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黎明星之陨
【前引】
这个世界本没有真实和谎言,只有不争的事实罢了,但人们总喜欢把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当成是真实的,并愚蠢的称其为真理。于是,为了构建真理的大厦,无数的假说被当做了支柱。渐渐地,人的双眼中仅剩下了镜花水月,终了之时才幡然顿悟,自己追求的是本不存在的事物。
第一节:巫毒之地
「仇恨抛下致命的诱饵,只要理性稍稍屈从于感性,灵魂便会堕入无底深渊……」
——[隔行]
【巫毒之地】
在宏伟障壁以南,风暴平原的尽头,有一个贫瘠荒芜的地区,被称为“巫毒之地”。这里曾经是南方人类联盟的莫尔森行政省,一度富饶兴盛,是瓦罗兰的瓷器之乡,艾欧尼亚的制瓷技术也来源于莫尔森。安洛玛圣战之后,阿加斯特王国被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瓜分,这里便成了诺克萨斯的领土,直到第二次符文战争。
说到魔法对于世界的破坏,五次符文战争就是最好的例证,乌提斯坦废墟、费罗尼荒原、库蒙古以及瘟疫丛林,包括我们今天提到的巫毒之地,这些都是魔法战争的产物。巫毒之地的形成原因,是一段被德玛西亚人禁止提及的黑暗历史。第二次符文战争时,德玛西亚军队为了攻破城门紧闭的莫尔森,从祖安购置了可以散播毒雾的炸弹。这种炸弹本身就是海克斯科技的试验品,连祖安人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毒雾会对人类及环境造成怎样的破坏。于是,当德邦军队将这些毒雾炸弹投掷进莫尔森时,瓦罗兰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幕发生了。凡是吸入那些毒雾的人都变得神志不清,他们不再认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而是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恶魔。莫尔森很快变成一座死城,那里不再有活人,城内唯一的生物是一群被称为“变异者”家伙。德玛西亚军队想销毁自己残暴行径的证据,于是找来当时最优秀的法师,在那里开启了一个远古禁忌魔法。就这样,莫尔森从历史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由荒原和沼泽组成的巫毒之地。这块土地的上空布满了致命的毒雾,就连“变异者”都无法在此存活。据说,变异者们后来逃到了巫毒之地东南部的瘟疫丛林,一片被魔法破坏了的森林。
以上的故事被记载于古老的卷轴之中,连瓦罗兰最博学的长者都不知道。而人们之所以可以将巫毒之地命名,并标记在地图上,是因为诺克萨斯一个名为“灰色秩序”的组织。他们是诺克萨斯政府的放逐者,通过特殊的魔法在此地定居多年。该组织的成员实际上是黑暗魔法的崇尚者,一群疯狂的术士,组织的领袖是著名术士格雷戈里·哈斯塔和他的妻子暗影巫女阿莫琳。就算你不认识这两位,那么也一定认识他们的女儿“黑暗之女”安妮,一个使用禁忌火系魔法的可怕女孩。
【正文】
一
在一个空旷晦暗的大厅里,站着八个身穿黑色斗篷,戴着面罩的高大战士,他们的背后,无一例外的背着长剑。大厅里唯一的光源来自穹顶,那里有一个圆形空间连接着室外,总总迹象表明,这里是地下室。当然,这种地下室在诺克萨斯极为常见,大多数社团和组织都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基地。
为首的战士是英雄联盟的著名英雄泰隆,他与其他战士的区别很明显,一是他的身材略显矮小,二是他的兜帽为血红色。“这次任务不容有失,我们一定要找到杀害达克维尔大人的凶手!”泰隆开口道,他的声音冰冷、阴郁,就像刺客那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袖剑。
影锋战士们没有回答泰隆,他们只是齐刷刷地低下头,将双手举在胸前,并用左手握住右手藏匿袖剑的地方。这是影锋战士的“刺杀礼”,做出这个动作,就代表他们决心誓死完成任务。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完成任务的机会了。大厅里突然出现了三道黑烟,并迅速幻化成人形,那是三个身穿黑色斗篷,戴着大兜帽的高大身影。影锋战士们没有任何迟疑,任何闯入他们的基地家伙,都没有活着的可能,除非——三位闯入者中身材最敦实的一位往前走了一步,与此同时,他拔出背后的巨剑,顺势砍死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影锋战士。剩下的六位影锋战士,除了站在原地未动的首领泰隆以外,都因诧异而迟疑了一秒钟。也就是这一秒钟,决定了生死。身材敦实的黑衣人提起巨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结果了那些在战斗中发呆的失败者。
“你们是什么人!?”泰隆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死去的手下,惊讶的发现,所有人的伤口都在同一个位置。
“你不会忘记我吧,泰隆!”三位黑衣人中身材最高的那位走到泰隆的面前,并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泰隆立刻认出了对方,与此同时,他向后退了一步,“是你!门努·艾缪尔!”再看那位名为门努·艾缪尔的家伙,他的整个脑袋都如木炭一样黑,甚至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唯独在他不眨眼的时候,能看到那双闪着黄光的双眸。
“很高兴,你仍然记得我!”门努·艾缪尔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必须全神贯注的去听,才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你死在了埃克西欧的法术之下!”泰隆一边摇着头,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记忆中的画面,没错,他亲眼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被埃克西欧杀死。
“埃克西欧!?埃克西欧·祈愿者!?我正想找他报仇!”门努·艾缪尔抬起头,用漆黑的左手托起了下巴,他手指的关节处也闪着黄色的光芒,“不过这一次,我要先毁掉他的杰作,英雄联盟!”
