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预言
「执笔画一个圆,无论有多长的轨迹,终要回到起点。正因为回到了起点,它才是最完美的」
——[隔行]
【预言初现】
莱昂特是瓦罗兰历史上第一个人类王国,王国的创建者是被称为“世界之神”的埃尔古斯·卡戎。有一种说法是,卡戎氏族为阿方索人的后裔,拥有这个世界最高贵的血统,因为他们是人类与精灵的结晶。莱昂特王国于瓦罗兰第一纪的元年建立,并于第一纪1397年被“大魔影”埃西铎率领的黑魔军团灭亡。莱昂特王国灭亡的第四年,矮人王洛林命令工匠修复瓦罗兰的上古遗迹——宏伟障壁,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见到的“超级堡垒”,这个由黑铁和原石所建造的城墙将瓦罗兰分成了南北两部分。一个古老的传说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皮洛斯是矮人王洛林的第三个弟弟,他在主持修筑宏伟障壁的工程时,在巨神峰发现了一个神秘的部族。这个部族只有不到三百人,却拥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据古籍记载,他们自称为“预言者”,拥有飞行的能力,可以制造快速穿梭于两地的奇怪机器。按照预言者的说法,他们来自于一块名为米索不达亚的大陆,而那块大陆在几百年前沉没于大洋之中,他们是灾难的幸存者。预言者们收养了一个名为乌拉诺斯的人类男孩,这便是后来建立阿加斯特王国的乌拉诺斯·普罗塞斯大帝。
乌拉诺斯十三岁以前,与“预言者”生活在一起,这让他拥有了一种极其特别的能力,一种近似于精灵族预示的能力,但要比预示强得多。他可以知晓未来几年会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无一例外都会成为事实。皮洛斯认为乌拉诺斯是诸神派遣到瓦罗兰,用于打败埃西铎的人,所以将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乌拉诺斯二十岁时,已经可以匹敌最勇猛的矮人战士。在预言者的指引下,乌拉诺斯于第一纪1424年建立了矮人与人类的联合王国——乌提斯坦。第一纪1503年,瓦罗兰历史上著名的“圣塔山之战”就在这一年的的八月爆发。最后一战中,乌拉诺斯·普罗塞斯将埃西铎打下圣塔山,大黑暗时代就此结束。次年二月,精灵王欧兹纳克和王后娜蕾西雅在圣塔山为乌拉诺斯·普罗塞斯加冕,人类的第二个王国阿加斯特就此建立。
然而,成为阿加斯特大帝后的乌拉诺斯开始变得有些古怪。有一种说法是,埃西铎在最后一战中,告诉乌拉诺斯,“你是莱昂特王国末代君王伊奥兰迪尔和其孪生姐姐奥佩西丝所生,你拥有卡戎氏族最纯正的血统,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乌拉诺斯及其在意自己的身世,于是开始派人秘密调查,以验证埃西铎说法是否属实。这种调查最后演变为杀戮,对知情者的杀戮。乌拉诺斯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世。然而,与此同时,他发现了令人惊讶的秘密。那是一个废弃已久的传送门,指向一个完全未知的地区,这个区域从未被标记在瓦罗兰的地图上,也没有任何古籍记载过它。
“艾卡西亚——终结之地——”
拥有预知能力的乌拉诺斯看到了这个区域的未来,那是极为可怕的未来……
【守护预言的人】
……
“我叫司格策·祈愿者,埃尔古斯·祈愿者的后裔,我的导师是星愿者一族的索拉塔。我从她那里得知,艾欧尼亚的生命神庙下封印着瓦罗兰唯一的原神——深渊与地狱之源,莫多索斯。不幸的是,它的力量感染了我,我的灵魂就要被一点点地撕碎了!那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即使是神明也无法忍受!在我还算清醒的时候,我必须留下这个,这个我守护的预言,来自乌拉诺斯大帝的预言。如果你能看到这些文字,请马上找到艾卡西亚,传说中的失落之地。修复传送门,进入那个区域,将所有的邪恶之物封印或消灭,否则世界将终结于此!拥有强大力量的你……也许可以……”
【恶魔传送门】
1月17日
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仍然没有能够修复传送门,或者说,我们根本找不到修复它的办法。特莱拉兹·祈愿者是我们请来的魔法师,他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实力更是不容小觑。但是,他真的能修复传送门吗?
