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羁翘着腿,将屁股下的椅子四十五度倾斜,然后抱着脑袋一摇一晃,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二楼的客人之中不乏有这样的家伙,装出一副自认为很帅气的动作,为了吸引那池中舞女的一刻目光的停留,任不羁突然觉得这些人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去吸引目光,怪不得只能在二楼看人跳舞,没钱还没脑子。
任不羁呢?他自然是在思考,他才懒得看下面那些穿着暴露的家伙在那里搔首弄姿。
任不羁当时听到墨来的传音之后脑袋一热冲出了家门,可其实计划什么自己完全都没有制定,因为他知道墨来的性格,觉得墨来会定好计划,可结果到了之后,关于要杀死的那个男人的来往时间,兴趣爱好,本领长处什么什么的,墨来都没有告诉自己,这是把自己要的东西丢过来就走了。
任不羁努了努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家伙并没有被白玉京信任,不然,他根本不会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没有任何价值的青楼。
青楼或许会有很多情报,但是并不包括这里,这里是白玉京外层一个不大不小的青楼,半年前突然开张的,但是这里有着一个特殊的身份,据说它的本家在白玉京里城,这里则只是一个分家,而可笑的则是里外两家的主事居然是姐妹,这边的这个是妹妹,而这里,被姐妹当成了在白玉京里城落脚的筹码,成为了一个名义上的青楼,实际是为了软禁那些外来者和外城一些身份特殊的人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白玉京的高层会和这对姐妹做出这样的交易任不羁就不知道了,白玉京开启之后,玄清门的情报网之上只有那么多,至于其它的,任不羁知道虽然这里有着小姑娘,可是这些所谓的小姑娘就是一个个负责监视的人,而任不羁身边的这些客人,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些白痴,比如翘着腿在桌子上还摇着椅子的蠢货外,可其实这里大都都是负责虚假情报来交换外界真实情报的人。
而且如果真的是按着墨来情报之中的狄子规的性格,哪怕真的要给自己制造一个让人放心的弱点,也不会是女人,所以,任不羁相信是白玉京并没有相信这个所谓的“落难富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其实就是白玉京和他开出的条件之一。
任不羁摇晃着椅子,他在计算,计算时间,计算从墨来和目标一同来到这里,然后目标离去的时间,任不羁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白玉京是有法律的,禁止杀死对白玉京有作用的存在这一条明明白白地被写在了城门口的墙上,任不羁不会拼,哪怕李自来在这里,哪怕剑雨曦是剑无泪的女儿,哪怕自己是玄清门的少掌门,他也不会和白玉京的法律作对,因为这里是白玉京,仅此而已。
任不羁的眼睛突然一眯,有作用的,这才是重点,墨来那家伙之所以敢那么正大光明的不做遮掩的出现在这里恐怕他对白玉京来说也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作用吧?
任不羁又瞥向楼下那个肥胖男子身边的人,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任不羁的眼睛微微一眯,因为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正微笑着,像是书本上的画中人那样的毫无感情的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方向。
被发现了了?!怎么可能?!加上这一次自己不过是第二次看着他,而且两次都不过是匆匆一撇,自己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就像一个扫视下方好奇的人罢了。
任不羁就像刚刚一样,虽然知道对方正在看向这里,但是任不羁没有将自己的视线做任何停留,而是看向了别处。
动了,那个男人动了,摩擦着腰间的刀,在那个虚假的假身面前好像在悄悄的耳语着,然后那个肥胖的男子便用着他那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了任不羁的方向,然后肥胖男子招了招手,就像呼喊着下属那样,对着男人耳语了几句后,男人点了点头,把刀柄向下压了压,然后从后方绕开人群,朝着楼梯走来。
咚!