“你是否要毁掉英雄联盟与我无关,你为何来此!?”泰隆皱紧了眉头,那双从面罩间露出的暗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努的手指,准确的说,是手指关节处的黄光。
“我要你跟我合作,我要利用影锋战士!”门努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妄想!”泰隆看起来怒不可遏,他随时准备冲上去与对方决一死战。
“你难道一直认为,影锋战士只有你一个人在领导吗?”门努转过身,走向穹顶投下的光柱,并在那光柱前停下了脚步,“那么,是谁派影锋战士前去刺杀祈愿者后裔的?难道是你吗?”
“原来是你!”泰隆用手指着门努的背影,“我就知道有人将卧底派进了组织,秘密地挑唆我们的成员,执行暗杀祈愿者后裔的任务。”
“不需要那么麻烦,泰隆!”门努说道,“只需要使用祈愿者家族的视心术,你的多少手下我都可以控制!”
“血统实验!?”泰隆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暗红色双眼中闪着惊讶与恐惧,“你们——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
“一点都不肮脏,泰隆!”门努突然出现在了泰隆的身后,将一只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人类是一种不断追求完美的生物,融合两种甚至多种血统,是达到完美的一种捷径!”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泰隆只感到自己的脊骨透凉,尽管他拼命的抗拒着门努的意志,但视心术的力量还是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并如一只巨大的触手般死死地抓住了他。
“我们重新组织力量,难免缺兵少将。瓦罗兰最优秀的暗杀组织,我们垂涎已久了!”门努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吊坠,那是一幅被蔷薇缠绕着的十字架。
“蔷薇黑十字!?你们——”泰隆瞪大了他暗红色的眼睛。
“嘘!”门努把左手的食指竖在嘴边,然后将那副吊坠塞进了泰隆的口袋,“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黎明之星,三大召唤师家族的后裔都在里面,铲除他们,预言就永远没有可以实现的可能!”
“叔父,贝佐德呢?”一旁的一位黑衣人开口道,从他的声音判断,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
泰隆看着刚刚说话的年轻男人,虽然看不见脸,但从对方刚出现在这里时,他便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的力量十分的熟悉,“你——你不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形象。
“别着急,摩卡!”门努一边说,一边朝摩卡走去,“我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贝佐德必须靠安东萨隆的力量才能除掉。这是多么好的结局,门徒杀死导师,和四十几年前一样!”
“我已经通过爱罗妮了解到了贝佐德的能力,我们联手,一定可以杀死他!”摩卡坚持道,他心里的实际想法是不想让安东萨隆沾染鲜血,因为那样,安瑞拉——
“你太善良了,我的孩子!”门努拍了拍摩卡的肩膀,“善良是懦弱的一种体现,复仇者不需要这种情感,尽情杀戮吧!把这世界的一切污浊通过杀戮的方式清除!”