……
2月12日
传送门终于修复完成了,我就知道,特莱拉兹是个有办法的人!但是,和我所见的所有传送门不同,它没有急速旋转的漩涡,连维系内部物质存在的魔法流都感觉不到。这个传送门是由黑曜石建造的,呈矩形,矩形的内部是紫色的发光物质,一种奇怪的声音不断的从那些物质中发出,让人心神不宁。远征队里没有人敢第一个进去,我也一样。特莱拉兹说,明天他会第一个进入传送门,确认安全后,再让我们进来。看起来,这趟旅程如果没有特莱拉兹,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
【卡戎预言】
我是奥尔拉斯·卡戎,卡戎氏族的后裔。不同于阿加斯特王室,我的家族有着更加纯正的血统。正如你所知,我拥有精灵之眼,可以看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我之所以留下这个预言,是因为我认为未来有一个人会集齐六样圣物,拯救瓦罗兰于旦夕之间。你能看到这上面的文字,证明你的力量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样的你,也许真的可以做到。
很多人都想知道乌拉诺斯·普罗塞斯大帝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预言,这似乎是个迷,但据我猜测,这个预言与艾卡西亚有关。第一个到达艾卡西亚的人,是祈愿者家族的特莱拉兹·祈愿者,他于三百七十年前,随预言者远征队通过恶魔传送门首次进入艾卡西亚。那个远征队云集了当时瓦罗兰最强大的法师、术士及战士。然而,特莱拉兹是唯一的幸存者,智慧与力量让他得以生还,而我们也因此知道了艾卡西亚的一些秘密。
大部分人都认为瓦罗兰历史上第一位召唤师是奎萨林·祈愿者,而实际上,在很早以前,就有人可以从异世界召唤强大的生物辅助作战。第一批被召唤到瓦罗兰的生物被人们称为“异种人”,这些家伙来自于一个叫做“杜凌”的世界。异种人共分为三种,第一种名为“修真者”,可以幻化成人类的摸样,那种状态下无法分辨与人类的不同。修真者是异种人中级别最高的,他们往往是领袖,可以使用人类的语言,并且拥有极高的智慧。第二种名为“缚法者”,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大部分魔法对他们无效,而且他们可以绝对意义上的克制魔法操纵者。缚法者拥有绿色的皮肤,相貌丑陋,身高相当于人类的1。5倍,手臂上长着巨型利刃,个别的还长着翅膀。第三种名为“科加斯”,身形好像巨大的爬虫,没有眼睛,头部只有血盆大口和巨大的獠牙,处于暴怒状态时,身上会生满尖刺,每个尖刺都足以洞穿一头水牛。
人类最早召唤的是缚法者,我所掌握的资料是,为首的缚法者名为“迪门洛斯特”。他们在被召唤之初就杀死了召唤者,这些家伙嗜血成性,虽然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但绝不是可以讲道理的家伙。缚法者拥有一种强大的传送法术,可以用来召唤更多的异种人。被缚法者们召唤的异种人属于修真者,据我所知,有一共有三位修真者来到了瓦罗兰。其中一位修真者到达了艾欧尼亚,并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人类和精灵,他的一部分门徒后来建造了著名的生命神庙,神庙里的僧侣们千百年来都修行着某种强大的法术,这种法术不同于瓦罗兰的任何魔法,被称为“修真之力”(“修真者”这个称谓也是寺庙的僧侣发明的)
我们都知道,瓦罗兰第一纪的1312年发生了异种人入侵事件,这次事件就是在召唤仪式开启不久后发生的。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故事:“责罚女神”特妮丝与她的三百暗影武士,从异种人手里拯救了瓦罗兰,并将其永久封印。现在我要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实质。特妮丝并非上古之神的女儿,而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位来到艾欧尼亚的修真者。没错,她也是一位异种人,一位强大到可以杀死几千个缚法者的异种人。那些所谓的“暗影武士”则是她的门徒,这些门徒中最著名的是帕瓦尔,均衡教派的创始人。特妮丝在那次战役中身受重伤,她知道将不久于人世,而异种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卷土重来,这个世界也将因它们的愤怒而毁灭。于是,她与一位人类交合,生下了埃尔古斯·祈愿者,祈愿者家族的第一人。特妮丝这么做得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嗣世代看守封印,而那个封印地,正是艾卡西亚。
然而,人类是最会冲淡血统的种族,祈愿者家族的“修真者”血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地变弱。正因如此,艾卡西亚的封印才会逐渐消失。到特莱拉兹开启恶魔传送门之时,那封印已经不复存在了。好在,特莱拉兹·祈愿者开启了一个幻境法术,这个法术可以将异种人困在艾卡西亚四百七十一年。四百七十一年后,法术会自然解开。那时的瓦罗兰,恐怕没有人可以抵御异种人。
以上的一切,恐怕就是看到预言前,你必须知道的真相。我的精灵之眼,可以看到未来三百五十年发生的事。幸运的是,这期间,真的有一些人可以解开乌拉诺斯的预言,找到阻止并消灭异种人的方法。但在此之前,需要做很多的准备。预言分为三部分,如果你是预言所指向的那个人,一定可以读懂它的意思。
命运之轮飞速旋转
生者的世界冰冷而悲惨
五次符文之战将瓦罗兰彻底改变
魔法的创伤以及那无边的黑暗
古老家族的后裔将以超凡的力量阻止战争的蔓延
阿加斯特王国的故土上会筑起一座黑曜石的宫殿
一切的混乱与纠纷将由它处理度判
——
命运之轮飞速旋转
生者的世界冰冷而悲惨
黑曜石的宫殿里阴影正在酝酿
一场旷古烁今的战争即将打响
唯有古老家族的后裔能阻止战争的蔓延
一个世界的愤怒最终将压垮他的双肩
出生只为死亡在合适的时间
……
一
时间:傍晚地点:贝佐德的宅邸人物:贝佐德、弗隆萨、因索米尼亚、阿斯雷玛
(¤弗隆萨坐在大厅的金属阶梯上,手里拿着一瓶黄油啤酒,样子很是悠闲)
弗隆萨:这就是预言的情况,迄今为止,瓦罗兰知道这些的人可能不超过二十位,你们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之一。
(¤转Reverseangle反拍角度,表现弗隆萨、阿斯雷玛和因索米尼亚三人)
阿斯雷玛:这些信息听起来对我们毫无用处。
弗隆萨:当然有用处,你们找的不就是这些么?
因索米尼亚:准确的说,你所说的和我所掌握的情况不一样。
弗隆萨:(微笑)你掌握着什么情况?艾卡西亚是由一位叫做欧萨克的召唤师,于第一次符文战争的时候,从瓦尔拉召唤而来?
(¤因索米尼亚和阿斯雷玛表现出惊讶)
因索米尼亚:是的,的确如此。
弗隆萨:(喝了口啤酒,而后轻笑了一声)骗人的!因为欧萨克是除“预言者远征队”以外,最早发现艾卡西亚存在的人,所以人们都误以为是这个家伙将艾卡西亚召唤了出来。
因索米尼亚:不可能!如果这是假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如此之多的强大召唤师都对此深信不疑?