男子上楼时,那满是泥污的鞋子在楼梯上发出清楚的声音,任不羁仔细在一片嘈杂声之中捕捉着男子的声音,任不羁眉毛一抬,鞋底里面有东西,不然这个鞋底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声音太过厚重了。
任不羁记着男子的步数,依旧是刚刚的模样,但是右手的护腕却稍微被任不羁松了松。
看到了,任不羁看到男子从二楼处的楼梯口冒出了脑袋,然后是那张带着微笑的脸,也是假笑,接着是那按住刀柄的手,最后是那藏着不知道什么的满是泥污的靴子。
靠近了,近到就连对方的呼吸任不羁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境界比自己高,但是,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不然自己不会让墨来把那个东西交给自己,任不羁摩擦着左手的手环,里面有着十几个卷轴,其中有一个格外显眼,那个就算只是外表都是布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的卷轴,这个就是墨来所说的那个足以坚持半个时辰的新东西。
男人突然松开握着刀柄的手,那把直刀重新立在男人的腰间,随着男人的步伐而晃动,而男人径直走过了任不羁,到了任不羁背后的一个桌子上。
“看样子两位收到了在下的信件呢。”
这是任不羁听到的这个男子最后的一句话,之后,任不羁的背后便是沉默,像是消失了的沉默,然后就是一片嘈杂声,低下的那个肥胖男子被青楼之中的人抓住,而刚刚几个和自己一同看着下方的客人则将任不羁背后的桌子围住,这个时候任不羁才回头,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刚刚的男人还是那两个他说的人,都不见了。
散场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散场了。
任不羁打着伞,站在雨中,看着面前的这些白玉京的兵卒正不停地搜寻着,任不羁突然觉得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就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溜走了一样,任不羁伸手接住了一捧水,水顺着指缝流了下去,落到了已经淹到了任不羁脚面的水中。
任不羁将手中的水攥在手心之中,缕缕白烟从其中冒出,被墨来摆了一套!任不羁眼神之中暗金的竖瞳微微收缩。
“那个人的境界根本不是元婴初期,而是巅峰。”
“我知道,我们被人耍了。”任不羁揉了揉眉心,眼睛变回褐色。
自己想着借用墨来的力量,自己还不想付出,这样空手套白狼,对于墨来来说的确不可能,那个家伙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目标在这里,然后让自己知道只靠着自己是绝对束手无策的。
怪不得这家伙不告诉我自己的计划,他想的恐怕根本不是如何杀死狄子规,他此行的目的大半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真正的帮助他而来,狄子规恐怕只是凑巧成为了凑成他目的的最佳人选罢了。
任不羁想着墨来在桌子上画的地图,那个时候那家伙指的是哪里来着,好像是食指指在左上角的一个地方来着?任不羁眼睛一眯,讨厌的性子,只能再去了,再去见见那个讨厌的家伙。
......
马车跑得很快,老人抱着白猫在车厢之中却坐得像一个大钟,稳稳当当。
“喵。”
白猫哀叫一声,老人便揉揉白猫的下巴,笑道,
“不用在意,他把我认成其他的人只能说明另外的人有着和自己异曲同工之处,而且,作为访客来说,应该是我像他,作为衍生之物,我早就习惯了与另一个想象,你不用在意。”
车厢摇晃着,老人将白猫从腿上丢下,而白猫刚要落地,却变成了一个金丝雀和麻雀一同飞舞在老人的身边,而车厢内其余的四种动物也变成了金丝雀围着老人飞舞。
老人推开车厢门,只见他们已经行到了深山之中,而这匹马则长出了布满着金色鳞片的翅膀,拉着车厢在山谷之中因为雨水而暴涨的水面上飞行。
“幸好这里没有生物生活,也算万幸,不,我当初不就是因为这里没有生物生活才会和他选择这里的么?看来,到了这里后,我的想法也开始慢慢受到了影响。”
老人一拍手,那马也变成一只金丝雀飞在老人的身边,老人收起车厢,周身泛起七道气旋将七只小鸟护住,然后老人带着它们沉入了湍急的河流之中。
老人带着七只金丝雀不知游了多久,久到连光都无法够到的距离时,老人才停了下来,注视着漆黑的四周,直到两只明晃晃的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光源出现,将这里从新照亮,而当这里再次出现光芒之时,一切都变了,没有了水,只有一扇巨大的牢笼,一个望不见底端望不见顶头的牢笼。
而牢笼囚禁的就是那光源的主人,不,那不是光源,那是眼睛,一个无法形容其体型的巨兽的眼睛。
“你是来欣赏你和那个人类的君主一同做得伟业的么?将毁灭了造物主的我封印起来的伟业,来印证你不是我的衍生物的证据?啊!?伟大的善龙之神......”
“巴哈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