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小金子公公一来这蓟镇大营,也不提圣旨,也不问城下蒙古鞑子的情况却是一开口便问郑月蝉的下落,这让戚夫人有些不快,虽然说自己知道这小金子公公和自己那干闺女原本就很要好,但是那是在郑月蝉还不是她干闺女的时候,可现在既然郑月蝉成了自己的干闺女,戚夫人的心态立刻就变了。
这其实不难理解,人的心态本就是随着所占的位置不同,同样一件事在不同的位置就会有完全不同的两个心态,也就是俗话所说的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以前郑月蝉和这小金子公公两人拉拉扯扯嬉笑,戚夫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她非常的不爽。虽然说她自己比较彪悍,在京城或者说在整个大明都是那种男人听到名号就会退避三舍的人物,但是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干闺女也有这样的声势,这闺女到现在还没有定亲呢,这要是传出去和宫里某位太监交好,那以后铁定是找不到好人家的。
这么一想,她看向小金子的眼光,就变得不善了,她从头打量起这个这个小金子公公来,见他唇红齿白,双目清澈,眉清目秀,看起来温文儒雅,又有着一副好的皮囊,这……这要是他不是个小公公,就这副相貌到也是和自己那干闺女相配,可惜的是……这没里没有可惜,也没有如果!他就是个小公公!
俗话说这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是喜欢,但这是有前提的:这个女婿是丈母娘看中的。反之要是她没看中你这个人,而你却经常不知好歹的去缠着她家的闺女……这个结果会怎么?现在大明的戚夫人就在给我们上演……
朱翊钧这话刚说出口,戚夫人这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了,一旁的谭纶此时正好缓过气来,见戚夫人脸色变了顿时一紧。这几十年的通家之好,那会不知道这位的脾性,忙上前拉拉戚夫人的袖子说道:“弟妹……”
这话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得戚夫人对着朱翊钧冷冷的说道:“小金子公公,你找我家闺女做什么?这要是仁圣太后又什么话或是书信,老身自会帮你转达……”
“戚夫人。这位是……”这几天接触下来,戚夫人和郑月蝉的感情刘守有都看在眼里。便想提醒一句。
却被朱翊钧打断了:“哦,刘指挥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就是在慈庆宫里的金匀,金公公。”
刘守有,谭纶这脸上的神情顿时就便的多姿多彩起来,两人都活到这岁数上了,那还会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事,当下两人都很默契的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传统,应该尊重并严格的执行!
戚夫人还待要说话,那边张诚长期作为朱翊钧的伴当,对自家这位活祖宗是什么心态那还会不清楚,当下便拦在戚夫人的前头说道:“小金子阿,这郑姑娘一大早就和李先生去了暖房,去那里一准能找到她。”他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小宦官吩咐道:“小豆子,你带着金匀。金公公过去吧。”
那小豆子闻言顿时一振,幸喜万分的应了一声,走到朱翊钧的面前,领着朝外面走去。他虽然走在前面,但是始终只是在朱翊钧的右前方,这是宫里的规矩。
戚夫人见张诚开口,也只能不再说话,但是她看向张诚的眼神里满是埋怨。一等小小豆子和那个扎眼的小金子走远了就对张诚发作道:“张公公,虽然说这小金子也是宫里人,可这月蝉怎么说也是黄花大闺女,这不合适吧?”