弗隆萨:因为他们都比欧萨克弱小!(停顿,看了下阿斯雷玛和因索尔的表情)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们都认为欧萨克是极其强大的存在,这样的人做出让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稍稍停顿)理所应当!
阿斯雷玛: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弗隆萨:因为我的家族里,有一位名为安格拉·祈愿者的人阻止了欧萨克,我借由他才知道了真相。
阿斯雷玛:听你的口气,这个人还活着。
弗隆萨:当然死了,是他修复了艾卡西亚的封印,与此同时,他也因为力量耗尽而死去。
阿斯雷玛:那你是怎么——
弗隆萨:(打断阿斯雷玛的话)一本日记,一本古老的日记,它可以记录其拥有者的全部记忆。
因索米尼亚:(惊讶)居然有这样的东西!
弗隆萨:(微笑)当然啦!现在这本日记就在安东萨隆的手里。不过,这个傻瓜把它当做是自己父母的遗物,并珍藏了起来,丝毫没有发现其中的玄机。
阿斯雷玛:看来,这本日记里应该隐藏着很多秘密。
弗隆萨:这本日记有个名字,叫做“预言的真相”。发明者正是特莱拉兹,老谋深算的他知道,有人想破解预言,就必须知道它的全部,于是就造了这个。可惜,同样因为他的老谋深算,获取日记上的记忆,必须拥有与存放记忆者同等的力量。
阿斯雷玛:(扭过头,哼了一声)白说一样,谁会跟那些家伙有对等的力量?开玩笑一样!
因索米尼亚:等一下!(声音很大,以至于弗隆萨和阿斯雷玛都将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镜头给出靠窗而站的贝佐德。)你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你——
弗隆萨:(点了点头)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认为我有与那些人对等的力量吗?(阿斯雷玛和因索尔都惊讶地看着他,俄顷,他突然笑了两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有别的方法。
阿斯雷玛:(哼了一声)真是个古怪的人!
因索米尼亚:预言的第一部分指的应该是英雄联盟的建立,而预言所指向的人就是埃克西欧·祈愿者吧。
弗隆萨:没错,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阿斯雷玛:第二部分呢?第二部分指的是什么?完全搞不懂!
因索米尼亚:我认为,也是指向某个人吧——
弗隆萨:很明显,这是一句废话。当然是指向一个人,不是狗,也不是猪。
因索米尼亚:你的话真是叫人火大!
弗隆萨:(微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要那么认真嘛。
阿斯雷玛:即使我们知道了预言又能怎样?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弗隆萨:(微笑)当然没有关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阿斯雷玛:(生气)你想打架吗?你这个混蛋!
弗隆萨:啊——(喝了一口啤酒)我不认为阿斯雷玛殿下打得过我哦!
阿斯雷玛:(撸起袖子,摆开架势)你这混蛋,我现在就要验证你说的话!
贝佐德:(语气低沉)你们差不多该安静一下了!
(¤弗隆萨等三人将目光落在贝佐德身上,贝佐德缓缓转过身,面朝三位门徒)
弗隆萨:(微笑)抱歉,贝佐德大人,让您生气了!
贝佐德: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们讨论。
阿斯雷玛:(略惊讶)什——什么事!?
弗隆萨:(举起手)我知道!晚上吃什么!我的回答十分正确吧,大人?
贝佐德:(低下头,叹了口气)也罢——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不错。
(¤贝佐德说完便走向大门,弗隆萨跟了上去)
因索米尼亚:(轻声)这两个人都很怪异,真摸不透他们的脾气和秉性。
阿斯雷玛:(叹气)一想到要和这些家伙共处几年,我就浑身不自在。
因索米尼亚:你所说的“这些家伙”不包括我吧?
阿斯雷玛:(生气)你怎么也这样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你也被他们传染了吗!?
(¤弗隆萨转过头)
弗隆萨:我说,阿斯雷玛殿下,“显而易见”可是我的口头禅哦!
阿斯雷玛:(怒指弗隆萨)我难道不可以用这个词吗?你这个混蛋!
二
世间的一切仿佛都被冰冻在了这寒冷的冬夜,连空气都无法再次流动,黑暗弥散在无边的天穹里,将星光与月光一同溺死在绝望之中。这样的夜晚,即使视觉最优秀的生物也无法看清任何。或者说,眼睛已经成为多余的器官,它们的存在只会增添毫无理由的恐惧。不知为何,北方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虽然只有一瞬,短暂的只要眨眼便会错过,但那一瞬的光芒却足以照亮整片天空。如同闪电过后,必有雷声,一阵巨大的轰鸣随即从白光发出的地向四周扩散,伴随着那莫可名状的声响,大地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熟睡中的动物纷纷醒来,发出千奇百怪的叫声,似乎所有的叫声都在传达着一个意思。紧接着,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边戍的哨塔燃起了烽火,祖安在扭曲森林的军事据点点亮了萤石灯,连位于远东的艾欧尼亚都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震动。
“您在看什么?大人?”一位身穿铠甲的战士问道,但黑暗里似乎只有他一人。
没过多久,一阵冰雪被碾压而发生的嗝吱声再次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地从黑暗里挣脱出来,出现在了刚才那位战士的身边。“明多戈燃起了烽火。”一个浑厚的、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了。
“要通知嘉文殿下吗?”战士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身边那位男人的崇敬,“盖伦大人?”