“摩卡·艾缪尔,你真是一个悲哀的人。”泰隆在一旁低声说道。
二
二十六个月后
八月的黑曜石之城,气温总是变化无常。在倾盆大雨过后,空气会变得潮湿阴冷;而在万里无云的时候,却变得比盛夏时节还要燥热。所以,挨过8月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里睡觉。比如弗隆萨,眼下刚过十九点一刻,他已然进入梦乡,而且鼾声如雷。弗隆萨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那是半年以前,英雄联盟授予他的。现在的他,是银盾纹章的持有者,英雄联盟灰衣召唤师,在五大门徒中,这是最高级别。正因如此,半年以来他从未换过外衣,始终穿着这件大灰袍,以至于他闻起来像一块臭抹布。弗隆萨的那头金发比以前短了很多,看起来更清爽,脸上也多了一些细密的络腮胡须,如果爱罗妮不提醒他剪胡子,他就会留得很长,让自己变成一位中年男人。
“喂,喂,该起来了,伙计!”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弗隆萨的床边。
弗隆萨吧唧了两下,眯起眼睛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家伙,“不行——我还要在看一会——”他傻笑了两声,就好像是在说梦话,“我还没有看够呢——”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柔和的黄色灯光拨开黑暗,弗隆萨皱紧了眉头,伸出手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他渐渐看清了身旁的那个人,那是因索米尼亚。因索米尼亚穿着褐色的长袍,衣领处别着铜质的飞鸟形徽记,那就是象征着褐衣召唤师的铜鸟徽记。他的个子比以前高了几英寸,身体也更加健壮,两年前的细碎的黑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练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分外精神。若说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身后背着的长剑。
“贝佐德导师说,屋子东北角的库房被改造成了卧室,你和安东萨隆可以搬过来了。”因索米尼亚开口道,他的声音多了几分的浑厚,但依旧颇有磁性。
“那你跟他说好了——不用通知我。”弗隆萨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我想接着刚才的梦,继续做。”
“你得帮他搬东西,我和阿斯雷玛都有公务,只有你最闲!”因索米尼亚抓住弗隆萨的胳膊,一把对方从床上拽了起来,“快去,不然我就把你睡在阿斯雷玛床上的事告诉他。”
“不是还有爱罗妮嘛”弗隆萨揉了揉眼睛,依旧是一副随时可以入睡的样子,“她比我更闲,让她去帮忙!”
“不好意思哦,我要去参加一个聚会!”爱罗妮一边说,一边从门口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晚礼服,披着白色披肩,晚礼服的裙摆长可接地,裙身则极好地凸显了她曼妙的曲线。那感觉宛如仙人降世,款款而来,迟迟不肯褪去超越凡俗的高贵与典雅。相比两年前,她多了一分妩媚,少了一分稚气,尤其抹了艳红色唇粉以后,那种骨子里气质美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披肩的黑发,堪称完美的五官,以及那张可爱的圆脸蛋,用弗隆萨常说的一句话来评价“她从来不需要化妆,因为造物主在创造她的时候,就给她画好了”。
弗隆萨看到爱罗妮出现后,立刻就清醒了,那感觉就好像谁给他泼了盆凉水,“哼,就说去勾搭男生就好了,我们都明白的!”
“真的不是!”爱罗妮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你看,穿成这样,一定是去参加宴会咯!”
“你怎么了?脚扭伤了吗?”因索米尼亚拉住了爱罗妮的手,担心对方会摔倒。
“哼!”弗隆萨扭过头,瞟了一眼爱罗妮,“她根本就不会穿高跟鞋!”
“跟你有什么关系——!”爱罗妮原本是想要戳弗隆萨一下,因为情绪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正穿着高跟鞋,紧接着,她的裙底传来了“咔吧”的一声脆响,那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啊——”
“活该!这回你哪儿也去不了了!”弗隆萨看着爱罗妮那挂着泪痕脸蛋,忍不住笑了出来。
——[分段]
“其实我觉得孤儿院很好,在那儿住了两年,和所有人都熟悉了。”说话的是安东萨隆,他此刻正拉着一辆装满东西的平板车,平板车上躺着弗隆萨,这家伙正悠闲地睡着觉。安东萨隆依旧穿着米色的长袍,带着棕色的针织围巾,他的个子长高了许多,已经和弗隆萨一样高了。细碎的黑发和两年前一样,可以为他带来某种特别的气质。他的鼻梁上夹着贝佐德送给他的黑框眼镜,之前的那个坏掉了,这是第二个。两年以来,眼镜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这让他感觉轻松不少,因为维持心灵之眼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作为爱罗妮的小跟班,安东萨隆总会在对方勾搭男生前被要求化妆,尽管他原本的相貌也不会给对方丢脸。不过说实话,他很佩服爱罗妮的化妆功力,每一次都能把他打扮成帅气十足的贵族。
“我们随时可以回去看他们。”弗隆萨躺在平板车的物品堆上,梦呓般说道,“快走,车子已经变轻了,现在他们应该都不在家。”
“你担心他们会说你欺负我吗?”安东萨隆微微一笑,“不会的,其实我自己就可以搬回来,只是想让你陪陪我而已。”
“我太累了,不能陪你了——”弗隆萨话音刚落,便依稀闻见细微的呼噜声。
“那你就休息一会吧,最近帮贝佐德誊写文件,一定把你累坏了吧。”安东萨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弗隆萨,走进了一个狭长的小巷。他必须避开外城区的大道,因为作为“黎明之星”的成员,要尽可能少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黎明之星和审判者一样,都是直接隶属于大议会,执行特殊任务的组织,平时隐藏身份和行踪,是必须遵守的一个原则。