张诚听了不免嘿嘿一笑,心道,这要的就是这不合适,这位去找郑月蝉那是越不合适越好,要不是郑月蝉年纪也实在太小了点又是在孝期,实在是不适合,这背后那群人保不定就早就想一步到位,直接把不合适变成合适这样才能让他们都放心了才好。当然这话他可不能和这个母老虎讲。当下他便和着稀泥呵呵笑道:“戚夫人,这小金子既然是宫里出来的那自然是懂规矩的,或许仁圣太后有什么体己话要交代那也是可能的,这小孩子的事我们不用太过操心。来,来,来,咱们一起先问问皱义这朝廷上对城下那队蒙古鞑子要求内附到底是怎么看的。”说着便转身叫上了谭纶和刘守有,带着皱义重新走进了书房,自去问取朝廷的旨意暂且不提。
话说此时的郑月蝉这时候正在暖房之内,暖房自从建造好之后便开始供暖,郑月蝉对于古代的供暖系统也是很是稀奇,当然那种在京城大户人家流行的那种地龙显然是不使用于这种菜育苗的暖房的,而是用的在她前世那个年代早就淘汰了的暖炕式的供暖,这暖房的四周的墙都是空的,链接着几个灶头,这灶头上用来烧水加热,而烟就沿着墙里的空间,给整个暖房加温度。要说这样的设计虽然会给屋子里加温,但是也会使得屋子里干燥不堪,火气太旺,不利于植物的发芽以及生长,但是这几个灶头顿时就解决这一问题,灶头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烧着热水热气腾腾,不但是加了温度还把湿度也加了上去。
这植物发芽需要的,温度,湿度在郑月蝉的调控之下已经到达了最佳的状态,一切都近乎于完美,当然这其中也有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这暖房向南背风处开的窗子多是用纸糊的,虽然说这里用的窗户纸已经是现在大明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窗户纸了,但是比起郑月蝉前世用的玻璃窗户,那当然是不能比的。
番薯早在五天之前就给她整只,整只的就这么囫囵的埋在了松软的苗床上,而别的种子在经过了两天得浸水催芽之后,今天正式的要开始播种了,而早在给番薯育苗的当天,她就画了张前世农村**十年代还经常看到的制做育苗专用胚的制胚机。这机器的打造非常之简单,但是这毕竟是在大明还没出现过的东西。戚继美在带着作坊里的铁匠一连失败了三次。直到了第四次上这才成功了,随后郑月蝉便让戚继美多打上几个一并送到暖房来。
东西送了过来,但是除了郑月蝉没有一个人会使用。朱翊钧进入暖房的时候。她正在给卫幽等一众大兵示范怎么使用这个制胚机,身边围着一群的人,并没有看到朱翊钧的进来。
郑月蝉今天穿的是鹅黄的春衫。在这一群穿着青灰色士兵服的人群中,分外的显眼。朱翊钧在一踏进暖房一眼就看见了她,见她在那里兴高采烈的和他们说话示范,并不时举起手臂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朱翊钧这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的郑月蝉,那个永远都是那么生机勃勃,风采飞扬的女孩。看着她的笑容朱翊钧满足了。
一旁的小豆子想要高声唱喝,朱翊钧轻轻的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示意他去倒杯水来,在接过了水杯之后,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对!就这样……这脚要在放机器的时候同时往前移,这样制出来的胚子才结实。”郑月蝉专心致志,丝毫未曾发现这旁观的人多了两个。这时发现从自己的身后伸出一双手来,手上还端着个杯子,被子里正冒着淡淡地水汽。她这连说带比得说了半天正口渴呢,当下也老实不客气,也不抬头,顺手便接了过来。一饮到尽,感觉意犹未尽,添了添嘴唇说了声谢谢,便把杯子递了回去。
那双手接过了杯子,随后一个如同是公鸭一般的嗓子传了过来:“还要吗?”
“要!”郑月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的,你等会。”
郑月蝉这回是听清楚了,猛得一愣,随后摇摇头,心道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个人呢,但是随即不禁哑然失笑,那个人在宫里那可能来这蓟镇,这几天是不是连续的在这暖房内忙碌所以过于劳累,一时产生了幻觉?一定是这样的!一会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就会好的。做了这个决定,郑月蝉当即便又开始和士兵们讲解起来。
但是很快一杯水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郑月蝉这回仔细看了下那捧着水杯的手,那是一双不同于在场所有士兵的手,白皙,水嫩修剪得宜,就这皮肤的水嫩度,就连郑月蝉她都要为之嫉妒,太嫩了!再看向自己的手,因为这手老是摆弄火药以及这几天暖房内的劳作,这手上的肌肤早就不复当初那么水嫩,为这这几天张诚那个老太监没少对着她埋怨嘀咕。
看着那双手,郑月蝉脑中顿时一愣,她顺着那双手往上看去。慢慢的朱翊钧清秀俊逸的样貌映入了郑月蝉的眼帘。他的脸上带着恬静而淡然的笑容,眼睛中有些期待,有些紧张而更多得是宠溺。
“你?”郑月蝉急步走上前又在他的跟前停住了,手指指着他半响只说出个你。
“我……”朱翊钧轻轻的伸出来来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把手中的水杯递到她的手里说道:“说不出来就不要说,先喝杯水。”
感觉到水杯的热度,郑月蝉顿时眉开眼笑,一抬手就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窜到了朱翊钧的身上,这四肢犹如八爪鱼一样的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吆喝!小金子!真的是小金子!”