“先不要通知他,你先回军营,我随后就到。”盖伦用低沉的语气回答说。
“是的,大人。那么,我先回去了。”战士朝盖伦鞠了一躬,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你们出来吧!”盖伦转过头面对着一旁的森林。当然,在如此黑暗的夜晚,根本看不出那儿有片森林。
浓重的黑暗里突然走出了一群人,这些家伙的身形之所以可以被看到,是因为他们周身闪着幽蓝色的光芒,虽然很微弱,但那忽隐忽现的碎芒中蕴藏着可怕的力量。
“这里简直太黑了!”这是一个声音很尖的男人,他以前应该得过严重的喉炎,以至于他的声音难听得让人想吐。
盖伦瞟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虽然看不清,但他似乎清楚对方的身份,“你们不是可以制造光亮吗?”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叫大家出来。”说话的是一位声音极其柔和的女人,她的声音如琴音般动听,甚至有让人浮想联翩的魔力。话音刚落,盖伦的身边便凭空出现了一个烧得很旺的篝火。
借由这个篝火发出的光亮,盖伦看清了那群人,准确的讲,他仅可以把那些人的身躯和姓名相互对应,因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戴着巨大的兜帽,兜帽投下的阴影完全遮盖住了那些家伙的脸。一共有六位到访者,三个男人,三个女人。
“呀!好久不见了,盖伦大人!”这个声音属于乐芙兰,她故意拉长自己的音调,以使其变得温柔。
“喂!我和你可不是很熟!”盖伦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出奇的冷淡。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勉强地看到他俊朗的面颊,以及浓密头发。
“不要这样嘛!”乐芙兰近乎是撒娇般的嚷道,“人家还救过你呢!”
“很尴尬呢,乐芙兰,盖伦对你这样的老女人并不感兴趣嘛!”那个很尖细的男人声音又响起了,他就站在乐芙兰的身边,正侧过身子看着乐芙兰,脚尖不停地点着地面。这个家伙的不比几个女人高多少,身形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
“就这么几个人吗?”盖伦已经无意继续上一个话题了,他把目光转向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其他人公务繁忙,实在无法脱身,所以就我们几个到了。”第一个开口的女人回答说,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迷人。
“长话短说吧,索拉塔。”这是贝佐德的声音,他的语气不像以往那样生硬,可能是在意对方的身份。
“嗯,好的。”索拉塔朝贝佐德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盖伦,“刚才你感觉到那种强烈的震动了吧?我们上次见面时提到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刚才的,应该是普通的地震吧。”盖伦看起来并不信任索拉塔,“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让我相信,你们所提到的那种东西确实存在?”
“什么嘛?”声音很尖的男人有些生气的说道,“根本不相信我们嘛!那就让你看着德玛西亚在绝望中沦陷好了!”
“瑞兹——!你说什么!?”一阵冷风吹过,火光随即颤抖几下,映照出了盖伦那写满愤怒的脸。在场的所有人,大概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冲到瑞兹——也就是那位声音也尖细的男人面前,并抓住对方衣领的。
“瑞兹,可不要惹怒盖伦大人哦!真的会死哦!”乐芙兰走到盖伦和瑞兹身边,微笑着说道。
“啊——您真的生气了呢!”瑞兹看起来并不紧张,依旧是开玩笑般的语气,“但是——我说的可是事实哦!这个世界上有你无法想象的力量,它们正在某处成长着。”
“盖伦阁下,请听我说一句话好吗?”索拉塔的声音里再次响起,那话语虽然客气温和,却也蕴藏着难以抗拒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下,盖伦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抓住瑞兹衣领的手。
“抱歉,索拉塔大人。”盖伦转过身,远离了瑞兹和乐芙兰。
“盖伦阁下,我建议您将无畏先锋军的主力驻防在水晶之痕。我们提到的那个人,此次出现会找寻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藏在水晶之痕的地下墓室。”索拉塔说话的时候,周围的阴冷空气好像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多谢提醒,索拉塔大人。”盖伦话音刚落,便要转身离开。
“伊莱娜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盖伦。”贝佐德向前走了一步,望着盖伦壮硕的背影说道。
盖伦停下了刚要迈出的脚步,微微转过头,“快离开这里,你们的篝火可能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全然没有了生硬和冷淡。
“不用担心哦,盖伦大人!”乐芙兰故意放慢语速,以使自己的声音略显娇柔,“这个篝火只有我们能看见!再会吧,大人!”
