东萨隆。”

“看来你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辛加纳眯着眼睛,双手‘插’进兜里,“怎么,主人不在,改欺负人家的狗了?”

“我们听你的,辛加纳大哥!”班佳德的双眸中闪着对辛加纳的崇拜,就连那胖脸上的雀斑,都因这种情感而变得更明显了。

“给我们演示一下你的能力吧!”那个长得瘦高被称作“‘肉’肠”的家伙说道。

辛加纳轻笑了一声,他白皙脸蛋上的每个‘毛’孔,都在释放着高傲,“你们看好了!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都无法再次见到的场景。”他说完便打了个响指。两秒钟后,汤所站的地方突然莫名其妙的着起火来。汤惨叫了一声并跳了起来,这个过程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它四条‘腿’上的‘毛’都被烧焦了。

“不可思议!辛加纳大哥!”班佳德看着远处被烧伤的牧羊犬,惊呼道。

“切!这算什么?”辛加纳一脸的不屑。

“你们——你们看——”被称作“豁牙子”的男孩指着前方叫喊道,“那条

死狗冲过来了!”

伙伴们立刻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然而,汤已经冲到了他们跟前。“快跑!你们这群蠢货!”辛加纳大声说。遗憾的是,他的话音刚落,汤已经狠狠地咬住了班佳德的脚脖子。

“救我!辛加纳大哥!”班佳德惨叫道,他本来就很难看的胖脸,此刻只能用恶心来形容了,“快救我!我要——我要死了!”

“真是麻烦!”辛加纳白了班佳德一眼,将头转向一边,看着另两个伙伴,“你们两个去把那只狗踢开!”

“豁牙子”和“‘肉’肠”跑向了汤,用脚使劲踹它的肋骨、脑袋和‘腿’,但是汤任凭他们如何踹就是不松口,班佳德的脚脖子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了。

“喂!你们几个!”站在不远处的辛加纳喊道,“都给我闪开!”

“豁牙子”和“‘肉’肠”很听辛加纳的话,他们立刻远离了班佳德。班佳德则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难听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声音了。

“班佳德,躺那别动!”辛加纳‘露’出了一个用语言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而眼睛则死死的盯着汤,仿佛与汤有着血海深仇。“别动哦!会死人的哦!”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破音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甚是可怖。

「秘法结界:烈焰葬狱!」

辛加纳蹲了下来,用左手猛拍面前的草地,一股灼热而强大的魔法流沿着地面,飞快的向前冲刺。魔法流经过的地方,那些原本还带着晨‘露’的青草全部变作了黑‘色’的死灰,就好像刚刚有人在这放了一把大火一样。魔法流虽然是由地下传导的,却引起了周围气流的变化,班佳德感觉有一股强大的风正吹着他,简直快要把他的腮帮子吹掉了。魔法流最终在他的脚脖子处停下,并在那里形成了一个火红‘色’的结界术式。

“不!不!”班佳德吓得就差‘尿’‘裤’子了,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就像癫痫发作了一样,再使劲一点,瞪大的眼珠就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一道火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可以引起回声的惨叫。班佳德感觉自己的脚脖子不那么疼了,他朝那里看时,一幅恐怖的景象让他立刻晕了过去。“‘肉’肠”和“豁牙子”也看傻了,待他们恢复了意识,便如疯子一般叫喊着跑开了。

“真是一群废物!”辛加纳站起身来说,他看着班佳德脚踝旁,那块冒着滚滚白烟的物体,“可怜的小狗,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这个魔法来自战争学院*,死于这样华丽的魔法,是你的荣幸!”

作者注释

战争学院

战争学院是英雄联盟的重要组成部分,由大召唤师埃克西欧于三十七年前创建,是瓦罗兰唯一一个召唤师和法师的培训机构。战争学院位于黑曜石之城,本书第一卷的情节主要在这里展开。

——[分段]

萨拉莫德和安瑞拉从石板路上走了过来,他们是来给汤送早点的,两人都看到了一个健壮男孩的背影。

“哦!我的天呐!”萨拉莫德在空气里嗅着什么。

“怎么啦?大叔?”安瑞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出事了!”萨拉莫德说完,便向前快速的奔跑着,安瑞拉头一次看到他那样着急。

“怎么啦?”安瑞拉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萨拉莫德停下了脚步,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那是——?!”安瑞拉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她看到了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班佳德,他还在流血的脚踝旁有一具干瘪的尸体,整个尸体已经扭曲变形,尸体的表面上还有一层黑‘色’的炭灰,炭灰下面便是卷曲开裂的骨头。

“这个魔法简直太可怕了!”萨拉莫德皱紧眉头,低声说道,“到底是谁,会用这样的魔法对一条狗下手!?”