李时珍一直在她的身旁,这时见她如此这般动作,顿时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说道:“郑姑娘……郑姑娘……”
郑月蝉挂在朱翊钧身上正高兴,听得李时珍叫唤笑着转过头来问道:“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李时珍捋着胡须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你看……”说着他一指那些个目瞪口呆的士兵。郑月蝉一看他们都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而他们头上都有着发髻穿着古装……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时在古代,在大明,在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自己这是免费给他们看西洋景了……这么多眼睛盯着看就算是脸皮厚如郑月蝉当下便也有些挂不住了,她讪讪的从朱翊钧的身上滑落了下来,说道:“那撒,还不练习?天黑之前全部给我学会了。练习熟练了,一会我亲自过来检查,要是还是这样笨手笨脚的。给我回去每人围着校场跑二十圈。”说着很是神气的拉着朱翊钧跑出了暖房,留下暖房内一阵的哀嚎……
那个不怎么开眼的小宦官小豆子刚要跟上去,就只见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他。顺着那眼光看去却是朱翊钧,顿时吓的缩回了暖房。喃喃的说道:“奴婢留着在这监工……”
朱翊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任由郑月蝉把自己拖着来到了不远处的磨坊之中。这磨坊当初也是按着郑月蝉的规划设计建造的,里面水车不停的转动着,在水车的旁是一排木料,这是准备以后用来做木辕子用的,现在放在那里正好给她们当凳子用。
郑月蝉牵这朱翊钧的手坐在那些木料上,两人互相打量了起来。
“月蝉。你瘦了,也比以前黑了……”朱翊钧抚摸着她的手唏嘘不已:“在这蓟镇可是苦了你了……”
郑月蝉很是感动,这年月有个人这么记挂着你,特别是如她这般来自五百年后的孤独的灵魂,发现有人这么记挂你,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这要按着正常的版本此时郑月蝉应该是反拉着朱翊钧的手然后深情款款的说道:“你也瘦了……”然后一个高喊“月蝉!”一个回道:“小金子!”然后深深的相拥在一起……
但是这郑月蝉是一般人吗?是这么肉麻狗血琼瑶加三级的人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把手从朱翊钧的手中抽了出来,抚上了他的脸庞,真的很滑很嫩……好吧!郑月蝉做为女人她彻底给朱翊钧打败了,当她的手滑到他的脸颊上的时候。飞快的改抚为捏扯,两只手捏着他的脸颊恨恨的说道:“说!你用的是什么护肤品?怎么能这么滑,这么嫩呢?”
要说这朱翊钧从小长到这么大,这还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这个动作。虽然他现在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他的脸也给掐的有些疼痛,但是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唔……唔有用,久是馁是准备的水……”因为嘴巴给扯着这说起话来不免走音的厉害。
郑月蝉听了不免哈哈一笑,终于把手从他的脸上放了下来,原来是宫廷秘方……这就怪不得了。话说自己最近好像也在使用宫廷秘方了……想来很快自己的皮肤能和这小金子一样滑嫩了吧。这样一想这眼睛就越发的迷了起来。她看了眼朱翊钧说道:“现在说说,怎么出的?不会是私逃出来的吧?”