盖伦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六位到访者已然消失不见,连分毫的气息也没有留下,与此同时,那个篝火也一点点地熄灭。“真是一群古怪的家伙!”他叹了口气,身形迅速地隐匿于黑暗里。
三
早上气温的回升让地面的积雪融化了许多,与五日前一样,外城区的地面上满是雪水。时值午后,金色的太阳高悬天际,从远处望去,外城区建筑的白色屋顶好像被镀上了黄金般,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昔日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大多都是身穿各色斗篷的召唤师,一年的任何时候,他们都是最忙碌的人。行人之中也有一抹亮色,那便是穿着藏蓝色风衣的爱罗妮,她双手插兜,将脖子缩进粉红色的围巾里,银灰色的眼眸中没有了闪动着的光亮。萧索的冬风,似乎也有幸灾乐祸的品性,此刻,它正不断地撩动着爱罗妮的鬓发,那柔顺的乌黑,以及散在风里的香气,早已与往日不同,以至于她周围的空间里尽是沉重的忧伤。
爱罗妮的身后有与她随行的人,虽然距离很远,但她可能早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那人穿着紫色的学院长袍,戴着棕色的围巾,冬风时不时会将他的原本就蓬乱的长发变得更乱,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只有爱罗妮的背影。然而,那倒映在其眼眸中的背影比实际更加忧伤、落寞。就在这时,爱罗妮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有意在等自己身后的跟随者。
“可以陪我说会话吗?安东萨隆?”爱罗妮低声说道,从那语气中感受到的已经不是往日的她,那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经历、出身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好的。”安东萨隆走到爱罗妮的身边,看着对方的面颊,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银灰色的眼眸中流出,顺着其面部的轮廓滑落了下来。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爱罗妮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安东萨隆颇为惊讶,但从她认真的表情来看,对方没有理由怀疑。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两年前,多哈村,从那时开始。”安东萨隆轻声回答说,他与爱罗妮肩并肩走着,始终保持着一英尺的距离。
“我真的——我真的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孩吗?”爱罗妮终于哭了出来,也许,她在安东萨隆走上来的那一刻起就想哭了。
“你是个好女孩,这一点毋庸置疑。”安东萨隆知道,这样的回答起不到任何劝慰的作用,但他又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更好的话语。
“阿斯雷玛——他——”爱罗妮话未说完,就哽住了。
“啊,我知道——”安东萨隆皱了皱眉头,瞟了一眼身旁的爱罗妮,“但我相信,他现在这一刻还是爱着你的。”
爱罗妮突然停止了哭泣,转而用惊讶地目光看着安东萨隆,她清楚地知道对方的能力,并从心底里希望对方所说属实。“真的吗!?”
“尽管他是个目标很明确的人,但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你。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虚假。”安东萨隆知道对方正在看自己,所以没有转过头,他害怕与之四目相对。
“但是——我怎样才能让阿斯雷玛原谅我?”爱罗妮抓住了安东萨隆的左臂,走到了对方的前面,死死地盯着对方绿宝石般的双眸。
安东萨隆未料到爱罗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并避开了其目光,“我——我想,你可能需要做一些改变。”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自己无比的紧张,而刚才的话是否是经过考虑说出的,他并不知道。
“什么样的改变?”爱罗妮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张挂满泪痕的脸上,却有几分可爱。
“这样的——改变!”
安东萨隆和爱罗妮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尤其是爱罗妮,她差点扑进安东萨隆的怀里。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是弗隆萨,他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栗色斗篷,原本蓬乱的头发也理得很整齐,五天前那让人看了便不舒服的胡子也不见了。安东萨隆认识弗隆萨这么久以来,还第一次看他打理的如此像样。
“你们失忆了吗?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弗隆萨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但那微笑里隐藏着更深的意思,某种让捉摸不透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吗?弗隆萨?”安东萨隆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也知道,视心术对弗隆萨这种程度的人无效。
“爱罗妮,你看你左边的口袋里是不是多了一样东西!”弗隆萨的手指和眼神同时示意对方去摸口袋。
爱罗妮照做了,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和一把锁,她看着手里的东西,脸上写满了疑惑,“你把这个放在我兜里干嘛?”
“一把钥匙只对应一把锁。即使是最优秀的工匠,也无法造出完全一样的东西。所以,钥匙和锁是最完美的匹配关系,所有的事物都是这样一一对应的!”弗隆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似乎明白,他的话对于爱罗妮而言毫无意义。
“啊?”爱罗妮朝弗隆萨眨了眨眼睛,好像一个懵懂的孩子看着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那——那是什么意思呀?”
安东萨隆轻轻地叹了口气,并同时闭上了眼睛,「就知道会这样,弗隆萨,你简直是白费力气!」就在这时,爱罗妮突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脚下一滑,摔倒在了一块未融化的坚冰上,疼得他差点流出眼泪。
“你什么意思?!”爱罗妮颇为生气地对安东萨隆说道,“我就是不明白嘛,看看你的表情!是不是瞧不起我!?”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安东萨隆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的表情能被爱罗妮察觉到,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自己。
“起来吧,傻瓜!”爱罗妮把钥匙和锁头重新放回口袋,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安东萨隆可以凭借其站起来。
安东萨隆看着爱罗妮伸出的那只手,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帮助,“谢谢——”
“摔疼了没有?”爱罗妮一边帮安东萨隆拍去身上的碎冰,一边说。
“你们——”弗隆萨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他指了指安东萨隆和爱罗妮还牵在一起的手,“你们是不是该放开了?”
“啊——!”安东萨隆像触电了一样,立刻甩开了爱罗妮的手,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刚才的力度太大,可能已经弄疼了对方,“你——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安东萨隆!”爱罗妮用好奇的眼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安东萨隆,“你不会是第一次牵女孩的手吧!笑死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当然,他和你完全不是一类人嘛,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弗隆萨在一旁轻笑了两声。
“还有你!”爱罗妮突然转过身指着弗隆萨,让对方颇为惊讶,“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怎么话那么多,其实我很想看看没人提醒的情况下,他会牵多久呢!”
“啊——”弗隆萨尴尬地朝爱罗妮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其实他心里是在想「真是个会捉弄人的女孩,怪不得阿斯雷玛会和你分手!」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弗隆萨!”爱罗妮微微翘起嘴角,把一颗可可糖塞进了弗隆萨的手心里,“虽然现在还不太明白,但总有一天我会明白你的话。”
弗隆萨看了看爱罗妮送给自己的那颗可可糖,双颊顿时有些泛红,“那个——爱罗妮小姐,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意思?”
“嗯,是的,我对你有意思!”爱罗妮低着头走到了弗隆萨的身前,“——才怪——!”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以至于街上的行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这边。
注意到这里的人中就包括阿斯雷玛和因索米尼亚,两人原本在讨论有关预言的事情。“嗯?那不是爱罗妮吗?”因索米尼亚开口说道。
阿斯雷玛瞟了一眼爱罗妮,然后便继续往泰格尔咖啡屋的方向走去,好像从来就不认识对方一样,“快走吧,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因索米尼亚跟了上去,“你还真是决绝啊,真的跟她分手了吗?”