「离我们被委派执行夺回符文紫水晶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为何,我竟然非常期待这次任务的到来。整个黎明之星都知道,这是我们执行的第一次任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任务的难度和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而以我们的能力,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不大,连生还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我现在终于知道,这就是召唤师,这就是召唤师的人生,召唤师的命运。为维护和平而生,为维护和平而死。看似崇高,但实际上,当把这种崇高的使命,赋予给尘埃一样渺小的我们时,又显得那样荒唐可笑。
两年以来,我和安瑞拉姐姐只有书信往来,我们都十分想见到彼此。无论如何,在我开始这次任务以前,一定要见姐姐一面。她是我尚在人世的唯一亲人,我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不能给她留下遗憾。她大概不会知道,我这次的任务,实际上和送死没有区别。我希望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流泪。一个人能在另一个人心里住多久?这个问题可能不会有答案,因为这世间有时光这种强大的事物。世间万物,在时光面前都是平等的,它以永恒为界限,却可以摧垮人眼中的所有永恒。我想,姐姐有一天也会忘记我吧。看来,我们真的如尘埃般微不足道,当生命逝去的时候,恐怕连活着的证据都不会留下……」
就在安东萨隆一边思考,一边拉着平板车前进的时候,弗隆萨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小巷那深蓝色的一线天,以及那些闪着银光的星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安东萨隆,停下——“
安东萨隆的思绪被弗隆萨的话打断了,他刚想回过头问“怎么了“,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罩的家伙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不等他反应,那人就从背后抽出一把银亮的刀刃,并顺势砍来。
“你是谁!?“安东萨隆一边问,一边轻巧地躲开黑衣人的攻击,但看来对方并不想回答他,只是想取他性命。
就在安东萨隆前后躲闪黑衣人进攻的时候,小巷一侧的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位黑衣人,他的目标是坐在平板车上的弗隆萨。弗隆萨见此状,急忙从平板车上翻了下来,躲开敌人的攻击,退到了一侧的墙壁。奇怪的是,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去追弗隆萨,而是把戴着皮手套的手放在平板车的物品堆上,好像在感知着某样东西。
“你在找什么?“弗隆萨问道,他歪着脑袋看着那位黑衣人,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你那个手套有感知某种事物的能力吧?“
“弗隆萨!快来帮忙!“安东萨隆倒在了平板车的旁边,他面前的黑衣人举刀上步,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就在这时,弗隆萨突然出现在了他与黑衣人之间,并举起一只手,用五指死死地捏住了黑衣人的刀刃。
“安东萨隆,这两个杂兵交给我,那边还有一个!“弗隆萨用眼神示意安东萨隆去看小巷的尽处,在外侧街灯的掩映下,正有一位身材高大的黑影朝这里走来。
安东萨隆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家伙,虽然他与对方的距离超过十英尺,但那种强大的力场,和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太乱来了,为什么每次都把这么厉害的人交给我?“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弗隆萨。
弗隆萨朝安东萨隆咧嘴一笑,“因为我俩的关系好!“话音刚落,他便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铅笔,说时迟那时快,他在身边的那位黑衣人甩开刀刃,攻击自己以前,将手里的铅笔猛地扎向对方的刀身,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刀刃顿时断作两截。
“哇!好厉害!”安东萨隆捂住嘴巴赞叹道。
两位黑衣人都傻掉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可以用铅笔打断刀刃。“那是带有附魔属性的物理攻击吗?真是让人惊讶!”其中一位黑衣人低声说。
就在这时,那位刀刃没有被打断的黑衣人提刀冲了上来。弗隆萨轻笑了一声,将头转向一边,并抬起拿着铅笔的那只手,用铅笔尖格挡住了对方的进攻。黑衣人起先是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准备调转刀锋,砍向弗隆萨的手臂。不过,弗隆萨技高一筹,他已经预判到了对手的攻击方式,遂用铅笔尖沿着对手刀刃的血槽滑动,伴随着一阵切割金属般的刺耳声响,铅笔尖与刀刃之间迸发出了点点火花,就好弗隆萨拿在手里的不是铅笔,而是比钢铁更加坚硬的物质。就在铅笔滑动到护手的时候,他猛地举起持铅笔的那只手,直接用铅笔尖攻击对方的刀刃。可能是太快的缘故,这一次连声音都没有听到,黑衣人的刀刃就断作了两截。
“怎么会——这样!?”黑衣人看着自己被打断的刀刃,双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发生了不可理解的事情了吗?”弗隆萨说着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铅笔,“是不是后悔来这里了?”
安东萨隆发誓自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弗隆萨,但对方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位黑衣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铅笔穿透身体,钉在了一侧的石墙上。另一位黑衣人则想趁此机会逃跑,但弗隆萨显然是不想给对方机会,他伸出持拿铅笔的左手,用中指和无名指将铅笔弹了出去。只见一道黄光闪过,那位黑衣人便停住了脚步,并捂着肩膀的一侧倒在了地上。
“嗯——”弗隆萨指了指最后一位黑衣人,“那个家伙交给你了!”