严格说起来这朱翊钧还真是私逃出来的,现在见郑月蝉问起,顿时这嫩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宫中派人来传旨,我……我厚着脸皮求了仁圣太后。”这话说的有技巧,很有笔删春秋的手法,这不合法的便成了合法的了,当然现在也没人来戳穿他,也没人敢戳穿他。
郑月蝉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私逃的呢,小金子我可告诉你,现在我可算是把所有的希望多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在宫里千万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我还等着你做上现在冯保的位置,然后组建个舰队,一起下西洋欺负人去呢。”
“不做冯公公的位置行不行?”朱翊钧试探性的说道:“你就真那么想出海下西洋?说不定不等冯公公退下来,你就会进宫选秀了。”
“进宫?我为什么要进宫?”郑月蝉愕然的说道:“这进宫选秀那可能轮到我的头上呢。”
朱翊钧嘿嘿一笑说道:“怎么就轮不到你的头上了呢?你是大兴人对吧?”郑月蝉点点肉,朱翊钧便继续说道:“你家不是大富之家,家事清白,家中还有个秀才的爹对吧?”郑月蝉又是点点头,随后反问道:“这些事大家都知道,这些跟进宫选秀有关系吗?”
这回轮到朱翊钧点头了他很是肯定的说道:“你不会不知道这大明的后妃都是要选自京城四周的家世清白的平民之家吗?最多还有两年这后宫必然是要广开宫门选秀的,你看你的条件不就正好吗?到时候你选进了宫……”
“等等……等等!什么叫到时候我选进了宫?”郑月蝉是越听越是惊骇,貌似自己确实是完全符合大明朝参选后妃的标准,一想到自己要嫁给那个最后给挖了坟的朱翊钧,她顿时这柳眉倒竖起来:“靠!姐才不要嫁给那个倒霉的小皇帝呢!这爱谁谁嫁去,反正姐是坚决不嫁的!再说了他这才刚娶了老婆。怎么就想这要娶小老婆呢?……小金子,这个到时候你要帮我忙的……小金子?小金子……”
朱翊钧早在她那句:姐才不要嫁给那个倒霉的小皇帝的时候,就给雷的那个叫一个外焦里嫩。顿是便呆在了那里。接下来郑月蝉在说什么他什么也听不见了,眼睛里只有她的那张嘴在上下翻动着。
郑月蝉见他失魂落魄的,不免有些担心。伸出手来轻轻在他眼前晃了皇,轻声的呼喊道:“小金子?小金子!”
朱翊钧这才幽幽的醒过来。只是这神情顿时萧索了许多:“你为什么不肯进宫选秀呢?这进了宫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郑月蝉见他回过神来又这么说顿时噗嗤一笑说道:“你这小鬼头懂什么,什么叫我进宫选秀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呢?到时候那才要叫遭了呢。你想这宫里那么多的女人,我进去了和她们一起抢一个男人,还要整天得算计这样多累啊!再说了,我又没见过那个朱翊钧,谁知道他长什么样,到时候要是个丑八怪。那我不是要亏死?呸!呸!呸!就算是他很帅,很英俊,那我也要亏死,你想他都结婚了有老婆了,这肯定就不是完璧的处男之身!我可是黄花大闺女!这买卖还不亏死!至于我们想要在一起就简单多了到时候只要你做上冯保的位置,到时候咱们俩……”
听她这小嘴这么噼里啪啦的一阵说道,朱翊钧的心里却寻思开了,对呀自己怎么忘记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嘴里那个倒霉的小皇帝,听她的口气还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再说自己现在虽然大婚了。可还没有……没有过那个,这也满足她的条件啊!这么说来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这么一想这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时听她又一起这组船队出海的事情。顿时便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月蝉,上次在御花园你对我说过,这海外真的有那么多金山吗?”
一提起这个,郑月蝉顿时就来了兴趣,至于刚才小金子说的什么入宫选秀,她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就凭着自己那个太后的师父,以及张居正这个首辅的亲戚,以及有着戚夫人和戚继光的关系,这想要落选那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为这事去纠结,那就是她自己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这海外什么地方产金子银子,这事郑月蝉太清楚,这么多年的大航海可不是白玩的,当然现在这太远的她现在只能想着,但对于倭国这个在前世在欧洲被称之为黄金之国的国家,又近在咫尺,不去吃不去动,那……那还不要馋死了她?
当下两个人就在那简陋的磨坊中嘀咕上了。现在一个是急于去倭国把自己哥哥接回来,一个是给自己内库的空旷给逼红了眼的人,这样的两个人能嘀咕得出什么高尚而伟大的事吗?