“那又怎样?那样的女人不是我想要的。”阿斯雷玛用及其冷淡的语气应和道。
因索米尼亚轻笑了一声,“我不认为你能那么容易的抛弃心中的眷恋,尽管她曾多次背叛你。”
“这种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一个不配拥有爱的人,根本不会珍惜你对她的感情。”阿斯雷玛皱紧了眉头,插进兜里的双手也不由得攥成了拳头,“和这样的人恋爱,永远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得到的只有伤害罢了。”
“当然——”因索米尼亚突然停下了脚步,指了指街对面一位抱着宠物狗的女人,“她对你来说,只是生命中必须角色——恋人,罢了。”
阿斯雷玛转过头看了看因索米尼亚手指的方向,那个女人一边抚摸着自己怀里的小狗,一边和身旁的恋人说着什么。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呵呵,她真是个及其高傲的家伙!」
四
时间:清晨地点:贝佐德府邸的庭院人物:弗隆萨、安东萨隆、爱罗妮
(¤镜头给出贝佐德庭院里大片曼陀罗花的远景,那里看起来生机盎然,全然没有冬天的感觉。镜头继续拉远,给出整片庄园的远景,庄园被一条石板小路分割成两部分,两边都有郁郁葱葱的草地和大片的曼陀罗花。庄园的外围则是堆积如山的积雪,且鹅毛大雪依旧下着。然而,那些雪花好像有意避开庄园,或者说,庄园被一层隐形的结界包围着。)
(¤庄园的一角,弗隆萨、安东萨隆和爱罗妮围坐在一个石桌前……)
弗隆萨:贝佐德大人将你们交给了我,虽然我满心的不乐意,但显而易见的是,我没有权力拒绝。
安东萨隆:最近好像经常从你嘴里听到“显而易见“这个词,我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你虽然也说过,但没那么频繁……
弗隆萨:因为那时我和你的“遇见“是贝佐德大人授意的,他支配着我。但现在,支配我的人是我自己,所以我可以随心所欲。
安东萨隆:(惊讶)你——你说什么?他支配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弗隆萨:显而易见,是字面上的意思。总之,你所掌握的视心术连冰山一角都不算,甚至连冰山一角的一角都不算!虽然听起来很绕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爱罗妮:那个——他们两个呢?我是说,另外两个人在哪里?
弗隆萨:他们两个在法术上的造诣远远胜过你们,你们现在还不配被贝佐德大人直接指导——
安东萨隆:(打断弗隆萨的话)喂——!弗隆萨!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弗隆萨:(微笑)别把气氛弄得那么紧张嘛!放轻松——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不是解答你的时候。会有一天,我要坐下来好好的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别急!(看着安东萨隆渐渐平静下来,松了口气)
爱罗妮:我最近心情不好,看来也学不会什么其他法术了。这样也好,可以不用见那个古怪的老头!
弗隆萨:好吧,好吧——那么,先从安东萨隆开始吧!
安东萨隆:强化我的视心术,弗隆萨!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弗隆萨:(微笑)你现在还驾驭不了那么强大的能力,据我所知,经过战争学院两年的学习,你只掌握了“寒冰激射“这个最下等的秘术,对吗?
安东萨隆:(低下头)啊,是啊,我本来就没什么天赋嘛……
弗隆萨:那么,你为什么可以使用“生命誓愿“和“生命誓缚者“这两个连我都学不会的禁忌法术呢?
(安东萨隆愣住了,开始回想自己施放那两个禁术时的场景,他心里知道,那是在危急时刻的临场发挥,自己根本没有驾驭那种法术的能力。)
弗隆萨:好吧,我来回答你吧,那是本能的力量。可能出生开始,你就知道施放那两个法术的方法。所以,危机关头,你不需要想,就能使用它们。
安东萨隆:(表惊讶,再次回想曾经的场景)大概,你说得对——
弗隆萨:安东萨隆,以你现在的力量,将来执行任务时只会成为大家的累赘。然而,你又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那么你的作用,就仅仅在于这关键时刻的本能!
安东萨隆:我——我不太明白——
弗隆萨:来吧,为了让你明白,我做一下活靶子,你用尽全力使用你最擅长的“寒冰激射”试试!
(¤安东萨隆准备起身)
弗隆萨:用不着远距离施放,就在这,或者再近一点也无所谓。
爱罗妮:你疯了吗?这么近的距离使用魔法——太危险了!
弗隆萨:(轻笑)哦?我不认为安东萨隆可以对我造成威胁。
安东萨隆:(皱眉)看起来,我完全被看扁了呢!
弗隆萨:来吧——安东萨隆,用尽全力哦!
(¤安东萨隆双手合十,默念增强咒,与此同时施放出了寒冰激射。然而,就在安东萨隆十指间的淡蓝色光球,即将冲向弗隆萨的一瞬间,弗隆萨伸出左手握住了那个光球,并将其捏得粉碎。安东萨隆和爱罗妮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安东萨隆:怎么可能——居然用手就抑制住了我的魔法能量,而且——而且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魔法力量。
弗隆萨:也就是说,我不是用同等强度的魔法力量将你的法术抵消,而是直接抓碎了它,对吗?
安东萨隆:这——这到底是——
弗隆萨:别急,你马上就会明白的!下面来试试你的本能吧!一会儿,我会攻击爱罗妮,你要想方设法保护她哦!
安东萨隆:等一下——!这太乱来了!不行的!