安东萨隆看着那个高大的黑影,第一次目睹弗隆萨战斗的惊喜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家伙的装束和之前的两个黑衣人一样,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黑色的面罩。由于光线太暗的缘故,他也无法看见对方的眼睛。
“你们就是祈愿者家族的后裔?”黑衣人开口问道,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就好像他只是个会讲话的机器。
“没错,你们是要来找什么东西吗?”弗隆萨坐在了平板车的物品堆上,样子看起来很悠闲。
“我来找特莱拉兹日记,应该在你们那儿吧!”黑衣人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两位祈愿者后裔。
“嗯,那么我猜对了!”弗隆萨一边抠着耳朵,一边说,“可惜的是,日记现在不在我们身上。”
“那可真遗憾,只能杀掉你们,用你们的人头交差了!”黑衣人话音刚落,就拔出了背在身后的刀刃,不知为何,那把刀刃闪着银白色的光芒,看起来分外刺眼。
安东萨隆知道弗隆萨刚刚说了谎,那本日记现在就在自己的兜里,但眼下来不及想其他的,站在前面的自己,一定是对方首要攻击的目标。也就是在这时,那把闪着白光的刀刃,劈头盖脸的朝他袭来。或许是那光芒太过刺眼,亦或许是对手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防御。总之,他的身上被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这个伤口从左肩一直延续到肚脐。巨大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弯下腰,然而,对手可绝没想给他缓冲的机会。这一次,刀刃在他抬起的左臂上留下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要不是他及时抬起手臂做防御,这个伤口就会出现在他的头上。
“安东萨隆!别告诉我,你连这样的对手都打不过!”坐在平板车上的弗隆萨一点也没有同情安东萨隆的意思,更没有想帮助对方的打算。
“哦?”黑衣人走近了安东萨隆,“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吗?”
“当然有!这显而易见!”弗隆萨在一旁大声说道,“你再砍他几刀,他都不会死!”
“好吧,那就直接把脑袋砍下来算了,我还没见过,掉了脑袋还能活的人!”黑衣人说着横过刀刃,砍向已经坐倒在地上的安东萨隆。
就在刀刃即将让安东萨隆身首异处的时候,一道厚实的冰墙挡在了他与刀刃之间,并将对手的刀身冻结在了其中。“现在终于可以看清你的攻击了!”安东萨隆说完便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身上的两处伤口都在流血,他清楚,如果不尽早得到治疗,一定会死。
“这种程度的法术能阻挡的了我吗?”黑衣人将刀刃从冰墙中硬生生地拉了出来,并准备进行下一次进攻,然而,就在这时——
「秘法:寒冰激射!」
一个碗口粗的尖利冰棱以极快的速度朝黑衣人袭来,黑衣人轻笑了一声,身体化作一道黑烟闪避掉了安东萨隆的法术,并重新出现在了刚刚所站的地方。不过,那个已经在他身后的冰棱突然碎裂成了十几块,并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调了个头,朝他袭来。
“二段攻击吗?”黑衣人转过身子,挥动手中闪着白光的刀刃,将那些冰棱全部挡下了。
“不对——”安东萨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身后,并伸出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股强大的法术能量被凝聚在了指尖,“是三段攻击!”
「秘法:寒冰指!」
“什么——!?”黑衣人没有意识到对方会使用三段攻击,当然,就算意识到也已经来不及反应。就这样,他被蓝色的魔法能量击飞了到了五英尺外。
“干得不错,安东萨隆!”弗隆萨坐在平板车上鼓掌道。
“你——”安东萨隆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你会——治疗吗?”他已是满头大汗,身体也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颤抖不已。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我当然会啦!”弗隆萨从平板车上跳了下来,左手的食指摁住安东萨隆肩膀,伤口发端的地方,“放松,一会儿就好了!”
“我居然——”不远处又传来了黑衣人的声音,那个家伙已经爬了起来,“我居然会被这样的魔法击倒!”
“嗯!?”弗隆萨歪着脑袋看着那位浑身颤抖的黑衣人,“中了安东萨隆的寒冰指,居然还能站起来,你的意志蛮坚定的啊!”
“你已经不能攻击了,放弃吧!”安东萨隆面朝那位黑衣人说道,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痒痒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我们——”黑衣人重新拿起了刀刃,只不过,那刀刃上原本闪着的白光不见了,“我们影锋战士怎么能说放弃呢!?”
“影锋战士!?”弗隆萨将安东萨隆从地上扶了起来,“喂,安东萨隆,把他干掉——哦,不对,不要杀人,教训一下就好了!”