有人终结过这女人其实和传说中的龙很像,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女人也喜欢,龙喜欢黄灿灿的东西女人也同样喜欢。世界上有女人能抗拒黄金的魅力吗?或许有!但是这绝不包括郑月蝉,作为典型的金牛座的女人,她是爱金子的!当然她是奉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去倭国帮助那群可怜的蛮荒的人发展下冶金业,这是她义不容辞的国际主义道义!
对于她的这个观点,朱翊钧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作为天朝上国当然是有义务要帮助幼小的邻居发展的,这是符合朝中儒家学者的思想总纲的,他作为从小学论语的儒家弟子当然是要秉承儒家的传统,去友好仁爱的帮忙下现在正处在水生火热中的倭国的。
虽然两人在这个时候意见达成了一致,但是当朱翊钧听说她要亲自去倭国的时候,朱翊钧的眼睛多直了,不敢置信的脱口说道:“你……你要自己去倭国?……你脑子没烧坏吧?”
郑月蝉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除了我干娘,这所有人一听我要去倭国,都是你这个表情呢?这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为什么这别人就能去的。而我就不能去呢?这个问题我始终都搞不明白。”
朱翊钧回过神来,眼神愈发的郑重了,说道:“这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如果是你要过去倭国,那我这船队那是坚决不的不去了,倭国就算是满地的黄金我也不稀罕。”
“真不稀罕?”
“不稀罕!”
“你不稀罕不要紧。我稀罕!”郑月蝉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过去。原本想在等上几年,最少也要等到你做上冯保或是张诚那样的位置,这样出去的话就有保证的多了,再加上这火器再发展上几年也安全的多,可是时不待我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翊钧疑惑的问道。
郑月蝉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哥哥的事说下,虽然说有些丢人。但是说不定就能说动了他。当下便说道:“小金子,不怕你笑话,事情是这样子的……”当她把她所知道的郑国泰到了崂山之后发生的事,源源本本的和朱翊钧这么一说,随后便两手一摊说道:“你看就是这么回事,你说我们老郑家容易么?这两房就共一子,出了点差错让我老父怎么活得下去啊。”
朱翊钧张大了嘴巴,楞楞的看这郑月蝉,见她并不像是在说笑,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应该去趟倭国。只是……
郑月蝉见他听完之后不说话,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小金子你认为我这个理由充分吗?”
“……”朱翊钧继续沉默。
“小金子,这理由到底合不合理?你倒是给句话呀!”
“……”朱翊钧仿佛是要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这嘴还是闭得紧紧的。良久之后朱翊钧回过神来,使劲的甩甩头,似乎是想把郑月蝉刚才说的那些话甩出脑海:“虽然说这理由恨充分,但是我还是不同意!”
就在郑月蝉快要抓狂的边缘,朱翊钧终于正式下了结论,这个结论他自觉的很是中肯,这不管从那个角度出发,虽然说这个郑国泰已经是他内定的大舅子了,这捞人当然是要去捞的,但是如果有可能要搭上自己老婆,这样的买卖他定然是不会去做的,再说了,他是谁啊,堂堂的大明的皇帝啊,这去倭国捞个大大舅子还需要自己内定的老婆亲自过去捞,这也太没面子。这男人或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面子和女人吗?这两两那是一样也不能丢的,现在更何况是有可能一丢就是两样!这样的事会同意的男人会有吗?可能会有但是绝对不是他朱翊钧。
郑月蝉见自己说了半天,等了半天,竟然等到的还是这个结果,顿时急了!有句话怎么说的,这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放到郑月蝉的身上那就是,郑月蝉很着急,后果同样也很严重!