爱罗妮:(害怕)你——不行,我有点害怕啦!
弗隆萨:(对爱罗妮微笑)没关系的,爱罗妮公主!(将目光转向安东萨隆)安东萨隆,你早晚要面对这种事,当你遇到真正的敌人时,你可能说“不行,这太乱来了!”这种话吗?你如果连保护自己挚爱之人的能力都没有,如何成为一个有用的召唤师?
(¤安东萨隆想起了两年前,在多哈村与安瑞拉辞行时说过的话,“我要成为召唤师,成为一个令人尊敬的人,从现在开始,我活着的意义便是:不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弗隆萨:(欣慰的笑)嗯!不错,就是这样,安东萨隆!接下来,好好看着,这是我的寒冰激射——
(¤弗隆萨微闭双眼,并伸出左手的食指,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魔法力量被凝聚在了指尖,只见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身边的石椅,一道蓝光闪过,石椅立刻变成了一坨冰块。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轻弹了一下已经被冻成冰块的石椅,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冰块便碎裂成了粉末状……)
安东萨隆:(惊讶)居然——你——你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简直强得有些离谱了!
弗隆萨:啊,过奖了,刚刚是用尽全力的一击,我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爱罗妮:不要啊——你要用这样的攻击对付我吗?(紧张的快要哭出来了)不要啊!我会死的!
弗隆萨:(认真)你太小瞧安东萨隆了,爱罗妮公主!他本能的力量可以轻易挡下我这种程度的法术!——那么,安东萨隆,你准备好了吗?
(¤安东萨隆干咽了一下,他知道刚刚弗隆萨只是在为自己打气。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紧张,但他也在告诉自己——这一步迟早要迈出!于是,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弗隆萨:“秘法:寒冰激射”(弗隆萨使用寒冰激射攻击爱罗妮——)
(安东萨隆不断的在心中提醒自己:本能,我的本能!我要保护她,保护所有我的挚爱之人!是啊,这就是我的理想所在,这就是我活着的目的——!)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如利箭般射出,弗隆萨的法术力量在这道银光的冲击下化为点点碎芒……)
弗隆萨:(起先是惊讶,转而露出欣慰的笑)啊,啊!你做到了呢!安东萨隆!那么,刚才的法术叫做什么?好像很强的样子!
安东萨隆:(疑惑)啊?什么——?我刚才使用了什么法术吗?
弗隆萨:(看着爱罗妮)你看吧——这就是本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爱罗妮:(生气)本能!!你们这两个傻瓜!(狠狠地掐了弗隆萨的胳膊一下,疼得对方直咬牙)你差点杀了我,知道吗!?(转而怒指安东萨隆)还有你——!你这个傻瓜,我以后怎么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你!?
弗隆萨:(揉着被掐疼的胳膊)不要那么生气嘛,你不是还活着吗?
爱罗妮:(狠狠地踢了弗隆萨一脚)废话!我当然还活着!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啊!?
安东萨隆:(认真)对不起,爱罗妮,我太差了——
(¤爱罗妮和弗隆萨惊讶地看着低下头的安东萨隆)
弗隆萨:(微笑)你可不差,安东萨隆。刚才的那种力量,也许超过了“黎明之星”的所有人。
安东萨隆:你不是说过了吗,那是本能,那不是我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的力量。
弗隆萨:你想掌握它吗?
安东萨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弗隆萨:好吧——去给我到外城区买十杯咖啡,我就告诉你!
安东萨隆:(不满)你真是个喜欢使唤人的家伙!好吧,看在你也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
弗隆萨:我就喜欢你这种好说话的人,那个——记得快去快回!
(¤安东萨隆转身向庭院的大门走去)
爱罗妮:好吧,你把他支走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弗隆萨:(挠了挠头)嗯——约会,对啊,这样如何?
爱罗妮:(扭过头)我才不要呢!我才不要和你这么恶心的人约会!
弗隆萨:(尴尬地笑了笑)哎——我自作多情了。不过,爱罗妮公主,你的眼睛——
爱罗妮:(疑惑)我的眼睛怎么啦?
弗隆萨:你的眼睛原本不是银灰色的吧——
(¤爱罗妮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回想起了自己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变色过程,最开始只是虹膜,后来整个眸子都变成了这种颜色,幸运的是,这种颜色让她的眼睛更加漂亮了。)
爱罗妮:(点头)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弗隆萨:人的眼睛通常是不会自己改变颜色的,除非是某些特殊原因,比如说——
爱罗妮:(打断弗隆萨的话)比如说什么——!?
弗隆萨:比如说你身体的某种力量开始体现了出来。嗯,上次你烧毁信件的时候,奥术烈焰穿透了信封,对吗?
爱罗妮:(刚想表示出惊讶,但忽然想到对方是祈愿者家族后裔,掌握着视心术)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火焰应该不会穿透物体的对吗?
弗隆萨:嗯,也不尽然。准确的说,你看到的那种现象被称为“法术灵华”。
爱罗妮:法术灵华?那是什么?
弗隆萨:物质从固态直接变为气态的现象被称为升华,反之,则被称为凝华。在魔法领域,灵华也是一种特殊现象,指的是魔法能量的粒子化。
爱罗妮:我——我有些听不懂啊,什么叫魔法能量的粒子化?
弗隆萨:(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一定不懂,记得刚才安东萨隆的那个法术吗?