安东萨隆刚想反驳弗隆萨,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黑衣人直接冲了过来,将自己扑倒在地——安东萨隆感觉自己的上下牙刚刚激烈地碰撞了一下,还好他反应及时,脑袋没有磕到地上,不然准会晕倒。
“日记一定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黑衣人好像疯了一般,他左手死死地掐住安东萨隆的脖子,空下的右手则平举在身体的一侧。
「秘法:探囊取物!」
“糟了——!”弗隆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立刻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铅笔,扔向黑衣人,见黑衣人轻巧躲过,便马上使用零秒传送出现在其身后的墙壁上。而此刻,黑衣人因躲闪动作而失去平衡的身体,刚好要撞上那面墙。
接下来的攻击,如果那还能叫攻击的话,实在用肉眼无法分辨。作为旁观者的安东萨隆只看到两片迷离的光影,在自己面前迅速的移动了两下。虽然距离近的只有四英尺,但仍无法看清弗隆萨和那个黑衣人的动作。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他看清了。黑衣人利用发作用力迅速地与弗隆萨拉开二十英尺以上的距离,而站在自己身边的弗隆萨则将一只铅笔扔向了对方,那只铅笔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已经变做了闪着黄色光芒的小球。
而就在这时,黑衣人将刚刚得到的日记放进了自己的衣兜,并用双手握住刀柄,将朝自己飞来的铅笔一分为二。刚做完这次防御,他的右手便自然地垂了下来,就好像他的胳膊已经骨折或是脱臼了。
“伤成那样也可以完成刚才的动作,你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啊!”弗隆萨皱紧眉头,看着对手那只下垂的右手。就在这时,黑衣人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了。
“日记被拿走了!”安东萨隆从扶着平板车的把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我太大意,没想到对方会使用魔法。”弗隆萨拍了拍安东萨隆的肩膀,然后抓起对方手上的手臂,治疗了起来,“抱歉,抱歉——”
“那可是我父母的遗物啊!他们为什么要拿走它!”安东萨隆低下头,看起来颇为伤心。
“那可不仅仅是你父母的遗物,那本日记真正的名字叫做‘特莱拉兹’日记,是破解预言的六大圣物之一!”弗隆萨一边为安东萨隆治疗,一边解释道。
“什——什么!?”安东萨隆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好了,我的治疗术只能止血。”弗隆萨放下了安东萨隆的手臂,“你到车上坐着,这次我拉着你!”
“哦,不用了,我自己走吧!”安东萨隆微笑着拒绝了弗隆萨,虽然伤口还是有点疼,但对方已经帮自己治疗过了,所以不想再麻烦人家。
“一会儿伤口再流血的话,我可不管哦!”弗隆萨说着,拉起平板车向小巷的尽头走去。
“那个,弗隆萨,你刚才的攻击,我根本没有看清,你伤到那个人了吗?”安东萨隆跟了上去。
“啊,是伤到了,我本想伤了他的右手,让他放开日记,谁知道这家伙伤得那么重,还能做出那一连串的动作!”弗隆萨回答说。
“伤——伤得很重吗?”安东萨隆有些惊讶,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看到弗隆萨战斗,虽然认识对方两年多了,但对于对方的能力,他毫不知晓。
“那样的伤,完全恢复的话,至少需要半年。而且就算恢复了,右手也不能再用了!”弗隆萨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安东萨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三
和煦的阳光均匀地撒在庭院中的******丛上,清晨的晓雾初散,一些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滴,它们似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又似不忍分离的恋人。这里的茉莉,都是白色的多瓣茉莉,与医务中心白色的楼体相映衬。如果你有幸进入位于中央塔楼的战争学院图书馆,就会通过那里的窗户,看到圣银河畔的这个美丽的白色庄园。那些白色如云朵般的便是园中的******,而那些如天空之城般浮在云端的,便是医务中心的白色建筑。
将医务中心“打扮”成天国之城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心里最受人欢迎的安瑞拉。每一朵茉莉都是她和她的病人种植的,她用母亲伊莱娜教给她种植方法,精心地栽培着这些白色的精灵。在安瑞拉的眼中,每一朵茉莉,都有着独立的灵魂和思维,它们能辨别出这世间的善恶美丑。站在这些白色的精灵面前,你必须以最虔诚的姿态,并敞开自己的心扉。这样,你便可以与花交流,听到它们纯美的声音,那种声音会将你灵魂中的一切污秽之物滤洗。因此,每天早上,病人们都会试着与******交流,尽管有些家伙曾经杀人如麻,尽管有些家伙在来这里以前不解风情。
安瑞拉今天穿着白色的薄风衣,风衣长及小腿,且只有中间的扣子系着,里面则是丝绸质地的连衣裙。她的头发依旧乌黑发亮,一半散在肩前,一半披在背后。那面庞,似乎较两年前没有变化,因为本不需要什么变化,任何人只有在见到她以后,才知道何为美丽。作为女孩,安瑞拉从不打扮自己,她的两弯浓淡适中的眉毛间,总是匿着几许哀愁,但与她那对儿黑珍珠般的双眸组合在一起,便会有让最粗暴之人都可以安静下来的奇效。毋庸置疑,当你看到她时,灵魂就会处于最平稳的状态,哪怕你不可一世,哪怕你正遭逢不幸。
