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献帝站在中央,没有丝毫慌乱,静看着围着自己的四位青年,抽出腰间宝剑,浑身散发着寒气,一剑砍在贺兰襄的软剑上,软剑被一斩为二,披头散发的贺兰襄一顿,知道刺杀无望,断剑插入自己胸口。
元高驰见状不再恋战跑过来,扶住贺兰襄,谁知道贺兰襄夺过对方的软剑一剑割断元高驰的颈动脉,元高驰惊愕片刻,颔首,重重倒了下去。
就在众人错愕不及时,贺兰襄拔出胸前断剑再次直追梁宣帝,众人还处在刚才的错愕中,那柄断剑已经悄声来到梁宣帝的面前,梁宣帝一脚踢飞贺兰襄。
剑刃稍有偏离划过梁宣帝的肩头,割坏龙袍,贺兰襄后背重重撞击在石柱之上,嘴角有血丝留下,胸前的伤口也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染红衣襟。
就在众人的目光追着贺兰襄的同时,倒在一边的元高驰悄无声息地睁开双眼,伺机而动。
一人一剑飞向梁宣帝的后背,梁宣帝一转头,软剑瞬息划过面颊,留下三寸长的伤口,顷刻间伤口发黑。
元高驰回身又是一剑刺来,崔久安上前想要踢飞那柄软剑,谁知一同跑来的还有不会武功的泉江,只见他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挡在前面,崔久安无奈收脚,把他推开。
“你跑来捣什么乱?”崔久安皱着眉头抱怨道。
“天子有难,我有责任挺身而出。”泉江说的铿锵有力。
“好好呆着。”崔久安说完冲上前去。
梁宣帝半眯眼睛,舞着手中的剑,全力一砍,元高驰手中的剑已经一分为二。
侍卫们也围了过来,把受伤的二人团团围住,元高驰和贺兰襄对视一眼,二人皆握着手中的断剑全力割断自己的咽喉,鲜血喷薄而出,洒在考卷上。
围观的考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躲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侍卫来报,两名刺客已经断气,梁宣帝挥手让人把刺客拖了下去。
“皇上,你的脸!快传太医!”
范大人一声尖叫,崔久安才发现皇上被划破的那半张脸已经黑紫一片,赶紧上前查看。
“皇上这是金眼蛇的毒,经过提炼,所以毒性更强,我这有解毒丸,一时不能全解,但是能防止它恶化。”
崔久安说着把解毒丸递给刚刚赶来的太医,太医先查看了伤口,又查看了崔久安给的解毒丸,对梁宣帝点点头,梁宣帝吃下一粒。
“范升,收完卷子,带众学子退下吧!”
“是,皇上,可是有的卷子已经污损了。”范升看着满殿狼藉问道。
“运气也算一种天赋。”梁宣帝说话间已经领着太医离开。
“皇上,能否带上崔公子,这个毒微臣没见过,崔公子好像比较熟悉。”
“久安一起来吧!”
梁宣帝发话,崔久安弯腰捡起地上的墨壶塞到泉江手中,告诉他千万别打开壶口,才随着梁宣帝离去。
寝殿内,梁宣帝坐于龙榻上,崔久安把他如何知道金眼蛇一事讲了出来。
郁太医连连惊呼好险,如果没有崔久安的解毒丸,等他配出解药,梁宣帝就算没有性命之忧,这脸恐怕是要毁了。
“皇上,那微臣就请崔公子一起去太医院研究解药,这解毒丸两个时辰便要服用一粒。”
梁宣帝挥挥手,二人退下,已有小太监来报皇后娘娘求见。
崔久安在太医院和郁太医一起研究好解药的药方时,天色已晚。
七月下旬,弯月一轮,星光璀璨,崔久安步出宫门时,一个身影蹲在墙角。
“你怎么还不走?”崔久安俯视着打盹的泉江。
“哦!你可算出来了,这个还给你。”泉江把墨壶递给崔久安。
崔久安接过墨壶,看着傻里傻气的泉江,笑着说:“你还真是一根筋。”
“你就是杜神医的徒弟?”泉江起身捶捶麻木的双腿。
“你这脑子以后怎么混!”崔久安掀开壶盖看了一眼壶里的小家伙,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为国为民,问心无愧就行。”泉江直视着对方答道。
“但愿你,一直初心不变,就此别过。”崔久安背对着泉江摆手离开。
泉江叫道:“此心永远不变。”
崔久安回到国公府,府中众人早就听说此事,一个个又拉着他询问一番,崔久安好不容易应付了众人,回到好醒阁。
刚入好醒阁的院子,又转身去了隔壁的梦觉楼,崔染心正和丫鬟们在院内纳凉,清酒给她打着扇子。
崔染心察觉到一抹阴影笼来,抬头一看,跳起来,上前查看对方,追着问道:“你没受伤吧?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都没事,不用担心,只是伤口就算好了,也会有点疤痕。”
“留疤倒没什么,毒能清除就好,大哥说了,行刺的居然是贺兰襄和元高驰,太可惜了。”崔染心叹了一口气惋惜道。
“人各有命。”崔久安看着藏进云层的弯月,徐徐开口。
“金眼蛇只有五河村有,当年那里归惠王管辖,难道他们是……”
“皇上自会查清,不用你在这瞎猜。”
崔久安把墨壶拿出来放在崔染心的手心。
“什么?”
“打开看看。”
崔染心打开壶盖,里面乌黑一片,“明明什么都没有。”
崔久安把烛台拿近,照给她看,崔染心看见那小小的黑团笑着说:“居然是通体乌黑的遁隐蛛,我喜欢。”
“小姐,什么是遁隐蛛,很漂亮吗?我也看看。”
清酒说着凑了过去,定睛一看,吓得她尖叫着跑开数丈远。
“什么呀?把你吓成那样。”
清诗也想凑近看看,崔染心赶紧盖上壶盖:“没有,没有什么,就是一颗会动的珍珠。”
“什么珍珠,明明是一只黑黝黝的蜘蛛。”清酒在远处叫道。
清诗一听这话,跳开两丈对崔久安道:“公子快拿走,不然以后别想再进梦觉楼。”
“小姐,你说要它还是要我们?”清酒问道。
“你们又逼我。”
崔染心无奈地打开壶盖想再仔细看看这只蜘蛛。
“其他好商量,这个坚决不可以。”清诗清酒异口同声。
“咦?它怎么一直趴着不动。”崔染心晃动着墨壶。
崔久安接过墨壶细看,遗憾道:“估计泉江一直抱在怀里,温度太高又不通气,给捂死了。”
“哎……可怜的小乖乖……”
崔染心叹了口气朝清诗清酒招手。
“过来呀!都死了!”
“我不信!”
清诗清酒还是离得远远的。
“公子,你把它拿走,太晚了,奴婢恭送公子。”
清酒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居然撵我走。”
崔久安拿着墨壶作势丢向清酒,吓得她抱头尖叫,再抬头时,始作俑者早已离开院子。
“小姐,二公子怎么变成这样?”清酒抱怨道。
“让你们平时吹捧他,现在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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