“啪!”力劈华山!郑月蝉的招牌式功夫。要说这招她用在朱翊钧身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的动作也不算是快,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她都能够得手!自打认识了这个小金子公公之后,郑月蝉觉得自己开始变的越来越有暴力倾向了,每次看到这小金子抚着额头呲牙咧嘴的时候,她便会从心里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
难道说自己有女王潜质?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随即她便如同刚才朱翊钧一样,使劲的甩着自己的脑袋,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了出去,自己怎么可能有女王的潜质呢!自己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萝莉……好吧虽然说这个萝莉有点伪,但是还是顶这萝莉的名头不是吗?这女王潜质和自己没有半个永乐通宝的关系。
话说她那一记力劈华山之后,朱翊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只是这原本该紧接着过跟上来的训示,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的的出现,他眨巴眨巴了眼皮,偷偷的从手指缝里看了过去,却看到郑月蝉在猛甩脑袋,一时搞不清状况,弱弱的问道:“月蝉,你这是在做什么?”
“闭嘴!”郑月蝉怒声斥责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有女王的潜质呢?”
朱翊钧也估计的疼痛了。睁大眼睛很萌很可爱的问道:“那个,可以问下,什么是女王?女人封做王爷吗?这大明没有过这样的先列……”
郑月蝉瞪了他一眼。朱翊钧的头猛的一缩,捂住了自己额头说道:“不要再打我!我说过的,不许再打我头的。
无语问苍天啊。这丫的怎么看着都是一个极品的小受受……貌似自己欺负他的时候很有成就感,自己是小攻?难道自己其实真的是女王型的?不过有个这样的小受受却是好像是满享受的!她的手指抚弄着自己的嫩嫩的小下巴。坏坏的笑道:“小金子……”
“嗯?”朱翊钧的后背突然犹如一阵冷风吹过,顿时浑身上下汗毛竖立。
郑月蝉两眼一如狐狸般的细长,她一把搂过朱翊钧的肩膀,把头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小金子,能不能帮个忙?”
她吐气如兰,又耳鬓厮磨。朱翊钧这人顿时就如同是上了天庭,这两脚软绵绵,双颊飞红,那个不算是太笨得脑袋顿时就犹如系统出了问题的电脑一样,嗡的一声当机了,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傻兮兮,嘿嘿的笑着只点头。如果这个时候张居正走过来的话一定不会认出这个人竟然就是他花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学生……
见他点头,郑月蝉继续在他耳边说道:“小金子,你既然和张诚叫好,那就帮我去说说。让他到时候给我多派上几个锦衣卫护着,这行还是不行啊?”
“呵呵……不就是要锦衣卫吗!这好说,你想要几个啊。”朱翊钧这脑袋显然还在重启阶段……
郑月蝉眼睛一转说道:“这去,倭国。少说也要给我派上五六十个。”
“行,没问题!你要多少个都行!”这脑袋当机的男人很悲催!朱翊钧现在是代表中的代表。
郑月蝉见目的达到,嫣然一笑说道:“这就说定了哦!我去倭国的事,就交由你去说服张诚,谭纶他们!”
“啊!”重启完毕!系统重新开始运作!朱翊钧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中竟然答应了,顿时大惊失色。
“阿什么啊?”郑月蝉说道:“记得是你自己答应的哦!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
朱翊钧是个实诚人,从小给教育君无戏言,从小给要求必须实诚!当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答应了这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会赖账,但是他们不管对谁赖账,也不会对某类人赖账,这所谓的某类人,就是他们心爱的女人。
人要脸树要皮,男人会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脸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朱翊钧望着郑月蝉的眼光,很幽怨,很委屈,其实他很想对郑月蝉说:“我不是男子汉丈夫,我就说话不算话了行不行啊?”但是这句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对着郑月蝉……只能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无奈而认命的垂下了头,朱翊钧的心在滴血,这年头做男人真难啊!
郑月蝉见他这副表情,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其实对她来说别人她或许能无视,但是她对他始终却是不能无视他的意见。见无奈的认命了,郑月蝉看他那神情,心中也不好过,心知道他不同意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刚才这么做却是有些过了,当下过去轻轻的搭着他的肩膀说道:“其实这出海安全的很,到时候我让干娘多带上几门火炮,地雷,**包,再多带上点戚家军,然后加上那些个锦衣卫,必然是无惊无险的!”
这几句话就能把朱翊钧受伤的心给治愈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能想想好的?这到时候,我在那里给你抢上一座金岛,银山……你想想漫天的金子银子从倭国运来……”郑月蝉苦口婆心很有耐心的继续开导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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