站在安瑞拉身边的,是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的姑娘,她的身材和安瑞拉一样高挑,扎着长长的马尾辫。当然,让人看了她便不会忘记的,还是她的护额和面罩,那是艾欧尼亚均衡武士的特有装扮。尽管如此,她的美丽仍没有被丝毫掩盖,如果这这间还能找出一对儿眼睛,来和安瑞拉的媲美,那么也就是这位姑娘的了。只不过,在这对儿黑色的眼眸中,闪着的更多是刚强和冰冷,这种冰冷并不刺骨,而是如冰山中的火种般,有着炽热的核心。
“阿卡丽,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哦!”安瑞拉从地上拾起一片白色的花瓣,放进了阿卡丽的头发里,然后微笑了一下。
“嗯,是啊。”阿卡丽淡淡地回答说。
“你会舍不得我吗?”安瑞拉挽住阿卡丽的胳膊继续往前走,那里有一个艾欧尼亚式的石亭。
“啊,这个——”阿卡丽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了,“会的吧,有机会的话,我会来这里看你。”
安瑞拉嘻嘻地笑了两声,“那太好啦!其实,我也不舍的你走——不过,你是均衡武士,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其实——”阿卡丽低下了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嗯?其实什么?”安瑞拉微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感谢你两年来的照顾,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阿卡丽后面的那半句话,是故意岔开话题。
“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安瑞拉和阿卡丽走进了石亭,两人分坐在了石亭中央的石桌两侧。“其实,我很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弟弟!”她坐下来后说。
“他不是约了你两天后见面吗?”阿卡丽拿起了摆在石桌中间的茶壶和茶碗,“到时候,我可以满足你的这个愿望。”
“真的吗!那太好啦!”安瑞拉看起很兴奋,她从阿卡丽手里拿过茶壶和茶碗,“让我来吧!”
“安瑞拉,我既然要走了,那么有些事,就必须和你说了。”阿卡丽端起了安瑞拉给自己倒的茶水。
“嗯?什么事情,你说吧!”安瑞拉眯起眼睛,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微笑。
阿卡丽摘下面罩,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味道——差极了——你那杯还是不要喝了的好。”
“你不要紧吧!”安瑞拉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她急忙走到阿卡丽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没有关系。”阿卡丽从衣兜里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巴,然后迅速地戴上了面罩,“不过这里的茶叶,真的很差。”
“当然不能和艾欧尼亚的相比嘛,那里毕竟是原产地。”安瑞拉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两位小姐!品茶的时间应该结束了!”
不远处传来了萨鲁克的声音,他穿着非常老土的粗布衣服,还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德玛西亚农民。这会儿,他已经来到了安瑞拉和阿卡丽的面前,两位女孩几乎同时注意到,这个家伙居然没有穿鞋子。那双长着黄毛的脏脚,让看了便会反胃。
“那个,萨鲁克大人,你喝一杯茶吧!”安瑞拉将自己的那杯茶递给了萨鲁克,然后看一眼阿卡丽,并朝对方眨了下眼睛。
萨鲁克看着安瑞拉那微笑着的美丽面庞,接过了茶杯,“我不能拒绝,对吗?”他转而将目光落在了阿卡丽的身上。
阿卡丽点了点头,她实际上在忍着笑,但由于戴着面罩的缘故,对方根本看不出来,“你当然不能拒绝来自女士的邀请!”她说完便将头转向了一边,担心会露陷。
安瑞拉这会儿已经走到阿卡丽的身边,两人紧紧地拉了一下对方的手,然后齐刷刷地将头转向萨鲁克。看着对方喝下茶水,她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萨鲁克用手捏住了脖子,满是胡子的大脸扭出一个非常可笑的表情,“非常——不错,味道棒极了!”他瞪大了眼睛,并竖起大拇指说道。
安瑞拉和阿卡丽都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手拉着手,走到了萨鲁克的面前。“抱歉,萨鲁克大人,和您开个玩笑!”安瑞拉礼貌地朝对方欠了下身。
“好吧,为了报答两位的恩情,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萨鲁克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安瑞拉和阿卡丽。
安瑞拉和阿卡丽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不会——是真的吧。”安瑞拉问道。
“坏消息还能有假吗?”萨鲁克认真地回答说,“雷吉尔被审判者抓起来了,如果你动作够快,估计能见他最后一面。”
——[分段]
时间:上午
地点:战争学院医务中心,雷吉尔的办公室
人物:拉里休斯(拉里瓦之子,红衣审判者)、雷吉尔、安瑞拉以及众红衣审判者
(¤雷吉尔被铁链绑着,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他身旁站着拉里休斯和五个审判者,所有审判者都穿着红色的长袍,戴着兜帽。安瑞拉暂未出场。)
拉里休斯:老东西!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就可以违抗公正议会的命令了!