安瑞拉在汤的尸体旁跪了下来,美丽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怎么会——这样?可怜的狗狗,是谁这么残忍!?”

“这个魔法叫‘烈焰葬狱’基本属于黑魔法,它的效果,是用魔法的力量将生物体内的水分全部蒸发掉,使肌体失去活‘性’从而死亡”萨拉莫德解释说,他转过头看了看远处那浓云密布的天空,“看来多哈村已经不太平了——”

[停顿]

安东萨隆望着窗外那颗不知名的大树,双眼逐渐的模糊了,他看不清那些树叶的形状,也看不清那些枝条的走向,会心而视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这种痛从那次事件以后一直持续到现在。他知道自己不再如从前了,他失去了可以做急速分析和判断的思维,失去了可以览尽万里草原的目力,甚至连发出声音构成语言,都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安东萨隆缓缓地转过头,他以为可以看到安瑞拉。然而,眼前的人却是班佳德。班佳德拄着拐杖,左脚缠着厚厚的绷带,此刻他正不怀好意的朝安东萨隆笑着。若是在以前,安东萨隆可以从这些细节里,分析出很多有用的结论,但是现在,他已经什么都联想不出。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班佳德,面对着这猥琐的嘲笑竟无动于衷。

“我来看你了!安东萨隆!”班佳德说完这句话,便发出一阵怪笑。

“呃——”安东萨隆用一声发出了这个字的音,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说出的语言。

“怎么了?不能说话了?”班佳德嘲笑道。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那是安瑞拉和萨拉莫德。安东萨隆看着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实上,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控制脸部对情绪进行映‘射’。

“你来干什么!?”安瑞拉狠狠地瞪了班佳德一眼。

“我来给您弟弟道喜啊!”班佳德又怪笑了两声。

“出去!”安瑞拉真的生气了,她的眼白因充血而变红,脸上则写满了厌恶与鄙夷,“快出去!”她用力推搡着班佳德。

“快走吧,癞皮猪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萨拉莫德像个孩子一样嘲笑着说。

“呵呵!”班佳德用没有拄拐杖的手推开了安瑞拉,“安东萨隆,你听着!”他用手指着安东萨隆说,“你的狗死了!是辛加纳大哥用魔法杀死的!还没来得及叫唤就死啦!哈哈哈!你说好笑么?”他显然是疯了。

安东萨隆睁大了双眼,他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全然不顾那要命的头痛。“你——”安东萨隆举起左手并伸出食指:“你——说——什么?”

“你的狗死了!”班佳德瞪大了眼睛,叫喊道,“它死了!”

安东萨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他冲向了班佳德,和他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安东——”

“安东——醒醒!快醒醒!”

时间与空间被命运搅得‘混’‘乱’不堪,安东萨隆已然失去了意识,他的大脑此时变作了一台破旧的放映机,无序的播放着记忆里的影像……

[停顿]

七年前,大雨的傍晚

「草原上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安东萨隆撑着一把羊皮伞在雨里走着,肚子里因饥饿发出的响声时常让他误以为是打雷。不知为何,遭逢雨天,他的心情反而很好,他转着手里的伞,倾听着脚下有节奏的“啪啪”声,竟唱起歌来:

“雨中,我们都是孩子,

聆听着自然打出的拍子和节奏,

拾起旧日的伤痛

勇敢的向前走

直到那光亮消逝的尽头……”

突然,他在密密的雨帘里看到了一个白‘色’物体,它好像在动。安东萨隆好奇的走了上去,那里有一间废弃的屋子,屋‘门’被一把生了锈的大锁锁着,那个白‘色’的物体就趴在原本是窗台的地方。

