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见她不信,荀域也认真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她也没说过啊。”
“这种事儿怎么说,人家把你当夫君,你拿人家当兄弟。”
“哦,原来这种事儿不用说出来啊.....”尾音拖得老长,荀域拿眼瞥她,嘴角则扬得老高,“难怪叫你说喜欢朕那么难,原是害羞。”
嗔了他一眼,安宁心里变得有些不踏实,“那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么?”
“护着你的事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明枪暗箭的你一个人挡不住,叫人欺负了怎么办,朕可没你那么笨.....”
“我笨,沈冷栀聪明是不是,哼。”
被她逗得笑了出来,荀域安慰着,“放心好了,康家的事儿快处理完了,到时候朕会跟她说清楚的。”
两人偎在一起一觉睡到天大亮,男人受了伤自然不用上朝,只是那些老臣听说陛下遇刺了,全都纷纷入宫等着觐见,还有的携带了家眷,呼啦啦一大帮人等在长信殿,跟逛庙会似的。
“朕又不是死了,乌央乌央地跑过来,奔丧么?”田心在外面催着,荀域却一点儿不着急,似是很享受这偷来的半日闲。
安宁正给他理着衣服,忽然听见他这么说,气得忙去堵他的嘴,“呸,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现在知道害怕了,叫你赶紧生个孩子你还不愿意,”捏了捏她的脸颊,荀域凑过去笑着哄她,“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那滋味儿不好受,我可舍不得。”
“说得好像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似的。”
棠梨在殿里看不下去,翻了个白眼儿退出来,“田总管你还是耐心点儿吧,我觉得陛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一大早上都亲了七八回了,还没够呢。”
他一会儿叫安宁帮着换药,一会儿又要她喂了蜜饯给他,两个人甜的粘牙。
“陛下.....”
胖田心闻言哀怨地又往里唤了一声,荀域打了帘子出来,骂道,“催什么催,本来就不够,怎么,看不惯朕么?”
棠梨吓得赶紧低下头,天爷哟,这位耳朵怎么这么好,不是聚精会神地谈情说爱呢么,怎么还能听见她的抱怨。
“凌风,管好你媳妇儿,以后她犯错朕就罚你。”
杵在门边儿的侍卫有些莫名,今日是他当值,怎么刚来就要背锅。
“爷,凭什么啊.....”挠着头一脸不情愿,却被红着脸的棠梨狠狠瞪了一下。
“因为罚她她主子会心疼,你皮糙肉厚,朕不心疼。”
言毕便朝外走去,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去了长信殿。
荀域去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那些老臣缠着他做什么,快到日中的时候,安宁叫人备了午饭,正想派人去催一催,却意外等来了康卿妧。
女子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捧着团扇缓步走进殿中,像极夏日清泉一般,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打扰戚良人了,陛下和夫君在谈公事,可我....有点饿了,所以陛下就叫我先来这儿,他还说一会儿也会到朱鸟殿来用膳的。”笑吟吟地看着安宁,声音轻柔,好听极了。
“好的,快请进来,棠梨,把那些吃食端到这儿来,给韩夫人用。”
“良人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就是个妾室的。”康卿妧自然是喜欢这个称呼的,倒不是为了名分,而是喜欢能跟韩昭并肩一起的这种感觉,不过康倾婉还没死,她也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小公爷喜欢你,你又有了身孕,我听闻现在的韩夫人缠绵病榻,她不就是为了叫你顶替她,才叫你嫁给韩昭的么?”安宁托腮笑笑,她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虽然从前直到她死康卿妧都没有被扶正,但此后天长日久,韩昭肯定不会那么无情的。
闻言没有说话,康卿妧只当安宁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和外人一样,以为自己那个长姐是为她好。
“对了,你现在几个月了,我阿娘说有孕的人不能吃太多的,要注意孩子,不然以后不好生。”提醒着她,安宁也不知道韩家现在谁做主,万一又像从前那样塞给她个混账稳婆可怎么办,“那个,生孩子就犹如过鬼门关,你可得叫韩昭上心些,不如让荀域....我是说陛下,派个太医给你可好?”
怕她对自己生疑,安宁继续解释着,“你上次救了我,又帮我存了钱,我都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康卿妧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应道,“好,那就多谢良人了。”
安宁长舒了口气,似是比对方还要高兴,喜笑颜开地替她布菜,又叫芸姑做了几道南国特有的点心,两个人聊得投机,待荀域和韩昭来的时候,安宁正摸着康卿妧的肚子,想着那孩子的乳名呢。
“良人万安。”皱着眉给她行了个礼,安宁闻声和康卿妧起身,互相问安之后,韩昭又继续道,“孩子的名字我来取就好,不用麻烦良人。”
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安宁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可怜巴巴地走到荀域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赐你孩子个乳名是你韩家的荣耀,你干嘛那么不情愿,你想叫这孩子什么,嗯?”将安宁护在身边,荀域摆明了要给她撑腰。
“都不知道男孩儿女孩儿呢,等生出来再说吧,何况大名是父亲取,乳名该娘亲取才是,这事儿要问阿妧的。”
“阿妧?”韩昭看了看康卿妧,又看了看安宁,他都没有这么称呼过她呢,戚安宁才跟她认识了半个时辰不到,就这么亲昵了?
几个人落了座,康卿妧已经不饿了,只跟安宁一起吃了些甜食,韩昭看看荀域,又看了看满桌子清淡的南国菜式,眉头都要拧在了一起。
这菜荀域居然吃得下去?
“怎么了,吃啊,堵你嘴了么?”荀域看了他一下,又叫芸姑给他盛了碗汤。
康卿妧想起安宁的话,对韩昭道,“良人说拨个御医给我,既是如此,长姐托人寻的那个大夫和稳婆便不用了吧。”
康倾婉缠绵病榻还不肯消停,趁着他们去万安寺的功夫,在府里把她生产需要的一应东西全备出来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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