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就算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认这个罪,她知道,要是认了,她就真的活不了,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会为了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宫女。
“臣妾不知。”
“当真不知?”
“皇上,如果臣妾知道肯定会阻止这样的事发生,这种惨无人道,伤天害理的事臣妾如果知道而不去阻止,那还是人吗?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所说句句是实话,绝没有欺君,请皇上明察。”说的还真是真诚啊!不知是惊吓还是委屈,微微垂下头,双眼微红,睫毛扑闪几下就挂满了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即使是这样,皇上脸色也丝毫没有动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迫使她的视线看着自己,“当真?”
清竹匍匐向前几步,深深一磕,额头快要碰到皇上的长靴,“皇上,真的不管娘娘的事,娘娘毫不知情,是奴婢不喜欢那三个人,和她们有些丝仇,便想着杀了嫁祸给人,好让自己脱罪。”
皇上眼角瞥向她,这次边上的墨儿就按捺不住了,眼眸一沉,语气不善的问道:“为何选得是我?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香皂,奴婢想着这香皂是个稀奇的物品,在那里下毒不会被人发现,奴婢也只是想找个人顶罪。”
“那晚在凝香殿烧纸钱的人是你吗?”
清竹没有回话,头低着,墨儿看不到她的神情,听到这问话,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微微颤抖,大家心中已有答案。
“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会在深夜祭奠死者,是愧疚还是心里有鬼?私仇?”墨儿冷哼,眼神看向御史的方向。“之前,御史大人调查这么久,也没有查出三名死者与人结怨,更何况是同一个人。”
“臣多方打听也没有听说过三名死者和清竹姑姑有和关联。”御史确定的说,否定清竹私仇这缘由。
“奴婢和她们结怨并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宫里人多复杂,御史大人确定是问过全部人了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
皇上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眼眸一直在年妃身上,年妃紧咬的嘴唇开启,“妾身毫不知情。”
“你知道朕怎么处理欺君的人吗?”年妃神情一顿,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人,就算以前,他对她怎么冷漠,也不会眼带杀意,她真的很想开口问问他,为何会为了一个宫女做到这种地步,如果真是她所指示,他是不是会为了下贱的宫女处死自己。
她显然忘记了一点,要不是墨儿深得圣宠,她也不会做到这一地步,紧咬的嘴唇差点松开。
“娘娘。”清竹把身子转向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年妃,脑海里涌现地是这些年陪伴年妃的回忆,从没嫁进宫的小姐,在大门里,夫人叮嘱她照顾好小姐,看着小姐日日夜夜独守深宫,和宫里的妃嫔明争暗斗。
“多谢娘娘多年的照顾。”清竹凄然一笑,眼里充满绝望,从发髻上拿出银簪狠狠往心口一扎,痛楚像毒液一样向四肢蔓去,鲜血从银簪出漫开,瞬间胸口一片艳红。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众人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
年妃扑过去紧抱起躺倒在地的人,握着她的手哭喊着,“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走了谁陪我度过漫漫长夜,在这深宫六院谁和我倾吐衷肠。”
“小姐……好好……照顾自己,来生……奴婢还……想照顾……你。”她没有称她为娘娘,而是像以前没进宫那样,在心里,她永远都是她的小姐,真想回到以前。
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她陪着长大的小姐,她只能这样来保护小姐,细细想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小姐发自内心的笑脸了,似是被这深宫高墙掩盖了去。
“小姐······不要难过了,奴婢······许久没有见小姐笑脸了。”
“那我笑给你看看,你看着我,看着我,不要睡。”她努力的扯开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小姐······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了,奴婢······”手里的力度逐渐失去,眼里的光彩开始暗淡,彻底变成死灰,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试擦小姐的眼泪,抬到一半,手却无力地掉在冰冷的地上。
呼吸骤停。
年妃撕心裂肺,痛哭流涕,哭声响遍整个养心殿。
清竹杀人嫁祸给墨儿的事一下子传遍整个后宫,制造的香皂也被皇上严令暂停,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之前他早就想办法阻止墨儿售卖香皂,他不想她怎么快还钱,却总是想不出好的主意,现在终于有借口。
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年妃失魂落魄地离开养心殿后就再也没下文。
当晚御史就出了宫,皇上陪着墨儿就回到锦墨居,站在大门外,墨儿转身淡淡的说:“可以了,皇上还是快些回去睡觉,天快要亮了,一早你还要早朝。”
“墨儿。”
她刚要迈进大门,身后的他就叫停了她。
“怎么了?”墨儿没有回头,垂眼看着鞋尖。
他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念头一转,“没事,你也早些歇息。”
墨儿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便迈步跨进院子,看着她打开门知道身影投射在门窗上。
自墨儿关押在大牢,彩云日夜担心,就连睡眠也不好,听到开门的声音便从房里走出来,见到墨儿回来,开心的语无伦次,但墨儿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感觉整个人都是沉甸甸的,心里压抑着难受,一脸疲惫的回应彩云,一边独自回到房中,彩云只当她在大牢没法休息好,“小姐,好好歇息。”
躺在床上,眼神复杂的看着床顶,门已经被彩云轻轻带上了,屋里安静地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墨儿心里清楚的很,清竹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主子,想用自杀来保守秘密,更何况是聪明的人,只不过没有证据。<>