“哦,我的天!”安东萨隆发现,那个白‘色’的物体竟是一条小狗,它身上的‘毛’被雨水打湿了,不住地哆嗦着。“可怜的小家伙!”他抱起那只小狗,将其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小狗的寒冷,“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

[停顿]

七年前,狗窝

「“嘿!汤!”安东萨隆朝身旁的白‘色’小狗‘露’出了微笑,“这是我的家,这儿以前属于一条大狗,不过后来,约克叔父和贾妮婶子把这儿腾给了我。”

汤友好的蹭了蹭安东萨隆的手臂,然后趴在了他的‘腿’上。“做我的朋友怎么样?”安东萨隆一边抚‘摸’汤的头,一边说,“我还没有朋友呢,小伙伴们都不带我玩!”

汤呜呜的叫了两声,用他粗糙的舌头‘舔’了‘舔’安东萨隆的手背。“好痒!”安东萨隆笑了起来,“哦!别这样汤,呵呵——”」

……

[停顿]

五年前,酒馆

「“叔叔!求您了!您别杀它!求您了!”安东萨隆跪在地上哀求道,绿‘色’双眼中不断有泪水流出。

约克叔父没有管那么多,拿起手里的‘棒’子朝汤打去,说时迟那时快,安东萨隆在‘棒’子即将打在汤的头上时,用他的小手替汤挨了这致命一击。

“啊——!”安东萨隆捂着他受伤的小手痛苦的叫了一声。汤看着安东萨隆,眼睛里似有某种液体在流动。

“汤!不要怕,不要怕!”安东萨隆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摸’着汤的头。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约克用手里的‘棒’子,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安东萨隆,“这条狗若是伤了人,我就让你和它一起成为桌上的一道菜!”

“谢谢叔叔!谢谢您!”安东萨隆哭着说道,不知那是感动的泪水还是恐惧的泪水。」

……

[停顿]

三年前,草原

「“辛加纳大哥,明天你就要去战争学院了,今天我们再教训他一顿怎么样?”班佳德对身边的辛加纳说。

“欺负人的事,还是你们来干吧,我就站这看着。”辛加纳说着,坐在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好的!作为一名召唤师,首先要具备的就是——近身格斗!”班佳德一边说,一边抄起一根六英尺长的木‘棒’,“兄弟们!敌人就在前面,准备上了!”

随着班佳德的一声令下,“豁牙子”和“‘肉’肠”一起拿着木‘棒’冲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安东萨隆。安东萨隆闭上了眼睛,他等待着小伙伴的攻击,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很平常的事,然而,这一次——

两声充满威胁意味的狗叫响彻草原,班佳德他们吓得扔掉‘棒’子跑开了。安东萨隆回过头,只见汤站在他不远处的高地上,一阵风吹过,汤白‘色’的‘毛’以及身下的青草像海‘浪’般一起一伏的舞动着,此时的汤已然不是一只瘦弱的牧羊犬,而是一头为保护朋友敢与任何敌人较量的雄狮。」

……

[停顿]

三周前,狗窝

「“汤!萨拉莫德大叔说,他今天要在约克叔父的酒馆请我吃早餐!”安东萨隆一面抚‘摸’这汤的头,一面说,“我会给你带回来一些吃的!”

汤友好的蹭了蹭安东萨隆的手臂,并呜呜的叫了两声。“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安东萨隆翘起嘴角,微笑着。

安东萨隆打开了狗窝的‘门’,从里面爬了出来。“再见!我的好朋友!”他向汤招了招手。

汤叫了两声,那是再见的意思。」

……

回忆,大片大片的回忆压得安东萨隆难以喘息,他多想再‘摸’一次汤柔软的‘毛’,多想再看一眼汤那黑‘色’的眼睛,多想让汤再蹭蹭他的手臂,然而,命运已然让那一切变作了永恒的回忆,他可以远远的看着,就像看着别人家的灯火。他知道那些错过的,不会再回来,逝去的,将成为心底里永远流着新鲜血液的伤口——在回忆面前,我们都是局外人,就像褪了‘色’的相片,当年的容颜,即便记得又如何来证明那是我们呢?

「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再见……竟然成了永别……原来……原来这世间所有的再见……都是永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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