爱罗妮:嗯,当然,他的法术把你的法术打散了。
弗隆萨:不对,不是打散了,而是灵华了。他的那个法术属于禁术领域,被称为“反蚀”,效果就是让敌人的法术发生灵华现象,从而无效化。和用同等的魔法力量抵消对方的法术不同,这个法术不会造成任何破坏。
爱罗妮: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弗隆萨:我不是很清楚,不需要别人教,那个家伙好像天生就掌握着这样的力量。当然,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言归正传,你的法术之所以能穿透信封,是因为它发生了灵华现象。那么——既然已经粒子化了,为什么还能引燃床单呢?
爱罗妮:(惊讶,她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说很重要的话)啊,这也是我所疑惑的。
弗隆萨:因为那个法术在灵华后,又发生了“炼华”。炼华是与灵华相反的魔法现象,指的是凝聚空间的法术粒子,使之再度形成法术。因为法术灵华后,粒子不会立刻分解掉,而是会存在一段时间。
爱罗妮:就像升华对应凝华的关系吗?
弗隆萨:(点头)是的,灵华与炼华,就相当于升华与凝华。能够让法术灵华的召唤师有很多,其实我也可以做到。但是,能够让法术炼华的召唤师,我至今还没有见过——甚至说,连贝佐德大人都没有见过!
爱罗妮:(大惊失色)你——你不会是说——
弗隆萨:你知道贝佐德大人为什么会选你作为门徒吗?因为你是阿斯雷玛的恋人?因为你是布拉德家族的后裔?都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所知的,唯一可以让法术炼华的召唤师!
爱罗妮:我——我为什么不知道,这——这突如其来的——(有些不知所措)
弗隆萨:别高兴的太早了,公主!我刚才说了,炼华是让法术粒子重组成原来的法术。如果单一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爱罗妮:(表失望)哎——白高兴了,说了半天,和白说一样。
弗隆萨:别急嘛,这么珍贵的能力怎么可能没有用武之地呢?关于你的能力,还有很多可以开发的地方嘛——
爱罗妮:好麻烦,好麻烦——还不如回去洗个澡,然后睡个好觉呢!
弗隆萨:(眯起眼睛)嗯?难道今晚已经有新宠了?
爱罗妮:(生气)不要把我说得那么轻浮好吗?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和除了阿斯——(停顿)那个人以外的家伙亲近过!我只是看着他们垂涎欲滴的样子很满足罢了!
弗隆萨:(一脸坏笑)啊,啊,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个女孩咯?
爱罗妮:你什么意思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阿斯——那个家伙是个没有情趣的人,他什么也没对我做过!
弗隆萨:(微笑)你和安东萨隆都对我的口头禅学得很快嘛!
爱罗妮:我现在真的好讨厌你!
五
披着夕阳的金芒,摩卡·艾缪尔走进了一间破败的木屋里,木屋的大门已经朽烂殆尽,只剩下满是蛀虫的门框。他进入屋内后,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浓重的腐烂气息实在让人不堪忍受。四扇脏兮兮的窗户早已失去了透光的作用,以至于客厅里的光线很暗。他踢开了挡住去路的朽烂家具,凭着记忆,进入其中一间卧室。卧室的情况和客厅一样糟,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只要稍不注意,便会踩在玻璃珠一样的东西上滑到。
摩卡看了看周围,视线所及的地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事物,唯一还没有朽烂的,便是挂在墙上的一副金属罗盘。他慢慢地将一只手放在罗盘上,低声说了句,“万象皆为我所开!”
似乎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感召,地面上的那些玻璃珠突然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并一点点地聚集在了一起。紧接着便是切割金属般的尖利响声,和足以让直视者失明的巨大的闪光。摩卡不由得抬起袖子遮住双眼,片刻之后,响声和闪光一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由玻璃珠组成的一扇传送门。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身影从传送门的魔法漩涡中走出,来到了摩卡的面前。由于屋内的光线很暗,并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只知道他的身高超过7英尺,且是个光头,或者头发很短。
“叔父大人。”摩卡朝那个高大的身影欠了欠身。
“摩卡·艾缪尔,不要忘记复仇,现在你必须有所行动了。”被摩卡称为叔父的男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的,叔父大人。我已经查明,贝佐德是第一批审判中唯一的幸存者。二十年前,埃克西欧派出十一位审判者执行代号为‘为了力量’的任务,这便是杀死我祖父的任务。但是,这次任务在执行中发生了突发事件,十一位审判者中只有三人侥幸逃脱,其余当场便死亡。在回去的途中,两位审判者因为伤势过重而死,贝佐德则幸存了下来。”摩卡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抬头,看起来,他很敬畏他的叔父。
“你做得很好,这些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摩卡的叔父看起来很满意,“贝佐德已经将预言告诉了自己的五个门徒,你要尽快行动!但是,杀死贝佐德并不容易,你需要想出万全之策。”
“是的,叔父!”摩卡欠了下身。
“还有——”摩卡的叔父抬起一只手,放在了摩卡的右肩上,“安东萨隆是祈愿者后裔,这件事已经查明,把他一块杀了!”
摩卡顿时瞪大了眼睛,其实他早就知道安东萨隆是祈愿者后裔,但没想到自己的叔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叔父!”
“复仇者最不需要拥有的就是情感,从现在开始,你的前方唯有黑暗。”叔父拿开了搭在摩卡肩膀上的那只手,转过身朝传送门走去,“仇敌的鲜血会让你重新看到光明!”
一阵尖利的响声过后,那些闪着银光玻璃珠一颗颗地掉落到了地上,并同时失去了光芒。传送门随即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摩卡一人。他低下头叹了口气,用左手捂住自己刚刚被叔父触碰的肩膀,一种灼热的魔法流立刻烧焦了他的皮手套,好在他的反应迅速,用自己的魔法力量使左手免受烧伤。
“糟了——这难道是——!?”让摩卡惊讶的似乎并不是这个现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