雷吉尔:拉里休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拉里休斯:(一脚踢倒雷吉尔)你把阿卡丽和萨鲁克藏了两年,居然还在跟我装傻!
雷吉尔:(抬头看着拉里休斯,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想,杀掉他们——两个!?
拉里休斯:(俯下身子,盯着雷吉尔)这种明摆着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英雄联盟的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雷吉尔:拉里休斯,你——你到底是站在你父亲的那边,还是站在纳西斯那边?
拉里休斯:(发怒)老家伙!像你这种墙头草,有资格来评价我吗!?如果你的门徒安瑞拉知道,你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之一,她会怎么想呢!?
雷吉尔:(瞪大眼睛)我——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我——
拉里休斯:(站起身)把阿卡丽和萨鲁克交出来,否则你会在水晶监狱里度过余生!
雷吉尔:我不知道他们在哪——
拉里休斯:那好吧,庞克斯!(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杀了他!
(¤一位身材高大壮硕的审判者走到雷吉尔面前,拔出长剑——安瑞拉这时从门口冲进来)
安瑞拉:住手——!
拉里休斯:(看着安瑞拉,表惊讶)你——你简直和伊莱娜一模一样!
安瑞拉:(朝拉里休斯欠身)我就是伊莱娜之女,安瑞拉。请你们放过雷吉尔导师,我知道阿卡丽和萨鲁克在哪。
拉里休斯:那么,你来告诉我。
安瑞拉:我把他们藏了起来,你们找不到的!
拉里休斯:非常好的回答,你连作风都和你母亲一样!
庞克斯:大人,要杀了这个女孩吗?
拉里休斯:(转过身,背朝安瑞拉)我事先声明,她确实是伊莱娜的女儿。
庞克斯:(走到安瑞拉面前)我不管你是谁,告诉我阿卡丽和萨鲁克在哪,否则我就杀了你。
安瑞拉:(表情坚定)我不会告诉你的,他们这会儿可能已经离开了内城区,凭他们的技艺,你们定然抓不到他们!
拉里休斯:(再次转过身,面向安瑞拉)我不认为他们两个可以不顾你的生死逃跑,如果他们是那样的人,你也不会治疗他们,对吗?
安瑞拉:(语气坚定)会的!(看着拉里休斯,尽管她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要是受了伤的人,我都会去治疗!包括你,拉里休斯大人!
拉里休斯:(向后退了一步)你说——你说什么!?
安瑞拉:虽然看不到您的脸,也看不到您的眼睛,但我可以感觉到您心里的痛苦,以及那种渴望证明自我的强烈欲望。这一点,和我的弟弟很像!
拉里休斯:(惊讶)你的——弟弟,安东萨隆吗?果然是这样,你受到他的力量影响,也可以看到他人的心内了吗?
安瑞拉:这一点,我不了解。但我好想真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内心,比如这位审判者大人(指着庞克斯),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而且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庞克斯:(发怒,挥剑砍向安瑞拉)别随便给人下结论,臭丫头!
拉里休斯&amp;amp;amp;amp;amp;amp;amp;雷吉尔(几乎异口同声):住手——!!
(¤一道银色的从安瑞拉的锁骨处射出,在她的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保护结界。在庞克斯的剑刃触及到那层结界时,强大的反作用力将他整个人都弹飞了,他的剑刃也变作了碎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安瑞拉本人都十分的惊讶。)
安瑞拉:(低下头捂着自己的左侧的锁骨处,表情有些痛苦)好疼——这是什么——
拉里休斯:(走上前,扳开安瑞拉的手,看着她锁骨处的血红色符咒,用食指轻轻地摸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食指)是伊莱娜的魔法,你的母亲给你留下了珍贵的东西。你很值得我们研究,安瑞拉!
庞克斯:(从房间的一侧爬起来,身后的墙壁有了蛛网状的裂痕)死丫头!你刚刚用了什么魔法!?
拉里休斯:别急,庞克斯!我们有的是时间研究她的力量!(吩咐左右)把安瑞拉带走!
雷吉尔:(爬了过来)拉里休斯!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要忘了,伊莱娜曾经救过你!
拉里休斯:在我没有改主意,把你抓紧水晶监狱之前,你最好闭嘴,老东西!
(¤审判者们带着安瑞拉离开了雷吉尔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